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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郁月这样做对吗?”黑衣人不理睬周围的大声呼喝,对那些指向他的拉得满满的弓箭视而不见,望着墨黑的苍穹喃喃地低语。“殿下!我爱您!可,郁月知道,我配不上您!若有来世的话,郁月想请求上天能给我一次机会,让我陪在殿下的身边,直到永远!” 原来,那个烧了麒麟国军队粮草,与达达尔齐对了一掌后借着掌劲逃逸之人是自请探查敌情的郁月。他会出现在这里还要从几天前说起。 几天前,他带着瑞凛拨着他的十名兵士向边界出发,一路悄悄掩藏,终于在今夜到了麒麟国的驻扎之地。 其实南宫久南等人没有猜错,郁月最开始接近瑞凛的目的根本就不如他说的那么简单。他是逃婚不错,他也没说错,他是从和亲的路上逃出来的。但,如果说不是飞凤国有意让他逃走,他怎么可能瞒天过海,安全逃进天池国内。 郁月和亲的队伍是他四姐飞幻影送的,他逃婚的当天就被飞幻影抓住,在他的哀求下,飞幻影答应不将此事奏明母皇,但是却要他答应一个条件,那就是伺机到瑞凛身边查探天池国的机密。只是令飞幻影没想到的是,郁月会真的爱上瑞凛,从而选择了这条路。 一个月前,在瑞凛等人准备出发前往边关时,郁月从地牢里救出了飞幻彦等人。当他见到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飞幻彦时,他的心情十分复杂。想起小时候姐姐们对他的照顾,又想起他无力改变的命运。这时,他想,也许帮助飞幻影是对的。因此,几天前的夜里,他接到了飞幻影的通知,要他准备好里应外合。可也就在那天晚上,瑞凛对着呆坐在荷塘边的他关怀有加,走时还留下了他的披风为他御寒。 那夜,难以入睡的郁月披了件单衣来到荷塘边,坐在大石上看着月色下朦胧的池水出神。就在他发呆时,批改公文到深夜的瑞凛经过后院,见到荷塘边的他。 “怎么还不休息?”瑞凛示意护卫们退下,慢步走到郁月身边坐下轻声问道。 “殿……殿下!”想心事想得出神的郁月没有注意周遭。他想这么晚了,基本无人到此,因此他也就没有多加注意。现在听到说话声,抬头见到瑞凛正关心地看着他,让他既惊讶又害怕。“您……您还没休息吗?” “嗯!”瑞凛轻点下头,也不知道是月色太过温柔还是因为郁月眼中的悲伤太过明显,让瑞凛的话多了起来。“在想什么?” “没……没什么!”郁月不敢看向瑞凛的双眼,撇过头望向朦胧的荷塘不再吭声。 “想家了?” “家?”郁月奇怪地看了眼瑞凛,在他眼里找到关心,心里泛起说不出的滋味。 “想你父妃!”瑞凛见郁月摇摇头又点点头,明白过来他的意思。皇室不算家,皇室中人基本上没有多少亲情,有的只是权利与欲望。而他点头则是在说若要一定说是家的话,那也只有给了他父爱的人,他的父妃。 “嗯!”郁月在瑞凛说出他心中的思念时,心酸让他忍不住落泪。垂着头抓着自己的手低声道:“我只有父妃了!” “傻孩子!”瑞凛伸指抹去滚落的泪珠,抬起白皙的小脸道:“你还有我!” 瑞凛也不知道他为何要这样说?等他发觉自己说了什么时,见到的是郁月瞪得大大的黑目,那惊讶的神情让他忍俊不禁,嘴角也微微翘起。 “殿……殿下?”郁月不敢置信,他一直以为瑞凛对他都是视而不见的,一直以为瑞凛除了关心南宫久南几人外,其它人等一概都不放在心上。没想到,瑞凛对他说出这样的话来。“您……?” “晚上出来多穿点,别着凉了!”瑞凛见郁月穿得单薄,在这边关的夜里会很容易感染风寒。解下披风,为郁月系上道:“别在这儿呆得太久,早点回去休息!” 那一夜郁月睁着眼到天明,他眼前一直浮现着瑞凛的温柔。抱着披风,就像要感受那上面的温暖般,一夜无眠。几天后,他要求去刺探敌情,其实只是想确认一下瑞凛是否相信于他。没想到,瑞凛真的同意了。这时,他的心变得五味杂成,也在这时,南宫久南与欧阳晨光看出了他的感情,点出了他想要的。 郁月离开时给瑞凛留了封信,而这封信被他放在了他的枕头下。