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腻婉转的笛声
呼吸导引,收天地原生灵力为我所用,仅仅一个轮回之后匡慕霖脸上便露出了不可自制的惊喜,差别太大了,此地修炼时呼吸导引到的灵力要比聚云观中多出三倍不止,比之云西县家中更有多达五倍的差距。他在随后十多天的日子里彻底化身成了修炼狂人。
就在这天,匡慕霖出香房透气,却发现地上有一只白狐的尸身,旁边有一本薄薄的书册和一个长盒,当他捧着苍狐的尸身走出观门时,一个道人双眉一展轻轻吐出一口长气。
适才料理完苍狐的尸身回到香房后,心思纷乱之时越是控束着想睡就越是睡不着,百无聊赖之际看到壁间挂着的那管玉笛后才算定了心神。匡家倒也曾兴旺过,乾唐开国初年名动天下的大诗人匡煜就是匡慕霖之高祖,祖母从小管束匡慕霖极严,只让他碰笛子,更是将家传的笛技倾心传授,十年苦练下来,技法已着实不低。
手挽玉笛出了观门,散披着青布道衣走到竹林边,匡慕霖也不曾迈步深入,寻着林外一株稍粗的青竹后,便背靠着修竹在青青草地上闲坐了下来。坐定后双手按萧置于唇边将要吹奏时,见到身前溪流灵动清澈,匡慕霖索性径将双脚泡在了水中。
林中被媚莲那位唤为“公主”的女子正要离开时时,林外一缕箫音已排空而起。
匡慕霖入曲循着《水山长流》以清脆之音奏出山涧淙淙清溪欢快流动的景致后,指法一转便将笛音引入了茫茫松林及身后的润绿水竹。
曲罢又韵了一会儿后,匡慕霖方才收了洞箫睁开眼来。
这一睁眼却是让他惊诧不已,不知何时,谷中那些本自四散的走兽竟然都已聚拢过来,隔着溪流猬集在他的身前,这一睁眼正好对上一只红眼兔子呆愣愣的眼神。
他固然是诧异,那兔子也被吓了一跳,粗壮的后腿一蹬摇动着短肥的尾巴跑了,它这一动,其它那些小兽也相继散去,其中但见一羽雪鹤展翅而起,许是受了萧音的影响,雪鹤高飞时的清唳份外空阔辽远。
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高情到碧霄。
至此被红眼兔子引动的匡慕霖再也忍不住笑出声来,对于生性偏冷的他而言,这般毫无挂碍的笑容实是太少,也正因其少就愈发显得灿烂清朗。
竹林之中,女子本已半振的双翅不知何时已悄然收回,她也忍不住绽出了一个笑容。 曲为心声,母亲口中秽污到了极点的人间世中竟然也有能奏出这般清灵曲子的少年?
竹林外,一夜未眠的匡慕霖在心神宁定下来之后乏意上涌,这样的天气,这样的微风,这样的美景,这样的竹林,抬头再瞅瞅高升起的日头,没了安危之忧的他索性也懒得再回观中,任着意兴在竹下枕臂而眠。
和煦的阳光照在他的青布道衣上,虽不华美却胜在洁净随意。山风吹拂中微微飘动的衣角,竹下少年睡去后嘴角若有若无的笑容,在平谷美景的映衬之下,这自然松闲的一幕直可入画……“咦,他居然真睡着了!正好探探底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