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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砸地惊山河
剑潇低垂着眉眼抱起从未抱过一下的孩子,这是他的儿子,都快一岁了,他这个做父亲的不仅没有抱过一下,还连累他至死! 他身上流出的血,有一半是自己的。 剑潇舐犊般的抚摸着儿子痛苦扭曲的小脸,他当初若没有要嬴洛别打掉这个孩子,也不会有今日惨剧! 侍卫一重一重的围了过来,他一手抱着孩子的尸体,青剑血淋淋的,他的眼睛也是血淋淋的。 萧戎歌片刻之后便醒来,顺着剑潇的味道追了过来,便看到剑潇立在萧山最高处的山崖上,血衣招招如同八年前站在八重门上。 “剑潇!剑潇!”他嘶声吼着,不惜扯破喉咙! 然而那个少年并没有回头,只是抱着孩子看着渺远的云雾。身子似要随风飞走! 他没有要杀他的孩子!留白剑不是他刺下去的,是有人用内力点在他的麻筋上,才失手掉了孩子,留白剑也是有人用内力掌控刺下去的! 他不顾一切的奔过去,“剑潇,你别动,你别动!”扑身要将他拉下山崖,剑潇蓦然转过头,“别过来!” 萧戎歌停下脚步,哀乞地看着他,“潇儿,你下来,危险!不是我杀了你的孩子,不是我,你下来听我解释好不好?” “没必要了,我们到此结束!”早该结束了,早该一起死了,何必等到今日? 萧戎歌目眦欲裂,“不!你听我解释,真的不是我?为什么你从来都不相信我?我没有杀他,没有杀梨洁和我的孩子!我没有!” 剑潇又向山崖靠近一步,指着天,“天不许我们在一起,他在惩罚我们!” “六条命,剑家还欠你一条命,我还你,你放过剑凌!”忽然一剑斩断自己的手臂,被萧戎歌刻下云雨引的手臂,断腕之痛他却没有呼一声,一字一顿的道:“斩、断、此、臂,永、绝、情、缘!” 当日他说过不再对萧戎歌有半点分非之想,否则宁斩手臂,如今终于可以偿还了! “不!不!”萧戎歌抱着手臂、状若疯狂,忽然身子一屈,竟在他面前跪了下来,“我求你,我求你下来,下来好!……下来……” 剑潇看着怀里血淋淋的孩子,所有的爱恨都化成绝决,“别在我的坟前哭,脏了我的轮回路!” 便一纵身跳下万丈深渊!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萧山下,葛大夫医庐。 和寻常医生一样这里放满的药材医书,惟一例外是药庐里挂着一副画: 枫衣如火的少年立在城门之上,气质冷冽,肌骨如青瓷,剑眉如墨,凤眼清冽,朱唇凉薄,莲颔倨傲…… 这是萧戎歌的画,画得自然是当年八重门上的剑潇。 此刻躺在画像下面的是剑凌,边看画像边操刀子的是葛大夫。 一个时辰后他停了下来,两个时辰后剑凌醒了过来,又三天后,剑凌能够起来了。 葛大夫看看画像,又看看剑凌的脸,“我纵能将你这脸整得与他一般无二,可风华却相差甚远。” 剑凌对着铜镜看自己这些年来不断动刀子的脸,容貌与剑潇越来越像了。 至从十岁那年他就开始整容,按整剑潇的容貌整。 “你倒说说我与他有何不同?”剑凌不由愤愤。 葛大夫痴痴地盯着画像,“在于眼神,画中人的眼神永远是清亮、仁厚、缥缈、灵动的,只看一眼便迷醉深陷于其中。你的眼神太深,看了令人心生畏惧。” 剑凌冷然一笑,他的眼神岂能不深,若不深怎么能隐瞒得萧戎歌装疯卖傻活到如今?若不深他岂能不废一兵一卒灭了问鼎阁,报血海深仇?若不深他能重建名剑山庄,成为新君陶浮生亲封的武林萌主? 这时医庐里又来了一个人,——秦笛,不现在应该称为陶浮生,十三皇子,如今的新帝。 “他都死了,你整容为何?”陶浮生在剑凌对面坐下,知他不能喝酒自斟自饮。 剑凌闷闷地不说话,眼里阴戾之色越发重了,忽然手一挥袖里匕首便向剑潇的画像划去,竟要划破他的脸! 陶浮生手中杯盏一掷打偏匕首,葛大夫已万分宝贝的挡在画像前,“不许毁他!” 又是一个人!又是一个自己就站在眼前却看不见,反而被一副画迷得半死不活的人! “让开!”匕首冷利的锋刃逼得葛大夫打了个冷战,却疯了般的挡在画卷前面。 “让开!”剑凌恨意愈重,匕首已在他脖子上压出血来。平日那么怕死的葛大夫竟然不顾性命的挡在画像前面。 “让开!”剑凌一声怒吼,匕首凶狠得向葛大夫咽喉刺去,陶浮生终于不再袖手旁观,再次挡住匕首,“你杀了他日后谁替你整容?” 剑凌匕首愤然插在石桌上,“他就那么有魅力?一个死人,一副画竟然就将人迷得如此神魂颠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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