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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氏大楼里人心惶惶,每个人都宛若惊弓之鸟。就在昨天,一直合作的专属律师突然跳楼身亡。虽然警方说是自杀,但叶氏的人都知道,极有可能是仇家所为。 盘开得太大,就势必有崩盘的那一天。只盼那天不要来得太早,趁着人还能蹦跶的时候多为以后做打算。员工们都害怕自己有一天也招致那样的报复,暗暗祈祷着。 一时间谣言四起,各种不利因素导致叶氏的股价持续下滑。叶惆然只好放弃一些正在开发的项目来解决资金周转问题。 肖飞本想用睿丰贷款给叶氏解决问题,但被叶惆然笑着婉拒了。肖飞自己心里也明白,两个人不可能回到从前那样,也就不再坚持。时日久了,他便淡出叶氏,只有叶惆然找他他才回去 结果这件事也被无聊人士拿来渲染,说什么“睿丰和叶氏高层发生冲突,昔日兄弟反目成仇”。关于两位总裁的私交更是写的五花八门,“叶家大少风流成性,抢走肖总未婚女友”、“叶大公子生活白痴,肖飞十年保姆生涯”……叶惆然倒也不介意,他认为娱乐新闻就是老百姓找乐子的。所以他从不计较这些。但是他的想法却不能代表所有人,很快的,他的公众形象荡然无存。以至于后来人们提到叶氏,想到的就只有他叶惆然掏枪耍狠的一面了。 “不过半年而已,从天上掉到地下的感觉如何啊?”马霆轩笑的很欠抽。 偶然在酒吧里碰到,马霆轩幸灾乐祸的坐到叶惆然旁边,对他进行各种角度的冷嘲热讽。他当初买下的敬老院由于叶氏停止征地而砸在了手里。结果自己要养活着一大堆老头老太太。又因为敬老院的护工严重短缺,他只好亲自带着弟兄去伺候那些老棺材们。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现在想起来都恨不得活剐了这姓叶的。不过看起来他过的也不太好。 “听说大马帮转型做慈善了?”叶惆然潇洒的吸着烟,面带嘲讽的样子,“不过对你好像收效不大,怎么看着还是一副凶神恶煞的小混混样儿。” “妈的!你说什么?!”马霆轩气的两眼通红,活像只弓起背浑身扎毛的猫。 “你看,出口成脏。看来还是尊老爱幼的不够。”叶惆然一边笑一边看向门口。走进一个身穿灰色的呢料风衣的高大男人。紧跟其后的眼镜男,看上去有些神经质。 两个人择了角落处落座,然后低声交谈起来。 叶惆然望着那高大男人有些失神,以至于烟灰掉了满身他也不知道。一边的马霆轩不停唠叨,他觉得烦躁就让耳朵自动屏蔽了。 “喂!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啊?”马霆轩扯过叶惆然的领子,他最讨厌别人无视他的存在。 “马霆轩,你要是想打架我乐意奉陪。可我现在没心情听你八卦。”叶惆然弹掉烟灰,继续吸着烟。虽然他一脸的满不在乎,但眼神却很寂寞。 “我很烦人吗?肖飞也这么说……”像是被说中痛处,马霆轩立刻扁了扁嘴,委屈的喝他的酒。 叶惆然瞥了他一眼,“你们俩什么时候勾搭上的?” “不是你想的那样啦!”马霆轩别别扭扭的说,脸红的样子有些好笑。 “好好对他。”叶惆然淡淡的说,然后为马霆轩和自己买了单,潇洒的挥手离开。留给马霆轩一个背影。 其实,叶惆然也没自己想象的那么糟。马霆轩暗暗地想,虽然两人有过节,但仔细想想都是自己挑衅在先。上次叶惆然挑马家堂口也是为了给他个教训。都怪自己不识抬举,总想与叶家一决雌雄、争老大的位置。结果现在叶氏出了问题,自己反而觉得不安,他不希望叶惆然真的出事。 马霆轩这才明白,原来自己早已在无形中把叶惆然当做了朋友。哎,居然绕了那么大一个弯!也难怪某个男人常骂他幼稚,嫌他笨。 大家都想靠近叶惆然,想围着他转。但是他又和所有人都保持距离,从不让人靠的太近。或许就是这种恰到好处的距离感,才让更多的人对他好奇,想要靠近他吧? 叶惆然第二次见到那个眼睛男,是在叶氏的总裁办公室里。由于叶氏后来找的代理律师总是不尽如人意,叶青就打电话推荐了这个姓周的律师。 “您好,我是龙江,很高兴认识您。”龙江神经质的脸上架着一副可笑的黑框眼镜,“想必之前叶青先生也向您介绍过我了。希望今后我们合作愉快。” 