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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白洁净的雪花炫目耀眼
眼前是一片辽阔的银色世界,纯白洁净的雪花炫目耀眼,游客们都尽情地在滑雪场中飞驰着,英姿固然令人羡慕,但那些初学者的呼声连连传来,也让纱纱不由得胆怯起来。 我看??我还是在这里等你们回来好了。纱纱转身就想往回走,却忘记脚上有长长的雪橇而差点跌倒。 江忍扶住她,带着温柔笑意。信不过我吗?不必担心,我会好好教你,不会让你摔伤。 小公主,你就相信忍吧!梁生拍去滑雪板上的雪,对纱纱眨眨眼睛。忍素有滑雪王子的封号,你不知道吗? 不??不知道。纱纱困难地吞了口口水,直觉得梁生是在耍她。 那你现在知道啦!他笑嘻嘻地拍她肩膀一记。妹妹!你大胆地往前滑吧! 试试看,你会爱上滑雪。张正很善解人意的鼓励她。 在梁生三寸不烂之舌的鼓吹下,纱纱终于同意试试看,江忍微笑地带着她走向滑雪吊车。 走了一对,又来一对,田时东拖着莫谦雅进场,他肩上扛着滑雪板,莫谦雅却是一脸要揍人的样子。 干么?小夫妻一大早就闹别扭呀?梁生唯恐天下不乱地贴近他们。 莫谦雅皱皱眉,瞪他一眼。少惹我,我可是?? 天地会的总舵主嘛!梁生笑眯眯地截掉她的话自己接口。莫总舵主名号响亮,我怎么敢惹你呢?对不对,东哥?哦,不打扰两位吵架了,在下先走一步,失陪! 说完,他戴上雪镜,握着滑雪杖,潇洒地飞进滑雪场,那俐落有力的滑降英姿十分顺畅,许多眼尖的日本少女立即发现了,她们着迷的目光追随着在雪地上飞驰的梁生,眸中闪着猎狩的光芒。 忽略掉那些美少女的崇拜,梁生却独独注意到前方那一个人在滑雪的人儿。那个男人没陪她来滑雪吗?是昨晚做得太累了还是??妈的!他想拿雪块砸人,砸昨晚陪着她的那个男人! 这算什么?颜晓枫竟使得他无法心无旁骛地快速滑行?不会吧,她哪有那么大的吸引力??可是说实在的,她穿起滑雪装来还真的满好看的,不过她滑雪的姿势就倒是让人不敢恭维,看了不禁要为她捏把冷汗。 怪了,篮球打得那么好的一个人,她的运动神经应该很发达,谁知道她对滑雪却一点概念都没有,平衡感差极了。他摘下滑雪镜眯起了眼睛,不好的预感隐隐浮上来,完了,他打赌她会在五秒之内撞上滑雪道的障碍物。 碰!果不其然,她跌倒了,不是撞上障碍物,而是撞上雪堆,结结实实栽了个大跟头,看样子还跌得不轻,惨的是屋漏偏逢连夜雨,竟又开始下起雪来了。 梁生迅速朝晓枫滑进,迎面拂来的冷风更加快了他的速度,但是在他到达之前,几名就在晓枫附近的登徒子却抢先他一步,殷勤地围绕在晓枫身边当志愿军。 小姐,你是从台湾来的吧!你要不要紧?我背你吧!志愿军之一着迷地望着清秀脱俗的小佳人。你别怕,我们也是从台湾来的,我们住士林,你呢?你住哪里? 晓枫吁出一口气,气息凝成一道白雾。我?? 不必问了,你老兄住哪里,她就不住那里,懂吗?梁生滑雪杖一伸,把那几名登徒子格开,迳自挡在晓枫身前。 你是谁呀?小姐,你认识这个人吗?志愿军不爽了,好不容易钓到的美人儿就这么飞了岂不可惜。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你只要滚就可以了。