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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节
不知不觉得我醒来了,看见机舱里安安静静的,就连丽也流着口水睡着了,拿出今天早上匆匆带来的书:没有注意过书名,便开始毫无心思得翻着一页一页,突然手上一滑,不小心把书掉在了地上,把书捡起,我这才看见书名:《爱比烟花寂寞》是啊,纵使烟花那么灿烂,那么动人得绽放过,也不过是转瞬即逝的美好,那么不堪一击美好的时光过去,剩下的只有寂寞,只有空虚,而爱比烟花还要寂寞,竟然又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韩,好希望我可以忘了你,可是为什么我忘不了你,你就像一棵千年的树在我的心里深深的扎下了根.即使是分开了,还是让我无数次的为你落泪,不想再想,怕自己掉泪,打开包包想整理下东西(早上都是乱塞的),皮夹从包包里掉了下来,习惯性得打开皮夹看看,却看到了一张我和韩一起合照的相片,这才记起,我已经好久没打开皮夹了看这张照片了,原来爱情也有规律,当甜蜜时,说不定我会傻里傻气地拿着这照片5分钟看一次,说不定还不让别人看呢,而分开后,便再也不会让它再次割破我的伤口."啪嗒..啪嗒.."手中的照片被我流下的眼泪打湿了,而那些什么决定忘记韩的誓言挥之即去,被眼泪埋得深深的了,即使我叫它,唤它,它也不会来阻止我的眼泪,我静静得哭最后一次,下了飞机,我和丽先回到我法国的家睡了个大头觉,(不过先把QQ挂在网上了) 起来的时候看见俊在Q我,我就问他干吗,他什么也没说发完一个DV之后就下线了,我打开了DV.................(以下是俊在DV里讲的话)"艳,你到法国了吧?现在告诉你,不知道你会不会怪我,但是,希望你原谅我,记得那天纪语嘉来给严义韩那家伙送早餐吗?后来我把他拉出去了,本来他一定会死在我的拳下,但是,他告诉我的一切,使我下不了手,他告诉我,他已经晚期了,医院说对这个药放弃研究了,因为这个药对白血病没有治疗的用处,所以,他放弃了你,他说不想给你带来最后的伤害,他说不想让你再为他伤心,所以他放弃了,他放弃了他的爱情,放弃了你和他的幸福,放弃了一切,他的爸爸回家乡去照顾他奶奶了,所以只有我和他知道这件事,他说这些的时候一股寒流迅速传流在我的身体,是的,他是爱你的,你懂了吗?知道了吗?最后我要跟你说:对不起!"屏幕暗了下来,我的世界也暗了下来,我快要窒息,快要不能呼吸,一切那么突然,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回上海,我拉着还在睡觉的丽,什么都没带,拦了辆的士赶去机场买机票了,我一路上没有说话,只到飞机降落我才开口说了句:"妈的,那么慢!"走出机场,我打了通电话给俊,告诉他我回来了,现在要去韩的家里,接着没听他说什么就把电话给挂了,丽对我的反常很吃惊,但也什么也没说,很快(对我来说很慢啦!)我们到了韩的家门口,我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敲门,可是都没有回音,我来到了一楼的保卫室大叔哪,把情况跟他在30秒内说了后拿了钥匙上楼了,在电梯口,碰到了俊,我什么也没说,一起上去了........ 电梯一楼一楼得跳,终于到了9楼,我第一个冲出电梯,来到韩的家门口,我深吸了一口气,战战兢兢得拿起钥匙开门,慢幔得把门推开,当我看见韩躺在地上的时候,眼泪像瀑布一样涌了出来,我以50米赛跑的速度冲到了韩的身边,我用全身的力量把韩托起,用手托起他的头,我抚摸着他让人怜惜的苍白的脸, 我感到他还有体温,我对着俊撕声得喊到:“快叫救护车啊!”俊呆了一下,马上拿出手机叫救护车了,我拿起一旁的纸巾,为韩擦掉流出的鼻血,可是无论我怎么擦,他的鼻血还是涓涓得流着,毫无停息的意思!我一张张得抽着纸巾,眼泪也跟着一滴滴得掉下来,我的眼泪湿透了韩的胸口,纸巾在我的狂抽下被抽完了,我的血液瞬间也像被抽完了一样,我像触电一样站起来,把韩的身体靠在沙发上,立刻开始在他家翻箱倒柜得找纸巾,无意间瞥见丽,他一个人怔怔得看着我们掉眼泪,或许他没有想过事情会这样,没错,我也没想到过,一切都是那么突然,就好象一道闪电将我们劈中!我把他家的东西翻的乱七八糟得,终于找到了纸巾,我连滚带爬得来到韩的身边,打开纸巾为他擦鼻血,突然他醒了:“艳,是你吗?”那么微弱的声音,我的心寒了....他醒了,可是我哭的更厉害了,这条烟花般的生命即将逝去,“是我,是我!我来了,你也不准走,知道吗?”我哭喊着!“我走去哪啊?阎罗王他嫌我丑不要我呢!”看着他开玩笑的脸,心却在抽痛. “胡说!你不知道有多帅呢!他不要你,我要你!”我哭得连自己说话的声音都听不到了!他看着我,静静的笑了,像一个大哥哥在笑话一个小妹妹一样,天真的笑了!他抬起手,想帮我擦去脸上的泪水,可是,他的手又硬生生得坠了下去,我的眼泪也跟着坠了下来,仿佛这次我真的要失去他了,他真的要消失了!