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服
百里之外,密室之内,“贵金宗”众人继续观看,看着墨玉垒硬撼无数光箭凝集成的光矛,现场几乎所有人都以为墨玉垒这下子恐怕是找死了,现场爆炸的光芒已经不是监控法宝所能分辨出来的,只是传来一片耀眼的金光,众人不禁叹道:这下子这个天罡战气子恐怕凶多吉少了!
他们想不到墨玉垒会这么蛮干,要知道虽然人在大阵之内,面对强大能量的攻击是有很多种方法躲避或者化解的,至不济也能将伤害减小到最低程度,那里有他那样合身扑上,生怕人家打不到他似的。那道光矛上面蕴含的能量之强,不要说修真者,就是一般仙人能不能扛得住还难说呢,反正现场的这些人自问没有一个能承受住的。
但更想不到的是,墨玉垒居然仅仅轻伤就脱出阵法之外,这就比较诡异了,虽然看不清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思来想去只有一个可能――这个人有自己独特的本事撕开幻形宗魅阵的困束,就像他从光茧中脱出一样,只是不知道这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神通。
待到看墨玉垒打蚊子似的手提“乱纲剑”,追着妙法宗众人砍杀,林天长老为首的众人就有点相顾骇然了,尤其看他故意搞出来那血淋淋的场面,这些清洁惯了的高人们都有一种难言的恶心与惊悸,对于这个人的判断不免增加了新的变数――这是一个凶残之辈,远不是他表现出来的那种敦厚淳朴,好在都是一个阵线上的。
林天长老捋着胡须嘿嘿笑道:“想不到啊!妙法宗居然惹上这么一个煞星,这一次恐怕是要损失惨重了,这个天罡战气子的手段不凡啊!”
飞火子情不自禁的干咽唾沫,干笑道:“幸亏我们是合作伙伴,修真界多少年没见过这么穷凶极恶的人物了,以后肯定有热闹看了!”心底下暗自庆幸,幸亏当时算计墨玉垒的时候没有逼人太甚,否则说不定给搞成现在这样的就是自己这一帮人了!
林天长老道:“以目前的局面看来,天罡战气子与妙法宗结下的仇是断然不可善了的了,这样他就更加需要倒向我们这类大门派以求得到庇护和支持,嗯,这个程度也就差不多了,再搞下去只怕妙法宗会恼羞成怒,这个人还有大用,不能让他们轻易给毁了。是时候插一手了。”
飞火子心中暗道:果然是老奸巨猾,等人家结仇到了差不多的时候再出面当好人,收买人心也不能这么个无耻法,嘿嘿,以后回到宗门内,可要小心这些人了,哪天让他们给算计一把可就不太妙了。
战场之内,妙法宗门下凡是分神期之下的人都躲的远远的,生怕下一刻冷不丁的被墨玉垒一把逮住给毁了肉身,一世修行化为泡影,那时候哭都没地方哭去。虽然看起来墨玉垒的手段狠辣,毕竟还留了一份余地,最起码把他们的元婴给留下了,但是天知道这元婴体最后的下场会怎么样啊!说是可以修散仙,问题人家渡劫失败的和他们这种修为低的起步就不一样。人家修成了就是个顶尖高手,他们还需要千百年的小心锤炼,一招不慎就是个万劫难复的局面,毕竟宗派再大,修散仙所需要的资源有限供应,什么时候轮到他们还不一定呢。炮灰这玩意,还是不要轻易去当的好。
墨玉垒浑不在意的看看将他团团围住的几个合体期高手,感受着他们用尽全力逼出来的威压气势,周身上下一股子畅快淋漓的感觉,多少年了,终于又再次尝到浴血拼搏的滋味,往日那十几年平淡的实在太长久,至今甚至有点怀念,若不是妙法宗这么上杆子的往死里整他,还真不知道猴年马月能有这么一次出手的机会呢。
双臂张开,很劲的扭了扭腰骨,浑身上下的关节“噼里啪啦”爆豆似的一连串的脆响,很有一股外门高手壮声威的架势,只不过作为修真者来说,实在有些不伦不类。墨玉垒很满意的长嘘一口气,咧嘴冲着眼前几人邪邪的一笑道:“诸位刚才是不是看的很过瘾啊!嘿嘿,实在是抱歉的很,刚才的表演实在一般般,拿不上台面,接下来,我可要拿点好东西给各位涨涨脸面,千万不要客气啊!哎,好久没有操练过了!‘无极掌’!”
