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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等
我一肚皮气离开。 到了大堂时,侧眼望望身旁的尹烨,看他的神气,就象是个皇帝,只差了顶皇冠。想不到见见大宇也可以令他如此趾高气昂。我故意道:“老霍! 你忘了拿签名。” 尹烨脸色一变,跳了起来,气急败坏回头便去,给我一把抓住,喝道: “不过,你先要替我做一件事。” 尹烨哭丧脸道:“老总吩咐吧!小人能做的必做,不能做的也做。” 我正容道:“你立即动用所有人手,二十四小时监视大宇,最好向酒店借份图纸,我要你看紧每一个出口,特别是总统套房到下层去的通道。” 尹烨愕然道:“你不是怀疑大宇吧?” 我冷冷道:“案未破前我怀疑每一个人,包括你在内。不要多言,立即去办。” 尹烨呆了一呆,领命去了。 我沉吟半晌,发觉自己的思绪非常混乱,心想不如去喝杯啤酒。遂往酒店内的酒吧步去。 才走了几步,香风袭来,纤纤玉手穿进了我的臂弯,高耸的乳房压着我肩胛。 我侧头一望,美丽的明星女记者徐从筠的如花笑脸正向着我,令我想到开屏的孔雀。 我微笑道:“想色诱联邦密探吧?” 她以灿烂的笑容回报道:“只不知小妹有没有这样的能力?” 我叹道:“你就算减二十分,对我这色鬼依然管用得很。”我夸张地咽了一口口水,色迷迷地盯着她银丝质企领衬衣低开处若隐若现的乳沟。 她俏脸一红道:“你可否看得含蓄一点。” 我愕然道:“你既然不打算对我这色鬼投怀送抱,那就拉倒,不要阻我一个人去快乐。” 她俏脸一红再红道:“来!让我们作一项交易。” 我笑道:“若不是献出玉体,一切免谈。” 徐从筠忍无可忍,一把摔开我的臂弯,怒道:“你当我是什么?出来兜售人肉的妓女?” 我眯着眼上上下下在她高佻修长的动人身段上巡弋一番,才道:“你也以为我是什么?随便出卖国家机密的傻瓜?” 徐从筠呆一呆,噗嗤笑了出来,手一伸,再穿进我臂弯,嗔道:“早知你是正直不阿的蛊惑密探。来!让我先灌醉你,再来套取国防机密。” 在酒吧一个幽静的角落坐下后,每人要了一大生啤。 徐从筠道:“想不到酒吧里这么清静。” 我哂道:“所有人都挤到大堂去看大宇微服出巡,谁还有兴趣到这里来。” 徐从筠眨了眨那对长而秀气的凤眼,眉头轻皱的样子非常好看。 我饱餐秀色之余,轻松地道:“好了!画下道来。” 徐从筠看了我一会,轻声道:“你这人倒有趣得很。” 我道:“比起大宇怎样?” 徐从筠一鄂后笑了起来,喘着气道:“没有人能和大宇相比。他是无可比拟的天才。” 我失望地道:“看来我也要买张大宇的唱片听听,好使我们的分歧减少些。” 徐从筠摇头道:“听大宇音乐一定要到他的音乐会去,听唱片完全不是那回事。” 我心中一动,好象捕捉到一点什么,可是却不能具体地描述出来。问道:“怎样不同?” 徐从筠俏脸泛起迷醉的表情道:“那是说不出来的经验,或者可以这样说,每一个他奏出来的音符,都可以引发你脑海中现出一幅美丽的图画,那种感觉,是无与伦比的。” 我默然不语,仔细咀嚼她的描述。 徐从筠道:“当然会去。” 我站起身来道:“你不是要套取口供吗?” 徐从筠道:“只有白痴才想套取名震全世界的杜大队长口供,与其白费力气,不如留个较佳印象给你吧。” 她附身,丰润的红唇印在我左面颊,娇笑声中蝴蝶般飞了开去。 