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丰的总经理室里,何宁漫不经心的搅动着咖啡,静默的脸孔透着令人不安的情绪。
“肖飞,你这是何苦呢?”何宁淡淡的笑着,眼神却很冰冷,“我哪里对不起你了?你们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要夺权?何欣的事是你指使的吧?她不已经是你的未婚妻了?你就不能等等吗?”
原来,近半个月福景的董事会准备重新选举董事长之职。何宁现在的位子似乎有些动摇。最有希望担任下届董事长的就是他妹妹何欣。外人看来不过是两个人换换位置,江山还一样是姓何。
“我没有唆使她去做任何事,一切都是她自愿的行为。”
“何家的家产早晚是你的,我不会和你争那些。”何宁放下咖啡杯,对上肖飞冷漠的脸,“我是何家的养子,是不可能接手福景的。我让她和你订婚完全是为了你啊!可你倒好,居然反过来咬我一口。”
“这是你们的家务事。福景的问题也轮不到我插手,我不过是局外人。你若是想找人理论,对象也该是何欣,不是我。”
肖飞的冷漠从始至终,他潇洒的站起身来就走。何宁的脸上变了好几个颜色,还是忍不住拉住肖飞。
“你该明白我对你的心思。不管你想要什么我都会满足你的。肖飞,你可以不接受我,但请不要这样折磨我,这让我觉得自己很下贱。”
“何先生,是你在怀疑我肖某的为人。我不过是客观的陈述事实。你对我做的那些我还没追讨呢,却跑来怪我。”肖飞挣开被拉住的胳膊,依旧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为爱人做出牺牲确实很伟大,但是为了爱的人去伤害别人就是两码事了。我还是低估了你,何宁。你在暗地里做的那些‘小动作’威力可真不容小觑。如果我不与你妹妹结婚是不是明天就要落魄街头了?”
“我不过是怕你离开何家。就算你不是我的,我也想离你近一点。”何宁也觉得自己卑微,表情有些扭曲。
“何宁,你如果能对我坦白,我想我不至于恨你。你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来接近我的?”
“你一定要我这么尴尬吗?”何宁一脸的纠结,“我……不过是一颗棋子而已,遇上你才有了变数。我承认起初接近你和睿丰的确有目的,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能有什么不一样?我现在已经在你们何家的贼船上了,还下的去吗?”肖飞生气的推开何宁,“就连我父亲和弟弟也变成了你们手上的筹码。你不妨吧背后的那些手段都使出来,总比我一个人慢慢猜要来的痛快!”
“肖飞!我没有那么做!”
“那我问你,我父亲和肖扬人在哪儿?你敢说你不知道吗?”
“你不要逼我!”何宁痛苦的双手掩面,“你也好,爸爸也好,你们都只会跑来逼我。我不想这么做,可我也没其他的办法。如果你能动手杀了那个姓叶的就好了,一切就都结束了。”
“你说什么!?”肖飞暴怒的拎起何宁的领子,“你让我干什么?”
“你还是喜欢他对吗?你难道不知道他和别的男人有关系?肖飞,你就那么死心塌地的追着那个不爱你的男人?你是因为爱他所以你才答应我的那些要求?”
“没错。”肖飞松开手,冷静了下来。
“那我真该杀了他……呵呵,我还总抱有幻想的认为你会对他死心。”男人扯出一抹苦笑。
“何宁,收手吧。这样下去对谁都没好处。你既然是何家的养子,对叶家又何苦如此?难道因为我爱他你就一定要斩尽杀绝?我对小然就像你对我一样,虽然得不到但是总想竭尽全力的对他好。可我不会像你一样去害他身边的人,那只会玷污了我对他的感情而已。”
“我和叶家的仇不比何家少几分。”何宁咬牙切齿的说道,“我之所以成了别人家的养子全是拜叶家所赐,家破人亡的苦楚我忍受了这么多年。这笔账我当然要找他算!”
“就算是那样,那也是上一辈的事情恩怨。小然他又没亏欠你什么。”
“他让你爱上他算不算对我亏欠?!”何宁失去理智的喊着,“叶家夺走了我那么多东西,如今我只想留住你而已!”
