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府侧园 虽是春天，但夜还是凉的很。 正房 陈凌每在侧园里散步后早早地回了房，关上房门，坐在桌旁看着铺床的关碧月，不觉露出笑容。 “月儿，这些让丫环们来做就好。”陈凌每轻笑着说道。 “不用了，这些都不难，丫环们忙了一天，肯定都累了……平时都是莺姐姐给凌铺床吗？”关碧月铺好床，走向凌每，掀开茶壶盖，手掌在茶口上方转了转，感觉水温似乎有些凉了，皱着眉头轻轻地问道。 “是啊，我散步很晚，都是子莺给铺的，今天试试月儿的‘手艺’，哈哈。”陈凌每抓过关碧月的手，笑着回道。月儿确实单纯，居然能叫子莺为“莺姐姐”，这着实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事，大概以后吃了亏，她也觉查不到。陈凌每想到这，不免有了一丝担心。 “不要瞧不起我，我在家里也是自己铺床的，别的不敢说，一定会让你睡得香香的！”关碧月的小嘴撅起来，对凌每的调笑很是不满意。看到凌每温柔的笑脸，还有手心传来的暖暖的温度，关碧月的嘴角向上翘了起来。 “那好，我们今天早点休息吧，睡得香香的。”陈凌每起身，用手刮了一下关碧月的小鼻子，学着关闭月的口气，调笑道。 “……一定让你满意，哈哈。”关碧月脸涨得通红，被拽着走到床前，等待着凌每的表扬。 “真的很软啊，好舒服！月儿真能干！”陈凌每轻轻地坐到床上，用手按了按软软的被褥，很舒服的手感。看着傻站着对自己笑的关碧月，禁不住表扬道。 “真的吗？我说过我很厉害的！咯咯！”关碧月的脸更红了，笑容也放大了许多，只是不知是坐下好还是站着好。得到凌每的表扬，真的很兴奋。 陈凌每看着可爱的关碧月，心里有一种暖暖的感觉，烛光轻轻地洒在关碧月粉色的外衣上，晕出一圈圈的暖意，禁不住有些粗鲁的抓过关碧月，把这可人儿按倒在床上。 关碧月的脸红红的，眼睛与凌每对视着，她根本想不到凌每也会有这么冲动的时候，眼神里传达的惊慌失措无法掩饰。陈凌每也感觉到了关碧月的慌乱，但是事情已经到这一步了，不如继续下去，更何况，她对关碧月现在已经真的快要失去理智了。陈凌每迫不及待地想要负起那份保护关碧月的责任，而这责任的第一步就是要让关碧月完全依赖自己，属于自己。 在陈凌每看来，这份责任太难负起来，她不知道该对自己爱的人做些什么，但是，她相信本能。只要她爱上了关碧月，她就一定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 关碧月的眼神飘忽不定，她不敢正视凌每的眼睛，她感到很紧张，接下来的事，她想象不到。关碧月的心跳加快起来，看着凌每不断逼近自己，她闭上了眼睛。软软的唇覆上自己的唇，探索着那份柔柔的情谊。 陈凌每稍稍离开关碧月，将帐子拉下来，烛光被隔成淡淡的蓝粉色，关碧月用手支撑着坐了起来，脱了鞋子，向床里面靠去。刚刚的吻很轻，却足以侵略了关碧月的内心，痒痒的，还想再来一次，有些迫不及待。 陈凌每脱了鞋子，看向脸色绯红，轻咬着下唇的关碧月，露出了淡淡的笑容。慢慢靠近关碧月，把她围在自己的怀里，轻轻摩挲着她的耳廓。 “月儿，我们可以合房了吗？”陈凌每轻轻询问着。 “可以。”关碧月很小的声音回答着，现在浑身都烧起来了，真怕自己会控制不住了。 淡淡的烛光投进帐内，映出两个人的身影，粉色的外衣，白色的外衣，先后被遗落在帐外，呓语轻轻的在帐内飘起，升温不断。 正房外 房内房外温度差别很大，子莺坐在石凳上，单手放在石桌上撑着自己的忧郁脸庞，看着正房内照出来的烛光发呆。 今天凌每只在侧园里走了走，看到子莺从正堂忙完出来就进了正房。子莺知道，现在她们两人已经不能像原来一样，可以平起平坐，可以随便说话了。在她们两人中间，隔着关碧月，隔着主仆之间的长河。 看的出，凌每已经喜欢上了关碧月，那么，自己算是什么呢？小姐还喜欢自己吗？自己跟小姐还可能吗？一串串的问题让子莺想得头疼，尽管已经放弃了那段感情，但是她不甘心自己与凌每的感情是这样的脆弱。 子莺叹了口气，就算是小姐还记挂着自己又能怎样，自己已经拒绝了小姐，自己已经接受了关小姐，自己已经放弃了所有的机会…… 阻止自己再想下去，可是，她分明感觉到自己的心痛，比前些天还要痛。她的心知道，昨日小姐也许还是自己的，可是今天晚上，从今天晚上开始，小姐就不再是自己的了。在小姐的心里，恐怕已经找不到自己的位置了。 子莺把视线拉回来，眼睛酸酸的，泪水堆积了上来。月光下手上的一抹红，现在看来不像是胎记，倒更像是滴了血了。 心里的这些话要对谁去说才好，要怎么样才能让自己心里不再这么乱？ 起身走出侧园，留下的是一地的无奈。 子莺从正堂门口向里看去，陈老爷正与冷管家说着什么，大概是商量省亲的事。悄悄地退回到庭廊，换了方向，向后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