他虽不像怒那么捺不住性子,但也没多大耐心跟这票人磨,如果能以暴力解决那是最好的了,他不喜欢太多废话,话多了通常没什么用处。 开什么玩笑?志愿军不屑地哼了哼。你叫我们滚就滚呀?这是日本耶!你以为是你家后之门吗?有种打我们呀!打赢了我们就走。几个人纷纷摆出一副欠扁的嘴脸来。 梁生很坏地笑了起来,正中下怀,还有什么比打架更有趣的呢?尤其是在预见了胜利之后,那打起来更够味儿了。 我不要你帮我。晓枫终于出声了。她不要他的援助,这曾经羞辱过她的男人?? 谁说我想帮你?梁生嘻皮笑脸地蹲下身,对跌在雪地里的她挥挥拳头。 我这里痒不行吗? 她实在无法反驳他的否认,反正她也没机会反驳,因为他已经跟那伙人打起来了,男人打架跟野兽发狂没有两样。 这是她第二次看到梁生与人打架,却如出一辙的狠,准,那些人就像跟他有什么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似的,他打得专心,也打得卖力,那种狂恶的气势骇人得很,绝不是随便打打了事。 没几分钟,他结实,俐落的拳头很快地把那群登徒子给全吓跑了,他们腿都软了,还以为没烧香碰上了台湾拳王哩! 他一把抱起她小小的身躯。 你那位温床使者呢?梁生盯着怀里的她,眼眸充满调侃意味地问。 不,不能看她,一看就会不知不觉地上瘾,可是??,她眼睫毛还沾着雪花,那模样实在动人??算了!算了!看就看,有什么大不了?怕她呀? 回去了。她可不喜欢他为方辉下的定位,她从未与他同床过,连这次旅行也是,他们分别订了两间单人房。 他挑了挑眉,对她的答案不置可否。 泡过温泉后舒服多了,晓枫穿着旅舍提供的和服便装到餐厅去用餐,她准备好好吃点道地的寿喜烧和天妇罗,听旅舍的欧巴桑说,这里最有名的就是味面,当然,她也想尝尝着。 幸好早上只是跌跤而已,并没有扭伤,否则她势必得收拾行李走人。她是该去向梁生道谢的,起码是他送她回到旅舍,那么长的一段路,而且他还为她打了一架。 一个人坐吗? 她抬眼,张正正带着微笑站在她桌前。 一个人。她眼光转向他。你也是一个人?他那些同伴呢?他们不是都一起行动的吗。 介不介意我坐下?张正询问的声音客气极了,这么赏心悦耳的声音是全天下女生都无法拒绝的声音。 当然不介意。她微笑。 你的味拉面看起来似乎很好吃。他眼里有着对拉面的赞许。 她点头,同意他的看法。味道是不错。 不知道这样的拉面可不可以外带呢?他不疾不徐地询问完后,露出一个惋惜的表情。生正卧病在床,他说想吃点温热的面食,当然,除了速食面之外。 她眉心皱了起来。卧病在床?难道是雪地里的打斗令他生病了? 哦,只是小病而已,发烧三十九度,已经吃了退烧药,请勿挂心。张正笑了笑,逐步解说道,生的感冒是被怒传染的,与你一点关系也没有,当然也跟那场殴斗无关。 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吗?她怎么觉得张正分明在说反话。 他还好吧?她该去看看他。 很好。张正的表情一贯的闲适。为了避免他们两个再互相传染而加重病情,已经把他们分房了,怒住在五三三,生住在五二一。 晓枫看了张正一眼,他何必把房号讲得那么清楚?他根本是故意来这里遇到她的,而他也不是在暗示,而是在明示,明白地告诉她,她该去看梁生。 是吗?她喝了口汤,淡淡地应道。 这里没有特别护士,晚上也没有任何人会去看顾他。