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
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想起外婆和妈妈的事情,心情突然变得烦躁,她突然想见见金骏希。 来到他住的公寓 还没来得及按电铃哩 金骏希已由阴暗的柱子后方走出来。
怎么在下面?等我吗?
他将烟蒂丢入水沟中 淡道:
很晚了 以为你不会来 正要去你家找你。手握住她,同走上楼。
呃 不上去了 我等会还得搭公车回去 怕赶不上最后一班,不知为何,情突然紧张了起来。是因为他炙热的手掌握得她太紧了些吗?
但他没有放手,没有止住步伐,只低头看了她一眼。那就别回去了。
那——那是什么意思?
在她心思兀自不安颤动时 他已将她带入他住的家中。
是深夜了,男寡女共处一室的暧昧感在沉默的时刻大量涌现,困得人无力逃开,随时会沉沦在暗夜的迷咒中无力自拔。
我——要回去了。
今晚别回去了。他要求。
不行——明天——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做,要上法院要,她神经绷到极限,自觉叨叨念起明天的行, 并且僵着笑意 全身变成了石膏似。
管他们去死!他低吼了声,再度吻住她喃喃自语到不知所云的嘴,含着火山般的狂热。他等着与她缠绵已经等很久了!他有许多机会可以强要她的,当然有更多机会去与任何一个女人做这档子事。
但他骤起的冲动都会消蚀在脑海突然涌现的一张清丽容颜中,至于当他面对这张丽颜时 纵有千万般渴盼,却又不想以强取豪夺得手段迫她屈服。他只知道:他要她,要她爱他,亲自点头允了他,他才能与她做更进一步的亲密行为。使强当然可以得逞,但她一定会哭。他不要她哭。
是了,原来这就是答案。
悯情,我要你。
她睁开迷迷蒙蒙的大眼,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然躺在,他粗重的鼻息炽热的拂在她脸上 引得她心跳更加湍急。
一定会有什么事在今夜发生,那么,她愿意让事情走到这个地步吗?
他强硬的语气中 索求着她的应允,不然他不会在这动情的一刻顿住动作,是深深看着他 似乎正在等她点头或摇头。
自知是个保守的女子,不轻易许身于任何人,一旦她允了今夜种种可能发生的事 代表这一辈子只认定他一人了——她愿意吗?他们会共渡一生吗?他们有未来吗?
未知的疑问一个个浮上心头,令她更加惊疑不定。
可以吗?他豆大的汗珠滴落在她脸上。
而她的回应是——怯怯的伸出双手,住他面孔,她羞涩的吻。
未来太过于遥远,幸不幸福也不是说说就有。此刻,她是愿意为他所拥有的。
你是爱我的, 他激烈而欣赏的吻她面孔、颈项,并且随着衣物的敞开,往她柔美无瑕的身体侵略而去。
她低喘,身子正遭受前所未有的烈火焚烧,陌生的激情在全身流窜,令她不知如何是好 心跳声强烈的撞击耳膜,根本听不真切他在说什么。
悯情, 你是爱我的,对吧?他咬她耳垂,直要逼她亲口说出来。
嗯。燥热难耐,她只能随着本能应和,双手再也顾不得羞 移入了他半敞的衣襟内,抚触到了他如雷的心跳,得她手抖得更厉害。
一场属于激情的风暴,在初秋的深夜狂燃,将他们的恋情, 真真切切的烙下痕迹。汗水交织中, 在彼此的心口镌刻了永不磨灭的情意。
清晨,一睁开眼,闻到烧饼油条香,看到屋里有一抹轻盈的身子张罗着他的吃食、收拾着他的什物,为他忙碌着一切一切——这是一幅天堂一般的景象。
从来没有人为他这么做过。
如果没有她,他的生命又会怎样呢?
不,既然一直都有她,那他绝对不许有一丝她不存在的念头。她必须是一直存在的, 在他生命中, 在他的人生中,在他每日睁开眼时的温馨画面中。 .