我回到办公室时,心中还缠绕着那印在脸上刻在心里夺魄勾魂的一吻,希望这不是堕进爱河的先兆。 敲门声响。 汪伟祺博士推门进来,他是犯罪学的第一流专家,也是负责研究我们称为“乐迷杀手”专案小组的主要成员。 我道:“老汪!这么晚还不回家看孩子?” 汪伟祺道:“只要能见不到家中的黄脸婆,什么苦我也能忍受,包括和你说话。” 笑骂声中,他已不客气地坐在我台前。大家十多年老朋友了,除了他身上有多少根汗毛我不知外,什么也了如指掌。 汪伟祺道:“我集合了所有有关‘乐迷杀手’的资料,得到了几个奇怪的结果,你先看看这几幅图片,看你是否也和我一样有观察力?” 我拿起他递给我的一大叠图片,仔细过目。那都是乐迷杀手奸杀少女的现场图片。 我将整叠图片卷在台上,道:“这是我第一百次看这些不堪入目的裸女奸后照。她们都是在极度亢奋下暴毙,就象吃了过量的兴奋剂,血管栓塞引致爆裂。问题是她们的血液没有留下药物的痕迹,她们的下体阴道有明显撕裂的破损,显示这凶魔有着比我还强一丁点儿的性器官和能力。” 汪伟祺接着道:“最奇怪的是她们身上一点其他伤痕也没有。在一般这类案件里,受害人身上一定布满暴力留下的淤痕,强奸者的齿印。可是这些受害者却什么也没有,似乎被奸是全无挣扎的意图。” 我叹气道:“汪大专家,你已是第一百次和我说这些无聊的话了。” 汪伟祺不屑地闷哼一声道:“你有没有留心看她们死后的脸容?是那样安详和美丽,就象死亡是快乐的顶峰,一点儿也不难受。” 我全身一震,再捡起那些相片,仔细端详。汪伟祺说的不错,她们是在极乐中死去。什么能令她们留下那样满足、安详的死相? 电话铃响。 我拿起电话,所长成运的声音响起道:“林队长,你立即到我办公室来。” 我在所长成运对面坐下。 所长一反平日的豪情爽朗,沉吟片刻才有些难以启齿地道:“你刚才见过大宇?” 我点点头,预感到不妥当的事将要发生。 所长精明的眼盯着我道:“听说你对大宇很不客气,问了些不该问的问题。” 我讽刺地道:“下次我可先将问题给你过目,让你圈出不该问的来。” 所长道:“没有下次了。” 我愕然道:“你不是认真的吧。” 所长淡淡道:“我比在教堂里讲道的牧师还认真。” 我奇道:“希望你不要忘记我正在调查一宗有关十三名少女的奸杀案。” 所长道:“没有人阻止你擒凶捉贼,只是不要再碰大宇。” 我冷冷道:“假设大宇是凶手怎么办?”所长一掌拍在台上怒道: “妈的!刚才大宇那经理人老狐狸蔡彬那龟蛋,在餐台上当众向总统投诉,说调查局将大宇当凶手来盘问,影响了大宇的心情,假设情况没有改善,大宇将取消所有演奏会。你知那会有什么后果?以万计的乐迷将会冲进这里,捣毁每件能捣毁的东西!大宇的乐迷发起怒来,连总统也可推翻。” 我无动于衷道:“让我们核对大宇的精液、毛发,假如他不是凶手……” 所长霍地站起道:“总统亲自给了一个电话,叫你有那么远便滚那么远,这不是提议,而是命令。记着!比起大宇,你和我都是微不足道的可牺牲的可有可无的小人物,大宇却是不能替代的。而且,你知吗?他所有收入都分文不取捐给慈善机构的。” 我取出香烟,递了一根给他,自己含了一根,点燃,深吸一口后道:“你通知总统预备鲜花,祭祀另一个被害少女。” 惟加思露天演艺场是全国最大的,可容十二万人。六时开始,四十个闸口大开,以万计的乐迷鱼贯入场。到七时三十分,圆型层层升上的座位密麻麻地布满了人。 强烈的射灯集中在演艺场西面的半圆形高台上,那处只放了一个吉他,八时正,名震全球的乐王大宇,会拿起这吉他,弹奏出令人神魂颠倒的乐曲。 