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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我跟你们一块去。”冷却悠唤住正准备赴宴的泽原拓北。   泽原拓北穿上亚曼尼的西装,深色的昂贵西装,凸显他结实挺拔的身材,深邃轮廓上的俊 逸眉头兴味十足地挑起。   “你不擅喝酒,不会与人周旋,去又有何用?”泽原拓北讥道。   珠儿搂住泽原拓北的手臂。“拓北,既然她想去,就让她去,哪有秘书不陪老板应酬的, 让她学习一下也好。”拆穿了,她是想看冷却悠出丑,用冷却悠的呆板来衬托自己的热情明 艳。   泽原拓北锁起浓眉盯着冷却悠,想到她的身体会沾染到别的男人气息后,他就发狂,可是 极欲伤害她的邪恶声音又扬起——泽原拓北你这傻子,她都把你玩弄于股掌间了,你干么还替 她想那么多!   “既然珠儿都替你求情了,那就一块走吧!”他拥着珠儿大步地走出办公室,将冷却悠远 远地甩在脑后。   望着他们相依离去的背影,冷却悠几乎要放弃了,挽回一个人的心竟然这么难,难道铁了 心的男人就像断了线的风筝,再也唤不回吗?   缤纷热闹的夜生活在银座的酒吧内充分地展现,妖娆的女子穿梭在西装笔挺的男人间,迷 乱荒淫的纸醉金迷,是每个男人心中最深的想望。   泽原拓北刚入座在这幽密却布置高雅的和室内,两为穿着艳丽和服的女伶风姿款摆地一拥 而上,把珠儿挤到一边。   “泽原总裁,您好久没来了,春子好想您!”春子漾开甜腻的声音,占据泽原拓北胸前的 极佳位置。   “我也想你呀!”泽原拓北轻啄了一下春子的红唇,以示证明。   “泽原总裁,那您想不想我?”跪坐在泽原拓北身后,轻捶着他宽肩的夏子嗔道。   “想,当然想!”泽原拓北右臂一伸,拉下夏子的颈项,仰起头,也给她一记热吻。   早该知道会是这番情景的,可是等到亲眼看见时,那针刺的锥心之痛比她预料地还疼上千 倍万倍。   冷却悠别开头,不愿瞧见他被女人包围的身影,可耳朵却阻挡不了女人的娇笑声及他浑厚 的嗓音钻入。   她的耳膜再也难以负荷泽原拓北与其他女人的调笑声,拧紧双拳,冷却悠霍地一声站起。   “失陪一下,我去化妆室。”她想找个地方躲起来,武装自己的心。   珠儿恨恨地盯着那两个女人,突地,她脑中灵光一现。“拓北,我也去化妆室一下。”珠 儿轻轻拉上滑门,也走了出去。   须臾,叩叩两响之后,滑门再次被拉开。   走进来的是一名高大的男人,单眼皮,薄唇,白皙的皮肤,是位道地的日本美男子。   他打量着围绕在泽原拓北周身的女子。“泽原,艳福不浅哦!”嘴角扯出一道笑意。   “野城,你来迟了,该罚酒一杯。”泽原笑吟吟地朝春子示意。   春子立即偎到野城的怀里,殷勤地倒了一杯清酒。   野城靖天擒住春子的藕臂,唇就着春子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   “你可得好生伺候这位欧盟的亚洲总裁,拿出你的绝活,务必让野城先生宾至如归,美人 们,有没听见?”泽原拓北的身子慵懒地侧卧,任由美艳动人的夏子为他捶肩打背。   春子也按下野城的身子,开始在他的宽肩上揉捏。   夏子缓缓走到前头,轻拢衣袖,开始今晚的余兴表演——樱花舞。   泽原拓北支着下巴,女郎们曼妙的舞姿在他的黑瞳里闪映,可眼眸的余光却不时地溜向门 口。   显然的,野城靖天的注意力也不全在舞者的身上,他邪肆的手掌在春子的和服内恣意地揉 搓、轻抚。   夏子舞得淋漓尽致,可却只得到男人微薄的注意力,她嗔怨地看了两个男人精壮的身躯 后,不情不愿地结束离开。   