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一回
现在郝菲菲就给我取了一个绰号“古头”,和她的关系现在慢慢地趋于正常化,但是人的心理状态是很奇妙的,自从上次从农场回来,郝菲菲一直对我温柔有加,但是她这样的亲切让人极其不习惯,和她的斗争已经成为生活的一部分,这个敌人现在慢慢转向盟友,很气闷。与人斗其乐无穷——已经受郝菲菲毒害太深了,成为矛盾论的忠实信奉者!当初的“导师”成为和平的使者,我一时迷茫,这种迷茫表现为沉默!现在和她在一起的时候,除万不得已,我不会与她说话,气氛异常沉闷,但是心里面还是渐渐认可了她这个领导,郝菲菲在业务上确有巨大的能力,所向披靡!
“人才啊!”不止一次的见到批发商等客户色迷迷的握住郝菲菲的手,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大加赞叹。郝菲菲显得见惯不怪。美貌是她运用娴熟的武器——娇嗔、媚眼、调笑,十八班勾引上阵弄得人心里痒痒,她却带着巨额的订单满载而归,扔下客户流口水!想占郝菲菲的便宜没门——她可是一只真正的狐狸。用与她的年龄不相匹配的江湖经验拿下一张张订单。对于人性的弱点郝菲菲很有研究——人都有弱点,酒色财气无疑能够幸免!该喝的喝,该送的送,没有攻不破的堡垒!
在她带我一段时间,托她的福,新增加的订单我也小小的分的一杯羹。按提成的比例,已经远高于人力资源部的工资了,离开人力资源部,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应该知足了,这个“巨人”当然就是郝大组长啰,配合是互相的每逢和她出去,为她扛包、买票、安排住宿,也算默契,我和郝菲菲已经成为真正意义上的搭档。
“古头!”和郝菲菲出差在火车上,我一路想自己的心事对郝菲菲的搭讪不理不睬,她小小的爆发了一下,对我最近的“乖”表示不满。
“嗯?”
“是不是对我有意见?”是有意见,曾经的敌人变成同志,还在深切不习惯之中。
“没有啊!”
“那为什么正眼不看我一眼?为什么见到我就不想说话,你是真的古头吗?”语气很嗔怪,尤其最后结尾的语音简直像小时候看过的女特务,就像在唱歌。
“没有啊!”还是那一句并拿出最诚挚的眼光。
“算了!你这样色迷迷的,我可受不了!看着心烦!”表情的兴高采烈与表达的意思相反,还是那个女特务的声音,谴责的话可以说得像撒娇,妖精。
色迷迷的有什么用,你的性别取向很有问题!再次在心里为痰盂默哀,他的难度实在太高了,郝菲菲这样的痼疾就是心理学大师都无法解决,她怎么就会和萧依玉那样的亲密?唉,萧依玉但愿能够拒绝她的诱惑——这个同志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心里这样想但是我还是把她往正常的方面引导:“组长,你注意到没有那边的帅哥已经眉目传情很多次了,你还是回头看看嘛,免得别人伤心。”
挨了一脚。
“古奇玉,有女朋友没有?”
“有没有又有什么关系,你又不会给我介绍,就算介绍现在有谁敢于接近我,这还是拜你所赐啊,我可是公司史无前例的大色狼!”
又挨了一脚,她现在越来越热衷于踢我了。虽然关系正常化,但是她热衷于用这样的暴力手段表达同志之情,已经习惯了。
再次狠狠地踢我一脚语气严厉起来:“古奇玉,你这混蛋,几次三番的旧账,总有一天会和你清算。”
我眼睛一瞪,她立即温柔下来:“人家开开玩笑嘛,不要生气!啊!”语气之娇嗔,好怀念从前那个暴力女啊,郝菲菲你把我害得有点受虐倾向了。现在的她只要进入办公室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撅起屁股吭哧吭哧的拖地——当然只是我在的时候,大秦和小孙在的时候她还是那个组长的架子端起,只要我一做事,她立即屁颠屁颠的跑过来:“哎呀,奇玉,你怎么能做这样的事情!”严重剥夺了我劳动的快乐。
“我为什么不能做!”我的眼睛鼓得很大。
“人家怕你累着了,心疼你!”鸡皮疙瘩顿起,赶紧落荒而逃。
大秦和小孙很无奈:“老古,你怎么搞定我们组长的?传授下经验,让我们也享享福?”
这个经验是无法传授的,相信传授了大秦和小孙也未必能实施,于是摇头。
“快说说!”两个家伙掏出好烟贿赂,我终于用春秋笔法透露了一点点:“我给组长按摩了一下!”
