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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有所缓和
     那次晚饭的气氛相当融洽,父亲小口小口抿酒的时候,眼神不住流转,越来越柔和。母亲则是暗自吁一口长气,一直坚挺的腰终于微微的松动了一下,似是终于放下了压在上面的大石头。而姐姐自始至终的充当了滑溜小球的角色,它滑不溜啾的在我们之间蹦来蹦去,极力的想把那一抹抹痕迹实质化。   也是那天我才知道,那一出姐姐在很早以前就可是计划了。所以她才会专门跑到老家去,其实她是为了拦截我而去的。她怕我冒冒失失的跑回去又闹出乱子,她要把一切都捏在手中。   而且姐姐做的还不止那些。那天晚饭后她竟然还替我安排了后面很多天的行程。   晚饭后一家人聚在客厅看电视,姐姐突然却从座位上窜了起来,“大家都听着啊,我有事情要宣布!”   对于姐姐的那种行为我们已经见惯不惯,所以并没有觉得有多唐突,一家人只是同时把目光聚集到她的身上,等待着她的下文。   姐姐天生就有成为焦点的天分,她很懂得拿捏时间。窜起来后她故意停顿了一下,就是在等我们把注意力充分的转移到她的身上。   半响过后,见目的已经达到,姐姐收起嬉笑的神情,一本正经的说到:“我即将要宣布的这件事情是我们家的大事,所以不管你们怎么样,都一定要慎重的对待,听见了么?”   姐姐故意的把声音调的低沉,以衬托她话里的情绪。我把目光移向父母,见他们肯定的点了点头,我也忙点起头来。   “好,我很满意大家的态度。”姐姐故作深沉的在电视前踱了两步,“那么我正式宣布,这件事情就是,斌子决定在接下来一周以内抽三天时间邀请我们去游玩!嗯,或许大家会奇怪,为什么是在接下来的一周里抽三天呢?那么我告诉大家,之所以要在接下来一周里面抽三天,是怕爸爸和妈妈你们没有时间,所以这时间的确定留给你们。斌子他已经计划好我们要去的地方了,他让我暂时先不告诉你们。所以你们也不准问。等你们确定好时间之后,斌子会亲自跟你们说去哪里的?好了,斌子,你让我说的说完了,剩下的你可以自己补充了吧?”   我根本没有注意姐姐将话题抛给了我,我惊诧在她所宣布的事情里面。因为那根本不是我的意思。   “斌子!”见我半天没反应,姐姐走过来推了我一下,“发什么呆啊?说话!”   “啊?哦!去的地点等你们确定好时间我再说吧!”百般慌乱之中我只能仓促的在姐姐的话里捡了一句话来说。   姐姐看出了我的慌乱,她恨恨的一瞪眼睛,然后坐回原来的位置,“都老大不小的人了,做点事情还那么缚手缚脚的。早知道就让你自己说了,真是的!”   姐姐故意的将头拧向父母那边,“爸,妈,你们看他那个样子?他是我弟弟吗,怎么那么扭扭捏捏的呀?”   “呵呵,别埋怨他,也怪难为他的!”   姐姐的那一出安排当然不是我的意思,她完全是先斩后奏的,理论上我也是受害者,虽然实际上我受益最多。我明显的听出母亲的声音柔和了很多,父亲的眼神也柔化下来。   虽然我有些埋怨姐姐事先不与我商量,但内心里更过的却是感激。我没有将那种感激说出口,而是深深的埋进了心里。但是姐姐却似乎已经感受到了,在尔后的日子里,她的笑容更多了些灿烂。   父母很快便定好了时间。或许是因为他们想不到作为儿子的我会主动邀约他们,因为自从我与父亲之间产生隔阂开始我便经常拒绝与家人一起外出,所以当夜父母一合计便把时间定下来了,就从第二天开始。   出行的地点当然也是姐姐安排的,只不过也是假借我的名义而已。   紧接着的三天,行程安排的很紧凑。第一天去了都江堰,先后去了景区和虹口。一天下来,几个人都弄的疲惫不堪,但是谁也没有说什么,相反的都露出了幸福的微笑。因为都江堰一行把人弄的太疲惫,所以后面两天去的地方都安排在玉树市区以内。第二天去了水族馆,第三天去了塔子山公园,白天逛鸟语林,晚上看年灯。   看得出来,那三天的行程是姐姐特意计划过的,松弛有度,先疲惫再松弛,幸福的感觉慢慢的就洇出来了。因为姐姐一直是打着我的旗号做所有事情,所以三天下来父母还若隐若无的飘扬了我几句。   那三天其实可以看作是我和家人关系的一个转折点,姐姐的煞费苦心再加上我的配合,一家人的关系正在慢慢的升温。我看父亲的眼神不再那么敌视,父亲看我的眼神也在慢慢的柔化。   