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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终于我幸运地刺倒了第二个卫兵,因而只有两个对手了,我便改变战术,用使我许多次获胜的那种拼杀方式,迅速进攻,使得他们招架不住。第三个在第二个之后不到十秒钟也给刺倒了,最后一个不一会儿也躺倒在满是鲜血的地上死去了。他们都是高贵的战士和勇士,我迫不得已杀了他们,使我非常难过,但如果只有这样才能来到我的羽飞身边的话,我会把威尔的人都杀光的。   把沾满鲜血的剑插入剑鞘后,我朝我的蔚蓝之星公主走去,她依然默默地站在那儿望着我,一点也看不出她认出了我。   “你是谁,德斯人?”她低声问道,“又一个敌人在我不幸的时候来伤害我吗?”   “我是朋友,”我回答道,“一个曾经是你很珍贵的朋友。”   “摩卡公主的朋发没有一个穿这种金属服装,”她答道,“但是这声音!我以前听见过这声音,这不是——这不可能——不是,因为他已经死了。”   “但是,我的公主,这正是刘威本人。”我说道,“难道你认不出你主人的心吗?即使透过油漆和奇怪的金属。”   当我走近她时,她伸开双手,身子向我倒过来,可是当我要抱住她时,她颤抖着,痛苦地呻吟了一声,缩回了身子。   “晚了,太晚了,”她哀声叹道,“啊,那是我的主人,我以为你死了,如果你早一小时回来的话——但现在太晚了,太晚了。”   “你在说什么,羽飞?”我喊道,你是说如果知道我还活着,你不会答应嫁给德斯的王子吗?”   “你想想,刘威,难道我会昨天一心爱着你,今天却爱上另一个男人吗?在我心里,我的爱已经随你的骨灰,一起埋葬在雷诺的墓地中了,所以今天我把自己的身子许给了另一个人,为的是把我的人民从德斯军队的劫难中解救出来。”   “可我没死,我的公主。我来是要求得到你,全部的人也阻止不了我。”   “太晚了,刘威。我已作出了承诺,在威尔,这种事是不可改变的。以后举行的婚礼不过是无意义的形式。婚礼对于结婚来说无非像某位国王的送葬队伍再次表明他的死亡。我就像结了婚一样,刘威。你不能再把我称为你的公主,你也不再是我的主人了。”   “我不太了解你们威尔的习俗,羽飞,但我知道我爱你,如果当雷诺人成群结队向我们进攻那天,你对我说的最后那番话是真心话,没有人能要求你成为他的新娘。你那时说的是真心话,我的公主,你现在还没有改变想法,说那是真的。”   “我那时说的是真心话,刘威,”她低声说道。“现在我不能再说那些话了,因为我已答应嫁给另一个人了。啊,要是你早知道我们的习俗,我的朋友,”她一半是对她自己继续说道,“好几个月之前我就答应嫁给你了,你可以在所有其他人之前要求得到我。这也许意味着摩卡的陷落,但我会为了我的黑林主人放弃我的王国。”   然后她大声说道:“你还记得那天夜里你伤害我感情的事吗?你称我为你的公主,却不向我求婚,然后你又夸口为我而战。你不知道,而我本不该受到伤害,现在我明白了。但是没有人让你知道我无法告诉你的事,在威尔,在红种人的城市里有两类妇女。一类妇女,男人们为之而战,以便能向她们求婚,另外一类他们也为之而战,但从来不向她们求婚。当男人赢得了一个女人时,他可能称她为他的公主,或在几种表示为他所有的称呼中任选一种。