旖旎的春光和着女人的轻吟声在和室内蔓延,冷却悠轻巧地拉开滑门,见到的就是这副不 堪的景象。   她静静地坐在靠门的位置,晶莹的眼覆上一层冷霜。   野城靖天黑森的头颅埋在春子的胸脯上,慢条斯理地开口道:“泽原,三天前你不是才刚 订婚,怎么把未婚妻冷落一旁,跑来这里寻欢呢?”低沉的嗓音不甚清晰。   “男人禁欲太久会伤身的。”泽原拓北嘲讽地瞟了坐在一旁的冷却悠一眼,手中的清酒一 饮而尽。   野城靖天埋在春子胸上的头抬了起来,他微微一愣,直到搞清楚泽原拓北话中的意思后, 咧着嘴哈哈大笑。   “我简直不敢相信,你竟然还没有跟你未婚妻??”野城靖天拉开身上的女人,兴味十足 地盯着他,玩笑似地说道。“是你无能,还是她太冷感了?”他曾有耳闻泽原拓北的未婚妻是 一位冰山美人,可直到今日,仍无缘见到高木悠的庐山真面目。   “你猜呢?”泽原拓北的眼绕了冷却悠一圈,才又回到野城靖天身上。   “你都来这地方‘开荤’了,那还用说吗?”野城靖天轻佻地揽回春子软香的身子,脸庞 埋进她的颈项中啃咬。   “既然她这么倒胃口,你倒说说看,为什么要娶她?”对于泽原拓北的心态,野城靖天好 奇不已。   “野城,女人都是善于伪装的骗子。”泽原拓北眼中的怒焰射向冷却悠,一想到她联合凉 风真世蒙骗他的事实,他眼里的火焰愈烧愈炽。   “她用冰冷引发我征服的野心,我被她的欲擒故纵给骗了。”看着冷却悠低垂的脸,泽原 拓北勒令自己不得心软。   冷却悠的脸惨白一片,他的恨,竟如此浓烈??   那个奄奄一息却还固执得说爱她的深情男人已经化为修罗,时时刻刻地折磨她的心。   不该撤下心防的,没有保护的心,连一颗砂子掉落,也会痛苦万分。   清脆的叩门声响起,唤起两个男人的注意,珠儿喜孜孜地走进。   她不知从哪找来一套和服穿在身上,风情万种地在泽原拓北跟前绕了一圈。   “拓北,好不好看?”珠儿站在冷却悠的旁边,欢愉的神情与冷却悠的落寞形成强烈对 比。   泽原拓北将她拉进怀里,奖赏地吻住她。   一直伏在春子身上的野城靖天这才发现冷却悠的存在。天,好一个绝丽的美女,她的美让 和室内其他的两名女子尽皆失色。   适才他和泽原说话时,注意力全放在怀里的女人身上,完全不知道这位陌生的美人何时降 临,野城靖天推开春子,缓缓地走向她。   泽原拓北眯起眼看着野城靖天走向冷却悠,他全身的细胞倏地绷紧。   “泽原,这位是?”野城坐在冷却悠的身旁,发亮的眸光闪着惊艳。   “我的秘书,高木小姐。”泽原拓北闷闷地说道。   “秘书?哪种秘书?”野城靖天托着腮,细细地看着冷却悠,猿臂神不知鬼不觉地慢慢揽 向她。   吹弹可破的肌肤在近看之下更觉水嫩,美丽的大眼闪着冷光,诱人心痒的红唇直让他心猿 意马。   “可有可无的那一种。”泽原拓北咬着牙,盯着野城靖天揽向冷却悠的手。   冷却悠蹙起秀眉,浑身散发出冷然的气息抗拒野城的接近,可野城的长臂不由分说地搂住 她的腰际。   “放开我。”平板的声调,听不出她的情绪波动。   “够冷,我喜欢。”不同于对他投怀送抱的女人,野城靖天的心被眼前冷艳无双的女人挑 起。   冷却悠木然地任由他的唇覆住自己,她的眼移向泽原拓北,她要看他是否真能做到无动于 衷的地步。   胸膛深处的惊涛怒吼只有泽原拓北自己听得到,她平静无波的眸子让泽原拓北心如刀割, 他低下头看着握紧的拳头,心开始犹豫。   野城靖天不悦地扳过冷却悠的脸,没有一个女人可以忽视他的存在。   用力地掐住她的下巴。“张开你的嘴。”野城靖天命令道。   冷却悠将泽原拓北的挣扎看在眼里,唇边绽开一朵凄楚的笑,承认吧!