我声音很低得哭着,接着又是大段大段的沉默,丽不忍再看,跑出屋外去了,救护车在这个时候来了,他们把韩抬上车后,我也跟着上去,丽则坐俊的车子一起到医院去,一路上,我不敢把握着韩的手放开,也拼命得跟韩说话,回忆着我们的点点滴滴,讲着一个个故事:“韩,你记不记得这张照片?”说着我从皮夹里拿出照片.“记得吗?那天晚上我要去树上看星星,我说这样可以离星星近一点!你就连拉带扯得把我弄上树去了,可惜,那天的星星太少了,一点也不漂亮,你答应我要陪我看满天的星星啊!你还没有陪我看,没有啊!你还没有啊”说到最后,我哭着趴在韩的胸口,感受着他最后能给我的温暖,而奇迹又一次降临在我的头上,韩的眼睛缓缓得睁开了,那清澈的眼睛述说着温柔,他把氧气罩拿下,微微抬起嘴角,笑了一下,又陷入昏迷,韩被送到医院,推进手术室,手术室的门“乓”得关上了,我坐在椅子上,把脸深深地埋进自己的臂弯,眼泪竟这样涌了出来.我不断做着深呼吸,企图平抚心里的波动,可我控制不了自己.过了会,丽他们来了,给我带了杯热奶茶,我接过,却没有喝.一个人坐在角落里,我面无表情地靠着冰冷的墙壁,汲取着奶茶的唯一热量.现在的我眼睛酸涩,眼泪会不自觉得流出来,心也在淌血,手术室的灯暗了,我冲上去拉着个医生,问他:“怎么样了?他是不是有救?”“对不起,我们尽力了,他还有两个小时!你们陪陪他吧!”医生丢下一句残忍的话走开了,留下我呆呆得站在原地,两小时?一天的十二分之一?一百二十分钟?我爱的人只有这点时间了?我让俊打电话给嘉,严爸爸(韩的爸爸)和承,让我们一起陪他!说完我们冲到韩的特护病房,打开门,悄悄得走近他,站在他床边,他看见我们,拿下氧气罩,笑了,说:“不要担心,我会好的!”承拍了下韩的肩膀说:“兄弟,我信你,别让我失望!”说完转身低下头,哭了...............韩伸手为我擦去刚才未擦去的眼泪,说:“把你的手机给我好吗?” 我不知所以得把手机交给他,他打了他自己的电话号码,把手机放回我耳边,韩用的是彩铃,这个音乐是.........是品冠的《陪你一起老》:“我只是难过不能陪你一起老,再也没有机会看到你的笑,记住你的好,却让痛苦更烦搅,回忆在心里绕啊绕,我多么得想逃,我只是难过不能陪你一起老,每天都能够看到你的笑,少了个依靠,伤心没人可以报,眼泪擦都擦不掉,你知道...................”我抬头看着他,他的眼里尽是温柔,后来的一小时,没有人说话,静静的过去了,韩惆怅地说:“今晚的星星好漂亮啊!是满天的星星呢!”我抬头看着星空,原来今晚的星星真的那么多,那么闪,那么美!“没有遗憾了,我好想一直陪你看星星,艳!”揉着我的头发,深情的望着我!又是大段大段的沉默,接着只听见“恍挡”一声,病房的门被推开了,是嘉,看她的表情充满了极度的恐慌,她飞奔到韩的身边,紧握着他的手,含泪得看着韩,她也没有说话,韩抱歉得看着嘉,说了句:“对不起!”没有回应,没有声音,嘉在期待韩说其他的!可是韩没有,而且韩身边的心电图成为一条永恒的直线,眼睛缓缓得闭上了,机器发出刺耳的“滴”的声音,嘉怔住了,她不相信眼前的一切,说着:“不可能,不可能...”冲出了病房,我的眼泪滴在床单上,毫无表情得看着韩,看着已经是躯壳的韩,心里满是酸苦,我想冷静,可是,我实在受不了面前发生的一切,我昏倒了,醒来之后,在另一个病房,我固执得相信刚刚发生的是梦境,而当我走在走廊上,看见韩被盖在白布下,被丽他们围着,我才明白,一切都是真的,真实到心碎,我冲上起掀开白布,看着那张我深爱的脸,可现在却一点生气都没有,好苍白,好苍白. 严爸爸在一周内把韩的葬礼办了,葬礼那天,我的眼泪洒满韩的墓碑,我在心里轻轻得说着:“我也好想陪你一起老!”我们的感情是纯真的,当我年迈的时候再来回味,仍是新鲜,但是,嘉看见韩死了,受到打击,她疯了我们几个每个月都会去看她几次,而嘉似乎只认识我了,每次看到我就像受了惊吓的小鸟一样,往我怀里钻,当丽他们想碰她的时候,她会大叫:“别过来,不然我告诉韩,你们欺负我!”这个时候我们的眼睛总会湿润,嘉不再是那个骄傲,自负的她了我总是去帮她梳头,陪她散步,聊天. 两年后“诚泽(袁诚泽,我的学长,现任男友)”我叫他. “恩?”他有着一副跟韩一样清澈的眼睛,但他绝不是替代品!“幸福会流走吗?”我傻里傻气地问他,他笑了笑问我:“你现在幸福吗?”我点了点头,他又接着说:“那你会一直幸福下去的!”诚泽认真得说!又搂紧了我,一起幸福得晒着阳光. 后话:承和丽继续过着他们幸福快乐的生活,继续吵嘴,继续幸福,继续快乐, 俊去了国外留学,但每个星期都会让我家附近的花店送花给我,是满天星,单一的满天星,里面的卡片上写着:“好象陪你看满天的星星!”我从未忘记过韩,或许幸福只是在我们牵手时,不小心从我们的指间流过,而我们却都忘了抓住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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