你曾为我而战,但从未向我求婚,所以当你把我称为你的公主时,你瞧,”她声音颤抖了,“我受到了伤害,但即使在那时,在你还没有在交战中赢得我,对我加以嘲弄,从而使这事不可收拾前,我并没有像应该做的那样拒绝你。”   “我用不着请求你的原谅,羽飞,”我嚷道,“你该知道,我的错误就在于对你们威尔人的习俗不了解。由于确信我的请求将显得高傲自大、不受欢迎因而没有做的事,现在我做了,羽飞,我请你做我的妻子,而且以我静脉中所流动的全部中南人的好斗的血液起誓,你将成为我的妻子。”   “不,刘威,这没用,”她绝望地大声说道,“夏科活着,我决不可能成为你的妻子。”   “你决定了他将死去,我的公主一夏科将死去。”   “也不是那个意思,”她赶忙分辩,“我不会嫁给即使是在自卫时杀死我丈夫的人。这是习俗。在威尔,人们受习俗的支配。这无济于事,我的朋友。   你只能和我一起悲伤痛苦。至少我们有这样东西可以共享。这样东西以及对在黑林度过的短暂日子的记忆。现在你必须离开了,也不要再来看我。再见,那是我的主人。”   我怀着沮丧和悲伤的心情,从房间里退了出来,但我还没有宪全绝望,我也不会在婚礼实际举行之前就承认失去了羽飞。   当我沿着走廊走时,如同发现羽飞的房间前那样,我在弯曲的过道的迷宫里完全迷了路。   我知道唯一的希望就是逃离德斯这城市,因为死了四个卫兵的事必然要追查,而且因为没有人领路我无法回到原来的岗位,有人发现我在皇宫漫无目标地穿行时,必然马上就怀疑到我。   我马上进入一条通向楼下的螺旋状走道,顺着这条走道往下走了几层楼,直到我走到了一间有几个卫兵在里面的大房问门口,房间墙上挂着能让我藏在后面而不被发现的壁毯。   卫兵所谈的都是平常事,直到一名军宫过来,命令其中四个人去替换正守护摩卡公主的那组卫兵时”才引起我的注意。现在我明白,我将要遇到麻烦了,这确实来得太快了。因为这四人似乎才离开卫兵室,其中一人就上气不接下气地冲了进来,叫喊说他们发现四个伙伴在前厅被杀了。   整个皇宫的人一下子忙开了。卫兵、军官、大巨、仆人以及奴隶们手忙脚乱地在过道和房间里跑来跑去,传送着消息和命令,搜索暗杀者的蛛丝马迹。这是我的一个机会,虽然看来希望不大,我还是抓住了,因为当一些士兵匆匆跑来经过我藏身的地方时,我跟着跑在后面,随着他们穿过皇宫的迷魂阵,直到在穿过一个大厅时,我看见令人欣喜的日光从一排大窗户照了进来。   在这儿我离开了那些给我引路的士兵,悄悄走到最近的窗户,设法逃出去。窗户离地面约三十米,离这所建筑大约相同距离的地方有一座足有二十米高,用大约一米厚的抛光玻璃建造的围墙。对红色蔚蓝之星人来说,从这条路逃出去看来是不可能的,但对于我,由于有地球人的力量和敏捷,这事不在话下。我唯一担心的是黑夜到来之前被人发现,因为我不能在大白天,当下面的院子以及前面的路上满是德斯人时跳出去。因此我寻找着藏身的地方,终于碰巧在离大厅地板约十米的天花板上悬垂着的巨大挂饰里找到了这么个地方。我轻松地一跳,跳入了宽敞的碗状花瓶里,我身子才落进去就听到有几个人走进了大厅。这些人在我躲藏的地方下面停住了,我能清晰地听到他们所说的每一个字。   “这是摩卡人干的。”其中一个男人说道。“对,国王,可是他们是怎么进入皇宫的呢?我可以相信,即使你的卫兵们勤于职守,会有个把敌人进入内室,但是我无法理解一组六到八个军人怎么能够进来而又不被察觉。