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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庭背景
  左蓝蓝的爸爸那时是一家很有名的国企厂子的厂长,出入都有小汽车接送。   楚涵呢,她爸是教育局局长,在学校老师见了楚涵还要低头哈腰地跟她打招呼,她总是目不斜视,从来不予理睬,骄傲得像只长颈鹿。   至于我,爸爸不过是个靠一种叫锡的金属发财的暴发户,基本上没有什么背景。我除了在学习方面有点无师自通的天分外,平日里头脑反应总是比左蓝蓝和楚涵要迟钝一些,我不喜欢思考,天生懒惰。有时和左蓝蓝、楚涵在一起,遇到我不知道不理解的事物便会懵头懵脑地来一句,“那是什么意思?”她们会开玩笑地骂道:“暴发户的女儿就是不懂高压电。”   我并不生气,我本来就是暴发户的女儿。我爸读到小学四年级就没读书了,因为家里穷。听说爸爸小时候是吃着红薯饭长大的,我却从来没有见他吃过红薯,他说吃那东西吃伤了。我一直觉得爸爸是那种很容易忘本的人。穷的时候他眼里只有钱,成了暴发户后,穷的也只剩钱,很多时候都是替他悲哀的,这一辈子他只剩钱与他做伴。   我喜欢左蓝蓝和楚涵。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我们能够成为好朋友,我想那是因为我们在茫茫人海里嗅到了与自己相同的气息。   我和楚涵是同年同月生的,她比我大了几天,我们成为朋友后,一直都是在一起过生日的,以至于后来我们爱上的同一个人也许有很大的关系吧。当时还没有没有星座的传说,现在想想看,我们都是天蝎座,后来发生的事情也不是偶然的吧。蓝蓝比我们大几个月,但是是同岁的,我们三个之间异常的默契,那时我以为我们会是一辈子的朋友的。   我至今还保留着我们唯一的一张合影。那是我们三个照的唯一的一张合影,幼稚、青涩但是却有着纯真。只不过一切都已经回不去了。   左蓝蓝比我和楚涵大半岁,她是个性格开朗的女孩有时会很贤淑、很文静。会唱歌、会弹琴、会画画而且会做精美的女红。她有一块自绣的手帕,常常系在手腕上,图案是一朵玫瑰,那朵红色玫瑰宛若初生,娇艳欲滴。我和楚涵都佩服得五体投地,因为我们俩都属于头脑精细、四肢迟笨的女孩。初中三年,高中三年,她一直都是穿裙子的。她总说她穿裙子的时候像一个公主,因为她在等王子的到来。   我们无数次央求她为我们也绣一块,好不容易才求到一块,到今天早已褪色。那时我去市场买了一米紫色的棉布,满心期待,没想到这家伙只是应付了一下,只绣了边,那边我想我也会绣,是那种小波浪形的,用剪刀细细剪好,然后沿着边一针一针地绣过去。再加几个暗紫黄的心形荷包,就算完成。   楚涵可不如我这么细心,我曾问楚涵,那些女红去哪儿了,她抽着爱喜,妩媚一笑,淡淡地说去爪哇国了。   她是个努力遗忘过去的女人,过去像荆棘一样刺痛过她。   十三四岁的女孩,不是瘦得像个豆芽就是胖得像个水桶,楚涵是个例外。她是我们三个人中,个子最高、身材最正的一个,十四岁时已发育得很好了。不像我,瘦不拉叽的,没胸没臀,只有一张貌似天使的脸蛋。她唯一的缺点就是头发太黄,进田径队后,剪了头发,天天穿着运动服,活动量又大,像个假小子似的。我和左蓝蓝喊她黄毛丫头。   三个人中,最沉默的是我。一个孩子的沉默除了跟性格有关之外,应该还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来自家庭。爸爸自从妈妈死后,跟变了个人似的,那个男人,在我十二岁以后,我便不再叫他爸爸。而我对于男人的认识就是粗暴、低劣、虚伪、残酷、不负责任。   长大以后我从来不轻易哭泣,因为我觉得哭泣只是柔弱和无能为力的一种表现,当它们过于泛滥以后,唤不来同情与救赎,只会淹没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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