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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别人告白
  于是,我傻乎乎地在那个跑道上拦住了轩其,我说:“轩其,楚涵想和你谈恋爱。”   我站在他的面前还不到他的下巴,才知道我们相差很高,轩其看着我,突然笑了,笑得坏坏的、痞痞的,歪着嘴唇,露出雪白的牙齿,像只狡黠充满邪气的兽类。他的睫毛真长真黑,像水草似的环绕在黑眼珠的周围,令他的眼睛看上去更清亮更深邃,深邃得像个深不见底的旋涡。   面对他,我的呼吸有些困难,我从没有这种感觉,那是一种扑面而来的压迫感和晕眩感。后来,我分析那是因为我的心脏跳得太快的原因。   轩其没有回答我,只是把手插在裤子口袋里,晃动着身体,仰头望着灰色的天空。我没有看天空,但我一直觉得那天天空有灰色的鸟群扑腾扑腾地拍打着翅膀飞过。也许,那只是我的心跳。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楚涵流眼泪,一下子就流落下来,晶莹剔透的泪珠滴落在前襟,很快在她红色的棉袄上有了暗红的水印,一点一点,洇染开来。   第一次,我觉得她像个女生,是爱情唤回了她女儿的本性。爱情,这东西真是无坚不摧啊。之前,我一直觉得楚涵是个没心没肺的假小子,不懂忧愁不懂悲伤,天大地大我最大的不可一世。可那一刻,我的心在她的眼泪里都快要化了。   我抱住楚涵,想给她安慰。她像只小猫一样蜷缩在我的怀里,不停抽动着双肩。我突然觉得那么难过,爱情在我眼里成了一只张牙舞爪的魔兽,还没有靠近,人已经被伤得七零八落。   “伊凉,我一定会抓住他的,相信我。”楚涵擦干泪,很坚定地说。她的眸子里闪烁着一种奇异的光芒,我从未见过的光芒。很久以后,我回想起,觉得那是一种信念,一种欲征服一切的信念。   我觉得楚涵就是在那一瞬间开始长大的。而我却没什么变化。   烟花三月,草色生烟,空气中有泥土潮湿的味道和植物万盛的芬芳。   左蓝蓝和杨潇进展很好。一个周末,左蓝蓝陪杨潇去红日岭后面的一座山里打猎。在那里,杨潇亲吻了左蓝蓝。   看来这两个人都是被爱情所累,一个智商变低,一个要放弃自己的大好前程,只有我一个人是清醒的,我依旧穿梭于表姐刘达他们那一群人之间,乐此不彼因为那是我想要的生活。   很多时候蓝蓝都不厌其烦地讲他和杨潇的进展,比如她的初吻在什么时候,这些事我都是了若指掌的,不是我非要听的是蓝蓝非要说的。   用蓝蓝的话来说她要和她的好姐妹一起分享她的快乐,她喜欢说我便不打搅她,亲吻,那时候对于我们来说是个既陌生又神秘的字眼。   左蓝蓝说这些的时候,脸上像飞着两朵蔷薇,烂醉的红色。但她的神情很忧郁,她说她在一间猎户休息室里,杨潇从后面抱着她,他的吻落在她的脖颈间,暖哄哄的。杨潇那时在战栗,这种战栗很快感染了她,她浑身也开始战栗起来。当杨潇轻轻把她转过来,亲吻她的唇时,她觉得自己像朵棉花一样,被风吹着不停地往上飘,飘飘飘。然后,杨潇吻了她的唇,她努力声明她是闪躲了的,这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话不是我和楚涵感兴趣的。我们眼睛睁得大大的,瞪着她的嘴唇,想看看被亲吻过的嘴唇是否和往常不同。   她接着又往下说,后来杨潇把她放在铺满稻草的床上,整个身体都覆盖在她身上,很笨拙很霸道地亲吻着她。我傻不拉叽地问:   “你们是怎么样亲吻的?”   “就是嘴咬着嘴呗。电视上不是演了吗?像两只在打架的动物,费劲——恶心——”   楚涵自以为是地说,仿佛很在行。   “谁说的,是舌头抵着舌头,舌头纠缠着舌头!”左蓝蓝不服气地说,“而且两个人不是亲吻,是接吻,接吻知道吗?只有相爱的人才会接吻,真是不懂高压电。”   我眉头一皱,胃里的东西都快涌上来了。真恶心,是谁发明的接吻?那么恶心的事谁想得出来,卫生常识都告诉大家不能随地吐痰,这不把痰吐到别人嘴里去了吗?这不是散播病毒危害生命吗?这是人干的事吗?   但是楚涵对这个话题特感兴趣,一直纠缠着问个不停,问到底舌头是死死地抵住对方的舌头,还是缠着对方的舌头。   哇啊,两根舌头!快把我给弄疯了。事实上我还能耐着性子坐在那里听她们讲下去,只是想知道为什么左蓝蓝会露出那样忧伤的表情。   到最后,左蓝蓝忧心忡忡地回到了正题,“我怕他不要我了,我的初吻给了他。”末了,还洒了几滴眼泪。   我最终总结了一点,陷入爱情的女人不是自己笨死,就是让自己的眼泪给淹死。   我发誓即使我恋爱了也不要像蓝蓝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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