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段漫长而又静默的时光，天亮了，破晓的光线透过玻璃窗洒满室内。 　　桂娟动了动因为长久保持着同一个姿势而有些僵掉的脖子，扬起头，看到郑桂杰被光线照得阴暗分明的脸：“可以吗？” 　　“什么？” 　　“只有过一次，就是杂货室里的那种事……”桂娟说出这样的话来没有丝毫的羞涩，而是悲情和决绝，“我现在要求你，你的身体可以吗？” 　　“不行！”郑桂杰几乎是立即答道，“咳……你到底在要求什么？” 　　“如果不这样要求，就不会有机会了吧？！”桂娟将脸重新贴回郑桂杰的胸口，“想要更靠近你一些，这样心才不会那么空洞和痛苦。也算是……最后的一次回忆吧？” 　　她的泪水濡湿了他的胸口，他沉默着，胸口因为呼吸的急促而起伏不定。 　　“我知道这种时候提出这种要求很自私！我……” 　　“那么就照你说的做吧。” 　　“埃？” 　　桂娟甚至来不及抬头去看他，就被他一把抱起，大步朝卧室走去。 　　窗外不知何时飘起了鹅毛大雪，雪花啪啦啦打在窗上。寒风仿佛有了灵性，变成一只温柔的手，将雪花卷成美丽的形状飘扬到地面上……激情过后的郑桂杰点了根烟，半裸着胸膛靠坐在床头上，另一只手臂里睡着陷入美梦的桂娟。他的目光深深地眷顾地停留在她的脸上，可能是烟味让她有些难受，睡梦中的她皱起眉头，像个可爱的婴孩。 　　郑桂杰熄了烟，将烟扔进烟灰缸的动作让桂娟有些惊醒，她动了动身体，微微侧向一边，继续睡去。 　　得到自由的郑桂杰甩了甩完全麻木掉的手，披了件睡袍，轻手轻脚走出卧室。可只是泡一杯茶的时间，桂娟就睡眼惺忪地出现在他面前。 　　衣服套了反面，连鞋子都忘了穿，可见她的着急。 　　郑桂杰顺便给她也泡了杯茶：“睡得好吗？” 　　想起昨晚翻云覆雨的缠绵，桂娟的脸颊立即一阵躁红，指着窗外道：“下雪了……” 　　“嗯。”郑桂杰把茶递给她，将她凌乱的刘海拨到一边，“有没有弄疼你？” 　　“没有……根本就不会像第一次那样痛，而且还……”桂娟别开脸，没有勇气把话继续说完，只好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窗外的飞雪上。 　　“要坐在椅子上看吗？” 　　“嗯？好。” 　　“我去拿椅子。” 　　“啊？不用！”桂娟慌忙拉住郑桂杰的手，看到他难得温柔如水的眼眸，声音不自觉变得哽咽，“拜托你不要对我这么温柔好不好？” 　　“怎么？” 　　“不要用这种温柔的声音跟我说话，也不要用这种温柔的眼神看我！这一点也不像你，我所认识的郑桂杰，他……”桂娟说不下去了。 　　郑桂杰抱住她：“姐姐，你昨晚的表现很坚强。” 　　“……” 　　“比较现在的你，我更喜欢昨晚…咳咳，的你。”他的手指悄无声息地来到她的眼边，为她拭去泪水，“所以收回这讨厌的泪水吧，令我很心烦。” 　　“好。” 　　“很乖。”郑桂杰笑容苍白地摸摸她的头，“吃点东西，我陪你去玩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