礼貌性的握手过后,龙江又说,“您本人比我印象中的好很多。所以我想,还是先从挽回叶氏公众形象开始吧?”看得出他是个很自信的人,虽然死板的有点神经质。 很快的,龙江开始对付那些放出不实之言的无良媒体。仅仅几份诉讼、几场官司就立刻让他们闭嘴,还有很多媒体狗腿的反过来为叶氏歌功颂德。虽然用别的手段见效更快,但叶惆然还是认为律师出面更为妥当。很快的叶氏的股价也开始逐步回升,这个龙江果然有两把刷子。 事情办得漂亮,叶总也对龙江颇为欣赏,便为他办了个庆功宴。席间龙江接了个电话,神色大变。说是朋友出了车祸,急着过去。叶惆然也是担心,就送他去了。结果一到急诊室,便见到了浑身是血的岳荣生。 男人脸色惨白的躺在病床上,刚毅的脸上透着无助和脆弱。虽然暂无性命之忧,但医生说因为撞到了头,所以要留院观察。 “原来你们认识?”龙江的刚才惊慌早已退去,回复成死板到神经质的木讷神色。 “算是吧……” “哎,这不知道又是哪条道上的兄弟送的大礼!”龙江有些愤慨,“我们这种送人吃牢饭的行当,最容易招人报复。这小子无父无母的连个女朋友都没有,现在出了事谁照顾他啊?” “他不是结婚了吗?”叶惆然还记得餐厅中那三口之家的场景。 “谁说他结婚了?我和他大学四年、研究生三年一直都是同学,又是室友。从来只有女人缠着他,他连半个女人都没交往过。虽然后来那几年我不在国内,但论关系论感情他结婚也会通知我一声嘛。”龙江推了推眼镜,“这小子心里一直有个钟情的对象,但貌似无望。估计是爱得太苦,所以对爱情绝望了。害的我们每次给他介绍对象都被他回绝。” “钟情的对象?” “我也不清楚对方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但我知道这小子爱惨了她!大过年的坐了二十多个小时火车,跑去人家楼底下冻了一宿,就为了看她一眼。那家伙买的还是站票!为了给她买日礼物,每天就吃一顿饭攒钱。那此情不渝的劲儿我们看了都感动的要死,结果对方居然把东西原封不动的退回来了,真气人!可他一句抱怨都没有。岳荣生每天都在给她写信,到周末就跑到邮局挑一封他最满意的寄出去。对方却一个纸渣滓都没回过!他依然义无反顾的爱着那个人。您说岳荣生条件这么好,这么痴情,怎么就感动不了那个死丫头呢?!” 叶惆然消化着这番话,呆呆的看着病床上的男人。 “哎,您看我,说这些干什么。”龙江整了整衣服站起来,“叶总您回去吧。我留下来守着他。” “不,还是我陪着他吧。”接收到龙江疑惑的眼神,叶惆然皱着眉说,“他,算是我……哥哥。” 龙江定在那里思索了一会儿,像是明白什么了似的,“哦,这样啊。那行,有什么事您给我打电话。我离得不远。” 送走了龙江,叶惆然就缩在病房外的塑料椅上胡思乱想。 原来那男人的心里一直住着喜欢的人。他那么爱她,爱的还那么深。 难道因为自己长得像那个人,所以岳荣生才说喜欢他?或者是名字里都有个然字?还是压根没有关系,岳荣生只是把他当做泄欲对象……他说自己不是同性恋。那么,那个人应该是个女人。 自己可真傻,床上的甜言蜜语也拿来当真。那种话只能听听而已啊!真傻,实在是傻!叶惆然狠狠的攥着拳,指甲深深的陷入掌中。仿佛只有疼痛才能让他清醒。 值班的护士看叶惆然坐在外面怪可怜的,就偷偷放他进了病房。 叶惆然坐在病床边,看着男人打着石膏缠着绷带的样子。他说不清楚是快乐多一些还是痛苦多一些。这也许是上天对岳荣生的报应,但叶惆然又觉得他可怜。带着复杂又矛盾的心情,叶惆然迷迷糊糊的睡去。 “小然……”睡梦中有人在轻声呼唤。叶惆然听见了,但他不确定那是不是在叫他。只好又继续睡。男人的手轻轻的拂过叶惆然的睡脸,是那么温柔。手指上淡淡的体温依然那样令他安心。 这一切都是梦。梦里的东西总是美的让人感动,却在醒来的那一瞬间变得残忍。人都会做梦,有的人做一次,有的人做一生。叶惆然越想清醒却越是梦的深,他知道自己爱上了这个男人,但是又能怎样呢?从不知爱上一个人是这样的痛,痛到连呼吸都如此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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