如果他一去不回,势必有人去他房里收拾东西或者查找关于他的物件,因此,也就不愁这封信落不到瑞凛手中。 应该说郁月的运气很好,就在他离开瑞凛等人前往边界,在考虑要如何才能确定飞凤国真正地与麒麟国结盟时,正好见到一人偷偷地从天池国出境。 在这敏感的时期用着偷偷摸摸的方式出境,因而引起了郁月的注意。一路跟随,居然被他看到了飞凤国的大将军黄云崎。他见到那人与黄云琦谈了几句后,就拿着信离去,当时,他本想就这样离去,但又想起听到的传言,于是等天黑后摸到将军府,没想到,在那里他听到了关于飞凤国的打算。 从将军府出来后,他从飞凤国军营里偷出了飞凤国士兵的装备,更拿了他们的腰牌,再与十名士兵汇合。 他这次来,就没打算活着回去,所以,他与士兵们说了他的打算后,要他们回去向瑞凛回复关于飞凤国的计划。可还是有几名士兵愿意随他去麒麟军营。 他们偷摸进达达尔齐军营的粮草储存营帐,点燃了所有粮草。火光起时,他们就被士兵团团围住,没一会儿,达达尔齐就出现了。 仓促之间接了达达尔齐内劲浑厚的一掌,顿时让他气血翻腾,嘴角边也流下了血丝。可他硬提起内劲借助掌劲跃出包围圈逃走。在黑暗中未辨方向,没想到跑到了悬崖边。 郁月望着如飞蝗般的箭矢朝他射来时,留恋地朝东方看了一眼,闭上眼露出一抹决绝的笑容向后倒去。“再见了!殿下!对不起,父妃!” 郁月坠下崖后,对面的箭也停止了飞射,全都拥向悬崖奔去,希望能活捉。可是,山风大,夜又黑,哪里还有郁月的影子? 郁月的脑袋越来越晕沉,视线更是模糊不清。张开双手,面朝上,背朝下由着身体做着自由落体向下急剧坠落。就在他迷糊的脑子想着何时才会到地时,只觉身体被什么一撞后,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 郁月在黑暗中嗤笑一声,看来他真是伤得糊涂了,居然在这急剧坠落的空中感觉到温暖?难道这是他藏在心底的渴望?渴望有人救他? 其实郁月没有感觉错,也不是他的幻觉,而是真的有人救他。只见此人有如夜猫般地攀爬在峭壁上,踏着峭壁上伸出的树木一路向南而去。 约一盏热茶的功夫,他们停留在一株有着茂盛枝叶的大树杆上。黑衣人喘了口气,稍稍打量四周,听着不远外传来的呼喝声,皱起了好看的剑眉。他们还没有脱离搜捕,必须快点离开才行,但是,怀中人的伤势不得不让他停下来为其施救。 “你是谁?为什么救我?”郁月用着最后一点清醒望着黑衣人问道,虚弱的声音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刚刚痛得麻木的内腑现在有如刀扎般,用了所有的力气才问出这个问题。 “别动!”刻意压低的声音,但却不难听出有着年少的清嫩。黑衣人把郁月放下,让他靠着树杆坐好,从怀里拿出药丸纳入郁月的口中,伸掌抵在膻中穴上,运气化开遇津而化的药效。 过了好一会儿,才收掌扶起靠在树杆上呈半昏迷状的郁月,拉下面罩,入眼的是一张惨白的脸,嘴角的血迹在这朦胧的月色中显得十分诡异。 温柔地抹去唇角的血迹,叹息地低声道:“何必呢?” “殿……殿下?”郁月在药起效后稍稍清醒了过来,听到叹息声,惊疑地低喃。借着朦胧的月色见到对方拉下面纱,连忙挣扎着要起身行礼,却被瑞凛按住并拉入怀里。 “傻孩子!我赐你名不是要你为我卖命!你为什么就这么傻呢?”其实瑞凛很矛盾,他从一开始就怀疑着郁月的动机,但他又觉得郁月是个可怜的孩子,所以,即使理智告诉他要防着郁月,但却还是忍不住地关心着他。 “殿下!”郁月现在十分激动,哽咽让他话不成句。“郁月愿……愿意……愿意为您做任何事!即使是……是要我的命,我也……我也愿意!” “唉~何必呢!你知道我回应不了你!” “呜……” 没有言语,只有那不停摇晃的头表示自己的不在意,细细的呜咽声在怀里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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