呀!醒来了?将早餐盛好,不经意瞄了眼床头的秀颜蓦然爬上一层胭脂,含羞的眼睫低垂了下来,嗫嚅道,“——就起来吃早点吧。我待会就要回去上班了。”
他掀开薄被,下床走向她,随手捞了件衬衫套上。
还好吧? 他只关心这个。
感觉怪怪的。 她紧张的退了一小步,不知该如何适应,之亲后的相处方式。一切都——怪怪的。
他搂住她,不让她再退了,将面孔埋在她发丝中,心满意足的呢喃:
你终于是我的了。将近五年了!看着新换不久的月历,她幽叹的想着。好漫长的数字,但因已熬过,又觉得似乎是眨眼间的事。
等待,是什么样的颜色呢?是忧郁的蓝,还是温暖的黄?每一日每一日的耗度,皆像是望眼欲穿的折磨,但亦是一种臻于成熟的沉潜。
数着日子等待, 忙碌的工作占据了无病的大半时光,不能说不充实的。
终曲
今天是她三十岁的生日。昨日他正式的求婚了
门铃声打断了她的呆怔,菲佣打开门,恭敬的迎进来衣着品味贵气出众的男主人——那个眉目自信英挺的男子手上正捧着一束足以砸死人的花哩。
她捂住嘴笑了出来。
“喂!请表示出一点点感动的样子好吗?”那个成熟的男人以懊恼的口气抱怨着。
“你——送花?干嘛?”他这么讨厌花花草草的男人 几时学起浪漫来了?
“今天是你的生日。”他蹲在她身前,一大束海芋搁在她膝上,伸手握住她双手 。
“老喽,,三十岁呢,刚好又是假日, 我只好在家中忏悔自己的一事无成了。”
他笑, 吻着她每一根手指。
“我想,是时候了。你以为呢?”
“你昨天就来求过婚了,并且在一个小时后干去H市洽公。”她糗着他昨日匆来倏往的行径。
“不, 我不是洽公, 我只是去办理一些事而已。从来没有替你庆祝过生日, 这次一定得大肆庆祝一下”, 他从西装内袋中掏出一只绒盒。
“嫁给我吧。”
咦?他单膝跪地吔!这个唯我独尊的男人!
“骏希,你——今天怪怪的。”她小心的措词。
“你就不能合作一点吗?”算了, 他咬牙的同时也将戒指套入她中指,并且脱下她无名指的那只戒指。
“悯情,可不可以与我去看看我今天为你安排了什么庆生活动?”实在不想放开她 ,但今天的节目一定得进行完。
她皱皱鼻子。
“不要庆祝了啦. 你这次回来不知道待几天, 我们在这里度假不是挺好的?”
“答应我的求婚吗?”他问。
“嗯。还用问吗?”
“好,那我决定让你许三个愿望。”
“只要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多一点就好了。还有, 你别累坏了身体。”
他打住她的话:
“别老以我为中心。我是说你自身的希望, 比如盛大的世纪婚礼啦, 我此生不渝的爱, 什么的。”
“不需要。”她摇头。
“什么?!”他危险地眯起眼.
她吻他。
“骏希, 我只想与你在一起。如果你的心中仍是介意,何不想想一些温暖的事?我的温暖只有你。”他笑。
那么——哇!倏地一把被抱起 她尖叫的搂紧他颈项。你怎么了?
“再听你讲古下去,什么惊喜都泡汤了!你真是懂得浪费我的时间,走吧。”他掳了人往大门走去。
待菲佣打开了大门 ,她瞠大了双眼低叫:“那是什么?”
一架大红的直升机上头缀着玫瑰与彩带,正往他们的庭院降落。 .
他得意的大笑:“咱们的礼车!”
她的日记:
这真是疯狂的一天!一辈子没过过生日,第一次庆祝居然是这样的,我——不知该怎么形容。
重要的是 我结婚了 ,在今天我三十岁的生日。
什么人来了又去了?我不知道。
几时换上了礼服?我也不知道。
黑压压的、动来动去的物体是人还是什么?我也不太清楚。
一闪接着一闪的镁光灯使我张不开眼 ,只得将脸埋入那个据说是我丈夫的男人的胸膛中。
在我回过神时,我听到他给了我三个承诺:
第一 从今以后与我长相守,情比金石坚。
第二 所有财产(包括他),登记在我名下。
第三 他要让我成为全世界女人妒羡的女人。
我感动于他的热情,但并不想要他这样宣誓。
我哭得妆都糊了, 而他每一个行动都令我哭得更凄惨。我想,全世界没有比我更丑更不进入状况的新娘了。
“我的世界也只为她转。她不是幸运的女人,我才是那个幸运的男人。”他说。
然后, 我便哭得他衣服湿成一片。到现在,我的眼仍红得不能看,也痛得要命。
如果再多来几次, 我想我会提早去见上帝。
脑袋仍浑浑沌沌的, 趁他在洗澡的空档, 我才有机会记下今天的感受,并且一一回想今天的种种。
喔!他已向我走来,嚷嚷着要过洞房花烛夜.,我得快些收笔, 这个霸道的男人最痛恨我面对他时心不在焉忙于他事了。
十二点整了我正式步入三十岁, 生命的历程也步入另一起始。
原来我自己真的能抛去以往的过往,重新生活。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