双手回拢,在胸前摆出一个太极拳“野马分鬃”的起手式,貌似随意的左右划拉两下,一连串的手诀眨眼间就打了出去。
空气之中,因为刚才的激斗搅得散乱不堪的气流突然为之一凝,高天之上千百年来一直翻涌不息的暴风骤然煞住肆意奔腾的身形,一股重于山岳的庞沛气势自上往下缓缓的压来,笼罩住周围数十里方圆的空间。
少顷,一阵凄厉的呼啸自四面八方汹涌而来,鬼哭神嚎一般的刺人心魂,凝重的几乎要固化的空间这时候玻璃一般的炸碎,由极静突然转换到极动的状态。
战场的周围,是千年来涌动不休的风暴,飓风一般肆虐的狂风卷着砂石四处飞舞,形成一道道比枪弹都要犀利的气流,所到之处连山石都不能幸免的给消磨成酥软的风化岩,最后变成暴风中随波逐流的细微沙尘,唯有坚逾钢铁的地面才能保持原本的样子。
随着墨玉垒的手诀放出,短暂的凝重之后,四面八方数百道疯狂旋动的龙卷风暴突然离开原地,在一股无形力量的牵引下,朝着战场中间迅疾的奔流过来,相对平静的空间内迅速充斥着狂暴的风刀气刃,足可杀伤金丹期修真者的力量扯天联地的直奔躲在外围的那些妙法宗门人。
猝不及防之下,登时有十几人被卷了进去,一阵阵惊呼此起彼伏,强如已经是分神期高手的他们一时间也不能适应龙卷风那一秒钟上千次的急速转动和大力撕扯挤压,若不是由战甲护身,只怕这一下就要他们损伤惨重。
其余诸人看的分明,心头突突乱跳,加上墨玉垒刚才的一阵砍杀造成的震撼惊惧,让他们如同惊弓之鸟似的早早躲避开去,眼瞅着大群的龙卷风擦身而过,朝着战场中间挤压过去。
墨玉垒的招数说是“无极掌”,其实确是一种御风法诀,远不是他原来纯靠自身丰沛真元力来发挥伤敌的低劣手法。若不是一番激战下来已经疲累不堪,再加上内外伤一时半会的修复不过来,他倒真的想直接合身扑上跟他们肉搏,据他估计就凭自己强悍的身体素质,拳拳到肉的打起来肯定占上风,但眼前不允许了,他的战斗经验和对于法诀的熟练程度都不能眼前这些千年老鬼们相提并论,扬长避短才是他需要的手段。
数百道龙卷风呼啸着蜂拥而来,很快就有半数的在行进途中相互碰撞,每一股龙卷风上面积聚的庞大能量都足以撕毁一座大山,即使在平地上也能制造出恐怖的破坏,现在更是变本加厉。两三道龙卷纠结在一起,“噼啪、轰隆”的爆响不绝于耳,甚至有些在表面拉出来一道道银龙一般的电光,张牙舞爪的四下里伸展激荡。
墨玉垒打个响指,口中轻叱一声,五道龙卷遽然改变方向,歪歪斜斜的朝着重楼猛地撞过去。重楼很不屑的冷哼一声,赶蚊子似的随意挥挥手,五道龙卷顿时被凌空掐住,接着“轰”的爆散成一天气浪,卷裹在中间的无数沙尘浓雾一般的四散开来,紧接着被周围擦身而过的龙卷吸了进去。
墨玉垒嘿嘿一笑,手掌一握,顿时又有十数道龙卷风改变方向,“砰砰”的相互撞击湮灭,合并成一股急速旋转的风柱,其粗细仍然只有一股时的程度,但是旋转速度增强十倍不止,由于极度的压缩,甚至发出刺耳的“吱呀”尖叫声,内部卷裹的沙尘气雾剧烈的摩擦激荡产生强烈的电流,使得这道龙卷风发生了质的变化,不但在周围形成一个黑洞一般吸引力强大的漩涡,同时拥有了搅碎钢铁的强悍力量和轰碎山石的庞大电能。
