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她们之后,接到萧依玉的电话:“奇玉,你出来,我有事和你谈!”语气很冰冷。
果然萧依玉在梅含走后迫不及待的就找我做思想工作了。
见面就是一阵飙车将车子开到荒郊野外,速度之快犹如萧依玉急迫的心情!矗立在寒风里萧依玉看着冬日萧瑟的原野胸脯起伏,她那么大的反应干什么?
“奇玉,我给你说过不能跟梅含来往,你为什么不听我的?”浑身散发的寒意犹如冰山。
可惜咱是逆反的同志,也许她温言劝阻我或许会支支唔唔含混过去,再次将她的建议储存入大脑,但是她这样气势汹汹我就不爽了:我为什么不能和梅含来往?我们是好朋友,和你一样的好朋友!”
“好朋友?告诉你,梅含看你的眼神很不一般,你还是和她保持距离,她是一个已婚妇女,这样下去对她和你都不好。”
“你怎么知道,我觉得没有什么啊。”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不红心不跳,说明我脸皮的厚度已经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度。其实也觉得梅含对我早已经不是一个单纯的朋友了,她那样高调地没有缘由地在我的脸上来这么一下子,搞得我肾上腺紊乱,不过还是将她的行为定为为较为亲密朋友的正常行为,并不反对她实施这样的权力——她这样的刺激我太爽了!
“说谎吧,又看自己的鼻子!”萧依玉一眼看穿我蹩脚的谎言,毫不客气的指出我撒谎的经典姿态,她怎么会对我有奇怪的了解。
“你怎么知道,你又没有恋爱过!”继续保卫谎言。
这句话一出来有点后悔了,怎么能够直面斥责一个青春勃发的姑娘没有恋爱,那不是等于说她没有魅力吗?萧依玉立即脸色苍白气得说不出话来。她沉默片刻还是用一种挽救口气:“奇玉,你渴望恋爱我理解,因为你的年龄也早就应该恋爱了,我给你介绍个女朋友怎么样?”
她又来这一套,不知道她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我嘴唇张成一个鸡蛋:“谢……谢!”
萧依玉向我下达最后通牒:“你不能和梅含来往,从现在开始!”
萧依玉简直就是无理了,连法律都没有这样规定——禁止和已婚妇女来往!
“对不起,恕我不能办到,我就不明白你对梅含为什么那么大的意见,老实说吧梅含在我的面前没有说过你半个不字!”
萧依玉顿时有点咄咄逼人了:“你是说我说梅含的坏话?”
这个态度简直和郑总如出一辙,我怀疑她和郑总是不是有亲戚关系,才会这么像。
“你要这么想我没有办法!”
萧依玉气得脸色由苍白转向潮红。看她这样生气我的心里很心疼:“依玉哪,你不要生气,我比你还大吧,应该会控制自己的吧,你不要想多了!你……”
停顿一下,亲切地使用了从来没有过的修饰:“……怎么像个孩子!”
萧依玉的眼神突然散乱。
她这样的眼神让我呼唤出遥远的记忆,在什么地方见过?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我也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萧依玉看我的眼神那样的充满感性色彩,甚至有一点点依恋!不是我做梦吧?我的脑袋嗡的一声顿时充满乱七八糟的逻辑,混乱之极突然闪电般划过一道灵感:“你不是说给我介绍女友,其实现在就有现成的。”
“谁?”萧依玉眼神凝聚。
“你啊,你不是还没有恋爱结婚,我们可不可以……”
萧依玉的脸顿时红得如同秋海棠,她没有料想到我是这样的厚脸皮。她这个害羞的样子完全超越她冰山的常态,完全的小女儿态。我不由看呆了,心里隐隐约约的觉得这才是真正的萧依玉,一个羞涩的小女孩!
