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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中故事
     尔打花见了,不由惊叫道:“阿妹,住手!”她扑过去,拉也拉不住尔玛懿云,眼见尔玛懿云将那男子推下了深谷。她奔了过来,惊慌地往山沟下瞧,道:“阿妹,你怎么——快走,让乌金族的人知道了可就不得了。”她拉着尔玛懿云赶紧跑。   第三天,尔打花到山沟里去洗衣服。突然有人从后面悄悄地蒙上了她的眼睛,用奇怪的声音道:“猜,我是谁?”   尔打花笑道:“阿妹,别闹了。”她回头一瞧,正是三日前阿妹推下山谷的那个人。她慌乱起来,是遇上鬼了么?   男子的头上扎着布条,显然是真的摔进了山谷。尔打花以为是恶鬼来索命,往后一退,掉进了急流之中。男子见状,跳入水中将尔打花救了上来。男子救醒了她,道:“原以为救我的蒙面人是个仙女,居然是你!哼!咱们一命救一命,互不相欠。”男子气冲冲地走了。   尔玛懿云这时跑来拉住尔打花道:“阿姐,听说——阿姐,你怎么浑身……”   尔打花不敢将刚才的事说出来,只好将话岔开道:“你又怎么了?”   尔玛懿云听说赶集的镇上要举行一个盛大的驱邪会。前去参加盛会的人戴上丑陋的面具跳舞,驱除邪神,乞求新的一年平安。这种热闹新鲜的盛会当然会吸引各方来人。   当时年轻的尔玛懿云与尔打花同样抵挡不住诱惑,前去参加盛会。在拥挤的人群里,尔玛懿云与尔打花走散了。尔打花四处找着阿妹,却在不经意当中撞上了一个男子。两个人互相有礼貌地道歉,然后都不由对望着。看着彼此脸上的丑陋面具,都大笑起来。这对年轻人在交谈当中竟然忘了盛会以及时间。相互一聊才知道两年前,彼此在盛会上曾经碰过面。他俩就更加觉得新奇,难怪面具上露出的眼神是如此地熟悉。天色已经不早了,找不到尔玛懿云只好等盛会散了之后再找。那男子就一直陪着尔打花,他们聊得很来,很投缘。可是又有谁会想到,那是他们厄运的开始。   盛会渐渐地散了,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天突然下起了雨。两个人只好站在别人的屋檐下避雨。男子这时请求尔打花摘下面具。就在尔打花正要摘的时候看到雨中的尔玛懿云,“阿妹?”她连说声告别都没有来得及,就匆匆奔进了雨里。男子摘掉面具冲进雨里追寻,被来往的行人阻了一下,闪眼间就不见了尔打花的身影。谁都没有想到,这个男人就是被尔玛懿云推下山谷,在急流中救起尔打花的那个人。   自从驱邪会回来以后,尔打花一直珍藏着那个丑陋的面具,还时常面对着面具发呆。时间很快过去半个月,丑陋的面具被繁重的家务掩盖,集满灰尘的面具被老鼠咬坏。尔玛懿云将坏的面具拿去玩,弄坏了。尔打花瞧见一把抢了过来,为此与尔玛懿云头一次吵架。阿娘瞧见尔打花不照顾阿妹反而与她争吵,不问原由就打了她一个耳光。尔打花哭着跑了出去,这一去就是一天一夜。族里的人到处找,最后在山沟里一个不起眼的洞穴找到了她。   又过去三个月,族里发生了大事,尔打花居然怀孕了。族人们将她关了起来,逼问她那个男人是谁。她说不知道,就是三个月前被阿娘打了一个耳光跑出去,在山洞中遇上了一个酒鬼。喝醉酒的男子冲进漆黑的山洞,叫着:“仙女,我抓住你了。仙女……”族人们准备用火活活地烧死尔打花。尔玛懿云偷偷跑到那个山洞,在洞穴中发现了一个男人。男人看着拿着火把的尔玛懿云,不由吃了一惊。尔玛懿云同样也很吃惊,那男人是被她推下山坡没有死的那个男子。尔玛懿云在男子面前哭诉,男子这才知道自己三个月前干的蠢事。他是乌金族的人,乌金族与拜月族之间是世仇,要想带尔打花离开拜月族,比烧死她更难让族人们接受。尔玛懿云为了救尔打花,偷走了钥匙,带她与男子到山洞中相见。他们离开了这里。尔玛懿云回到拜月族,听到族人们的争吵,她想:“阿姐一定会过得更好。”   尔玛懿云因此成了拜月族未来的继承人,她受到了严厉的管束与约束。出了这种事,尔玛懿云再也去不了后山的林子采野花,再也去不了山沟里捉鱼,再也出不了族去参加驱邪会。被关在族里一步都不准离开,甚至不许跟任何男人说话,连看一眼都不允许。   百般无聊的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族里的人已经忘记了尔打花,阿爹与阿娘也逐渐地过世,尔玛懿云长成了一个十六七岁的姑娘。她已经是拜月族在族长,多次领导拜月族与乌金族的战争,都打了胜仗。连她自己也逐渐把阿姐忘了。   尔玛懿云此时此刻回忆着往事,她睁开眼睛,手里握着的依旧是那串念珠。