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舞缘尽
大殿杨尚宫上前行礼:“主上请娘娘们到玉流川赏舞呢!”
玉流川位于昌德宫的最深处,嵯峨的岩石,飞流的瀑布,一座连着一座的凉亭依次排开,主上择北面的清漪亭为坐,清漪亭是五亭中唯一的草家庭园,在它的前面还有一片农田。
敬妃领着女眷们捡逍遥亭而坐,永安大君自往东宫等宗亲们所在的太极亭而落坐。一时丝竹声响起,只见一白衣女子,挥动着如飞瀑的素练长袖,翩翩起舞于巨石与瀑布之间。如九天飞璇而至的仙鹤,引领我们高飞。
一曲至终,直到鹤舞拢着长袖,跪伏于清漪亭前向主上见礼,直到主上苍老而有威严的声音响起,众人才回过神来:“寡人富有四海,坐拥天下,在位四十年,平生看过无数次歌舞,唯有这一次真真打动了寡人的心。”
清丽的声音如舞姿般蹁跹而来:“卑贱的小女子,能够进宫为主上和后宫众位娘娘们献舞,是小女子必生的荣幸,承蒙主上圣恩浩荡,为夫君解除冤屈,且不说一曲舞蹈,就是献出小女子的性命,也在所不惜。”
只见严宗喝斥道:“你一个卑贱的艺伎,如何能为士大夫之妻?听说尹光院为了你,休弃了家中的原配,甚至与家族断绝了关系,还要挑战国法,礼聘你为正妻,作出扰乱纲常的骇人之举,你也不顾礼教在寡人跟前左一个夫君又一个夫君,就是单凭这一点,寡人就能让尹光院再下大狱。”
只见她坦然而淡定的提起群摆盈盈站起来:“小女子愿将性命将予至高无尚的君王,但凭主上处置,只是别难为了尹大人。”
主上站起身立于亭前,背着双手:“你且把话说来。”鹤舞双手横前,行了大礼:“请主上恩准小女子落发为尼吧!僧女与伎女都是贱民的身分,不会动摇这个国家的体统。以小女子这样的尤物,即使没像尹大人,还会有这样或者那样的男子为小女子前仆后继的,小女子断绝了与这世间的尘缘,此意为缘尽之意!”
严宗转回身,适时就有御旨传下,为鹤舞落发,一剪落下,鹤舞三千青丝散落于身,其取法名为缘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