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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机
  况如云这时也走进屋来,看到冯双双又在看书,鼻子里哼了一声,故意在冯双双面前晃来晃去,并不是一下子就躺到床上去了。他不想睡,而是在想和妻子有关的一些不愉快的事。这几天宋月莲对他说了不少关于网络危害的事件案例,这些他以前也知道,只是没怎么和冯双双联系起来,他觉得网络真的很虚幻,不可能演变成现实生活中的什么事情,但是,如果他身边的人都觉得是个事情,那么他也觉得是个不是事情了。   本来疑心就很重的他一旦发现了什么线索,当然不能去睡,他认为有必要再仔细考虑一遍这些问题。况如云开始想就网络问题和冯双双谈的时候,他觉得这非常简单,几句话也就可以了说明白了。可是当很多人,尤其是宋月莲和郭志强对他反复强调了网恋的毒害之后,又联系冯双双的表现,他认为要处理好这件事不是那么容易了。   况如云现在不再象刚结婚时那样猜忌和嫉妒了,这些年他也看明白了冯双双的品德是高尚无暇的,最困难的时候已经过去了,现在条件好了,家里有钱了,他有理由相信妻子永远爱他,物质基础是最关键的,他能给她最好的生活,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夫妻间应该有信任,这是对自己最亲密的人的一种最起码的尊重,所以他现在感到自己面对一种不合情理的事情,又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日子过的好好的,自己在各方面都是春风得意,公司办的很成功,已经结成了一个宠大,牢固的关系网确保运行和利益,每天就是和几个人吃喝玩乐,这是中国生意圈最常规的做法,谁也不能摆脱,除非他不想赚钱了,谁会和钱过不去呢?男人嘛?能挣回钱就是能耐,有能耐了你会怕你的女人会爱上别人吗?其实生活有好多不可理解的事情,这才是生活本身。   况如云在屋里走了两圈,看冯双双没有答理他,又走到外面,客厅里光线很暗,母亲和儿子已经睡下了,有轻微的鼾声,分不清是母亲还是儿子。他去阳台点了一对烟,吸了两口,又掐灭了,接着又踱了回去,在幽暗的客厅站了一会儿,下定决心似的说:到底出了什么事呢?比谈个什么合同还困难吗?一会儿又想:什么事也没有吧,一切都那么正常,儿子出事了,没什么大事,不是挺好的吗?怎么非得出个什么事不行吗?也许就是杞人忧天。只有他们卧室的橙黄色的灯还亮着,他故做轻松地往回走,推开了半闭着的门。   “还不睡呀?”他把手放在冯双双盘起来的腿上,轻轻抚摸了一下。“你先睡吧!”。   她一只手迅速拂掉了他的手,象哄开一只苍蝇那样漫不经心,头也没抬,眼睛也没有离开她的书。   看的什么书呀?”他又用手去搂她的肩膀,乘机把身子贴了上去。“别闹了,看书呢,你又不看!” 冯双双肩膀晃了两晃,摆脱了他,抻开腿下了床,拿着书坐在梳妆台前面的小凳子上。况如云双手扑了个空,按在冯双双刚才坐的地方,歪着头对她说。“又怎么了?你是不是真的有什么事?”我没有,只是想看会书。”   况如云看着她沉静的样子,不知道她到底是想什么。以前他只要是给她一些亲呢的暗示,她就明白了,可是现在呢!他开始想这个问题。这是他结婚以来第一次把她当作一个活人那样想象她的思想和愿望,一想到她应该有着和自己一样的个人生活,心不由得疼痛起来,好象是站在了一个万丈深渊前面,那是不可接受的。她的感情世界也许真的发生了什么事,可是那是自己不能容忍的,可怕的是直到现在也是无从觉察。不行,我必须要和她谈谈了,刚才就是一个危险的信号,必须要加以重视,可是说什么呢?   好象变了!”他提高了声音,一字一顿地说。“我变了?”她说,“是吗?我怎么没觉得?”   冯双双的目光是那么纯朴,那么坦诚,况如云感到自己的无奈,他第一次在自己的妻子面前感到无所适从,她那双美丽的眼睛让自己不得不马上给自己打气。   “也许是天天出了事的影响,也许是妈来了这几天你还不适应,反正是感觉你不知道在忙什么。”我忙?现在天天也不用我管了,我整天没事,我忙什么了?”“别太沉迷于网络,好吗?网上有好多事,都......”“我沉迷于网络了?我聊天你都看着的,我玩什么你都知道,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冯双双合上了书,站起身来。   “不是那意思,我只是想提醒你!”“提醒我?你以前给我的提醒还少吗?每天都有人不断的提醒了,仿佛我一转眼就会做错什么,我做错什么了?”“你的书里面那些纸是哪儿来的?那不是你的笔迹?”“是这些吗?”冯双双又打开书,把书里面的那几张纸拿了出来,在他面前轻轻地抖了抖。“是呀!”“这不是我写的吗?要不要我再写一遍让你看看,好好核实一番?”“你会写这些东西吗?”“况如云呀,我不想说你什么。你对我了解多少?我上学的时候写过好几大本呢,现在也在写!”“噢!我真的不知道。”他的目光缩了回来。“这些不是我写的,我写不这么好,这是在网上抄来的,红袖添香,你知道不?”“不知道!”“要不现在我带你去那屋上网看看,很好的,你也应该多看一点!”冯双双语气有些生气了。不用了,不用了,很晚了,我们睡吧!”“你先睡吧,我下午睡足了,现在睡不着。”她说着,放下书,走了出去。   当冯双双从洗手间回来的时候,况如云已经睡着了,发出了一阵起伏有序的鼾声。婆婆又对他说了什么吧?冯双双又坐了下来,感到灯光里的夜象梦中一样,躺在床上的他象顺着河水漂来的摇篮里的孩子,在她面前停了一停,又向下游漂去了,渐渐看不清了,看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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