但我们不久就会明白的,因为皇家心理学家过来了。”   现在又有一个男人走到这些人之中,对其统治者作了礼仪性的问候以后,他说道:   “啊,至高无上的国王,我在你忠实的卫兵们死去的心灵里所了解到的是一个奇怪的故事,他们不是被一些军人而是被一个敌人单独杀死在地的。”   他停下来,以便让这些话对那些人充分发挥作用,而夏科随口而出的表示怀疑和不耐烦的喊声说明大家都不相信。   “你带来的是什么荒诞离奇的故事呵,诺坦?”他嚷道。   “这是真的,我的国王。”心理学家回答说,“事实上四个卫兵中每个人的大脑中都很深地留下了这些印记。他们的对手是个很高大的男人,穿戴着你的卫兵的盔甲,他拼打的本领非同一般,因为他公平地和四个人拼斗,而且用高超的技巧以及超人的力量和耐力击败了他们。虽然也穿着德斯的盔甲,我的国王,在威尔这个国家或任何其他国家,以前从未有人见过这样一个家伙。   “我加以检查并提问的摩卡公主的大脑对我是一片空白,她有很完美的控制力,我无法了解到任何东西。她说她看到了这场格杀的一部分情况,当她去看的时候,只有一个人和卫兵们拼杀,这个男人以前她从未见过。”   “以前救我命的那个人在哪儿?”这伙人中另一个人说,我听出是夏科堂弟的声音,我从绿武士手中救了他的命。“以我第一位祖先的盔甲发誓,”他接着又说道,“描述的事完全和他相符,尤其是关于他拼杀的本领。”   “这人在哪儿?”夏科大声问道,“立即把他带到我这儿来。你知道他的事吗,堂弟?我很奇怪我怎么现在才想到在德斯竟然有一个军人,甚至今天之前我们还不知道他的姓名,刘威,在威尔谁听说过这样的姓名!”   很快有人传来话说找不到我这个人,不管是在皇宫还是在我以前的航空侦察兵大队营房的住处,他们找到并查问了马拖,但他根本不知我从何而来,关于我以往的事,他告诉他们说,他同样一无所知,因为他只是最近在我们被关在雷诺人中时才遇上我的。   “密切注意这另一个家伙,”夏科命令道,“他也是个陌生人,可能两人都是从摩卡来的。在其中一人出现的地方,我们迟早会找到另一个人。   将空中巡逻增加到原来的四倍,密切注意每一个从空中或陆路离开这座城市的人。”   又一个送信的进来,说我仍在皇宫的院墙内。   “今天进出皇宫院子的每个人的相貌都仔细检查过了,”这人下了结论,“除了他进来时对他所作的记录外,没有一个人的相貌和这个新来的卫兵相像。”   “那样的话,我们很快就会逮着他,”夏科满意地说道,“同时我们要去摩卡公主的房间,让她谈谈这件事。她也许还知道一些她不愿向你透露的事,诺坦,来吧。”   他们离开了大厅,由于室外已经暗下来,我从藏身的地方轻手轻脚走了出来,赶快奔到阳台上。看不到什么人,我选了一个看来附近没有人的时刻,迅速跳到玻璃墙顶上,又从那儿越过皇官的院子,跳到大路上。   在空中迷了路我也顾不得躲躲藏藏,一路赶到了住所附近,我感到准能在那儿找到马拖。当靠近那幢楼房时,我变得比较当心了,因为我判断,而且很准确,那地方会有人守着。几个穿金属便服的人在正门附近转悠,其他几个在后门转悠着。   我唯一不被发现而到达楼上我们房间的办法是穿过相邻的那幢楼,花了不少功夫后,我到了相隔几扇门的一家商店的屋顶上。   从这个屋顶跳到那个屋顶,我马上到了我希望能找到摩卡人的这幢楼的一扇窗户前,紧接着我就到了屋内,站在他面前了。