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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打探
  到了公园里玩了一会,她才想起那个开车的人可能是胥飞。   晚上吃饭时,白梦儿一直想和王晓天说说这件事,而王晓天基本上就是皱着眉头一个劲的猛吃饭,一声不响。丽丽一边吃饭一边不时歪头瞧瞧旁边桌子上的一缸金鱼。那是她上午在公园里钓回来的。   “爸爸,明天你带我去玩吧,我还想玩摩天轮。”“今天你妈妈不是带你去玩了吗?”王晓天看了丽丽眼,“钓金鱼不也挺好玩的吗?”“不如摩天轮好玩!”王丽撅着小嘴说。“那我有时间再带你去!”“对了,爸爸。”王丽跑过去凑着王晓天的耳朵咕哝了点什么,他听了眉头一皱,脸色沉了下来,椅子也跟着往后面一动,“真的吗?”,王晓天的眼扫过王丽又扫向白梦儿。   王丽从没看见爸爸这样严肃的样子,有点害怕,不敢再说话,回到自己的椅子,只是点了点头,又看了看妈妈。   “怎么了?你看把孩子吓得!”“你们上午去找秦楠了?”“是呀?怎么了?”白梦儿心里话,我正想说呢。“你没完没了,是不?你想干什么?”王晓天重重地放下了筷子,目光集中在白梦儿的脸上。白梦儿坦然地望着他,并不着急说话。夫妻双方处理一些事也得讲究战略战术,往往后发制人,而恼羞成怒则只是一败涂地的先兆。   “怎么了?没怎么!一说她你就出这样子干嘛?你心疼了?”“才不是呢!我只是想不通你这时还找人家干什么?”“秦楠是我请来的家庭教师,她不干了,我还没给人家工资呢!不给工资可不行,我成什么人了?”“爸爸,我们给秦姑姑送钱去了。”丽丽也说话了。“你去给她送钱了?”王晓天语气缓和了下来,还保持着原来的态势。他心里忐忑不安,倒也不是因为他又做了什么,而是他觉得对不起秦楠,实在不想再给她带来什么麻烦了。   “是呀!打她电话打不通,她换号了吧?没办法了,我这才领着丽丽去了师专一趟,给她送去了一个月的工资,正好看见她下楼,她开始说什么也不要,后来强留下了三百。”   “要了也好,就没心事了!”王晓天彻底缓和了下来。他总觉得亏欠秦楠的太多了,总想弥补点什么。那天晚上看着她回去后就没再看到她,有好几次他路过师专,也想停下车去找找她,倒不是想再续前缘,只是想给她一个交待,至于是什么交待,王晓天自己也说不清楚。他也不好意思再拿起筷子继续吃饭,于是等她们吃饱了就动手收拾起来。   “我来!我来!你歇会儿吧!”“我来吧!”王晓天在白梦儿上班时总是收拾这些,倒也轻车熟路,只是白梦儿在家的时候,他吃饱了一抹嘴就去看报纸去了。“那你收拾,我给陪女儿。”王晓天去找早已经回自己房间的女儿。“玩什么呢?又是这些金鱼。”“看它们多好玩,游来游去的!爸爸,它们会说话吗?”“会呀,你看看它们嘴凑在一起了吗?就是在说话。”   “说的什么呢?”“那我就不知道了,只有它们自己明白。”“今天你看见了秦老师,你说什么了?”“我说老师好,其实我想说‘姑姑,我想你!’,爸爸,你去过秦老师的学校吗?比我们幼儿园大多了,那么多高楼,人也很多。那些人都是老师吗?”“是呀!她们以后都要当老师。”“当老师真好!”丽丽一脸羡慕的神情。“丽丽以后想当老师吗?”“当然了,当老师多好,小朋友都得听老师话!”   王晓天笑了笑,没有说什么,教师只有在这些很小很小的小孩子眼中是伟大的,这些从小就想当老师的孩子,长大了以后还有几个能坚持自己当初的理想呢?他想起秦楠说到毕业时那哀怨的眼神,怎么能帮她呢?给她安排一下工作最好了,可是......。王晓天知道一个师范类毕业生要想改行很难,要想留在楚州更难,他不能确定自己能不能办到。他第一次感到自己手中的权力太小了,又想到了问题有时真的也是一种形势所迫,办一点事就得利用权力和金金钱,一个是因为人太多了,竞争激烈,还一个就是因为极权,绝对的权力产生绝对的。   白梦儿这时也走了进来,“你们俩说什么呢?”“没有,妈妈,我要想这金鱼怎么睡觉呢,它们又不能躺下睡。”白梦儿哈哈笑着,“小姑娘越来越聪明了,不过小鱼睡了,我们家丽丽也应该睡觉去了。”“好的,妈妈!”   白梦儿搂着女儿,欣慰的笑着。王晓天却想起媚媚出生时他很高兴生的是个女孩,而且当时竟然希望女儿将来是个傻瓜,起码在智商低一点--有人说过傻瓜是女孩子在这种世界上最好的出路,一个美丽的小傻瓜。其实儿子也一样,苏东坂早就说过:“人皆养子望聪明,我被聪明误一生。惟愿孩儿愚且鲁,无灾无难到公卿。”(《洗儿诗》)。古今如此,一句“难得糊涂”引起了多少人的同感呀!现在呢?看到聪明的女儿,又暗暗为她的以后担忧,一个聪明又漂亮的女孩子就是人间的精灵,可是这个精灵可能得到万千的宠爱,也可能带走满身的创伤。秦楠,不就是吗?象一只美丽的蝴蝶在风中火中飞舞,离近了看去又象是在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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