张正不动声色地继续说,如果他踢被子,也只能让他踢了,可能明天会烧到四十度而已。 晓枫终于被他激得放下筷子,并且知道张正的封号不是浪得虚名了。 打架受伤不算,他真的有百年之久都没病过了,更何况是感冒这种笑死人的小病,生起来简直可耻。 他咳几声就喝几口纱纱准备的那一大壶苦茶,倒也有用,起码咳的没那么厉害了,只是他弄不明白,那些个家伙为什么去撞球也不让他跟去,还硬把怒给换到另一间房去,莫名其妙嘛!他现在得的是感冒,又不是霍乱,他们怕什么怕? 见鬼!他嘀咕着,一边扭开电视又关掉,无聊死了,他又听不懂日文,看了也是白搭?? 叩门声响起时,他欣喜地差点没膜拜上帝。 快进来!总算有个人可以让他解解闷了。 晓枫一推开房门就看到梁生他一脸期待地躺在床上,被子只盖了一半,开了盏昏暗的小壁灯。 你怎么会来?他眯起眼睛,开始怀疑是那些家伙搞的鬼。 这是你要的拉面,快点吃吧。晓枫把外带的拉面放在小茶几上,昏暗的灯光下,他的脸色微红,大概还在发烧吧!至少张正这一点没骗她。 什么拉面?他现在只想吃海陆牛排大餐,他们到底怎么办到的,居然可以让颜晓枫亲自把面带来他房中。 我没力气。梁生望着她,露出一抹耍赖的笑意,促狭起来,把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我的手很痛,早上打的,但是我现在也很饿,如果不吃东西的话,可能挨不过这个晚上。他唇畔有笑意,优闲地等着看她反应。 哦!老天,别谴责他,他大概是烧昏了头才会去挑逗她,感冒药似乎发挥作用了,他有点俄,有点想睡,也有点??有点想拥抱她??见鬼!狂给他吃的该不会是春药吧! 晓枫喉头一窒,抿着嘴盯着他。梁生,他吻过她,这是她与男子最亲密的行为,但是纵然如此,有过吻,有过拥抱,她却不了解他。 他玩世不恭,他仰慕者众多,他花心,他随便,他有一个性情火爆的亲昵女友,他拒绝过她,他不自觉地刺伤过她,他也令她掉下生平第一滴为爱而落的眼泪。 通常我吻女孩子都不需要理由,可是你除外,知道为什么吗?那是因为你太正经了,正经的我只好来特别解释一番,以免你这位品学兼优以为我爱上了你,那误会就大了。 她忆起了当日听完他的话之后,她的身子像焚烧似的火热,对于她那么重要的初吻,他竟然只是一时玩玩罢了。而现在呢?有点令人不能理解,他明明是在勾引她。 对于这种情况,她只能说梁生是个天生的坏胚子,他不要她,不要她粘上他,但是当她站在他面前时,他却又劣性发作地想戏弄她。不,不会,她不会再被他给戏耍,喂他吃就当早上他帮了她的人情,只此一次,反正他们日后也不会再有交集了。 如此说服自己之后,晓枫往床沿坐下,打开碗盖,先把面用筷于剪断,接着端起碗来。 沉溺在她动人的容颜里,此刻的亲密似乎在他脑海已渴求了许久,他不敢碰的她,就近在咫尺。 谢谢,我正需要有人这么做?? 他说着,她手中的碗却被他给捧走了,顺手搁回一旁的茶几上,他扣住了她的腰,毫无困难地寻到她的嘴唇,眷恋地吻住了她。 只吻一吹似乎不够,他反复地在她唇齿之间挑逗热情,由深而浅,汲取着她的香甜,压抑的感情一下子苏醒,他不许别人占有她美好的唇,他要她,他要颜晓枫,她是属于他的! 她又在他臂弯里了。这混乱的感觉拧了她的心,她不得不承认自己适才的发誓都是纸上谈兵,胶着炽热的嘴唇传递着他的爱意,他刻意伪装的不温柔全溜走了,纠缠着她的唇瓣是那么温柔,这是危险的诱惑,是她几个月来的相思?? 