这个玩笑开大了,萧依玉做出我完全意料不到的举动,突然钻进车子一溜烟跑得没了影子。
一句话就把这个企业高管吓得落荒而逃,我倍有成就感。
萧依玉从那天以后一直没有再找过我。我知道她生气了,因为她曾经那样的郑重警告过。再一次将萧依玉的警告从备份区域提出来重温一遍,但是发觉这个警告对我的人生没有什么好处,梅含是个很好的同事,这个萧依玉在这个问题上怎么就一根筋?于是再次和梅含打得火热,该怎么就怎么,有几次萧依玉还遇到过我和梅含等人喜笑颜开的谈论,脸色很不好看。
“古奇玉,明天不用公司报到,直接到我的小区外等我,我们去拜访客户!”下班前郝菲菲摔下一句话离开,经过一段时间的考验,郝菲菲终于暂时放过我,决定带我跑跑业务了,毕竟如果我颗粒无收的话她这个大组长的脸上很不好看。自从到了这个小组我才知道郝菲菲的光辉历史,在这个精英荟萃的集体里,郝菲菲的成绩一直是位列三甲,甚至还高居过状元,看不出来啊,这个单细胞的女人,一头卷曲的头发下还不完全是豆腐渣!辉煌的历史决定了郝菲菲是个极度要强的人,从不服输、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这一点我深有体会,自从她决定对我实施打击以来一直坚定而稳定地进行着这个步骤。在我到销售部之前,对于我这个别人拒收的“垃圾”,郝菲菲展现了难得的气魄——“世界上没有垃圾,只有摆错位置的资源,在我郝菲菲的魔鬼训练之下,古奇玉就是块石头,我也要把他炼成钢!”经过一段时间的“捶打”,她觉得可以出去试试钢火了,于是就带我出门拜访客户。销售部也有其它部门没有的好处,不需要考勤,一切时间自己做主,一切以实力说话,成绩决定收益,所以这是个竞争绝对残酷的部门——我无法在里面混日子啰。
第二天一大早按照郝大组长的吩咐,早早来到郝菲菲所在的小区等候,站在这个给我留下心理创伤的小区门前,不可避免地回忆起那次被郝菲菲吓得差点尿裤子的历史,看看时间已经应该是上班的时候了,太阳公公已经露出笑脸——小学生的作文这样写道,很多人已经辛勤的开始劳作,可是郝菲菲这个懒女人还没有起床。懒人——我再次为郝菲菲追加定义,自己也记不清在心里赠送这个同志多少帽子了。
又等了好半天,郝菲菲施施然出来,一条紧身装扮勾勒出她优美的曲线,头发很随意的束在一起,尽管对这个女人有很大的意见还是避免不了在心里悲哀地赞叹一句:“可惜老天赐予的外貌了,她的良心大大的坏哟!”
郝菲菲看看时间,点点头很满意,看来我的早到策略还是正确的,就像古时候张良学兵法一样,态度决定一切!郝菲菲对我的态度比较满意。
“古奇玉,来了多久了?”
“不久,也就一个多小时!”
“撒谎吧,我在窗子上看见你过来也就二十几分钟!”
“……”
好在郝菲菲没有在这个细节上跟我更多纠缠,带头向公共汽车站走去。
“组长,今天不开你的路虎?”
郝菲菲:“你给报销油钱、维修费、养路费?”
“哪里哪里,我还以为可以沾你的光坐坐豪华车。”
郝菲菲又给我上课:“看你这个人胡子一大把,还是这样好逸恶劳!记住,优秀的业绩是跑出来的,一个销售人员最起码的素质就是吃苦!知道吗,吃苦!”
干脆不说话。
上公共汽车,人比较多,挤来挤去把我挤到郝菲菲的身边,这是我定义的危险距离,但是郝菲菲并没有眼睛一瞪叫一声“离我远点!”她对我的态度好多了,终于有一点一个科室成员的感觉,
这时候看见一个从事古老的行业的第三产业者,这个职业从古自今,自从出现私有财产就出现,和杀手还有妓女并称三大最古老的职业,这个职业叫做偷窃,水浒传里有个著名的帅哥是这个行业的代表——鼓上骚!眼前就有一个鼓上骚。说实话我对这个职业没有偏见,尽管自己也曾经有被偷得血本无归欲哭无泪的时刻,还曾经被这个职业的人揍过,就是和琪琪在街上偶遇的那次,可是认为这个职业的风险系数太大了,被人打、被人骂、牢狱之灾,爬墙摔下来成了残疾还没有工伤,但是还是一门有技术含量的活,需要刻苦的培训和实战演练,不像抢劫,抡一根棍子就上场,实在是对人身体的伤害,有违天和。这个职业的也并不全都是坏人,古代有侠盗——专门针对贪官污吏,比如罗宾汉。现在也有,记得我的家乡一个小偷潜入一个贪官的家里,发现了巨款,一怒之下到纪委举报了,还是有正义感的,但是那些专门针对老百姓、下岗工人的就有些可恶了,偷的都是一家人一个月的生活费……扯远了,我是不是有点没有原则,谴责自己一下!