“你对我怎样都行,但是如果你感动他一根手指,我定会让你付出庞大的代价。”
两个人僵持了很久,屋子里安静的很吓人。终于,何宁伸手擦了把脸,半笑不笑的说:“我要你赔我上床。”
看着码头上一排排未发出的货箱,叶惆然烦躁的使劲捻着满地的烟头。贺老头果然反水,原来的线路都被海关看得紧紧的。眼看就到了交货日期,“易门”的生意也要做不下去了。这几天岳荣生也不见踪影,不知道又跑去忙什么。叶惆然黯淡的想,这就是树倒猢狲散了。身边唯一还死心塌地的就是时铭这小子了。陪着叶惆然熬了好几夜,托了别家的码头关系才发出去一小部分货。可这剩下的要放到何年何月?又不是大米白面一般的东西。
“然哥,他们来了。”他们又找了一家能走海路的,不知道结果如何呢。
对方明显是看出了叶惆然的难处,毫不犹豫的接手。带头的大哥是个三十来岁的小胡子,他笑眯眯的说:“早知道您叶公子亲自来送货我就提早来了。真对不住。”
“您太客气了,梁老板。”
“哪儿的话。叶家是有恩于我。当年不是叶老爷子出头给我们报仇,我也没有今天这好日子过。”小胡子豪爽的拍了拍叶惆然的肩膀,“说起来我也算是你叔叔辈儿的了,以后码头有什么困难尽管找我。”
叶惆然对小胡子的热心投以感激的一笑,准备和时铭离开的时候来了电话,是岳荣生。
“小然,你去哪儿了?我找不到你。”
“我到码头办点儿事。”
“我不是告诉你不要去码头吗?快回来!”岳荣生很是不悦。
“少对我大吼大叫的!我这就回去了!”
小胡子满脸堆笑道,“哎呀,我还打算请叶少爷吃饭呢。看来只有下次了。”
“对不住了。”
告别了小胡子,叶惆然立即动身赶回叶氏大楼。刚到楼下他就瞅见岳荣生面色不善的站在门口等着他。
“出事了?”叶惆然问。
“真出事就来不及了!”岳荣生一把拉住他就走,毫不在意周围员工和行人投来的目光。坐到车里,岳荣生很恼火的扔给他一大堆文件,“这几天连续有人检举你们叶氏偷税漏税以及涉黑涉毒的事,好在上面有人及时拦下了。你明知道有人对你不利,非要往死里整你,你还给我跑去码头玩?”
“靠,老子也要养活那么多人呢!不做生意等着饿死吗?”
“少给我摆你那副流氓头子的派头,我劝你你听过吗?你出意外了叫我怎么办?”
“大不了你再找一个。”叶惆然嘴快的连自己都想抽自己。他偷瞄了一眼男人的脸色,闭上嘴巴等着挨骂。结果岳荣生一个字都没赏给他。叶惆然想道歉又不知道如何开口,心里有点拧麻花。
直到了叶惆然家里,岳荣生还是寒着脸一声不吭。
“我错了。别不理我好不好?”叶惆然恬着脸讨好道。
“……”
“求你了,跟我说话吧。好不好,好不好?”叶大少爷用脸磨蹭着男人的肩膀,小狗似的撒娇。
岳荣生冷冷的瞪了他一眼,然后用力把叶惆然按在身下。他用火热的双唇吻住身下的人儿,右手向两腿间探去。
“嗯……”叶惆然被刺激的微微发颤,黏腻的呻吟倾泻出来。他的双臂紧紧地搂住男人的脖颈,唇舌不停地回应着。
岳荣生吻得极为霸道,完全没了往日的温柔和细致。他像是恨不得把叶惆然吃了似的,毫不留情的吸吮咬磨着对方的唇,舌头也如刀剑一般的用力舔过口腔的每一寸。
“我快……憋死了……”叶惆然无力的敲着岳荣生的后背,生平第一次因为接吻差点窒息。
岳荣生松开他,邪恶的坏笑着,“你死了让我找谁去啊?能满足我的只有你。”
叶惆然一脸潮红的喘着气,两腿间被男人挑逗的坐立不安。他哀怨的嗔怒道:“你就只管自己满足吗?”
“当然不,能满足你的也就只有我。”说着就把叶大少爷拔了个精光,努力的耕耘起来。叶大少爷被他压榨的娇声连连,听得自己都不好意思起来。岳荣生倒是受了褒奖一般,越战越勇。两个人折腾到天蒙蒙亮才偃旗息鼓的睡去。
叶惆然醒来的时候,听见岳荣生在接电话。
“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不可能,死亡证明都有的。肯定是弄错了。”
“我很冷静!”岳荣生有点急躁的说,“你告诉我地址,见面谈。”
岳荣生急忙的抄下地址。转身看见站在他身后的叶惆然,把脸凑过去轻轻在对方脸上一吻,“怎么不多睡会儿?今天星期天。”
“你又要去哪儿?”丝毫没发现像极了怨妇的叶大少爷撅着嘴问。
“查点东西,马上回来。”男人抱住叶惆然结结实实的狼吻了一口,有些意犹未尽的看着他,“小然,我爱你。乖,我马上回来。”
此时的叶惆然不知道这次分别竟差点让两人天人永隔。他还盘算着晚餐给岳荣生做什么好料,有些犹豫的望着半晴不阴的天喃喃道,又要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