电龙卷猛扑重楼身前,外围气流率先将他释放出来的气势撕扯的七零八落,而后一道水桶粗的电光“滋滋啦啦”的尖叫着从中间激射出来,前端分散成一片笼罩数十丈空间的电网,道道手指粗细的电芒银蛇一般蜿蜒扭动,编织成一片夺魂刺目的毁灭杀场。
自尊和脸面让重楼不得不正面应对这种挑衅,他双目之中神光闪烁,一股怒气夹在手势中发散开去。两根食指在身前轻轻一分,铺天盖地的电光仿佛被无形的刀刃切开,又或是锋利的刀光划过水面,毫无预兆的陡然变成相互不连接的两半,擦着他的身体掠过,但却没有伤到一分一毫。
“雕虫小技!也敢拿出来丢人现眼?!”重楼遥视墨玉垒低声喝道。
墨玉垒嘿然一笑,也不答话,操纵那道电龙卷合身扑上,卷向重楼,同时双手一分拉过十几道龙卷气流,朝着身前的几位合体期高手劈头盖脸的罩来。
那几人的修为比重楼差不了多少,这种尽似于儿戏的招数对他们来讲简直就是侮辱,纷纷怒喝一声劈手将其散掉,挥袖将弥漫的沙尘扫荡一空,各自祭起法宝就要对墨玉垒进行围殴群。
重楼双手一合,将舞动过来的电龙卷凌空掐住,仿佛是抓住一条大鱼似的将其急剧扭动的身形定在原位,而后双手左右一分,“噼啦”一声爆响,硬生生的将它分成两截。
墨玉垒哈哈笑道:“等的就是这个!”手中法诀突变,原本死蛇一般眼看就要消散的电龙卷中突然窜出来一条沙尘凝成的土龙,一口将重楼吞了进去,数十丈长的灰黄色身躯更是紧紧的以头部为核心仅仅缠绕上来,死死的往内挤压。
重楼心中一惊,眼前骤然间黄沙漫天,连神识都难以透出,那土龙可不简单的只是由沙尘构成,其间为骨架的赫然是这片“飞沙关”中千百年来自行运转的怪异气劲,在墨玉垒的操纵下,已经百倍的凝聚了,中间更夹杂着墨玉垒特有的阴阳两种截然不同的力量。
沙尘亿万颗粒如同细小的弹丸,骤雨一般劈头盖脸的打在重楼战甲之上,阴阳之力将表层防护真元力吞噬破坏,引导其他力量直接作用于战甲材料本体之上,瞬间就在上面留下密密麻麻数不清的伤痕,其后百倍凝实的力量挤压进来,山岳一般的将重楼的防护范围压缩到最低限度,战甲更是被强大的压力挤的“吱吱”作响。
重楼暴喝一声,真元力急速暴涨,在战甲表面形成一层耀眼的银光,“轰隆”一声爆炸开来,将裹在体表的厚厚土龙炸成漫天粉尘,卸掉加在身上的沉重压力,但在爆炸的那一瞬间,同样的力量也施加在他本身,就觉着内脏如同被离火蒸煎之后又突然给玄气遽然冷冻,再狠狠的敲了一记重锤,内外夹攻之下登时重伤,“噗”的一口血喷出来。
墨玉垒哈哈一笑,双手箕张,上百道龙卷风突然离地飞起,根部急剧收缩成拳头粗细的羊角尖,本体更是从数十丈粗细猛烈压缩成水缸一般直径,最后蟒蛇一般的纷纷将尾巴投在墨玉垒的手掌中。
墨玉垒虚握着上百道呼啸的龙卷,大喝一声挥动起来,如同操作着百来条百丈长的莽鞭,劈头盖脸的朝着眼前几个人胡乱抽打扫荡,所到之处天崩地裂,已经被蹂躏的千疮百孔的地面更是再次惨遭破坏,眨眼之间又增加了千百条深沟巨壑。
那几名合体期高手面对这种攻击简直哭笑不得,纷纷以法宝随意的击碎袭来的力量,数息之间就将着百数条龙卷风切碎打烂,更有余力将其他的那些隆隆旋转的龙卷风尽数扫荡一空,让墨玉垒彻底没了抓手。
墨玉垒诡异的冷笑着,手中掐动法诀轻喝道:“等的就是你们这么干呢!爆!”
