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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悟
  墨玉垒举头望望天空,心中默默的不知道思忖些什么,半晌之后,发动法诀将整个大阵完全封闭,而后自己就坐在那卧牛石上,双手捏个太极印,闭目垂帘入定起来。   心劫,并非是什么域外天魔甚至说魔界的魔头之类的,实际上现代的平常人都耳熟能详的一句话:人最难以战胜的是自己。   不同的是,平常人几乎在长大衰老的同时,就逐渐将自己的过往记忆渐渐遗忘,或者说隐藏在思绪的某一个地方,或者在生命将要结束的时候,会突然回想起来,一生的过往,刹那间晃过。又或者如同佛家说的死后七七之数中,每七天一个轮回中阴身时节的记忆,当然这在平常人中间不可能见到或者知道的。   修道者达到一定的境界以后,自然脱离“眼耳鼻舌身意”的六触影响,达至第七层潜意识的自性空明境界,在此时,作为本体的一切思绪和反映的发生起因,过程,结果,历历在目的表现给自己看,这是性命双修中必不可少要面对的阶段,在这个阶段时,人才能真正明白自己的本心和本性,才能真正找到自我,从此往上,才有了元神的修炼,因为那是超出自我的境界。   达到这个境界,正是为了人不再为尘世间的一切所迷惑,所谓“见山不是山”的中间境界,因为当此时人能将一切的本源看得清清楚楚,表现在日常中必然是通透练达,不拒于俗世,不恋栈红尘,不为平常喜怒哀乐所影响,本心稳固坚定,拥有完整的自我主张和行为准则,这是小成的表现。   再上一层,则是要人能够参透本来,悟明生命本质,看清一切意识由来的真我,那种玄之又玄的奇妙境界,仿佛是要脱离本身重新塑造一个自己一般,这或者勉强可以形容炼神的目的。在这期间,修道者不可避免的要面对一个问题,那就是红尘俗世中真正存在的自己,肉体,灵魂,过往的记忆,和即将诞生的那个超出本我的自己,这两者之间,却要作一个选择,这时候,修道者无路可退。   面对自己曾经发生过的一切,面对自己本身七情六欲的诱惑和折磨,面对曾经的恩怨情仇自己的反映和是否能够放下,这都是一个考题中所饱含的内容,避无可避,必须要做出完美的解答,否则将陷入到无休止的争吵纠缠思索分辨,最终或者明了,或者陷入其中不可自拔。   跟过往的自己作一个了断,那并不是说做就能做到的。   墨玉垒在早先一愣神的时候,就已然明白自己的时候到了,这是一次考验,一次真正面对自己内心的时刻,他没有选择,必须全力以赴。   静坐之中,只是稍微的清醒了那么一点点时间,墨玉垒就身不由己不能控制的进入到了深沉的世界中。那并非妄想,也并非虚幻,那是自我修证的力量于虚冥之中化生的真实世界,那是一条由自己过往几十年从出生那一刻起就存在的记忆长河。   在这条由无数个瞬间和无数个故事组成的浩瀚长河之中,作为代表本身本心的那个“自己”毫无保留也孤立无援的,那仿佛就是原来的自己,却又另外还有一个无比清醒的自己在一旁默默的关注着,一切犹如梦境,又似真真切切的触手可及的现实。   一切就那么自然而然的开始了,墨玉垒甚至还没有什么准备,他忽然就发现了自己出生的那一刻,他第一次睁开眼睛那一刻,他第一次看到这个世界的那一刻,那曾经是永远都不能回忆得起的刹那、瞬间,居然毫无保留的展现在现时的洪流之中――一个眉头紧皱哇哇哭泣的小婴儿,还有一个远远站在旁边说不上是兴奋还是嫉妒的小男孩――那个就是当年的哥哥啊!没有什么理由,他就是知道,甚至包括那对一脸沧桑却眉开眼笑的夫妻,是他当年的父母一样,他明明是个刚出生的婴儿,整个世界对他来说是无比的新鲜,可他偏偏还同时拥有一个超越常人的记忆,这非常矛盾。   洪流如滔滔江水,迅疾的奔流向前,仿佛是在一刹那,墨玉垒就告别了初生的那个蒙昧时刻,倏然间已经是一个五六岁大的小男孩,他看见“自己”身上背着一个硕大的柳条筐,里面装了几十斤的矿石,手里捧着一个洗的灰白破烂的包袱,步履蹒跚的往小山头上爬行的情景,在他身后,瘸腿的三叔一脸诡笑的手里拎着条柳条大声的吆喝着。   