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芊本来还想拒绝，但是楚俊忱都这么说了，自己再坚持就有些不尽人意了，所以她只能不说话，到时候就说自己不行，那就可以让楚俊忱送自己回去。 　　只是有时候事情的变化，并不是想好就好的，计划永远都敢不上变化快。 　　一进楚俊忱的排练天地，芊芊就被这里的金碧辉煌的灯光吸引了，琉璃，以前很少能见到的东西现在却处处都能有。芊芊每天晚上喝完方玉真端给自己的牛奶后，都要看着手中的玻璃杯好久好久，心里总是想自己要是有可能回去的话，能带些琉璃器回去就好了，现在的人管琉璃器叫玻璃杯。 　　楚俊忱准备的这台晚会是以飞天作为主题的，自从他去了西北那个美丽的绘画大窟里见过那些美丽的壁画就一直想有这样的一台晚会。当然是以舞蹈为主，只是有了这个念头这么多年了，找过许多的舞蹈演员，但是都没有人能舞出他心里的感觉，那种好像不能把握，飘飘欲仙，仿佛瞬间就飞升一样。 　　“芊芊，你过来，他们马上就要排练了。”楚俊忱对一直对着厅顶的水晶灯发呆的芊芊招了招手，“你坐在前排帮我看看。” 　　楚俊忱选定的音乐，芊芊没有听过，不过旋律却是很动听的，演员们的衣裙也很漂亮，尤其是挂锦，真的很漂亮，渐变的颜色好像天边变幻的云彩。芊芊羡慕地望着那衣裙，自己以前还以为母亲的舞衣是最美丽的，可比起自己现在看到的差太远了。 　　只不过，芊芊怎么看都觉得有些别扭，可是却不知道到底别扭的地方在哪里。芊芊只不过和自己的母亲学过舞蹈，却从来都没有表演过，对于自己的舞艺高低她并不清楚。名师高徒，芊芊的母亲是舞艺第一的舞姬，芊芊的舞艺自然是没说的。 　　芊芊眼睛一直盯着舞台上的演员，不过更多的主意力是放在了那绚丽的舞衣。 　　“你觉得怎么样？芊芊。”楚俊忱看着芊芊专注的眼神，她能喜欢真好。本来不想打扰的，可是看着芊芊随着乐音舞动着的手指，莫名地觉得她那葱白一样的手指好美。 　　芊芊听到楚俊忱的话，回头对着浅浅一笑，然后眼神再次回到了舞台上：“很美！” 　　“是啊，很美。”芊芊所不知道是她说的是舞台上的舞者的衣裙，而楚俊忱的目光却一直在她的身上。 　　整场排练结束之后，芊芊将自己的身子依在沙发椅上，真好，自己不知道多长时间没看过这样的戏了，是从自己母亲过世之后吧，已经十多年了。 　　其实每次遇到尉迟家有什么庆典都会请梦轩国最好的戏班子到家里来唱戏，尉迟子芊的母亲就是在尉迟夫人三十大寿的时候表演祝寿舞的时候被尉迟老爷看中的，十九岁的年纪，正是最娇艳的年纪。一舞下来，梦轩国第一舞姬不知道倾倒了多少男人的心，尉迟家的老爷当然也不例外，虽然他已经有了一位正妻一平妻，至于那些上不了台面的侍妾和通房丫头什么，多的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只是就算是被尉迟家以娶如妻的方式迎进了尉迟家的门，也怎么可以抹杀她舞姬的身份。芊芊的母亲进入尉迟家以后就收敛自己的个性，只想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只是她以前是做舞姬的，不管她怎么安守本分，尉迟家的那些男仆人也会围在她身边也会怪在她的身上。 　　压抑的结果必然是早逝！ 　　尉迟子芊不知道是因为怕看到那些戏班子的舞者想起母亲，还是怕人家记起她的生母是舞姬，也是飞上枝头也成不了凤凰。 　　“芊芊，你觉得怎么样？” 　　“呵呵，你好像是第二次问我这个问题了！”芊芊今天觉得很开心，楚俊忱是第一个会询问自己感觉的男人。从前的父亲不会，现在的父亲也不会，甚至于现在的婚姻对象顾昊天也不会问自己的感觉，所有的人都只会告诉自己应该怎么做，好像女人在什么时候都不需要主见。 　　看着芊芊的笑容，楚俊忱也觉得很开心，眼前的这个女人所有的表情都能牵引着他的情绪。楚俊忱虽然身在演艺圈，手下的女艺员没有三百也有两百，但是他从来没有和任何一个女人传过绯闻，即使很多女艺员为了上位明示或暗示愿意陪在他身边，又或者有更直接一点的，直接爬上他的床，他依旧不假辞色，没有和任何女人有关系。没办法，他有洁癖，坚持宁缺毋滥，眼光极高。 　　顾昊天经常笑话楚俊忱，像他这样的条件竟然还是处男，还没谈过恋爱，说出去都没有人相信。 　　