什么都掩盖不了一个事实,妈的!他根本就在乎她!她柔软的身子抵着他的胸膛,热力蔓延在体内,他不想考验自己的自制力,瞬间,他把她压倒了,劲瘦的身躯下是她微带颤抖的表情。 他像一块磁铁,她突兀地被他牢牢吸住了,更糟的是,不需理性的挣扎,她竟渴望他能对她有所求。 钜细靡遗地吻过她的耳垂和眉心后,梁生的唇来到她的锁骨处,他解开她第一颗钮扣,在她细致的颈部深吻着,他没问她答应与否,也不想问她答应与否,她的上衣在他的主导下褪去,在他往下滑落一路印上他的唇印时,她陷进了铁一般的拥抱之中。 窗外是皑皑白雪,滑雪场的烟火大会开始了,漆黑夜空中,绚烂的烟火更美了。 醒来时的疼痛令她有些微的不舒服,她枕在梁生的臂膀上,他睡得正熟,但在睡梦之中却还执意搂着她共眠,他并不是个粗心的人啊! 雪地的清晨阳光似乎特别明亮,今天应该不会下雪吧!晓枫想。 她温柔的凝视他沉睡中的俊挺脸庞,脸颊不由得涌一股燥热,昨夜一幕幕的激情闪过脑海,与他共有的肌肤之亲令她无法不去回想,那是犯罪的,是不应该发生的,但是她却??却没半点后悔。 她被他弄得迷乱了吗?还是她已经不想再继续掩饰自己的心情?就算想掩饰也不行,他们的关系开始变得复杂,从昨夜开始?? 晓枫??他吃语一声。 她笑了,梦到她了吗?幸好他没叫错名字,否则她一定会很难接受,虽然明知道自己不是第一个与他这么亲密共枕的女人,但是女人心呀,总是很小的。 突然之间,拥住她的那条手臂动了,他缓缓地,缓缓地以拇指描绘着她的唇型,一个使劲,她跌进了他怀中。他睁开眼,笑了。 你在偷看我。他搂住她的纤腰,享受从她身上传来的温热体温,并很不客气地摩挲着她的肌肤。 原来他早就醒了。我该回我的房间去了。她淡淡地说,方辉一定没想到他的离开会造成她的走私吧!她的身体已经背叛了他,这是难以抹灭的。 回房?梁生挑挑眉,眼中有笑意,抱紧她裸露的双肩。不,我不让你走,你要陪我,还要喂我吃药,别忘了,我是病人。 晓枫摇摇头。你完全不像个病人。 告诉我,感觉好吗?他贴过去,轻轻抚摸着她滑腻白皙的颈子,涌现一份柔情的悸动,他还记得昨夜吻她这里时,她颤动不知所措的反应是那么清纯可爱,她是属于他的,她那见鬼的未婚夫想都别想再碰她。 她因他的问话而升起一阵嫣红心跳,老天,他问得这么直接! 我开玩笑的,你可以不必回答我。 梁生执起她的手贴在心脏处,再把自己的手指与她的相互交缠,然后注意到了,她颈上还戴着他给她的项链。 他把彼此交缠着的双手带到坠子处,抚过,露出一个笑容。你没把这个扔了吗? 他以为在他说了那些自大无比的话之后,她铁定会气得把这条链子给扔掉,但是项链却还完好如初地戴在她颈子上。 我该扔了它吗?晓枫幽幽地看了他一眼,这链子代表着当时他对她一时玩弄的心态。 不,不许。他抬起上半身,吻吻她湿润柔软的唇:你是我的人,要戴我的信物。 应该说,我是你不要的人吧!她自嘲地淡笑,并讶异于亲密关系会让他改变这么多。 她以为他醒了之后会对她吼叫,并且告诉她,昨夜的事只是他一时丧失理智,他发烧烧得昏了头,教她最好忘了有这回事。 看来他先前的态度真的给了她很坏的印象。小姐,你在记仇吗?他有趣地看着她,才发现自己早就想这么与她同床而眠了。 不是记仇,我是?? 梁生堵住了她的唇,不给她说话的余地,转瞬间给她一个激情狂野的拥吻,延续着狂潮,在她动人肩头洒下一些吻痕。 