他看到山顶那个破烂的庙宇中,一个浑身破烂头发比鸡窝还乱的道士眉开眼笑的啃着黑乎乎的杂粮饼子,喝着山泉水,却一副享受的美妙表情,那个疯疯癫癫的脏道士摸出一本同样污秽不堪的黑色封皮破书,上面似乎写着《蜀山养生……》。   他看到自己坐在黑暗的宿舍内,用尽一切想象来理解破书上那些神神道道文白杂处的奇怪句子。   他看到那个命中注定的犹如娇花一般弱不禁风的女子,对着他粲然的一笑,那一刻,整个世界都开满了鲜花,他的胸膛被撑的满满的,容不下其他的感觉。   浪涛滚滚,一刹那就是永恒,心如死灰的他茫然的看着手中那张代表着进阶的墨家炼师证,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旁边雀跃欢呼的小女儿却在不停的庆祝。不远处,一群阴冷讥诮的目光正默默的关注着,一个年轻英俊却一脸邪气的脸庞上,似乎有古怪的微笑在蔓延。   恍然之间,一切仿佛重演,他看到了自己心的碎裂,那麻袋中永远不能瞑目的恐惧神情,那永远离他而去的稚嫩脸庞,那给他唯一抚慰的清脆欢叫,那心中唯一珍藏不能触碰的脆弱,那生命中唯一剩下的牵挂,花谢了,留下一缕悲风。   无数的记忆滚滚而来,从心灵中迅速的穿过,将无数的浪涛尽情的洗刷在他赤裸裸的灵魂之上,然后不留下什么,不带走什么,滔滔远去,片刻不停。   墨玉垒沉浸在其中,无时无刻不在感受着那个沉浮在其中的人的喜怒哀乐,那个故事的主角就是过去的他,也是现在的他,他似乎是独立的,却又似乎同为一个整体,每一时每一刻每一分情绪的变动都分毫不差的反映在他的灵魂深处,他似乎可以随时抓住,也可以就此留在其间,让这无数的记忆成为自己的所有,那是镶嵌在灵魂中不能抹去的片断,只是他只能去选择放弃。   蜀心劫,并非全是幻境,那是修行者将现在的自己与过去的自己进行彻底决裂的时刻,一个人内心深处最为珍惜的,不是任何物质的财富,而是永远也难以重现的记忆,世界上没有重来一次的机会,忘却了可以不想,但当它们活生生的清晰闪现出来时,你能说放手就放手吗?   仿佛是重新活过了一回,那曾经期待的,刻骨铭心的,又或者永远不希望再现的情景,一段段毫不留情的展现在眼前,没有拒绝的权利,没有改变的可能,你可以永远的留住它们,代价就是永远不要醒来,不能放弃。放弃了,身心灵魂经过了无数次的洗礼,你就获得了新生,只不过从此以后,那些记忆永远不再属于你,你甚至无法对那一刻作出哪怕丝毫的伤感。   墨玉垒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总有人说,修行者要离情弃欲,那并不是说从此就将七情六欲抛弃了,人变得像木头一般无有知觉,而是从此以后,人世间的悲喜情感已经变成了滚滚长河中的浪花朵朵,肉体或许会作出什么反映,但灵魂心神却永不蒙昧,那种时时刻刻都在清醒面对一切的感觉,不知道是好是坏,但是从此之后,他纵然亦歌亦狂,也再也寻不回曾经的情感,就像一个沉醉酒乡数十年的人,忽然发现自己再也喝不醉了,再也品味不到那种神魂颠倒痛快淋漓的奇妙感觉了,喝下去的是酒,只是酒而已,不会带来比水更好的结果,你会怎么样?   修行,终究不是传说中的那么令人快乐,世界是公平的,你得道一些东西,就必须放弃或者失去同样多的东西,道,永远是平衡的。   当从深沉的入定中醒来时,墨玉垒没有丝毫喜悦的感觉,只是深深的叹息。从此以后,他虽然还是可以七情六欲的并发,但是那都不是自己内心自然产生的情绪了,因为他多了一种能力――选择。他可以选择生气或者不生气,也可以选择快乐或者不快乐,纵然是暴怒的足以惊天动地,他的心神却仍然会是平湖一般的波澜不惊。这种似乎矛盾的状态,正是他内心真实的写照。   原来一切并不是想像中的那样啊。