我在想,如果后面不出那一件事,或许我与父亲便可以真的回归小时候的那种融洽,从此父慈子孝。可是造化却是弄人的,可能命中注定我与父亲便是冤孽的存在。   那一阵我一直跟着姐姐屁股打转,姐姐让我向东我则向东,让我往西我便往西。我完全被姐姐所掌控,偏偏却没有生出哪怕一点的逆反心理,其实从小就是那样。   每到逢年过节,娱乐场的生意总是最好的时候,所以那一阵我没有见到蔡哥的身影,偶尔通通电话,也只是仓促的说两句便挂线。   我也没有见到路通。早在回玉树的途中我便给路通挂过电话,电话里他的声音相当疲惫,似乎是正经受着不同凡响的重压。其实能够想象,七中是整个四川最好的高中,在全国来说也屈指可数,要成就好成绩,师资是一个方面,另一个方面压力却也是少不了的。路通他们一直坚持到除夕前一周才从走出学校的大门。而我见到他已经是除夕那天。   除夕那天上午我十点便出门了,因为和路通越好了去体育馆打网球。出门的时候,恰好爸爸也出门,说是单位突然有点事情要去一下。妈妈和姐姐则是留在家里收拾年夜饭。   与路通约在体育馆门口见面。我匆匆的扛着自行车下楼,一路疯狂的骑着。   路通的笑容还是那般无邪,还是那般没心没肺。见到我,老远便喊开了,“斌子,这里!”   路通激动的摇着手中的网球拍,一路向我跑来。   “怎么这么久?你一直不都骑挺快的么?”   我一直没有告诉他们我受伤的事情,所以路通质疑的时候,我只说路上人太多了。   “也到是,我一路过来也看见满大街都是人。妈的,一年都头了,终于都想起该出来透透气了。不过说真的,我真想不到玉树的人口密度会这么大。这样看来,中国十三亿人口的杀伤力还是蛮大的。”路通摇着一颗大脑袋,那副超大的黑边眼镜在鼻子上不停的晃来晃去。   “杀伤力再大也轮不到你操心,走吧,说不定馆里人也特多。要晚了还不好等位置呢。”   “废话,你以为人人都闲得跟你我似的,大除夕的闲得慌出来打网球。告诉你,也只有我们两个傻逼才干的出来这事。哦,要是章乐和刘杨和在的话,那就有四个傻逼。”   路通的话仍旧那般灼人,不把人烧死誓不罢休。我听到他提起章乐和刘杨和,才骤然想起已经很久没有和他们通电话了。   “哎,章乐和刘杨和最近和你联系了吗?我打他们电话老关机,也不知道他们回来了没有?”   听到我的话,路通骤然停住了脚步,他看着我,眼里露出一丝失落,“没有,我打他们电话也关机。我想章乐可能不会回玉树过年吧,毕竟他父母都在上海。而刘杨和估计也不会回来了,上次我给他家里打过电话,说是有可能在上海的姑姑家过年。”   “刘杨和在上海有姑姑吗?”   “我也是上次才听他妈妈提到的。”   “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他们俩。怪想的!”   “想有个屁用,想也不可能立马就见到。”路通晃晃脑袋说到。   我一想也是,有些事情凭空想象那就只叫意淫,是没有效果的。关键还是要做才行。   我掏出电话,对着正从兜里掏烟的路通说到:“哎,要不咱再打一遍电话试试?”   “打吧,不过我估计还是关机!”路通掏出两支烟点着,往我嘴里塞了一支。   我猛嘬一口香烟,连续拨了两遍电话,结果不出路通所料,仍旧是关机。   “他们是不是商量好的,怎么双双关机呢?”我将电话收起来,百思不得其解。   “行了,别瞎猜了,很快就会知道的。走吧,进去了!”   路通摆摆手向里面走去,留给我一头雾水。我总感觉他的话里有话,可是仍由我怎么问他都不再开口。于是我只能作罢,自顾自的安慰自己,或许真的不久便会知晓。   那时候我的伤基本上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但是剧烈运动起来仍旧会有一些吃力。在网球场里耗了不到两个小时便有了受不住的感觉。路通不住的埋怨我,“你小子回老家半年才不到,怎么弄的这么肾亏呀?你不会学章乐了吧?”   我没有回应他的话,只是摆摆手表示我不行了,不能再继续下去。耐不住我百般死磨硬泡,那厮终于答应放我一马。   从体育馆出来,看看时间,回家似乎太过于早了,于是我和路通一合计又有了去游乐场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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