充斥在方圆数里空间内的暴风沙尘已经达到了几乎要凝聚的地步,这时突然移换形体,应声幻化成亿万道长如船板,细似针尖的气刃,无数量的沙尘凝聚成千百道形态各异的龙蛇形象,夹杂在充塞天地的气刃中随意飞腾,朝着妙法宗众人扑了过去。
妙法宗众人顿时一阵手忙脚乱,这种铺天盖地毫无章法毫无规律但却杀伤力巨大的招数可是不多见的,而且尊严使然使得他们不能就此瞬移躲闪开去,身为妙法宗看家护院的高手,还好几个人围殴一个人,却要狼狈逃窜,传出去可就没脸行走修真界了。所以无可奈何之下他们立刻品尝到了墨玉垒在“幻形宗魅阵”中被光箭围射的滋味。
每一道气刃上面携带的力量都大小不一,力量的形态种类各异,发挥出来的杀伤力也不尽相同,可偏偏都挤在这么狭小的空间内胡乱飞舞,他们除了将身体缩小到蚂蚁那么大小之外,纯粹的躲避简直不可能。所以无一例外的,他们选择了用法宝战甲主动迎向袭来的气刃和土龙,而这正是墨玉垒所需要的结果。
“砰砰砰-------!”一名合体初期的高手刚刚将数万道气刃和数十条土龙彻底打碎,鼓荡战甲法宝在身周形成一个密不透风的无形防御罩,神识在混乱的空间内费劲的分辨着下一波将要袭来的“暗器”,全然没有察觉到,一只手臂突兀的自昏黄沙尘中冒出来,将他那貌似强悍的战甲防御一拳打碎,而后在后心处战甲上重重的拍了一掌。
“啪!喀嚓!”阴阳之力急速扭转之下,战甲上的主防御阵法首先失去作用,紧接着庞大的真元力裹挟着丝丝犀利的玄阴之力将甲体上面炸出千百道龟裂的细纹,其中一丝力量灵蛇一般急速透入体内,在腑脏经脉之中胡乱的游动破坏,直至被其身体内强大的真元力悉数化解。
“卑鄙!”那人怒喝一声,身形爆退十丈开外,撞碎了数千道气刃,而后“噗”的一口血喷出来,连忙拿出一颗灵丹塞进嘴里,双眼恨恨的穿过昏黄沙尘和暴雨一般疯狂飞舞的气刃丛林,望着不远处嘻嘻笑着的墨玉垒。
墨玉垒笑道:“你们这么多人围攻我一个,还冠冕堂皇振振有词的,自己不觉得脸红么?到底谁更卑鄙一些?你们心知肚明。哼,欺负人,也是要付出代价的。”身形一闪扑向另外一人。
混乱之中,墨玉垒倏然拍出的一掌刚刚贴近那人的后心,那人忽地往前闪避数丈,同时转身望着墨玉垒冷笑道:“早防着你这一招了,同样的手段怎么可能再次发挥作用?你也太天真了些!”