鼓上骚接近了郝菲菲,我看见他的手向郝菲菲的屁股后面伸过去——咦,这个鼓上骚想揩油?太没有职业道德了,盗亦有道嘛!干好本职工作这个道理都不懂?实在不“爱岗敬业”!我误会了这个“第三产业者”了,当我看到他手里夹着的刀片的时候,明白了他是准备划包。郝菲菲的钱包像男人一样的揣在她高高翘起的性感的屁股后面。这个鼓上骚一眼就认出了钱包的形状,根据厚度判断是个大买卖,所以刀片直奔而去,那这怎么行?我对这个职业没有偏见并不代表会放弃一个公民的正义感,于是伸手去拦,那家伙的刀片刷的一下从我的手心划过,一道血痕之后血流如注,“啊!”大脑神经此时才接收到疼痛——刀片实在太快了!速度高于感觉——我疼得叫出声来,疼痛加惯性令我的手在郝菲菲的结实的小屁屁上狠狠地拍了一下。紧跟着啪的一声传遍车厢——老虎的屁股摸不得啊,郝菲菲狠狠给了我一巴掌。
“不要脸的家伙!”郝菲菲狠狠瞪视着我,车厢里的人用鄙视的眼光看着我,令人羞愧无地,就这一下子那个“三产业者”已经跑到后面去了。
我抬起手,血还在流,大家都惊讶了,郝菲菲也惊讶了,她的眼睛向后面看去,我的手上的血痕在她挺翘的部位上留下一个掌纹,证据确凿!
“你……”郝菲菲很吃惊更加愤怒,以为我一下子打出了她的生理周期,我晕啰!这是什么逻辑?群众也很吃惊——摸一下屁股也可以出血?这个女人是个仙人掌?
还来不及解释,郝菲菲又要给我一下,刚才是反手,现在想来个正手的,保持左右平衡,作为一个好的下属保持乐观心理是应该的,就像契科夫曾经说过——如果你有人打你左边一巴掌,你应该感谢生活幸好右边没有挨打,如果右边也挨打了,你应该感谢生活左右平衡了!我却没有那样的觉悟,郝菲菲不会一下子就算了,我了解她之极,轻轻一闪躲开,对郝菲菲道:“你还想怎样?”
“你……”还是那个单音节的词语。
这时公共汽车到站,那个“三产业者”已经跑下车子了,这下子人证也没了,我叹气:“郝菲菲,你等我说一下好不好,再动手行不行?”
“流氓!”郝菲菲还是骂了一句,这次的行为比起从前来程度算轻的,加上是公众场合,她没有爆发,狠狠地:“等着我收拾你吧!”
没好气的给她讲了刚才的经过,郝菲菲有点脸红:“对……对不起啊!”看看我的手还在流血,从包里掏出一根手绢,扎在我的手上:“疼不疼啊?”
“这里不疼,这里疼!”我指指脸,已经不知道挨了郝菲菲多少次的打了,已经麻古了。
郝菲菲扑哧“你还笑!”我有点生气,郝菲菲细声细气地:“唉,对不起啊!”
唉,我长声叹气。郝菲菲:“一个男人不要那么小气嘛,消消气!”
我看看手绢:“现在还有用手绢的?”
郝菲菲:“我是环保主义者,反对一次性的东西!”
“环保主义者还开路虎?油老虎!”
“所以我宁可挤公共汽车也不愿意开车啊!”
郝菲菲还是绿色环保主义者啊,恰好我也是半吊子的环保主义者,不由对郝菲菲的厌恶感又减轻了几分,没想到和这个死敌还有共同点,即或这个共同是优点还是有点令人郁闷,还是那句老话——为什么这个郝菲菲就不能坏得彻底点让我的憎恨更加有正义感呢?
我的眼睛落到郝菲菲的屁股上,那个血迹还在,等我转过来的时候发现了一个细节的问题,脑袋里一直在想是不是应该告诉郝菲菲,所以眼睛一直停留在郝菲菲的下半身,这个眼神很不礼貌,违背了非礼勿视,郝菲菲很生气:“看什么?不想要眼珠了!”她的眼睛已经瞪得很大。
我轻轻地凑近郝菲菲的耳朵——“你要干什么!”郝菲菲立即提高警惕。
“我有话给你说!”
“大声说话凑那么近干什么?”
“组长,大声的话对你的名誉不好!”