两个家伙的眼睛立即色迷迷起来:“按了什么地方?”
赶紧打住:“我是说咱学过按摩,给组长按摩过肩膀,她一高兴就这样了!”
“真的?”
“真的!”
大秦:“我操!”
小孙给我一个拥抱:“老古,咱好崇拜你!”
最后一起给我一个鄙视:“去哄小孩子去吧!”
为了安抚那两颗焦躁而失落的心,我只好把郝菲菲找过来,向她郑重声明:“办公室的清洁卫生人人有责,你这样的特殊化是不利于团结的!”
郝菲菲甩给我一个温柔的秋波:“奇玉,你这样为我着想,我——好感动!”
再次落荒而逃!
这个将清算一直挂在口上的同志最终也没有见到实际的行动,渐渐感到这个郝菲菲其实是个狡猾的有点娇生惯养的小女孩,第一次为她赠送一顶中性的帽子——基本可以劳动改造!经过我坚持不懈的努力,在大秦哥和小孙这的帮助下,在三个月期限堪堪完成任务,期间,郝菲菲对我有不小帮助,一些她搞定的单子让我去签,这就是把自己碗里的饭分给我啊,这个昔日的敌人竟然对我如此的慷慨,我拒绝无效——郝菲菲鼓起眼睛:“你是不是又要我骂人!”
为表示感谢,特地抽了个机会请她和大秦小孙吃了顿大餐,我们喝得左脚打右脚,郝菲菲醉醺醺告诉我:“不必在意,天助自助者!对于你的努力,本组长心中有数,你还不是那个不可救药的人渣!”表扬的话可以说得像骂人,这个郝菲菲。咱也很欣然,从一个案头型的工作向外向型的工作转变,是一个多么大的变化,只能用“勤能补拙”这句话鼓励自己,别人跑一遍,我跑两遍,三遍,锲而不舍!梅含和萧依玉也托人找些关系疏通,介绍了些客户,对于每一个客户我特别注重售后跟踪,帮助他们解决一些额外的问题,心诚则灵,终于也有自己的网络了。
年关到了,我们小组的成绩由于我的存在,没能够名列前茅,不过由于公司整体效益不错,还是领到不小的红包,可以过一个肥年了。
怀揣红包,回到阔别快两年的家。遗憾老姐带上外甥到外地看那个值班的姐夫去了,没有见到。
这是打工之后第一次回家,狐朋狗友花天酒地一切不必细表。直到老妈抗议家成为旅馆,才收敛了一些。中途老妈又收到妞妞托人带来的东西,当我喝得醉醺醺的回家的时候,看到是一些老年人的用品,妞妞还给老妈一封信,很娟秀的字迹,现在都在使用打印机了,能够写一封信需要良好的耐心。
“妞妞现在还好吗,她说自己在干什么没有?送东西的人说什么没有?”
“没有,只是问候!”
这个妞妞性格变化挺大啊,从前总是噼噼啪啪的什么也给我们说,现在这么神秘!
“她问我没有?”
“没有,一句话也没有提!”
有点失落,那个曾经那么崇拜我的女孩子现在把偶像忘得一干二净了。
还在失落的时候老妈进一步加强了我的失落:“奇玉啊,隔壁小伟的孩子已经上幼儿园了,你春节一天到晚在外面跑,想给你介绍女朋友都没有时间,那天你李阿姨说在36厂给你介绍一个女孩,很结实,父母都是双职工,说如果成了的话可以家具电器女方全包了,据说女孩还分了一套宿舍,虽然没有房改,但是以后就算买的话家里攒的钱再借一点应该够了,买不起商品房买房改房应该没有问题吧。”
“妈,你现在存了多少钱?”我大感兴趣,老妈是一分钱都要抠着省下来的主,经常给我灌输——挣钱犹如针挑土,花钱犹如水冲沙!是银行业务的坚定拥护者——早存一天,早一天得利息!
“你问这些干什么?”这是老妈的最高机密,她警惕地看我一眼。
“随便问问。”
继续警惕的看我一眼:“除了给你娶媳妇,这些钱我是不会动的,你不要打主意!”
接着继续利以诱之:“奇玉,你去看看那个姑娘,只要一结婚,这些钱都是你的!”
这个我一点兴趣也没有,但是老妈又伤感的拿左邻右舍还有过世的老爸说事,还打电话叫老姐一起教育,搞得我只好屈服,去见老妈所说的那个优秀的“种子选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