墨玉垒冷笑道:“真的吗?”那人脸色一变,一道青白色的剑芒突然从他身后冒出来,“嗤啦”一下撕开防御,狠狠的砍在他背心战甲之上。
阴阳之力遽然爆发,比墨玉垒刚才一掌更加犀利浑厚的力量登时将战甲打坏,两道截然不同的力量携带着天火的炽热、玄冰的阴寒透体而入,摧枯拉朽的在其身体内部肆意穿行破坏,其中一丝更是窜向识海,直袭他的元婴。
那人一声惨叫,仰天喷出一口逆血,不顾脸面的奋力瞬移出十里开外,迅速往嘴里塞了几粒灵丹,不管不顾的就地盘膝打坐,拼命的修复起伤损来,他心知肚明刚才那一下子受的太正,内腑经脉业已重伤,识海中的元婴若不是有内甲护佑,这一下子只怕是要伤损不轻,没个几十年是修复不过来的,那时候只怕在门派内就没有自己的位置了。所以他必须在第一时间内稳定伤势,越快恢复越好。
墨玉垒两击得手,其他人再蠢也知道这么死扛下去铁定没有好果子吃了,关键墨玉垒这种人很不要脸的趁乱偷袭,再加上他的修为怪异,能量层次高杆,以他们这些人合体期的修为居然也不能克制,实在是让人恼火却又无可奈何。这里的天地之力太过奇特,强大的神识被搅乱的不能正常发挥作用,浑水摸鱼的手段正是得其所哉,对于妙法宗的高手们来说非常的不利。
所以待到第二个人惨叫着跑出老远,其他人很聪明的直接飞身躲了出去,远远的在战圈之外观望着那乱作一团的数里方圆空间,包括重楼在内面色非常难看的死死盯着那里,直到墨玉垒从里面施施然的冒了出来,脸上还挂着令人讨厌的笑容。
无数的气刃和土龙骤然温顺下来,在墨玉垒身前分开一道宽敞的通道,将他的身形完全显露出来,然后慢慢的相继消散于无形,很快被远处边界那重新生成的狂暴气流卷了过去,眨眼之间消失无踪。
虽然墨玉垒很明显的可以看出来已经疲惫不堪,但是谁都知道今天他已经是赢家了,以一人之力迎战数名合体期高手统领的百余名高手围攻,从容大破二十七名分神期高手合力组成的“幻形宗魅阵”,无疑已经是具有了修真界中绝顶高手的资格,这种人不管到什么时候,都难以将他们逼迫到山穷水尽的地步,生擒活拿更是痴心妄想,要想以强势镇压或者杀灭,没有大乘期甚至散仙的压阵助威,是不可能成功的,今日败局已定,若是墨玉垒想走,恐怕在场的谁都拦不住。
重楼心中一阵的惴惴不安,这次他领人前来以众凌寡,本来的打算是风风光光的收场,打着得胜鼓回归,在自己的功劳簿上面狠狠的画上一笔,这样又增加一些升格的资本,哪里会想到最后闹了个这样的结局?这下子应该如何向上面交代?这可是给妙法宗惹来一个非常麻烦的对手啊!
想到这里,重楼已经有些后悔了。本来嘛,墨玉垒初出茅庐,无意间破坏了妙法宗的好事,这种过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和平化解的可能性非常之高,虽然失去的“九天神龙冰骨”异常珍贵,在家大业大的妙法宗中却也算不得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如果不是他一力想追究,这么过去也就算了。可偏偏他自大惯了,想来一个无根无底的修真者,自己这么多人以大石压死蟹的气势冲过来,纵然他修为绝顶只怕也只有屈服或者落荒而逃的份了,“幻形宗魅阵”群殴之下,修真界鲜有抗得住的。千算万算算漏了,结果导致眼下这种无法收拾的局面。
三个分神期弟子肉身被毁,加他在内三个合体期高手受伤,另外二十七名布阵弟子消耗严重,短时间无法再战,其余受伤者十几人,加起来实在是损失惨重,得不偿失啊!