晓枫,我向你认错,好吗?他把头埋在她胸前,声音闷闷地传出来。我承认我早就喜欢上你,我在乎你,我要你,但是我怕自己要不起,所以我该死的伤了你,也把你给逼走,这是我最大的错误,但是现在,我不想再逃避自己的心意了,我希望你留在我身边,永远地留在我身边,可以吗? 这是那个恶名昭彰的梁生吗?他竟会因为真情的告白而不敢看着她说话?羞涩的态度一如个小男孩,却教她心动不已。在这一刻,她感到好满足,好满足,还有什么比坦白彼此的心意更让人动容。 你不会原谅我,对吗?梁生害怕她已不想将机会留给他了,毕竟他曾对她那么无情过。 我想再要一个吻,我想,那是你将功赎罪的好方法。晓枫柔柔地说。 他飞快地抬起头,对上她微带雾水的眸子,那里有无尽的包容与深情,正定定地瞅着他笑。 回台湾后的一整个寒假,梁生几乎都与晓枫在一起,他粘她粘得很紧,若没将她带在身边,就一定电话一通通地打给她,务必要时时听见她那对他来说,具有稳定作用的声音不可。 他们的发展还是个秘密,尚未在彼此的家庭公开,因此更夸张的是,有一回他半夜想她想的几乎要疯了,非见她一面不可,居然就像个小偷似地爬到她家二楼去,敲她的窗,直接进到她卧房去倾诉相思,隔天一大早才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 基于非要讨她做老婆的理由,他在这天约会结束之后,找尽了借口把她给骗回家了。其实这是一项非常严厉也非常残酷的考验,他很明白。 带她回家有可能是他在自掘坟墓,看到他的环境之后,或许她会怯步,或许不会,如果她无法接受他的生活方式,她就必须离开他的世界,他们从此不会再有牵连。相反的,如果她能接受他的一切,能接受他出身黑道这个事实,那么他们的感情将更加稳固,前景指日可待。 因此他不愿再拖下去,也不愿再蒙骗她,晓枫有选择的权利,她可能深爱他,但却无法接受跟了他的后果,如果是这样,他可以理解,也可以放她走,反正,她已不是第一个如此弃他而去的人了?? 在想什么?晓枫转头对他笑了笑,窗外的风景不停倒退,他们正往梁生位于天母的家飞驰而去。 我在想我带你回家,我爸妈一定会很吃惊。梁生可以想见他们吃惊的程度,不是因为他带女孩子回家,而是因为?? 会吗?晓枫嫣然一笑。不要告诉我,这是你第一次带女孩子回家。知道自己不是梁生的第一个女朋友,但希望是他的最后一个。 用拇指抚过她柔嫩的颊,他笑得很坏。虽然不是第一次把女生带回家,但你是最漂亮的一个,他们一定会想,你是怎么被我给拐上手的,并且为你感到遗憾。 说说笑笑间,占地上千坪的别墅到了,铁黑色大门开后,是令人眼睛一亮的两排绿油油的南洋杉,花园里诗情画意,什么花都有,树枝上映着灯光闪烁,美得令人屏息。 梁生把车子直接开进去,还没熄火呢,就立即一窝蜂地跑出一大堆人来迎接。少帮主!有人帮他们将车门打开。 梁生牵起晓枫的手,在众手下诧异的眼光目送中,笔直地进入宅邸大门。 坐,坐,不要客气,你叫晓枫是吧? 何雪绢惊喜地执着儿子女朋友的手心,掩盖住那初打照面的无比讶异,对晓枫亲切地左瞧右瞧。 伯母您好。晓枫露齿一笑。不好意思,匆匆忙忙来,什么也没买。 你肯来我们就很高兴了,什么都不必买。何雪绢笑盈盈地道,晚上就留下来吃个便饭吧。 麻烦伯母了。 梁生的大弟伍靖突然一个爆笑。