对他来说,男性的 自尊心显然比对她的爱还重要多了。   得不到冷却悠顺从的野城,粗暴地撬开她的唇,准备霸王硬上弓。   不料,软馥的嘴还未尝到,温热的清酒迅雷不及掩耳地洒了他一身,野城的手反射性挥向 攻击他的人。   “啪”一声,冷却悠伏在地上,白皙的脸颊浮现一道红痕。   春子吓得躲在角落,珠儿则伏进泽原拓北的怀里。   泽原拓北低咒一声,甩开珠儿,抡起拳头扑向野城,两个男人扭打成一团。   长发垂落,遮住了冷却悠的脸颊,谁也无法猜透她的心思。突地,她旋过身拉开滑门,头 也不回地奔出和室。   滚烫的泪滑下灼痛的脸颊,冷却悠逃离酒吧后,一个人走在清冷的街道上,早春的夜里凉 意逼人。   她轻抚着脸上肿胀的灼热,滚烫的泪水不住地滴落。别哭??她命令自己,可是泪珠儿仍 不停地落下。   回复到以前那个冰封感情的冷却悠吧!少了这层冰膜,她的心比任何人还脆弱得不堪一 击。   可是她办不到啊!她的心已经恋上了那个温柔待她的男人,是他的深情引她走出冰塔,她 习惯了他温暖的臂弯,没有了他的呵护,她会枯萎而死的。   她的心被火煎熬着,不知何去何从。   凉风真世坐在加长型的黑色豪华轿车内,对面坐的是凉风水絮——他名义上的妹妹。   凉风水絮绞着手帕,软馥的身子移向椅垫的更深处,柔美白皙的脸庞隐于一片阴暗中。   藉着黑漆的阴影,盈盈的秋眸痴恋地偷偷瞥向凉风真世俊玉的脸庞。   凉风真世原本紧闭的眼,忽然睁开,直直地望向水絮。   凉风水絮一惊,鹿儿般的大眼慌忙地闭起,只有手中拧紧的手帕泄漏出她的紧张。   凉风真世俊朗的眉头疑惑地扬起,是错觉吗?他似乎察觉水絮正瞧着自己看。   好几次,当他不经意地捕捉到她眼里的余光时,她总是仓皇地移开视线。他不懂这个从小 看到大的妹妹最近为何老躲着他,以前总跟在身后的小女孩何时已经长大到不需要自己的保护 了,莫名的烦躁从体内窜出,他愤然地按下车窗,让清凉的空气吹熄自己突来的烦闷。   黑檀的眼掠过街道,倏地一道单薄熟悉的人影映入他的眼帘。   “停车!”凉风真世急遽地下车,朝人影走去。   凉风真世像尊天神般地阻在冷却悠的身前。   冷却悠始终低垂的头,这才抬起。   “悠!”凉风真世震惊地看着眼前泪痕满布的人儿。   冷却悠下意识地捂住脸,不想让他看见自己脸上的肿胀。   凉风真世拉开她的手,瞪着她脸上的那一片红肿,黑忽的眼亮起一道狠光。   “是谁打的?是不是泽原那小子!”他怒不可遏地握住她的双手诘问冷却悠。   冷却悠摇摇头,眼眶里的泪珠随之甩落。   “他丧心病狂地打你,你还帮他掩饰!”凉风真世真恨自己没让木村兄弟把泽原拓北打 死。   “真的不是他。”冷却悠无法说出难堪的那一幕。   “悠,你真傻。”凉风真世心疼地搂住她,大手拂去徘徊在她眼眶的泪。   “别哭。”将她的头按在自己的胸前,凉风真世怜惜地拥紧她。   “好一副感人的画面!”泽原拓北嫉妒的目光射向两人,拧紧的拳头藏在身后,怕自己一 个冲动上前分开刺眼的两人。   凉风真世一听到泽原的声音,搂住冷却悠的手放开,拧握成拳,嘴角绽出一朵噬血的轻 笑。   无预警的,霍的一声,斗大的拳头挥向泽原拓北。   泽原拓北机警地闪过,脸上的怒涛、狠劲与他旗鼓相当。   两个男人一来一往地挥拳扫腿,不相上下,谁也没占到便宜。可是由于泽原拓北适才刚与 另一名男人激战过,脸上、身上早已带点伤,相形之下,衣冠楚楚的凉风真世显然比狼狈不整 的泽原拓北更占上风。   冷却悠心力交瘁地上前,投身在两个男人之间,两个都是她至亲至爱的人,她宁愿自己受 伤,也不愿见到他们如仇人般地厮杀。   两个男人挥向对方的拳头同时停在冷却悠的身侧,隔着她,他们怒瞪着彼此。   “悠,你让开,我帮你好好教训这浑小子!”   “闪开,拳头可是不长眼的!”   两个男人的声音同时响起,冷却悠的手分别探向两人紧握的拳头。   “你们将怒气发泄在我身上吧,叫我眼睁睁地看着最挚爱的两个男人拳脚相向,我办不 到。”她把两人的拳头抵住自己。   凉风真世看了她一眼,松开紧握的拳,退至一旁。   泽原拓北的黑眼忽然看见冷却悠脸上的红肿,心软了下来,怜惜的指尖轻轻抚上那灼热的 肿胀,冷却悠轻颤了下,眉眼儿轻蹙着。   “还痛吗?”他的俊脸一片煞白。   冷却悠摇摇头,皓白的指尖触向他嘴角的血渍。“你的伤——”手上的血渍,蚀痛了她的 心。   泽原拓北还未出声,凉风真世倒先开口了。“哟,罪魁祸首心虚了,打都打了,现在才问 痛,太慢了。”   “谁是罪魁祸首,你别含血喷人。”他气急败坏地喊道。   “还会有谁,泽原,敢做就得敢当!”凉风真世将冷却悠拉向身后,活似泽原随时会再对 悠饱以老拳。   泽原拓北的眼阴鸷地眯起。“是她说我打她的?”   凉风真世毫不考虑地点头,他没想到他这一点头,可害惨了冷却悠。   两声清脆的击掌声响后,泽原拓北讥诮地开口。“你的戏演得好极了,两个男人都被你玩 弄在手里,这种滋味很棒吧!”   冷却悠苍白地摇摇头。“不是,我没有!”   “没有?那凉风真世为什么该死地一口咬定是我打的,你究竟图的是什么?”泽原的眉宇 恶狠狠地扬起。   “你别再咄咄逼人了,她什么也没说,倒是你,最好离她远远的,否则她身上受了任何损 伤,我都会把帐记在你头上。”凉风真世黑眼里的怒火严重地警告他。   冷却悠扯住凉风真世的手臂,阻止他继续说出威胁泽原的话,满布泪水的大眼,凄然地望 向泽原拓北,想证明自己的清白。   泽原拓北凝视着她的眼,半晌,薄唇扯出一道讽笑。“如此美丽的双眼,底下竟全是欺瞒 诈骗,冷却悠,收起你那哀怨的目光,我不会再被你生动的演技给骗了。”   “泽原,你不要太嚣张。”   “你说得对,我有时候的确狂妄了些,我现在才明白,要让一个冷血,而且诡计多端的女 人融化,是一件多么难的事,这工作以后就交给你了,祝你早日成功!”泽原拓北戏谑地摆摆 手。   “滚!”凉风真世大吼,恨不得泽原就此消失在这世上。   “啧啧,瞧见没,你够厉害了,堂堂凉风集团负责人为你失去以往的绅士风度,我何其荣 幸能够当你的卒子。不过,下次叫我当卒子前,最好能先经过我的同意,否则,我不会再像这 次这么好打发了。”弹弹衣摆上的灰尘后,泽原拓北潇洒地转身。   在与冷却悠擦身而过的瞬间,泽原拓北突然回头。“对了,忘了告诉你一件事,我现在非 常后悔刚刚那一巴掌不是我打的!”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   冷却悠浑身发冷,摇摇欲坠,为何他执意要曲解她、伤害她,难道她真的唤不回他了?   凉风真世牵着冷却悠坐进一直停在一旁等他的黑色轿车内。   “水絮,她是高木悠。”凉风真世为两人互相介绍。   凉风水絮黯然地看着眼前有着绝美容颜的女人,心微微地扯痛着。   适才他们争执的经过,她全看到了,凉风哥哥竟为了高木悠和别的男子大打出手,看着他 对高木悠的轻怜蜜意,她心痛得别开眼,却挥不去已烙在心中的残酷景象。   冷却悠靠向车窗,疲惫地闭上双眼,梦中,泽原拓北凌厉的眼神却像硫酸一寸一寸地侵蚀 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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