这时候,战场上空纷纷现出几个人的身形来,正是起初掺和进来的太清派北元神通、贵金宗问流伯、以及藏在密室中不见人的林天长老和缪文等人,另外还有几位不知道身份的,但每一个都看得出来修为不低,架子颇大,一点都不鸟妙法宗的样子,似乎后台比较强硬。
一帮人脸上什么表情都有,但是基本上都能看得出来是幸灾乐祸的样子,仿佛妙法宗吃瘪倒霉是众望所归的样子,眼前损失惨重的场面似乎大快人心啊。相对于此,他们看向墨玉垒的表情就更加丰富多彩了,那其中除了惊疑、猜测、敬佩之外,似乎还有嫉妒、疑惑的成分,包括几道炽热的目光,似乎眼前这个五劳七伤的人就是刚刚出土的明珠啊,很有抢夺的价值。
缪文悄悄的一竖大拇指,脸上那股子笑意其中内涵不言自明。林天长老貌似淡然的看了墨玉垒一眼,不动声色的点点头,无声的与手下交流一番,然后呵呵笑道:“今日一番龙争虎斗,令人眼界大开,叹为观止啊!重楼老弟能够不辞辛苦亲自上场表演,实在是让人欣慰啊!多少年没见过这么精彩的场面了,嘿嘿,幸甚幸甚!”
重楼当场气的差点吐血,心说你个老不死的,这时候跑过来说什么风凉话,还不是存心看我的笑话来了?口中不咸不淡的说道:“好说好说,林天长老果然有高人风范,做事做人滴水不漏,动动嘴皮子就能把人圈住套牢,稍微施舍点恩惠就将天下英雄网络掌中,不愧是修真界中奸商的典范啊!鄙人佩服得很!哪里像我们这般一刀一枪的辛苦拼杀,才能挣得那小小的一点天地,嘿嘿,不能比啊不能比!”
林天长老叹道:“老弟说得哪里话来,修真界谁不知道妙法宗势大财雄,高手如云啊,随随便便就能纠合起一大帮子高手来,兵锋所向无往不利无坚不摧,嘿嘿,谁人受得了你们三招两式,那还不赶紧的俯首称臣束手就擒?今天这是怎么了?似乎我们这位天罡战气子老弟不太卖你的脸面啊!哎呀,似乎你还受了伤啊!稀奇稀奇!”
重楼还未答话,旁边的北元神通呵呵笑着接茬说道:“依在下看来,今日似乎是天罡战气子道友不怎么喜欢妙法宗的热情啊,莫非是热情的过了火?呵呵,其中似乎大有文章啊!这老话说的好啊,强扭的瓜不甜啊,重楼舵主着急上火的弄到这般地步,何必呢?何苦呢?”脸上做出一副很铁不成钢的表情,似乎为重楼的这种“热情付出”很不值。
重楼心知肚明这家伙分明是来落井下石的,话里话外的分明是幸灾乐祸,心中那股气就别提了,看看他,再瞅瞅其他的人,明白今天的场面不管怎样也撑不下去了,这次吃亏已是板上钉钉,没看见墨玉垒正在那里跟这些人眉来眼去么?
心中恨恨不已,但也只能放下,以后怎么对付这个人,只能另外想办法了,这么多代表各大门派的人插手进来,正好有个台阶下,重楼当机立断,冲墨玉垒说道:“天罡战气子,你修为高强,本座佩服得很。今日有这么多的前辈高人为你撑腰,本座也奈何你不得,前日过节今天就此了结,以后各行各道,你意如何?”
墨玉垒笑道:“要打要杀的是你,要战要和的也是你,你把我天罡战气子当什么人了?呵呵,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做初一,我做十五。重楼,今天我人单势孤,不能拿你妙法宗怎么样,咱们来日方长,是敌是友,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吧!”
重楼轻轻拍掌道:“好!痛快!天罡战气子,修真界藏龙卧虎,各种势力繁杂交叉,千百个门派亿万修真者,其间人心叵测难以探究,希望你一路能够好走,本座今日预祝你前程似锦,无往不利!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