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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我第二次步上荀清丽公寓前面的阶梯,脸已开始很痛,用手可摸到下颔右侧和左颧骨处的隆起,也许看起来不致太糟但的确很痛,我按铃等候。   没人应门,我又按铃。   突然邻屋的门打开,曾和我交谈的女人说:“喔!是你,我想她现在在家。我以为你在按我们家的铃。怎么啦,她没有开门呀我说:“等一下没关系,也许她没听到铃声。”   “嘿,连在我家都听得清清楚楚,我还以为你在按我家的铃,也许——”   男人的声音不耐烦地自屋里说:“老太,不要老站在门口管别人家的闲事。”   “我没有在管别人家的闲事。”   “管得不够多。”   “我以为是我们家的门铃。”   “进来门被关上。   我再次按荀清丽的门铃。   门小心地打开一寸,一条门链使门不能开得更大。一对冷冷蓝灰色的美眼看着我,随即听到一声轻轻的惊叫。她是那个玩角子老虎的女郎没错,她说:“你怎么找到我“我能进来吗“不行,当然不行,你要做什么“不是为了仙掌斑的事,不过很重要。”   她犹豫了一下,在把情况做一个分析,打开门链。   我走进去,感觉得到她在仔细看我。   “请不要担心我的脸。”我说:“过不多久就会复元的。”   “被打得很重吗“还过得去。”   她笑着说:“请坐,请坐。”   我跟她走过客厅,她指一个椅子叫我坐,我坐下。   “你不是坐这里吗?' 我问。   “没有,我本来坐在那里。”   我坐的那只椅子还温着的。   “我可以抽烟吗“没关系,你敲门时我也正在抽烟。”   她从她椅子烟灰缸中拿起半支烟。   我说:“还是我先来摊牌。”   她说:“我喜欢直爽的人。”   “我是个私家侦探。”   她脸色变冷转白,警觉但无表情地看我;“有什么不舒服吗?' 我问。   “没——没什么。”   “你不喜欢私家侦探“要看他们想要什么。”   “我想要一位朋友的消息。”   “我—一我不见得能帮你什么忙。”   我听到铰链的吱略一声,她急急向我后面飘了一眼,又看着我,不说话像等待什么似的。我头也不回说。   “薛坚尼,你还是过来跟我们聊聊吧快步在我后面移动,我知道有人已站在我后面:“把你所有的牌都摊在桌子上,老兄。”那男人说。   “跟你有关的牌,都已经摊出来了。”   我说着,转头看他。就是那位穿格子上衣玩2毛5分吃角子老虎的家伙。我现在注意到他的耳朵有一点菜花状,他心情不稳,是有危险性的。   “请坐,”我说:“一起聊聊,我什么也没有保留。”   “你在最不该的时候淌进了这场混水。你在仙掌斑本来是手气很好的,但——”   我说:“不要那么大声,隔邻那位太太好奇心大得很。”   “你说的没错。”荀清丽说。   方格子上衣男人坐下说。“我们要5分钟不说话,这5分钟你要讲很多很多话。”   “那至少有4 分钟大家不说话。”我说:“我叫钱天翔。我是为柯氏私家侦探社工作。我在找个叫傅可娜的女郎。我有理由相信这位荀清丽小姐知道她在哪里。”   他问:“你们为什么要找她“为一位雇主。”   “你真聪明。”   “我不必卖弄,但我也不可能对每个人说谁请我找她。”   他说:“荀小姐不知道傅小姐在哪里,事实上她根本不认识什么傅可娜。”   “荀小姐为什么给她一封信呢“她没有给她信。”   “我知道有人说荀小姐有给傅小姐一封信,这人还亲眼看到的。”   “他们完全弄错了,她没有给她任何信件。”   荀小姐说:“我甚至谁是傅可娜都不知道。你已经是第二个来问这件事的人了。”   薛坚尼看了她快速的一眼:“第一个是什么人“水坝工作的一位工程师。”   他眨着眼:“为什么没听你提过“我为什么要提?我根本不知道他说些什么。他脑筋有问题。”她转向我说:“我想一定是他对你说,你才找到这里来的。”   “那个工程师叫什么名字她想要回答,看看薛坚尼,犹豫一下。   薛坚尼说:“讲呀。”   “我不知道他姓名,他没有告诉我。”   “你在说谎。”   她涨红了脸说:“我为什么要对你说谎?你这个大狒狒,难道每一个上门的推销员我都应该请教大名,回头可以向你报告。”   他转向我问:“你怎么知道她给傅小姐写信“有人这样说。”   “所谓有人,是什么人“有人向社里报告,社里就派我出来。”   “有人是什么人“你只好去问社里了。”   他向荀清丽说:“你没有写过什么信吧“没有,当然没有。”   他又转回向我:“你刚才叫我什么名字来着“我没懂你的问题。”   “当我刚才出来的时候,你叫了什么名字“喔,我叫你薛坚尼。”   “你哪来这个名字“那不是你的名字吗“不是。”   “那对不起,是我的错误,请问你是——”   “耿哈雷。”   “对不起。”   “谁告诉你,我姓薛“我以为那是你姓名。”   他不豫慢慢地说:“弄清楚,我的名字是耿哈雷,我的绰号是沙包,我不要任何人叫我别的名字。”   “可以,对我没有区别,照办。”   他转向荀清丽,眼中有凶光一瞬而逝:“假如我发现你是在欺骗我,我就——”   “你把你的脑袋弄清楚!”她说:“你来威协我?我又不是你什么人?我有我自己的生活,我们两个是合伙生意,如此而已。”   “就这样“你不是听到了吗他转身又对我说:“我要对你的雇主,多了解一点。”   “你可以问龙立科,她住在萨地加夫旅社。”   “那雇主也在本城吗“你必须问龙立科才会知道。”   “我想我越来越对你那个雇主发生兴趣了。”   “不必,”我告诉他:“尤其当施威廉告诉我有关你的事之后。”   “谁是施威廉“那个大个子警官,抓住我后领推来推去那一个。”   “你和这件事到底有什么关系“没有关系,我走过去,赢了一个杰克宝。”   他说:“那店里2毛5分和1 毛的机器都已经‘做’好了。你为什么笨到去‘收’那个五分的呢“我有一个5分的硬币,只能玩5分的机器。”   我看到他在用迷惘的眼神仔细看我。   “你一定拿下了一个假的包头钉,没放回去,才露了马脚。”   我说:“我不知道什么假的包头针,我先得了两个樱桃,‘配’到两个硬币,丢回去就得到了杰克宝。”   “之后呢“那换钱侍者走过来,我们吵了起来。”   “讲下去。”   “那经理出来,跟着来了警官,那警官叫施威廉,他们把我带到上面办公室,搜索我全身。”   “找到什么没有“一大堆5分的硬币和—一”   “你懂我指什么?钢丝?钻子?杯子?或其他那女孩说:“沙包,我相信他是局外人。”   “别太相信人。”沙包回答,眼睛始终没有离开我:“他们找到了什么“他们找到,”我说;“我是两个小时前乘飞机来罪恶城的,他们找到我六个月内没有来过这里,我是个私家侦探,又找到我的老板是龙立科,她住在萨儿萨加夫旅社,等着我回去做报告。”   沙包小心地看着我说。“将来真相大白时他们不是啼笑皆非吗我说:“施警官倒蛮相信我的。”   “他笨蛋。”   “毕哈维,那位经理,也认为我在说实话。”   “你是不是说你仍然闯进仙掌斑,根本不知道那边机器有动过手脚“隔邻那位太太说,我可以到仙掌斑俱乐部找一荀小姐。”   他们交换神色,沙包轻嘘出声。   “她怎么知道的?' 苟小姐问。   “她说她经过好多次,见到你在里面。”   “我希望有一天她多管管她自己的事。”女孩说:“她一定也告诉你沙包时常到这里来,现在也在里边罗我点点头说:“倒也不一定要她说起,我知道沙包在壁柜内。”   “你怎么知道我说:“我进来时这张椅子还是暖的,她说她正在抽烟,烟在那张椅子的烟灰缸上,香烟上没见有口红印。”   沙包说:“老天,他真的是侦探。”   “傅可娜的事说不说?' 我问他们。   “老实说,真的没有什么好说的。”女郎说。   “你对她什么也不知道“真的没有,我只是在报纸上看到过她。”   “你在报上看到她的事了“是的。”   “罪恶城的报纸她向沙包看看,又把眼光离开他。   沙包对我说:“算了,你又不是在审问她。”   “我能问她问题吧“不可以。”   我说:“这件事不可能登在罪恶城的报上。连天使城的报纸也只占极小篇幅。她要嫁的人不够出名,也引不起广大的注意力。不过是另一件人口失踪案而已。”   “这位女士说过,她什么也不知道。”   “除了她在报纸上看到的。”我指出。   沙包蹩着眉说:“朋友,我觉得你真太过份了。”   我说:“我看不出来。”“也许我会想办法让你看清楚。”   我说:“要我做任何事都要花钱的。”   “什么意思“雇用我们这个侦探社的雇主很有钱,而且愿意化钱来找到傅可娜。”   “好呀!我们大家来用他的钱。”   我说;“假如络城大陪审团认为她的失踪尚有内幕,就会传唤证人。”   “他传他的证人,与我们没关系。”   “陪审团的证人作证时必须宣誓,说谎就是伪证罪,伪证罪多严重你当知道。我把你当朋友,你把知道的一切告诉我,我去找到傅可娜。只要找到她,我绝不牵你们进这件事,但是你们要是出现在陪审团前面,情况就不好了。”   “免谈,我不要出现在陪审团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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