“俊忱，我觉得这场舞虽然很美，可是我却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些奇怪。”也许是楚俊忱对自己的态度，让芊芊有了将自己的感觉说出来的冲动。 　　“奇怪？哪里奇怪？” 　　芊芊低着头，将已经披肩的头发在手指上绕着：“我也说不出来，就是一个感觉。当然，着不过是我的感冒，你应该是更了解一些……” 　　楚俊忱很高兴芊芊会这么说，说真的，芊芊虽然说只是感觉，但巧的是他也是这样觉得的，总觉得这场舞蹈表扬空有其表，而没有得到精髓。“芊芊，你是不是会跳舞？”楚俊忱其实在芊芊在用手指为舞的时候就想问这个问题。 　　“我……”芊芊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因为芊芊觉对是舞蹈白痴啊，总不可能告诉人家自己一夜之间就学会了跳舞，还是这样的舞蹈。不过回头又一想，芊芊资料里写的不擅舞蹈说的应该是这个世界流行的那些吧，比如什么爵士、国标之类的，至于古典舞，并不流行，人家不清楚自己会应该也没关系吧。 　　楚俊忱见芊芊没有直接回答，只是低着头思考着，也不打扰，静静地看着她。一会撅嘴，一会皱眉！ 　　“我不知道我应该算是会不会……” 　　“那你有没有兴趣上台试试？”楚俊忱询问着芊芊。 　　芊芊没有回答，只是看着还在台上听导演交代注意事项的舞蹈演员们，脸上微微露出难色。芊芊从来都没有上过舞台表演，只是学着母亲的舞步。 　　楚俊忱注意到了芊芊的眼神，她可能是没有在人群里表演的经历，难免有些怯场。的确是，像芊芊这样的家境优渥的女子又怎么会在人前表演。 　　“芊芊，你是不是不想有这么多人在？” 　　芊芊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低头羞涩地笑了笑。 　　那一低头的温柔，像长长而柔的海藻将楚俊忱的心缠得紧紧的，越是挣扎越是绕得更紧。 　　楚俊忱看着芊芊，拿出手机给了一个电话给台上的导演，让他们今天早点结束舞台上的表演，去后面的小房间里休息。 　　等芊芊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发现大大的空间里只剩下自己与楚俊忱两个人而已。 　　“俊忱，人去哪里了，怎么都没人了？”芊芊四下看了看，很确定刚才在舞台上的人全不见了。 　　“芊芊，现在人都走开了，只剩下我和你，你愿意上台试试吗？”楚俊忱站起身来，站在芊芊的一边，对她伸出右手。芊芊觉得自己不好推辞，将自己的左手放在楚俊忱的手里。楚俊忱拉着她一起上了台，拿起导演出去前放在了一边的舞裙递给芊芊。 　　“边上是更衣室，你去换上吧！” 　　“这个就不用了吧？”芊芊看着手里的舞衣，想要拒绝换上这样的衣裙，不是因为暴露的部分太多了，现在的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的衣裙。其实诱惑不在衣裙，从前的女人都将自己裹得紧紧的，要招男人还不是一样。只是总让她想起那早逝的母亲，心里难免有些难受。 　　“换上吧！能让你找找舞蹈的感觉。”楚俊忱的笑容让芊芊觉得很舒服，心里那一点的抗拒也打消了。这个时代毕竟不同了，不是吗？ 　　“好吧，我去换衣服。你等着。”芊芊笑着从楚俊忱手里接过那衣服，“不过，你不要对我抱有太高的期望。” 　　“快去吧！”楚俊忱此刻的心情更是不知道该怎么说，自己一直洁身自好，一个女人都没真正的接触过，好不容易遇到这么个自己喜欢的女人竟然是自己最好朋友的新婚妻子。突然现在的楚俊忱想起自己从前读过的那首诗： 　　君知妾有夫，赠妾双明珠；感君缠绵意，系在红罗襦。 　　妾家高楼连苑起，良人执戢明光里。 　　知君用心如日月，事夫誓拟同生死。 　　还君明珠双垂泪，恨不相逢未嫁时。 　　现在自己才算是真正读懂了这首诗的含义，因为芊芊，自己才懂了这首自己自己记在所有书本扉页的的句子。从来不吸烟的楚俊忱很想自己手里有支烟，想在那上面写上芊芊的名字，然后再深深地吸进肺里，这是离心脏最近的地方啊。 　　“芊芊，我的芊芊，为什么我在最关键的时刻迟到了！”楚俊忱一直盯着更衣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