十二万人出奇地宁静,期待使他们忘记了开口出声。他们更象一群朝圣者,等待大宇为他们奏出圣迹。 我虽然对音乐不大感兴趣,仍被现场的气氛感染,产生了期待的心情。 我站在后台处,有些茫然地望着射灯映照下那个孤独地搁在台前面对十二万乐迷的吉他。假设大宇真是凶手,我该怎么办?大宇若要女人,只要勾一勾指头,排队入房欲被宠幸的美女可能会绕地球一圈。他用得着冒险去强奸吗?而且实在有太多难解的问题了。 “林队长!” 我从沉思中惊醒过来,紧绷着脸的蔡彬站在我背后。 蔡彬毫不留情,沉声道:“滚落台去,你在这里会影响大宇的心情。” 我淡淡道:“我想大宇也希望我擒拿凶手吧!” 蔡彬喝道:“滚下去!否则我立即宣布音乐会因你而取消。” 我耸肩哂道:“走便走吧,横竖我一向对音乐的兴趣不大。”转身从左台侧的梯阶下去。 蔡彬做梦也梦不到我这等反应,反而有些不知所措。我才步落梯级,一闪身来到蔡彬看不到的死角。 “嗨!林队长。” 我猛然回首,只见在最前头的席位里,美丽的徐从筠向我大力挥手。 我挤到她身侧坐了下去,问道:“你倒选到好位。” 徐从筠道:“这点小手段也没有,我就不用出来混了。噢!天气真热,我不明白大宇的音乐会为何总要在露天举行,而且凑巧都是夏季里最热的几天,比天文台还要正确。” 我心中一震。徐从筠说得对,大宇凭什么每次选中最热的天气举行音乐会。 全场听众欢呼起来,喧声震天。 大宇全套黑礼服,昂然步出台前,坐手拿着高脚酒杯,盛满碧绿的液体。 鼓掌声欢叫声震天响起,所有人站了起来,热烈地表示对偶像的崇敬和拥护。 我并不想站起来,却给徐从筠踹了一脚重的,唯有苦着脸站起。大宇举起双手,所有人忽地静下来,静得落针可闻。由于喧闹到至寂静,那种对比使人倍觉感动。 我和徐从筠坐在左侧的最前排,离开大宇只有二十多码,可以清楚看见他每一个表情。 只见大宇如梦如幻的眼神缓缓巡视,当他望向我和徐从筠时,明显地停顿下来。 他在凝视徐从筠。 我有再见到他在总统套房外初遇徐从筠的眼神,兴奋中夹杂着悲哀。 徐从筠感到大宇在看她,感动得目瞪口呆,神魂颠倒,我心中不由升起一股妒意。 大宇最少在徐从筠俏脸停留了六秒钟,才将眼光移往别处。 徐从筠低声道:“看他拿着的酒,每次演奏都拿酒出来,可是却从不见他喝。” 大宇将酒杯放在一旁,拿起吉他,在咪高峰前坐了下来。 全场观众小心地坐了下来,绝对的死寂。 “丁冬!”乐王大宇开始弹奏。 大宇修长纤美的手指,轻柔地在吉他弦上弹舞起来,绽出流水般的音乐,向全场十多万对他的音乐饥渴如狂的人流去。 一时间天地尽是丁丁冬冬的乐声,我想留心听那是什么旋律,什么曲调,却完全把握不到,只是一个接一个的音,甚至音和音之间的空隙似乎比音本身更有意思。 蓦地惊醒过来,干什么了?我一生人从未象此时此刻那样去倾听每一个音。 “咚!”余音欲尽忽又爆起叮叮咚咚一连串珠落玉盘的单音,那些单音似乎在很遥远很遥远的地方,我再次迷失在音乐里。 我看到了漆黑的大地闪亮出一个光圆,跟着是一连串逐渐远去的光圆,跟着的经验更是难以形容。 没有了人,没有了露天演奏场,没有了一切,只有音乐天地,和与音乐难以分割的视象。一切就象一个甜蜜的梦,在这个仲夏夜的晚上。 柔风拂过原野,高及人膝的青草波浪般起伏着,有若无岸无际的汪洋;孤崖上明月高挂,映照着崖下奔腾的流水。在大宇魔幻般的音乐引导下,我进出着奇异的环境和迷人的世界,身不由主。 