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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手
  顾昊天这几天一直在迷惑,自己从芊芊去酒吧那天开始就觉察到了,自己对于这个名义上的妻子有了感情。   这是他绝对不允许的情况,有了爱人就等于有了牵绊,有了弱点。商场上刀光剑影,对手们无孔不入,他不能给别人一丝一毫这样的机会。于是他那天只是送她回了家,自己留了一晚上便再没回家。可是他苦恼地发现,眼前总是闪过那女人的面孔,弄得他无法安心工作,时不时忍不住打电话给方姨确定她的情况,听方姨说芊芊打算去俊忱那里排练舞蹈,顾昊天没来由的觉得不安,但是两人协议上说的清楚得很,不能干涉彼此,芊芊只是去找份工作消遣时间而已,他不能太霸道阻止人家。   顾昊天不习惯这样子,他不服气,那个女人甩自己都不甩,他怎么可以爱上她?今晚他决定去找个女人好好安慰一下自己。不受牵绊的自己才是顾昊天。   两天后,芊芊终于坚定了决心,来到楚俊忱的公司,楚俊忱之前接到她要过来的电话时已经欣喜若狂。杨导看到芊芊跟着楚俊忱出现在排练室的时候很是兴奋,这些天他几乎天天都要和楚俊忱说好几遍,让他去和芊芊说,一定要让她参加这次表演,甚至以芊芊不来参加,他就拒绝继续指导这场表演为要挟。   杨导放下手中的指导棒冲到芊芊身边,拉住芊芊的左手,整张脸都笑成了一朵菊花:“秦小姐,你总算是来了,太好了!”   芊芊望着杨导过于热情的样子,吓得向楚俊忱身后移了移。   “芊芊,别害怕!”楚俊忱拍了拍芊芊的肩膀。   因为芊芊的到来,整个表演的舞者就注定要做很多改变。   冉涟,G城有名的舞者,应该说是舞蹈家。本来是不可动摇的第一舞者,也就是说是这部舞蹈剧的女主。没想到芊芊的空降,让杨导直接让她退为第二女主,说得好听的是第二女主,不好听的话还不是配角,和那些在后面的群舞的配角有什么区别。   “你们有没有搞错?让这样的一个女人替代我?是不是脑子进水了?”冉涟想保持自己的风度,但是被这样一个完全没有名气的女人替代她的骄傲怎么受得了。   “冉小姐,我们都觉得秦小姐比你更适合这个角色。”杨导不会和她在这个问题上争论,他认定了谁适合就是谁,不会和人在这个上面纠缠。楚俊忱更不会,所以和她说话的是楚俊忱的助理。   潜规则,一定是潜规则!冉涟望着站在楚俊忱身边,一脸淡然的芊芊,心里呼喊着。被楚俊忱潜规则,她是愿意的啊,为什么会这样?   做不成女主,也绝不做女配!冉涟一直来的信条就是这样。她看着那边和楚俊忱说说笑笑的芊芊,望着楚俊忱对着她温柔的笑,心里疼得难受,和楚俊忱认识都已经三年了,一直没有见过他这样的笑。想要离开,又想知道她到底有什么优点,以她对楚俊忱的了解,他不是一个因为潜规则愿意破坏自己心血的人。   “芊芊,去换衣服吧!”楚俊忱望着芊芊,将她额前的乱发抚顺。   芊芊有些不愿意,上次穿的舞衣并不适合自己的身材,上面空得很,让她有点害怕,连舞动都不能完全自然。   “那个,舞衣我就不换了吧。”   今天出门前,芊芊就想了这个问题,所以穿着一身运动装出来,虽然不符合舞蹈的意境但是自己不会觉得别扭。   楚俊忱望着芊芊的模样,猜到了不愿换衣的原因,上次在她舞动的时候,他就发现那为冉涟的身材做的舞裙对芊芊来说明显大了一号,虽然说芊芊比冉涟还要高一点,但却瘦了许多。当芊芊还没有答应他的时候,他已经安排下去了,让人按照他确认的芊芊的身材做好了一套舞衣,比冉涟那一套更华美。   他并没有那么自信,知道芊芊一定会答应,会提前把舞衣做好,是为了心里的那丝希望,也是因为看了芊芊的舞蹈,心里想着即使她不愿意参加自己的这场舞蹈剧的表演,也想为她准备一套适合的舞衣,期望着什么时候她还能为自己而舞。就算是一种期望吧,有期望也是幸福。   “放心吧,我为你准备好了舞衣。”   芊芊听到他这么说狠=很惊讶,他就那么肯定自己会答应吗?还是自己在不经意之中表现了出来吗?“你就那么确定我会答应?”芊芊仰着头,望着楚俊忱。   “不是,只是因为看到你上次的舞蹈,就想给你做这样的舞衣……”楚俊忱并不是一个喜欢向别人解释自己的行为的人,因为在他看来,这个世界上值得他做解释的人没有几个。芊芊觉得楚俊忱是一个很温和的人,其实是因为她没有看过他的另外一面,他是一个连笑都吝啬的人,只是在面对她的时候格外大方,几乎无时无刻都微笑着。   看着芊芊去换衣服离开了楚俊忱的身边,冉涟忍不住走到他身边,让楚俊忱面对着自己。   “忱,这个女人是谁?”   “冉小姐,有必要告诉你吗?”楚俊忱看着芊芊的笑脸,在面对冉涟的瞬间就恢复了那张没有表情的脸,一双凤眼半眯着望着她。   冉涟望着楚俊忱转变的脸,心里恨恨的。那个女人就有那么好吗?你的笑容只为了她?为了她,他真的连自己一直以来的规矩都能破?她不甘心,即便是其他东西无法比较,对于自己的舞艺她还是有信心的。   “忱,你确定要用她代替我?你也不怕破坏你倾注心血的舞蹈剧?”她将自己的身体更靠近楚俊忱,几乎在他的耳边说道。楚俊忱厌恶地用手推开她。   楚俊忱望着换好衣服从更衣室里走出来的芊芊,眼神再次变得温柔。   “这个事情就不用冉小姐担心,芊芊绝对是最适合这个舞蹈剧的人。”   “你对她就有些有信心?”楚俊忱的说话让冉涟有些没办法接受,这个城市应该没有人比自己更适合这个舞蹈,甚至可以说全国之内超过自己舞艺的人并没有几个。   楚俊忱并没有回头看她,但是语气却很肯定:“我对她当然有信心,冉小姐要是愿意可以继续参加这场表演,若是不愿意,楚某绝不勉强。”   “她一个什么名气的女人能比得上我,怎么说我也是国家一级舞蹈员。”冉涟因为他的态度有些恼怒。   他回头望着冉涟着着浓妆的脸,有些讽刺地笑了:“冉小姐不觉得自己像一个演员多过像舞蹈家吗?”   冉涟没有说话,只是望着已经站上舞台的芊芊。这台舞台剧自己是一定不会参加了,她倒要看看这个楚俊忱和杨导都认定的女主到底比自己强在哪里。   这次和上次不同,站在舞台上的芊芊很清楚,上次可以说是为自己而舞,重点的是不过楚俊忱一个观众。而现在,既然自己决定了参加,就要让自己习惯面对众人。   开始的时候,芊芊还是显得有些拘谨,动作也有些放不开,但是渐渐地因为音乐,芊芊完全放松了下来,全世界只剩下舞动的自己。   冉涟刚开始看到芊芊的动作,有些不屑地撅了撅嘴,这么青涩的怎么能和自己相比,但是看着看着,她也没办法不承认这个女人舞动的时候真的好美,心里总觉得她就要破空而去。   飞天,这才是真正的飞天。看着台上的芊芊,冉涟觉得好像看着即将奔月的仙子,这个世界上原来真有将飞天舞成这样,冉涟曾经以为这样的舞只会在传说里。此刻的冉涟觉得很无力,原来有些时候人生做了女主,连舞台上的女主也不是就应该只属于自己。输了,冉涟望着芊芊,看她的年纪应该不超过二十岁吧,怎么比自己强这么多?以冉涟觉得即使是天赋稍有差别,只要自己够努力就好了,这么多年也让她深信自己这个观点。只是这两年的风光让她渐渐忘记了自己最有利的武器是努力啊!   无意中,冉涟的脸颊上已经满是泪痕。对于这场舞蹈剧的主角资格,她放弃了,这个角色就该是属于芊芊的,是为她而量身订做的;只是对楚俊忱,她也放弃了,这个男人根本水火不侵,但是现在也……她侧着脸看着他,那么专注地看着舞台上的舞动着的芊芊,那种眼神是她一直以来最想得到的。   一曲既罢,芊芊停下来,望着台下的工作人员及本来的舞者,大家都很安静,这样的安静让芊芊觉得恐惧,只有她自己才清楚她是做了多少心里建设才敢站在这个舞台上,战胜自己不愿在人前舞蹈的心理。   芊芊看到大家这样的反应,对自己没有了信心,自己的舞蹈到底不适合这个世界,芊芊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有些尴尬地站在舞台上,想要下台回家,却觉得连迈开脚步都很难。   一秒,两秒,三秒……芊芊这个时候恨不得地上有个坑能让她钻进去,自己怎么就要出来参加这样的舞台剧表演。芊芊此刻觉得呆在家里是多么美好,想做什么都行,舒适轻松。   突然,楚俊忱带了头,漫天的掌声回响在这个演艺厅里。芊芊抬起头来,望着一张张笑脸,才明白刚才的安静是因为惊讶。甜甜的笑容映在脸上,却忘记了掩饰向着台下的人行了万福礼。