晓枫姊姊,你别说什么麻不麻烦,反正煮饭的也不是我妈,如果不是去隔壁借点菜回来,就是叫外卖,一点都不麻烦。 小靖,你干什么讲出来??何雪绢别扭地推推二儿子,怪他泄了自己的底。 可想而知,伍靖的脑袋当然得到一记爆栗子,敲他的不是别人,正是这宅子的男主人伍奕,他在帮娇妻出气。 晓枫,小孩子多话,你别介意。伍奕微微一笑,不露痕迹地研判着这位突然到来的访客。这么相似的两个人,这太危险了,潜伏的隐忧隐约可见,生怎么又陷下去了?难道他还没受够教训吗? 不会的,伯父。晓枫笑容可掬地道,我是独生女,没有兄弟姊妹,早就想要一个像小靖这样的弟弟了。 伍靖古灵精怪地撞撞兄长的肩膀,猛眨眼睛,眉飞色舞地:老大,听到了吧!晓枫姊姊在暗示你快娶她吧! 梁生连忙拥住红了脸的晓枫,对伍靖亮亮拳头,恶声恶气地说:别欺负我老婆! 一屋子的人全笑了,笑语中,佣人重新添了热茶,咖啡,送来精致点心,何雪绢一直拉着晓枫的手问东问西的,一副早把她当准儿媳妇看的样子。 你的父母都是音乐家?何雪绢似乎对这个职业很感兴趣。 何雪绢自少女时代结识伍奕以来,一直过着打打杀杀的日子,虽然现在生活过得安逸又富裕,但上流社会与她是八竿子打不着,她还是第一次认识有人以音乐当职业的。 是的,家父颜晋缇。晓枫微笑回答。 颜晋缇?!伍奕挑了挑两道浓眉。你是说JT集团的下一任主席颜晋缇。 晓枫不觉有任何不妥地点头。是的。 伍奕深思了起来。这女孩,适合儿子吗?若她知道她现在就在黑道上令人闻风丧胆的黑虎帮总坛里,不知她会有何反应?她会吓得遁逃吧!令尊对你的期望想必很高。伍奕咬着烟斗,很含蓄地说,颜晋缇是企业名流,又是一代旺族,想必不会允许女儿与黑道中人交往。 这是个颇为棘手的问题,生今天会带着晓枫回来,也是想早点解决这个问题吧!坦白地说,这女孩虽然外表柔弱,眉宇间却隐隐透着坚持刚毅,又敏锐又聪明,绝不是那种娇贵的千金小姐,她有思想,有深度,让人会不由自主地发自内心去喜欢她,他相当欣赏。 另一方面,她出身世家,知书达礼,进退得宜又和善可亲,这种气度和气质是那些道上老大的女儿远远比不上的,圣颖和她一比,就变得幼稚极了,难怪生会选择她而舍圣颖。 家父对我在各方面的期望确实很高。晓枫温温雅雅地一笑,低柔而清晰地回答。可是,我认为自己的意愿也相当重要,在未来,我会尊重父母的意见,不过相同的,我也不会背弃自己的意愿。 这也包括终身伴侣吗?伍奕一面敲掉烟斗里的烟灰,微微而笑,问得不动声色。 她是个有主见的女孩,但是太年轻了,以后极有可能无法招架来自家庭的压力,而选择离开这份感情。是的。晓枫扬着睫毛,目光坦白的,黑白分明的眸看着伍奕。伯父,我喜欢梁生,也打算一直喜欢下去,不会因任何事而有所变迁。 梁生的手动容地覆上了她的手背,两人的手紧紧地交握在一起。 看着这一幕,一切都尽在不言中。伍奕宽心地想,看来他那曾经沧海难为水的儿子是找到个好女孩了,他真的禁不住要开始想像晓枫当黑虎帮少帮主夫人的样子了,那一定很能服众开学后的生活是一迳的忙碌,虽然七月份就要参加大学联考了,但梁生却一点也不放在心上,每天仍旧气定神闲地与晓枫在一起,走到哪里都成双成对的,羡慕死一干学生会的成员。 当然,他们的配对也跌破许多人的眼镜,圣柏亚最有名的恶棍以及圣柏亚有始以来最优秀的才女,这样组合的结果是令许多人都心碎了,追逐梁生的狂蜂浪蝶暗自饮泣,爱慕着晓枫的才子书生则独自扼腕,恨自己没早点下手,否则佳人就是他们的了。 