郝菲菲狐疑的:“那你说吧!”
“组长,那个你的拉链……”
“啊……”郝菲菲看一眼,生气的:“挡住我!”
“挡住你干什么,是不是又想诉诸武力?”
“你……你挡住人家才好意思拉拉链!”
郝菲菲低头,在我的面前拉上拉链,脸有点红,我心里很好笑,接下来轮到我脸红了,郝菲菲:“该你了……”
“啊……”看看,果然和郝菲菲一样了,赶紧偷偷拉上,惭愧啊,发现别人的裤子没有拉上拉链,竟然发现不了自己的,说明人需要的客观的认识自己——我的哲学思考又出来了。
和郝菲菲到城郊的客户处,看得出来郝菲菲很吃香,工厂的主管亲自出来迎接,郝菲菲很老练的和他们打着招呼,牛厂长双手握紧郝菲菲的手摸了又摸舍不得松开,我断定他是李部长的同道中人。中午又吃了一顿饭,在饭桌上郝菲菲谈笑风生,酒文化一套接着一套,把厂长灌得眉开眼笑,郝菲菲的优点这样突出,又让我对她的憎恨减少了几分——对于强者我还是很佩服的。
“这是古奇玉,我一个组的,请大家多多关照!”郝菲菲介绍道。
尽量学习郝菲菲的风采,端起酒杯向大家敬酒。
“牛厂长啊,那笔货款是不是应该还了,如果到期不付款的话小女子可是会扣工资的哦!”
牛厂长肥头大耳摇晃:“哎呀,现在的资金有点困难,这个……”
郝菲菲:“牛厂长哪里话,拔根毫毛也比小女子的腰粗,我可是知道最近你可是赚了一大笔哦……”
牛厂长:“今天我们酒桌上不谈工作,喝酒喝酒……”郝菲菲不揪住这个问题,继续喝酒,看得出来郝菲菲还是有几下子,可是对方的人多,郝菲菲又是重点照顾对像,好虎架不住群狼啊,郝菲菲谦虚地:“不能喝了!”
牛厂长一伙:“喝嘛,郝组长……”
不管别人怎么劝说,郝菲菲娇嗔,婉拒,就是不上钩,牛厂长无可奈何,将酒杯向桌子上一放:“你说怎样才能喝?”
郝菲菲:“哎呀,厂长大人,小女子喝得胃出血,回家还要扣工资,可没有看病的钱哦,牛厂长你可不能不怜香惜玉哦!”声音之娇嗔,简直让我怀疑这是不是还是那个野蛮女。
牛厂长:“这样,你喝一杯我付二十万,而且订单增加,你说怎么样!”
“好!一言为定!”郝菲菲端起杯子一杯接一杯,牛厂长已经很兴奋了,我从他的眼睛里看到那晚和梅含喝酒时李部长的神情。
郝菲菲已经在邹眉头了,我拦住道:“这样,我来喝!”端起酒杯,牛厂长:“那不行!”
郝菲菲:“哟,牛厂长为什么说不行!”
牛厂长:“男人翻倍!”
当我的面前摆着一串酒杯的时候,还没有喝已经头晕了。这是第一次和郝菲菲出来,也是我的第一战,我豁出去了!
端起酒杯直到最后几杯的时候,我身子软软的,不受控制地跌下桌子,听到噼里啪啦的玻璃破碎的声音和郝菲菲的惊呼。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躺在医院里了,还是郝菲菲送我来急诊的。唉,喝酒喝到输液,我也算开创记录了!
“醉酒的滋味不错吧,酒仙?”郝菲菲一如既往的幸灾乐祸。
“你有没有良心,你没有看见牛厂长的眼睛已经像狼一样了,我是怕你出事,知道吗,还笑我!”
“我知道,牛厂长那点心思,岂能逃过姑奶奶的法眼?告诉你吧,就把他们全喝趴下,我也没事!”
“那你还看着我喝?”
“这是你表现的时候,你是我下的兵,你不表现谁表现?”
“我的表现怎样?”
“嗯,看在你出发动机的份上,虽然酒量不行,勉强60分吧!”
“订单和催款的事怎么样?”
“还行,搞定了!”
我有点欣慰,喝成这样没有一点成果难免令人沮丧。
郝菲菲:“古奇玉,你真的是怕我出事喝的酒?”
“当然!”
郝菲菲不再说话,为我拉拉被子,简直是破天荒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