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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人的球技
  白衣帅哥很煞风景地插在我们中间,满面怒色:“你……你……”   “上帝您好,我叫齐雪樱。”我好脾气地冲他咧了咧嘴,然后淡定地越过他,接了小希从柜台后面递来的专用茶饮。   “我可不是来花钱寻开心的。”他语气骄纵。   我走到他跟前,很郑重地在他身前比划了一下:“上帝放心,我的净身高是160.8,到一米六了!”   黑衣叔叔似乎又笑了一下。   本小姐的心里愈发有底了,我就不信双手无一丝茧痕的人能有多厉害,非要叫这个目中无人的家伙知道什么叫被打趴下。   “一会儿包间见哈。”我打算去拿拍子。   “雪樱,刚才多亏你啦,晚上我请你去老地方吃饭哈?”小希高声说。   “好啊!”我回头应了一声,刚好与黑衣叔叔擦肩,他虽然没有白衣青年那么高,但也有超过一米八的压迫感。   唉,真恨自己这么矮——为什么那点俄罗斯血统没有给我一个好身高呢?   拿了东西出来,小希告诉我包间号,她冲我眨眼:“刚才那个穿白衣的就是成家二少爷成若昶,小老板让你适量放水。”   “那他干嘛自己不去,他最擅长这个。”我蹦蹦跳跳地做着热身运动。   小老板其实并非老板,只是级别高点的员工,是二楼和三楼的负责人。以前的东家说他有老板相才这么亲切地叫他,我们叫习惯了,换了东家也没改口。   包间门虚掩着,我敲门进去——如此豪华的VIP包间我还是第一次进来,连欧式沙发液晶电视都齐全了,估计还有欧式豪华卫浴吧,我暗自猜测。   怪不得刚才小希报出的那个价格那么惊悚。   “女士优先,我让你发球。”成若昶在球网那边摇头晃脑热着??,仍然傲慢。   “上帝优先。”我笑笑,放下毛巾和水。眼睛也没闲着,搜索那个“叔叔”,他在窗边的角落打着电话,并没有换衣服,声音温和低沉,听不大清,但确定不是我懂的语言。   “少酸了!我叫成若昶,你可以叫我成二少。”他甩了甩头,气势汹汹地拿出一只新球。   “好的,二少爷。”   低眉顺眼是我的特长,心里暗暗作呕,二少爷,真够“二”的,喊几声都能让人浑身充满力量啊。   “要不我做裁判?”小老板讨好道,不停地冲我挤眼色,我只当没看到。   二少爷倒是没推辞,一个发球说来就来了,花俏得有点专业水平,很唬人,但是我一眼就看穿了他虽然使了狠劲,却没有巧劲,一点杀伤力都没有。   他往后退,做好了等我扣杀的准备,可是我轻轻一搓,球便掉落在网前,打了他个措手不及,他差点扑了个狗吃屎。   嘴里却嘟囔着:“你们这运动鞋不怎么样啊,有点滑。”   我笑:“要不咱们光脚练?”   “你怎么用左手?”他撇嘴打岔,没接我的话。   “习惯了。”我面色一僵,不愿在陌生人面前提及私事。   几个回合后,我发现这小子脚底功力尚浅,也就是学了几个平抽推球的花把势,虽有模有样却中看不中用,被我远远近近的几个球吊得气喘吁吁,只剩了捡球的份儿。   真是替他汗颜,这种水平也能那么自信。   小老板看着局势一边倒,神情后悔哀痛,又不敢明劝我——我不确定自己今天的固执是否也因为黑衣叔叔在场,所以多了点争强好胜的念头。   “难道你也是从国家队退役的?教练是谁?”成二少不时去看自己的零蛋得分,苦大仇深,一直没好意思看黑衣叔叔。   我捋了捋球的羽毛,一本正经,“成二少又贵人多忘事了吧?我可是未成年,进不了国家队的啦。”   “那,我的教练可是A城省队男队的教练李舒淮!刚才都是热身,你现在放马过来吧!”他在网前跳来跳去,恶狠狠地冲我吼了一声。   “呃……”这下好了,我一分神,发球失误。   他也总算开了张。   好嘛,原来是李教练在误人子弟啊。他虽淡泊名利,偶尔也有碍不住人情必须扯点私活的时候,但总不太尽心,看来我得给师父留点名声,要放水。   成二少因我的失误好歹免了剃光头的危险,但脸色仍旧不郁:“你少骗人,看你小小年纪,没想到打球路数和我教练都差不多了,肯定是专业人员出身。”   “我?”看小师弟有点眼光,就喂了几只他接得最顺手的高远球,让他扣杀了几把得分,他表情松快了许多。   那样子别别扭扭,竟然带了几分学生气,恐怕比我大不了多少。   我顺着他的目光,也看了黑衣叔叔一眼,刚才他一直在边场喝着现磨的咖啡,从容淡定,仿佛看我们两个小孩子过家家。   也许是从成二少开始时不时得分的时候,他就放下了杯子,专心看我们打球,若有所思。   我恨自己没戴眼镜……看不清他的表情,唉。   成二少先输一局,第二局开得不错,表面上看是进了状态,其实是我真正进了“陪练”的角色。   但奇怪的是他得分一多反而没了先前嚣张的气焰。   成若昶,成若昶,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呢?   没想到他说恼就恼了,拍子一摔:“别看不起人,谁要你让我的?我就知道李教练那些话全是骗我老爹的,本少爷不打了!”   他气呼呼地用衣服擦了把汗,“下次我穿着自己的行头,拿进口的拍子再来找你。”   我看着地上那副价格不菲的拍子,很火大,死小孩又嘴硬,真是不该给你面子。   “别跟着我,我去更衣室。”他对正要跟过去的小老板暴喝。   我只能冲小老板耸了耸肩,表示无奈,反正我是听你的话放了水,不是我的错。   侧墙上的时钟显示今天的陪练时间还不到一个小时,真是扫兴,有气无力地走到一旁喝水。   身后有人叫我:“齐雪樱小姐。”   “是,”我回头,原来是黑衣叔叔,“您也要打球吗?”   “下次吧,”他长眉一轩,笑道,“让你见笑了,若昶还是个孩子,不太懂事,最近不知怎么就迷上了羽毛球,他练了没多久。”   “那他打得真是不错了。”小师弟还算有点天赋,怕是被平时陪练的人惯坏了吧。   “那个……”他从口袋里掏出皮夹,难道还有小费?   我看到小老板在身后连连摆手,于是识相道:“谢谢,今天不需要这个。”   “应该的。”他坚持。   “那一会儿你直接给我老板?”我伸手指了指小老板所在的方向,懒得去管成年人之间的利益往来。   他点了点头,“你平时都在这里吗?以后来找你打球。”   这个……我犯难了,我是这儿兼职的学生,但清楚底细的不多,他们不晓得A大课业如何繁重,所以我一般只在没课的时候过来记时服务,毕竟这里离A大不远,方便又安全,而周末的时间,我还有别的兼职。   “不一定的,我平时只在楼下保龄球馆兼职,偶尔上楼来打打酱油。”其实我也好奇他的水平,甚至好奇他与欧韶光为何神似,难道只是因为太思念才产生的错觉?   他的手掌宽厚,十指修长漂亮,和其余地方一样完美,不过右手似乎比左手要更纤细些?我有点晃眼,不好意思盯得太久。   “打,酱油?不是羽毛球吗?”他低头看我,一脸茫然,发愣的样子竟然十分孩子气,我又有点走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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