念珠是阿姐第一次带她参加驱邪会时得到的一件乞福圣物。尔打花一直珍藏着这串念珠。当尔打花与那个男人走的时候,尔玛懿云将佛珠戴到了阿姐的脖子上。现在佛珠居然又回到尔玛懿云的手里,这里面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故事。   拜月族与乌金族之间因为什么原因而仇恨,已经没有人去深究,只知道一个以月为神一个以日为神,两个族之间为了争水源,争牛畜,甚至争老婆打得水火不容,不可开交。两个族之间的巫师也纷纷斗上了。尔玛懿云肩挑着的是一个族的命运,她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只会采野花的小丫头,而是一个厉害的领导者。她唯一没有改变的就是喜欢看书。   拜月族与乌金族之间的大比拼,使得尔打花与那个男人不忍心看到自己的族人流血。他们一直藏在小镇上,过着不问族人生死的生活,直到尔打花得知乌金族的族长将派刺客杀尔玛懿云的时候,他们再也无法隐居下去。刺客刺杀的时间就在两族准备谈判,和平解决恩怨的谈判桌上。   尔玛懿云清楚地记得改变阿姐命运的那一天,就在谈判桌上,乌金族的族长命人奉茶,奉茶者袖藏匕首上前。尔打花从屏风后突然地冲了出来叫道:“小心!”她推开尔玛懿云,奉茶者的匕首刺中了她。   尔玛懿云大惊失色,她将发里藏着的有毒发簪飞向乌金族的族长,听到有人大叫道:“阿爹!”尔玛懿云的姐夫冲了出来。   面对这样的场景,尔玛懿云与尔打花这才知道这个男人原来是乌金族的少主——谷向。谷向抱着阿爹回乌金族去了,尔玛懿云带着阿姐回到了拜月族。这种局面谁都不想看到,阿姐生死垂危之际一直念着自己的丈夫。尔玛懿云依照尔打花与谷向的约定,到山沟边的洞穴里碰头。当尔玛懿云点着火把到山洞口时,听到谷向与另外一个女子的亲密谈话。她气愤不已,阿姐命在旦夕,谷向居然与另一个女人在洞穴中相会,她点着火把进到山洞的时候,却看到谷向抱着另外的一个蒙面女人。在火光里,所有的一切都暴了光。彼此之间看清了黑暗里的脸。谷向睁大着眼睛看着蒙面女,那女子不是一般的美丽,虽然没有装饰,但那双迷人的眼睛仿佛有摄魂的魔力。谷向被蒙面女子打了一个耳光,那女子道:“你不是!不是!不是我的四哥!”女子伤心地哭了起来。   谷向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一场误会,原来只是一场误会。当初在这个山洞里救他的是一个陌生的姑娘。姑娘正在寻找她记忆中的四哥,彼此约定好了五年后在这个山洞中相会。姑娘与她的四哥同样是在驱邪会上戴着面具邂逅。谷向与尔打花的约会时间正是陌生女子与他四哥相约的时间。一场误会,一场天衣无缝的误会。谷向要报答的救命恩人应该是这个陌生的姑娘,而非阿姐。   陌生姑娘以薄纱蒙面,藏于山间习武避世。传说山里有仙,原来是这个女子在轻歌曼舞。   谷向恨尔打花骗他,不但不来相约的地方见面,还派尔玛懿云来抓他,用他对付乌金族。他气愤之下挥剑断袍断绝与尔打花的夫妻情份。   尔玛懿云气愤地拔剑与他拼斗,双方都为了家族的利益而对峙。   姑娘站在一边发呆,她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谷向。谷向的长相的确与她的四哥有几分相象,只是没有她四哥的身材高。“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长得相象的人吗?”姑娘在发呆,她对她四哥的思念与日俱增,长期的压抑使她快发疯了,面对“四哥”的身影,她无法压抑那份浓浓的思念之情,她已经将谷向视为她的四哥。   如今的尔玛懿云已经不是那个弱小的尔玛懿云,而是精明能干的拜月族族长。尔玛懿云以为成全了阿姐,阿姐会幸福,可是谷向不但在阿姐生命垂危的时候提出恩断义绝,而且还对阿姐无一丝愧疚之意。阿姐为谷向付出了全部的感情,为他背负着判族的罪名,为他放弃了继承拜月族的权利,为他死而无悔。阿姐的委屈向谁倾诉?尔玛懿云因为成全阿姐,她成为了严厉管教的对象,从而也改变了她的一生。她是与一个将死的男人成亲才成为了拜月族的族长,新婚之夜,喜堂变灵堂。她的委屈向谁发泄?谷向的无情无义激发了尔玛懿云心中的积怨,她将心中的积怨发泄在谷向的身上。愤怒的剑气威力强大,尔玛懿云步步进逼,处处杀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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