礼一行,芊芊心里就觉得别扭了,不过万幸的是这一身舞衣和这个万福礼显得很和谐。   看着芊芊的表情,楚俊忱自然是清楚了她刚才的挣扎。其实芊芊停下舞步的瞬间,安静的气氛下,看着她脸上的表情,他就知道了她担心了,对自己不自信。或者说,芊芊一直对自己的舞艺没有自信。但是将来要面对更多的观众,她必须习惯这样的场面,所以他选择了安静地等待,天知道他望着她皱成一团的小脸,望着她低着头的模样,他有多心疼。   杨导和那些群舞的演员冲上了舞台,纷纷对着芊芊问着那些动作应该要怎么做才比较好,为什么同样的动作,她们却做不出她那般风韵。   芊芊微笑着,一个一个为她们解答着,透过人群,芊芊接受到楚俊忱微笑着看着自己,心里忽然觉得很安宁,很自信。   谁都没有注意了冉涟默默地离开了!   接下来的一整天,对于芊芊来说,都是忙碌的一天,好像她从来都没有这么忙碌过,但是她心里却觉得很甜。一个一个帮着舞蹈员们指导着动作,一点也不留私。当然芊芊也会很认真地看着每个舞蹈员的动作,从中去学习着。舞蹈本来就是芊芊很喜欢的,以前却不能表现出来,更不要说这样在人群里表演,连一点喜爱的表情都不能表现出来。对舞蹈的喜爱一直被压抑在骨子里,压抑到她自己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喜欢舞蹈。   芊芊的身体本来就缺乏运动,这样动起来早就香汗淋漓了。趁着休息的时候,芊芊依在沙发上,望着台上练习的舞蹈员。   “累了吗?”楚俊忱讲温温的香茶和毛巾递给芊芊。芊芊早已经将舞衣换下,身上穿的是最普通练功服,和台上的人都一样。甚至,芊芊也学着台上的舞蹈员一样,将长T在右腰侧扭了个结,头发也在后脑上绑成了一个包包,用木钗拢了起来,这样的打扮更像个未出社会的大学生模样。   “还好。谢谢你,俊忱。”芊芊接过茶,大口地喝一下去,在用毛巾擦了擦额头的汗。   “谢我什么?”楚俊忱笑着指了指,芊芊嘴角沾着的茶叶。   芊芊看着他看着自己笑,也不知道原因,只能傻傻地望着他。楚俊忱伸出白嫩得胜过女人的修长指头,将芊芊嘴角边的茶末儿抚去。芊芊因为他的触感,有种像被电流通过的酥麻感,胭脂色将她的脸染红。两人就这么互相看着,四周的一切仿佛都成了背景……楚俊忱似是着了魔一般,缓缓低下头,轻轻吻住芊芊。   芊芊此时脑子里混沌一片,只觉得心跳快地不正常,不自觉的回应楚俊忱的温柔……芊芊被送回家时,脸颊依然红红的。楚俊忱心中是开心的,也是愧疚的。   开心的是芊芊心里有他,愧疚的是自己成了第三者。   可是他没办法不接近她。一切都超出了自己的控制,看来要去找昊天好好聊聊了。   芊芊回到卧室,依然浑浑噩噩,不知所措,她知道自己喜欢上了丈夫以外的男人。   怎么办?   ……三日后。   芊芊自从上次那一吻之后,就再没去练舞,她不知道怎么去面对楚俊忱。   餐桌上的是什么?   芊芊好奇打开一看,竟是她和顾昊天的离婚协议书,下面是顾昊天的一封信。   芊芊俊忱找到了我,说他爱上你了。我气得发疯,更加无措,从来没有人能夺走属于我的东西。其实那天我去俊忱那里找你,却发现你在和他拥吻。我不想承认我的心有多痛,但是那一幕证明了你从未属于过我。结婚不到两个月,我在家也没几天。我没有资格职责你移情别恋,因为我自己就在外面沾花惹草,虽然我脑海里都是你的影子。你父亲的公司我还会照顾的。当年你父亲没珍惜你母亲,爱恋她的我父亲一直抱有遗憾。我只后悔没听父亲的劝说,好好珍惜你。芊芊,我警告过俊忱那家伙了,他也保证了会爱你一生一世。记住,无论任何时候都不要放弃自由的追求,不要总为别人牺牲自己。我希望你幸福,真的。   六个月后,芊芊与俊忱的古式婚礼在美丽的水乡T城举行。芊芊婚后依然在俊忱的公司从事舞蹈表演。由于上一次芊芊在飞天舞中的令人难忘的演出,芊芊成为了国际上炙手可热的民族舞蹈家。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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