喂,颜小姐,知不知道跟你在一起之后,我的收信量骤减,你可要赔偿我的损失。他以手背轻轻地抚摸她的脸颊,笑嘻嘻地说。 夕阳西下,三月黄昏的风非常舒服,充满暮色的街头,点点灯光已迫不及待地亮起,点缀得城市更加华丽。 是吗?晓枫挽着他的手臂,露出一丝甜笑。想不到你都有了我,她们还敢写信给你,难道她们以为可以打败我吗。 他一笑,捏捏她微翘的漂亮鼻头。这位小姐,你可真有自信啊!好啦,到了,记住,我九点来接你,看不到我,不准你走?? 晓枫好笑地望着他。知不知道你每天都讲一样的话,讲不烦吗? 我紧张你呀!他理直气壮地回答,一下子把她带进怀里,低下头去,偷了一记香。 这几乎已经变成他们约会的模式了,每天,他去教室接她,送她来上钢琴课,九点再来接她下课,两人去吃个消夜,然后送她回家。很平淡,但她已经觉得很幸福了。 这个给你,吃光它,不然你要胃疼了。 在他的粗声命令中,塞到她手里来的是一个香喷喷的烧肉粽。 一阵暖流通过,他虽然不够细心也不够体贴,但还是记挂着她的,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两个小时的钢琴课过去,她几乎都在想着他,音符全没记住,倒是他的每一个笑容和每一个动作都深植她脑海??她对他有着深深的依恋。 下课后,她在门口等没几分钟就看到梁生由一部黑色大房车里走出来,那稳健的步伐,挺帅的标悍姿态,她微微一笑迎着他,相信这个男人会保护她一辈子。 等很久了?他一到就拥住她,像怕一不小心她就会消失似的。 没有。晓枫在他怀里笑了笑,突然敏锐的察觉到他拥住她的手劲有点怪。你的手怎么了?你受伤了?小伤而已。他满不在乎地动了动结实的手臂给她看,不必担心。你又去打架了?她抬眼间,她不想干涉他太多,但是她不要看到他受伤,她知道黑帮的火并都是极可怕的,很多人都因此而丧命,她不要她的梁生有那种命运。 梁生深深地望着她。晓枫,你早已知道我是什么身分,这永远是无可避免的事情。 很痛吧?她心疼地执起他的手:看了医生没?我陪你去。 他阻止了她要走的步履,重新把她拥在怀中,眼里满是复杂神色。告诉我,你会因此而离开我吗?他已过惯了有她陪伴的日子,如果失去她,那么,他将怀疑自己能不能成为一个完整的人。 不知不觉中,晓枫在他心中竟已有了那么重的分量,重要的连他自己都感到吃惊。 他的恐惧都落入她眼底了,为着这样的珍惜,她死也瞑目了。 喂,你知不知道我已经买了一件很气派的衣服?而且很昂贵。晓枫偎在他怀中,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 不知道。梁生僵硬地摇头,这和他之前的问题有关吗?还是她故意岔开话题。这么说,她会离开他?? 那你现在知道了。晓枫踮起脚尖,勾住了他的颈子,柔柔地贴近他耳畔,轻轻地说:那是我准备当黑虎帮少帮主夫人那天穿的,所以了,你可别随便打乱我的计划,我是无论如何都要当少帮主夫人的! 她的声音就像天籁一般的传进他耳中,他身子一震,伸手环住了她的腰,紧紧地,紧紧地抱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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