他单独一人,对我的到来一点也不显得吃惊,说他以为我早就该来了,因为我这次工作旅游本该早些结束。   我看出他对这天在皇宫发生的事一无所知,当我将这事告诉他时,他激动得不得了,羽飞已将自己许给夏科的消息使他很沮丧。   “不会有这种事,”他喊道,“不可能!啊,在整个摩卡,每个人宁可死也不愿把我们所爱的公主出卖给德斯皇室。她准疯了,竟然答应了这样无耻的交易。你不了解我们摩卡人多么爱戴我们的皇室成员,无法知道对这样荒唐的联姻我们感到多么震惊。”   “我们该做些什么呢,刘威?”,他接着说,“你是个有办法的人。   你就想不出办法使摩卡免受这样的耻辱吗?”   “如果我能用剑刺死夏科的话,”我答道,“我就能解决和摩卡有关的所有难题,但是由于个人原因,我宁愿另外有个人刺出使羽飞得救的一剑。”   马拖眯起眼睛打量着我,然后才开腔。   “你爱她!”他说,“她知道这事吗?”   “她知道,马拖,只是因为她已管应嫁给夏科,所以才拒绝了我。”   这英姿勃发的家伙跳了起来,抓住我肩膀,高举荐剑,激昂地说:   “如果让我选择的话,我找不到和威尔的第一公主更相称的伴侣了。我把手放在你肩膀上,刘威,我发誓为了我对摩卡,对羽飞和对你的爱,夏科将死在我剑下。就在今天夜里我想法到他皇宫的住处去。”   “你怎么去呢?”我问,“有重兵防备着你,四倍的兵力在空中巡逻。”   他低头想了一会儿,然后又自信地抬起头来。   “我只需要绕过这些卫兵就行了,而且我有办法,”他最后说道,“我知道一个通过那座最高的塔搂的塔尖到皇宫去的秘密入口。一天我执勤巡逻从皇宫上经过时,碰巧摔倒在那儿。我们执行巡逻任务时,按规定应弄清所看到的任何反常情况,而一个从高塔塔尖观察皇宫的位置对我来说是非同寻常的。因此我走到近处去,发现那观察点的主人正是夏科。他对自己的秘密被人发现有些不快,命令我不要把这事告诉其他人,解释说那通道从塔楼直接通向他的房间,这事只有他自己知道。要是我能到营房顶上,弄到我的飞机,我能在五分钟内到达夏科的住处,但是怎样逃出这座你所说的己被人看守起来的大楼呢?”   “飞机库的守卫情况怎样?”我问。   “夜里通常屋顶上只有一人站岗。”   “到这幢大楼的屋顶上去吧,马拖,我在那儿等着你。”   来不及停下来解释我的计划,我按原路回到街上,赶到营房。我不敢到满是飞行侦察大队的人的楼里面去,这些人和所有的德斯人一祥,正在等着抓我呢。   这是一座巨大的楼房,高高的搂顶耸入天空足有一千米。在德斯很少有什么建筑比这些营房更高,然而仍有些楼房比这幢楼还高几百米,作战部队大飞船的船台离地面大约有一千五百米高,而商业团体的货运和客运站也差不多一样高。   我得顺着楼面爬很长一段距离,充满危险,但没有其他办法,所以我试着去爬了。威尔的建筑太过于装饰,使得这事干起来比我预料的要简单得多,因为我发现的那些隆起的用来装饰的条状物简直可以作为我一路爬到搂房屋檐去的完美绝妙的梯子。在这儿我遇上了第一个真正的障碍。屋檐比我抓着的墙高出二十米,尽管我绕着楼房爬了一圈,还是找不到可以通过屋檐的口子。   顶楼亮着灯,满屋子士兵正在进行着他们所爱的那种消遣,所以我无法从楼里走到楼顶去。   绝望中还有一个希望不大的机会,我决定必须试一下——这是为了羽飞,所有活着的男人都愿为她这祥的女人去死一千次。   用两只脚和一只手搭在墙上,我松开了我佩戴的一根皮带。