我感到吉他的清音钻进了我的神经,和脉搏一齐动起来。我忘记了到这音乐会来的目的,忘记了对大宇的怀疑,只剩下至纯至美的音乐甜梦,和甜梦所带来的感受。 在这至纯至美的天地里,我跨越了对生死的恐惧,仰望着的时间长河从我指隙间流逝,体悟到宇宙的永恒不灭,无有极尽。忽然,一股悲伤涌上心头,旋即又为另一种莫名的喜悦所替代,我这才明白到什么是百感交集。 “咚”余音袅袅。 我茫然睁开眼来,恰好看到大宇拿着酒杯离开的背影。音乐完了,这才发觉自己泪流满脸。 我在街道上踽踽独行。音乐会完毕后两小时,我的心情还不能平复过来。 大宇的音乐带给人那种震撼的感受,才是真正生命所能攀登的经验极峰。我想,参与这个音乐会的每一个也和我一样,茫茫然离开演奏场,带着一个个令人低回不已的美梦。 为什么不能每一刻也像刚才那样? “吱!”车声在我身后响起。 我本能地跳往一旁。 一架日本小房车驶到我身边,徐从筠伸头出来叫道:“大侦探,你的警车坏了吗?” 我摇头道:“不!我要静静地想一想。” 徐从筠俏皮地道:“想够了没有?” 我拉开车门,坐了进去道:“想你则还没有想够。” 徐从筠有点惊奇地望着我道:“你的脑袋结构一定与别人不同,其他人第一次听大宇音乐会,有好几天不能回复常态,你这么快便清醒过来了。” 我道:“你不也快吗?” 徐从筠笑道:“我是第十八次听他的演奏了,音乐停下后半小时就能恢复过来。我有时真怀疑大宇的音乐是一种巫术。” 我叹了一口气道:“就算是毒药,我也心甘情愿服食。” 徐从筠娇笑道:“你给他征服了。听不听他明晚那场,你身份特别,可以帮忙带我进去吗?我只有刚才那场的票子。” 我嘴唇轻动,却没有发出声来。 徐从筠嗔道:“你说什么?” 我微微发音,徐从筠忍无可忍,将耳朵凑到我唇边,叫道:“大声点。” 我轻咬她耳珠道:“我们去造爱。” 徐从筠粉脸飞红,坐直了娇躯,咬着牙,那模样引人极了。车子在路上飞驰,好一会才道:“到你家还是来我处?” 徐从筠的二层楼在南郊一个清幽的小镇,林木扶疏。一路上我们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留心聆听着对方兴奋的心跳声。 我忽地发觉从未试过这么想和一个女人造爱。 车子停下,徐从筠轻吐出“到了”两个字。 锁匙插进匙孔里,传来“的”一声,门打了开来。徐从筠道:“大侦探! 请。” 我当仁不让。刚踏上大门前的台阶,一阵晕眩掠过我的神经,我踉跄两步,“砰”一声,才发觉自己撞在门旁的墙上。 “啊!”徐从筠的惊叫声令我清醒过来。 长期的训练使我立时想到什么事正在发生。 我挣扎着往大门走去。才两步又是阵天旋地转。支持不住,跪倒地上。 我感到邪恶的力量在侵进我的脑部,控制我的神经。 那凶徒出现了。 他正用使人昏迷过去的手法对付我。可恨我却不知他怎能做到。我一定呀挣扎。 这个反抗的念头才掠过,一股无可抗拒的疲倦从我的神经中枢扩散开来,曼延到全身,我此时只想就此长眠不起。 我躺了下来,脸颊接触到清凉的地面,头脑立时一醒。我一向都相信自己有钢铁般的意志。一咬舌尖,剧痛使我全身一震,脑子恢复了大半,手一撑爬了起来。想站起身,又是一阵强烈的晕眩,我不敢再尝试,唯有死命往屋里爬去。 厅内传来野兽般的喘息声和徐从筠的娇吟。我心中一震,拔出手枪,死命对抗着控制我神经的力量。一寸一寸往里爬。 入目的是令我毕生难忘的可怖景象。 