心劫非常的凶险,因为那无数的画面中时时刻刻产生着刺激内心的情绪,当他抓住一丝情绪的时候,就同时放弃了原先的一切坚持,从那以后他只属于无数的回忆,却再也回不到道途上来,尘世间,并不是谁都可以安然的面对自己过往的种种却无动于衷,墨玉垒也不能,所以他只好苦苦挣扎。如今终于一切都结束了,他却有一种失大于得的感觉。很无奈。   站起身来,重新映入视野的蜀山再次改换了颜面,一山一水一花一树,一粒尘埃,仿佛都变幻了面目,那丝丝缕缕的真实清晰的印刻过来,深入脑海之中,但本能的反映却再无片刻的犹疑,知道并且笃定,不需要去主动的判断。   自己变了,从此之后从里到外改换了天地,眼中心中的世界也变了,从此再不痴迷执著。第一次,墨玉垒明白了什么叫从心所欲,无所羁绊,心安处即是家乡,原来所谓的“心能转物”居然是这样的。   灵脉大阵之中,此时已经气雾缭绕,青城之阴与大地之下积攒了无数年的天地元气被激发出来以后,立刻就表现出令人咂舌的庞大力量,只是匆匆一段时间,这里的灵气浓度近乎实质一般,不远处那几片药圃之内,特别是原本生长在蜀山各处的灵药仙草,此时居然像吹气球似的长大了数倍,原本在各种玉器内封存造成的奄奄一息的惨状不复存在,片片叶面花瓣都四射着灵光,惹人喜爱。   墨玉垒细细思量,原来他竟然入定了两个月之久,蜀心劫的那漫长岁月在现实中也不过是呼呼数日而已,却已经天翻地覆大不相同。   如今的结果,实在是大大超乎墨玉垒所料,相信一年之后,这个大阵中迎来第一批客人的时候,必定会惊呆一片的,天地之间,灵气如此浓厚、后劲如此充足的地方,除了人间仙境外,实在找不出更好的形容词。 动辄长啸一声的勾当,墨玉垒如今是做不出来了,他只是很轻松的抖抖衣袍,然后从容的穿越出大阵,闪身飞速来到火炼子的住处。没有过多的寒暄言语,他甚至没有考虑什么离别把臂相送的狗血情景,只将认为应该留下的东西匆匆整理一番,就踏空而去。   连串瞬移之后,墨玉垒来到蜀山结界边界的一个火地传送阵之中,大阵一如既往的在默默运转着,巨大的“烟脉石”平台之下,炽热的岩浆肆意散发着足以熔化钢铁的高温,打着漩涡搅动着巨大空间,将无数硫磺的热气熏蒸上来,在大阵的巧妙作用下吸收转化,进入新的轮回。   这个传送阵布置的固然巧妙,墨玉垒却着实有些犯难。原因无他,他的手里没有发动传送阵的仙石。偏偏这个传送阵还不能像星空中那些星海传送阵一般的可以借力,着实令墨玉垒有些挠头。   这个事先并不在他的考虑之中,如今事到临头了才发现不是那么回事,后悔倒是没有用,因为还有补救的方法。在宽阔的山洞石壁上,镶嵌着无数的“火晶石”,就是在他自己的乾坤戒指里面也有数百块更大的,但问题是,“火晶石”并不是纯净的仙石,虽然看起来差不多,墨玉垒却知道这其中有天壤之别。   仙石,是纯净的灵气凝集到极限所成,大部分含有的是没有属性的纯净灵气,当然还有一些富含独特属性灵气的仙石,比如“淼水石”、“降潮石”之类的,等同于上品甚至极品仙石,少见而且名贵。   而像“火晶石”这类的同样是灵气结晶体,但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东西,最大的区别,就是内含的灵气只是纯净的独特属性能灵气。用来驱动炼器炼丹甚至作为阵法妙用的能源都是很不错的,但是用来布置传送阵的话,就不如纯正的仙石来得好用,毕竟传送阵之类阵法的基础,是纯粹的灵气,其他属性的能量是需要转化的,转化之后的效果怎么样,就很值得商榷了,至少墨玉垒到现在为止没有切身的试验,不敢说怎样,所以他对于用“火晶石”来当作驱动传送阵的能源,很有些不放心的感觉。   墨玉垒采集到的最大个头的“火晶石”,比他的拳头还要大一圈,看上去如同一团火焰在剧烈的翻腾燃烧,其中富含的庞大火元力,骤然引发出来几乎相当于一颗小型核弹,但是用来破开空间造成传送通道,是不是可行就值得考量了,毕竟在元灵大仙的资料中,貌似修真界用来启动传送阵的都是中品仙石,显然这些“火晶石”的能量达不到那种程度。   