这很皮带末端有个大钩子,可用来把飞行员挂在飞机两舷和底部进行各种修理,或者用来把登陆者从飞船放刭陆地上去。   我小心地把这钩子甩到楼顶上去,试了几次,终于勾住了屋檐,我轻轻拉动钩子,使它勾得更牢些,但我不知它能不能承受得住我的体重。它也许只勾住屋檐的外缘,所以当我的身体在皮带末端向外荡去时,钩子可能滑落,让我摔到一千米之下的路面上。   我犹豫了一下,而后,放开那些支撑着我的装饰物,我挂在皮带末端向外荡到空中。在我下面远远地展现着灯火辉惶的街道,坚硬的路面,还有死亡。我挂在上面的屋檐顶部微微颤动着,物体滑动发出可怕的刺耳声使我浑身冰凉,后来钩子匀住了,我脱险了。   我迅速向上爬去,抓住了屋檐的边缘,手一拉,爬上了屋顶。当我站起身时,面前有一个站岗的,枪口正对着我的眼睛。   “你是谁,从哪儿来?”他叫道。   “我是飞行侦察员,朋友,而且几乎死去,因为我差点掉到下面的路上。”   我回答道。   “但是你怎么到屋顶上来的?过去的几小时里没有一个人在这儿降落或从楼里上来。快,告诉我你是什么人,否则我要喊卫兵了。”   “你瞧这儿,哨兵,你会明白我是怎么来的,以及怎么会差点就上不来了。”   我回答道,转向屋顶边上,那儿,二十米下面,在我皮带的末端挂着我全部的武器。   这家伙出于一时好奇,走到我旁边,自找倒霉,因为当他探着身子向屋檐下张望时,我掐住他喉咙,抓住他拿手抢的那只胳膊,用力把他摔倒在楼顶上。他的抢掉落了,我的手指掐得他无法叫喊求救。我堵住他的嘴,将他捆上,然后将他吊在屋顶边上,就像几分钟前我自己吊在那儿一样。我知道旱晨之前他不会给人发现,我得尽可能争取时间。   挂上佩饰和武器后,我赶到飞机库,马上弄出了我和马拖的飞机。把他的飞机固定在我的后面,我开动了引擎,驾驶着飞机擦着屋顶边儿俯冲到城市街道的上空,飞行高度远远低于飞行巡逻的通常飞域。不到一分钟我安全降落到我们住处的屋顶上,马拖在旁边大吃一惊。   我来不及解释事情经过,便直接和他讨论下一步的打算。决定由我设法赶到摩卡去,而马拖到皇宫去干掉夏科。如果他干成了,他将随我之后去摩卡。他为我调好罗盘,这是一只将始终牢牢对准威尔地面上任何指定地点的很灵巧的小设备。互相道别后,我们一同起飞,向着我飞往赫呈安必定要经过的皇宫方向加速飞去。   当我们飞近高塔时,一架巡逻帆从上向下飞来,飞行员用刺眼的探照灯光完全照在我的飞机上,高声命令我停下,当我不予理会时,他就开火了。马拖一按机头迅速消失在黑暗中,而我则一直上升,以极高的速度穿过蔚蓝之星的天空,后而紧跟着十二架加入到追捕中的侦察机,以后又跟上来一架巡逻机,载着一百人和一组速射炮。我开着那架小飞机,不停地绕圈和转弯,时而上升,时而下降,大部分时间里躲开了它们的探照灯光,但我也因为采取这种战术而处于下风,所以我拿定主意不顾一切进行飞行,让命运和我飞机的速度来决定结局。   马拖教给我一个驾驶绝招,这只有摩卡海军才知道,它能大大提高飞机的速度。所以我确信如果我能有片刻时间躲过他们的射击,我就能把追赶我的那些家伙远远抛在后面。   当我在空中迅速飞行时,四周枪弹的呼啸声使我明白了,只有出现奇迹我才能逃生。但我已经豁出去了,我径直朝摩卡全速飞去。我渐渐地将后面那些追赶的飞机越抛越远,我刚庆幸自己得以逃脱,巡航机的一发瞄得很准的炮弹就在我那架小飞机的机头上爆炸了。