一个全身赤裸的男子,背对着我,趴在两腿张开躺在地毯上赤裸的徐从筠身上。他的背脊上有一个血红的印,就象将一条似鳄非鳄的图形纹在背脊上。不过,我却清楚那是一种有生命的异物。 “轰!” 枪弹射中他的左肩,将男子带得整个人向前仆去,我再也受不住那晕眩,昏倒过去。 到我醒来时,已是次日的下午。 我爬了起来,徐从筠依然昏倒地上,脸上带着甜甜的笑容。我惊恐中发觉她高耸的胸脯仍有节奏地起伏着。 地上的鲜血变成了焦黑,使我知道昨晚并非一个噩梦。 我将她抱到床上,盖好被,才驱车直往演奏场。 我直进后台,来到化装间前给蔡彬拦住。 他冷冷道:“你想干什么?” 我淡淡道:“要证实一件事。” 他脸色一变道:“你再不滚我就叫警卫赶走你。” 大宇柔和的声音从里面传来道:“蔡彬!你还想给我瞒到几时,让队长进来吧。” 蔡彬惶急嚷道:“大宇!你是人类最珍贵的宝藏,我一定要保护你,没有任何人能伤害你。” 大宇出现门前,手上依然拿着那杯子,杯内碧绿晶莹的液体,分外令人感到诡异,他那如梦如幻的眼凝视着我。 我不由茫然,见他的脸色出奇的苍白。那是大量失血后的脸色。 大宇道:“随我来吧!” 他的话有着无穷繁荣魔力,使我不由自主随着他的脚步走去。忽然间我惊醒过来,原来已走进前台的垂幕前。 我喝道:“你要到哪里去?” 大宇眼中透出令人心碎的忧郁:“外面有十多万人正等待着我的音乐,你说我要到哪里去。” 我道:“我射中的是否就是你?” 大宇平静地道:“就是我。你也看到了它。它就是我,我就是它。” 我拔出了手枪。 大宇看都不看手枪一眼,望着跟在我们背后的蔡彬道:“五年前我在南美的阿马逊河区旅行,失足跌下水里,竟给一种奇异的生物附在背脊上,我发了十多日高烧,才发觉那异物已和我结成了一体。” 我只觉头皮发麻,颤声道:“它就伏在你背脊上?” 大宇点头道:“你明白了?不是我在演奏,而是它!音乐由它流到我脑内,传到手上,再倒流回它那里,它再把音乐传到你们那里,令你们有最美妙的享受。”蔡彬道:“只有在酷热的天气里,它这种异能才能发挥致尽。 遗憾的是,这能寄生人体的异物,同时具有灵性和暴性的两个极端。每次演奏都激发起它最原始的欲望,带来了令人心碎的后果。” 我喘着气道:“这是什么生物,竟能控制人的神经?不过,对不起我要拘捕你。” 蔡彬激动地一把抓着我的肩头,狂叫道:“不!大宇和它已不能分开,就象心脏和血,没有了大宇,就没有了真正的音乐。” 我情绪激荡。大宇和它合奏出的音乐,的确是人类梦寐以求的境界。 我应否放过他们?应否为美梦放弃原则? 大宇凄然一笑道:“对不起!音乐会时间到了。”他拿着酒直往前走去,步履踉跄。 我手一软,枪掉在地上。 疯狂的掌声和欢呼响彻天地,忽然间又沉寂下去。 “丁冬!” 音符一个接一个跳动着,一幅一幅的图画在我四周闪现。我感受到心灵深处那无穷无尽的天地。大宇和它把我引领到这与我血肉相连却又从未踏足的异域里。痛苦、迷惘、悲哀、热爱、狂欢,如洪水般冲过大地。 大宇和它努力地弹奏着,音乐由它流往他,再由他流往它,再流往四周与他哭笑与共的听众们的心灵。 在快乐和悲哀的极峰里,大宇拿起早先放在一旁的杯子,将内里碧绿晶莹的液体一干而尽。 他终于喝了那杯封喉的毒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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