不过墨玉垒最后还是找到了办法,无他,还是用他如今最为擅长的“化生”阵法。阵中布阵,需要的可不是一般的水平,墨玉垒自问还没有达到那个程度,但是他有自己的方法,比如说,原本传送阵的每个安放仙石的凹槽内只有一个放东西的位置,墨玉垒却在上面布置了一个个微型的化生阵,六颗“火晶石”对应一个位置,然后以自己凝集出来的真元力作为引子,让源源不断的力量迅速注入整个阵发之中,一圈下来用了两百多块大个的“火晶石”,把他心疼的要命。去了修真界,自己还不知道拿别的什么东西可以用来交换或者出卖呢。   布置完毕,墨玉垒试着将传送阵启动起来,两百多块“火晶石”同时绽放出耀眼的红光,足可容纳几十个人的传送阵立刻升起一层浓厚的蓝色屏障,数十道火红能量束瞬间就将晶石内的能量抽掉大半,在中间汇集成一道恐怖而凝实的力量线,无声之中破开空间夹层,朝着无穷虚空伸展开去。   没有一下子将“火晶石”耗尽,墨玉垒知道成功了,因为传送阵是个一锤子买卖的活儿,基本上发动起来形成稳定通道之后,用于维持的能量就极其微小,现在看来自己的选择是明智地,堆积的晶石足够用。   墨玉垒赶紧踏进传送阵内,立刻一个无形的力量罩子将他团团的包裹住,整个人一瞬间似乎被拉长成一根无限长的游丝般,迅速没入无形无色的传送通道中。传送阵红光大盛,将整个山洞照耀的如同火山爆发般灿烂,“烟脉石”下方岩浆急速旋转,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一道闪电般的利芒“噼啪”闪过,传送阵中倏然一空,墨玉垒人影消失不见。   虚空之中,那个巨大的“千唤百转阵”之内光芒一闪,墨玉垒现出身形来,传送阵果然好使,人类穷数百年也许都无法穿越的空间距离,只是片刻就一跃而过。   星海传送阵中,还是原来的老样子,远离亮星的浩瀚虚空之中一片昏暗,只有四周无远弗届的星光照耀下才得以有稀少的光亮,数以亿万计的小浮游结界和死星、各种杂七杂八的物质结构形成浩浩荡荡的洪流,绕着天河作亿万年无休止的循环。没有了初期亮星与浮游结界形成的条件,在没有巨大外力的影响下,或许这里会亿万年如一日的持续下去。   看看那曾经让大罗金仙也差点完蛋的星海传送阵,墨玉垒现在是满心的畏惧,尽管他不怕,不代表他不为其中那无匹的力量所惊心。想想足可以匹敌浮游结界的强大仙人也不过是轻松碾成齑粉,自然的力量还真的是无穷无尽呢。   墨玉垒站在传送阵旁思虑再三,最终还是决定在旁边巨大的石头上刻下自己的提醒。他不能确定有没有人会进入到这里面来,或许有人已经悄无声息的灭亡在其中了也说不定,但他希望以后不会在有人踏上那种末路,所以他在石头上刻了“绝对不可进入传送大阵,否则将有性命之忧”的修真界通用文字,顺便将自己的一缕神识印在其上,如果有人以神识扫描,就能够发现自己所描述的惨状。   收拾情怀,墨玉垒在剩下的两个小传送阵中间作出选择。反正都是通向天河其他地方的,平面上看起来的数以万亿丈计的超远空间,所以他选择了看起来比较近的那一个目的地。   引动星海传送阵的能量在小传送阵上,墨玉垒立身其中,尽力将初期能源开到最大,直到传送阵发动到极限将他扯进空间通道为止,驾轻就熟的墨玉垒一点不适的反映都没有,就立刻从原地消失。   传送阵形成的通道中,时间是扭曲的,并不能以正常的环境时间来衡量,所以墨玉垒干脆放弃了计算其中的差别,另外他也很快明白另外一件事,那就是传送的速度究竟是怎么样的。在星海传送阵中,他是没有任何办法将神识透出去的,而在这里则可以。他试图以神识追上扭曲的时间和空间,结果发现自己是徒劳的,虽然以他瞬移的速度来算,他的穿行速度早已经超越光速很多倍,但是比起这动辄以光年计算的传输速度来,很显然是微不足道的,他最大限度的发挥神识也不能得到有效的辨识。   时间匆匆而过,当墨玉垒终于从另外一端出来的时候,当场吓了一大跳,若不是他早已经炼的心若微尘,宠辱不惊,时时刻刻准备充分了,这一次就会出个大丑。   