这几乎使飞机翻了个身,它无力地晃动了一下,在夜空中飞快地坠落下去。   我也不知坠落了多长的距离才又控制住了飞机,但当我又开始上升时,肯定离地面已经非常近了,因为我清晰地听见了下面有牲畜的尖叫声。飞机又上升起来时,我在空中搜寻着那些追捕的飞机,终于辩认出它们远远落在我后面的灯光,看见他们着陆,显然在搜索我。   直到看不见它们的灯光了,我才敢打开罗盘上的小灯。那时我吃惊地发现我唯一用来指路的东西还有计时器被一块弹片完全给毁坏了。我当然能根据星光向摩卡飞去,但由于我无法知道这城市的确切位置以及我飞行的速度,我找到它的可能性很小。   摩卡在德斯西南一千米,除非发生事故,如果罗盘完好无损,我将在四到五小时之内完成飞行。但结果是连续六小时高速飞行后,上午时我发现自己是在一大片干涸的海底上空高速飞行着。一个大城市即刻在我下面出现了,但那不是摩卡,因为在威尔的所有大都市中只有它是由相隔约七十五米的两个城墙环绕的巨大城市组成的,在我飞行的高度,很容易分辨出来。   确信我飞到了太偏西北的地方,我朝东南方向往回飞,中午前我飞经其他几个大城市,但没有一个是和马拖向我描述的摩卡相似的。在摩卡由两个城市组成这一特征之外,另一个明显的特征是它有两座巨大的塔楼。鲜红色的塔搂由一座城市中心耸入天空约一米,另一个呈鲜黄色,高度相同,成为其姐妹城的标记。   瓦哈找到了朋友大约中午时分,我低空飞越了蔚蓝之星远古时代一个一片死寂的大城市,当我接着掠过前面的平原时,面前出现了几千名陷于激战中的绿武士。我才看见他们,一排炮弹就向我射来,由于瞄准得几乎是万无一失,我那架小飞机一下子就给击毁了,东倒西歪地向地面掉落下去。   我几乎直接掉在那场血战的中心,落在了那些置身于生死之战而没有注意我的到来的武士们中间。那些人正徒步用长剑拼杀,而战场外狙击手偶而一枪就会撂倒一个从那搅成一团的人群离开片刻的人。   因为我的飞机掉在他们中间,我明白不是战就是死,既然出生入死,我就拔出长剑敲打着地面,准备全力保护自己。   我掉在一个正与三个对手搏斗的大怪物旁边,当我打量着那张杀气腾腾的狰狞面孔时,我认出他是黑林的瓦哈。他没看见我,因为我是在他后面,正在那时三个和他交手的人(我认出他们是雷诺人)同时出剑。那高大的家伙迅速干掉其中一人,但在他后退一步准备再刺时,被身后一具尸体绊倒了,在对手面前他一时间一筹莫展。他们闪电般向他扑去,如果不是我跳到他瘫倒的身子面前去对付那两个家伙的话,他转眼间就得去见祖宗了。我干掉了其中一个,高大的黑林人重又站了起来,立即结果了另一个。   他看了我一眼,一丝微笑出现在他严厉的嘴唇上,他抚摸着我的肩膀说道,“我几乎认不出你了,刘威,但是在威尔没有第二个人会去做你为我做的事。我想我懂得了友谊的价值,我的朋友。”   他不再多说,也没有机会说了,因为雷诺人正从四周向我们逼进,在那整个漫长炎热的下午,我俩肩并着肩,共同作战,直到战局大转,凶猛的雷诺大军的那些残乒败将骑上马,逃入愈来愈浓的夜色中。   一万人参加了那场大撕杀,战场上躺着三千具尸体,双方都既不求饶也不给予宽恕。他们也不想抓俘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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