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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孽
  回到尚宫院,拉开房门,才算是安心下来。 此时推门突然被拉开,见细密的夜雨里,失魂落魄的站着高尚宫。她的衣衫湿尽,钗散发乱,脸上分不清是泪是雨,我倒是抽了口凉气,连忙拉她进来。 打开壁门,取出绵巾给她擦身子,又拿出一套干净的衣衫给她换上。 她完全沉浸在不可自拔的悲伤里,拒绝着我的靠近。 不知她哭了多时,她的双肩微颤,终于接过我递给她的手帕,凉凉的叹口气:“好一场大雨,再不那么憋屈了。” 她抓着我的手:“容儿,你是我在宫里能够走下去,能够活下去,唯一的倚靠。” 她垂着头,沉吟了良久,方向我说道:“你可知,我身上的伤痕是如何来的?” 她一字一句的说道:“容儿,都是我自己种的苦果,所以才被人这般蹂躏。”我紧紧拥着她,轻轻拍着她的背:“是何人呢?”她艰难地说道:“是,是卢尚膳。” 高尚宫软绵绵而无力的声音:“是那晚他在我房里,跟我说了你的事,我求他去救你的,要不,你必死无疑。” 高尚宫耷拉着眼角:“所以说是冤孽,因为我生得有些像他年轻时候的恋人,所以他寻上了我。” 卢尚膳折磨完后高内后,他收起了银针及铜具,又拾起衣衫扔在高内人身上:“打扮妥当了,起来说话。” 高内人默默淌着泪,穿起衣裳,理了发辫,擦干了眼泪,将披肩挽在手上,提着裙摆,双手横前,给卢尚膳行大礼。 卢尚膳沉吟了半晌,半眯着眼,命高内人坐起来,高内人端坐在卢尚膳的下首,嘴角的血痕拭去后仍是楚楚动人若人怜惜:“还请大人救我,宫里天天要验明正身。” “只有成为王的女人,才能救得了你。”卢尚膳咂了咂嘴轻声说道,高内人赶紧倒了水,双手奉予卢尚膳,卢尚膳就在高内人手里饮了水,高内人又掏出手帕给他擦嘴,眼巴巴的望着他。 卢尚膳摆了摆手,从案几的小阁子里拿出两瓶药:“回去擦了,养好身子,等候我的安排。” 卢尚膳望着高内人远去的背影,他失心疯似的狂笑着,冲着宫廷的方向行了大礼:“主上,金无赤足,人无完人,小人并不曾动摇您的江山,而您将小人与未婚妻分开,让小人这辈子不能人道,这个仇,小人不能不报,小人只是将一只破鞋塞给您而已,您是晚节不保” 数日后的夜晚,在灯火通明的大造殿,严宗披阅完上疏之后,始觉身心疲乏。 严宗便扶着卢尚膳的手走向暖炕, 高内人拱着手,垂着头轻轻巧巧的跪伏于严宗的炕前:“奴婢是大殿侍候主上寝褥的内人,给主上殿下请安,愿主上万福。”严宗只觉嗅到一种香软的味道,眼神迷离。 这个宫女竟然坐上暖炕上,扶起严宗,躺在她软绵绵的腿上,双手轻轻摁着严宗的太阳穴,袖子扫过严宗的苍老的脸,光滑的酥臂不时轻触他纹理折皱的肌肤,严宗有些心旌荡漾。 。 她甚至俯下身,香软而青春的气息弥漫在这个苍老男人的脸上,软绵绵的话语吹着严宗。 严宗自是拉过高内人翻身压在她的身上,今晚就个小女子确是这样特别,唤醒了他早已逝去的欲望,他感到自己已逝的年轻和力量在这个女子身上一点一滴的找回来,更兼这个女子有着宫女子没有的一种妩媚与风情,她娇羞而热烈,温婉又奔放。 这个女子在一声娇喘唤疼之后,他终于疲惫不堪的伏在她的身上沉沉睡去,如所有的老人一样打着闷声的呼噜。 高内人不顾衣衫凌乱,迅速拔下插在发辫里的银钗迅速地刺破了大腿,任点点血迹沾污了锦被与衣衫,方长长的舒了口气,谨慎的将发钗含在嘴里舔干净血迹,小心翼翼插回头上,又细细打量了严宗一番,才安心的躺在身旁。 正逢大殿尚宫入内侍奉,卢尚膳弯腰驼背跟在大殿尚宫的身后,咂着薄嘴皮轻描淡写的说道:“娘娘,就在您去御膳厨房之际,主上召幸了高内人。” 借着晕黄的烛光,她匆匆扫过卢尚膳半阴半阳的脸,卢尚膳愈发半眯着眼,轻轻拉开推门。 高内人躺在主上身边,衣无寸缕,身下斑斑污血,方确信召幸了宫人。 彼时,高内人突然睁开眼,瞧见大殿尚宫与卢尚膳吓得"呀"了声,慌忙拾起锦被掩着身子。这样自然惊动了熟睡的严宗。 严宗从温柔香中被惊醒,高内人自是低着头,伏在地上羞怯不止。望着满面嫣红的高内人,严宗和气的说道:"你且先回寝所歇着吧,大殿尚宫自会好好安置你。" 高内人方颤微微的拾起散落的衣服,匆匆披上,极力作出艰难的迈着步子退出大殿。 待大殿尚宫将沾湿了元红的寝褥撤换掉,并为严宗更衣时,卢尚膳一边奉上五味子茶,一边贺喜主上。 大殿尚宫及随侍宫人皆伏地道喜,严宗尽管觉着有些不同寻常,仍是龙颜大悦,明知是奉承,亦收受了:“恩,那个宫人该赏,就奉为承恩尚宫,正五品,大殿尚宫速速回明了中殿,着内命府下赐碟文与假髻。” 我是如此怜惜命运坎坷的高尚宫,她还不到十九岁,已然有了这样不堪回首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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