不知道这传送阵是哪位大仙布置的,这个出口竟然不是竖立在地面上的,而是倒立在穹隆拱顶之上,从传送阵出来的人毫无例外是头下脚上,没有准备的铁定会栽下去,而在下方百丈的地方,是泛着凛凛寒光的水面。   墨玉垒伸出中指狠狠问候了一声设置传送阵的某人,然后飘在空中放出神识打量周围的环境。这是一个封闭的山洞,巨大,从水面到传送阵所在的洞顶那块“暮雨墨石”,有一百丈挂零的高度,山洞的宽度更是两百丈有余,可怕的是下面的水池,居然有上千丈之多,而且还是那种温度在零下数十度都不结冰的天然寒潭寒水,四壁山石在巨量寒水寒气的穷年滋养浸润之下变了性质,更加的纯净凝实,比蜀山常见的大理石材质好上百倍,若不是天然成分的限制,恐怕已经开始玉化了。   让他感到意外的是,这里一点灵气都没有,这跟他想像中修真界每个星界都有灵气的想法截然不同。不仅如此,这山洞这么深广,里面居然什么都没有滋养出来,什么冻晶寒冰玄铁等等啥也没有,唯独在四百丈左右的地方有个通往山体的巨大缝隙,墨玉垒神识敏锐的察觉到,在那缝隙中,寒潭之水是缓缓流动的,其间有能量交换的现象,也就是说,那里通往了某处,否则没有别的地方可供行走,传送阵不可能在一个绝对封闭的环境内。   另外他还发现,他的神识居然也穿不出去,看不到山洞外面是怎样的情景。墨玉垒定下心神,闪身穿入寒潭之中,倏忽间来到那缝隙之处,果然发现这里居然是一道深达数千丈的巨大裂缝,宽有十几丈,幽深黑暗,外面不知道哪里来的水在缓缓流入,似乎又从底部缓缓流出,非常的奇妙。   墨玉垒只用了一眨眼的功夫就穿行到了裂缝的尽头,是一道厚厚的冰壁将出口封住了。冰是普通的水凝结而成,足足有百多丈厚,冰的表层似乎是雪,厚厚的雪。   现在的墨玉垒几乎不在乎这近乎天堑一般的冰壁,他只是轻松的运转功力,就将自己“嵌”进冰壁之内,如同游鱼一般迅速的前行,后面没有留下一丝熔化崩塌的痕迹。这里的冰壁,比寻常的玄铁还要坚硬,若是蜀山上那些脆弱的修道者前来,除了拿法宝飞剑硬砍,怕是没有别的办法了,三昧真火是好用,问题是能不能撑到将冰层完全熔化的那一刻啊!   穿出冰壁,是相对松软的雪层,到了这里墨玉垒才勉强能够展开神识,但也只能探测出方圆数十里的范围而已,即便是如此,也将他好一顿震撼。原来这雪层也有数百丈的厚度,中间一层层的结成坚实的冰雪面支撑起来,却原来是一座大山的根部,那座内有寒潭和传送阵的山峰几乎有六千丈的高度,而这还是从冰壁那里算起,真正连绵出去不知道多远的山脉海拔多少,还真的不好说。   墨玉垒迅速穿出雪层,立身在冰雪山峰之上,极目远望四周,终于弄明白为什么自己的神识不能透出去的原因了,这里,竟然是一个天然的阵势,自然形成的地理环境在地下水脉气脉的影响下,形成一个相对封闭的空间,肉眼看来似乎没有什么奇怪,但是神识陷在其中如同泥沼,根本不能及远。   再升到高空,墨玉垒终于可以放开胸怀,首次瞻仰这进入修真界以来的第一星界了。这是一颗比蜀山结界小了三圈的小浮游结界,这里几乎整个结界都终年积雪,处处冰封,而这座藏有传送阵的山峰已经有万丈来高,却也只是平常而已。   从这里神识探测下去,这个天然阵势封盖下的山峰丝毫不出奇,只不过神识被模模糊糊的从阵势上方给擦边扭曲了,不是亲身进来探求,是不可能发现其中玄妙的,更何况,又有谁喜欢进入这一点灵气没有的绝地之下数百丈雪层之内寻幽探秘呢?至少墨玉垒不会这么干。这么想来,这个将传送阵设置在这里的前辈高人内心的想法,就很值得研究了,他是不想让人轻易发现这传送阵么? 星界似乎都包裹在风雪中,即使是在结界的另一面,一片戈壁,也是寒风肆虐,仅有的一点点水分也被冻成铁渣一般的冰凌,所以整星界上植物非常的少,动物就更加稀罕,整个看起来死气沉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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