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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黑玉倒抽口气,他变得好恐怖,她无法记起自己对他的爱,她不可能爱上这头野兽!她踢着双腿,小手不断的抡拳打他,”放开我!放开我!我要回越岭,你走开!“  ”越岭?太迟了。
我早就警告过你,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现在想回越岭?不成,公主。
我要让你知道??真正男人是什么样子!“兀尔两手各控住她乱踢乱打的脚儿,稳稳的把她往自己身下拉。
  黑玉死命的扳住榻旁的床柱,一面大声叫着:”救命!放开我!别碰我!小兰子!“  他不为所动,照样的解开她束腰的绢带,并且一口气拉下她的薄绸缎裤到脚踝处。
  她感觉下身凉飕飕的,恐惧的泪水就涌上前来,她放开床柱拼出所有力气撑起身子,扭着身子就是不让他有机会扣住她,她又叫又扭又打又骂的。
  可是他的力气与体魄都强过她太多,黑玉也不明白自己的抗拒只带给他更强大的征服感与更火热的欲望,他单手握住她的双腕压过她的头际,把她瘫平在床上,并移动着身子,牢牢的置身在她的双腿间。
  黑玉转头咬着他的手腕,哭着叫喊说:”放开我,我没有,我是个处子啊!“  这句话只让兀尔瞇紧了眼,他低嘎着声音说:”是吗?我们走着瞧。
“  没有前戏,也没有甜言蜜语,更没有等待她准备妥当,兀尔无情而狠心的把自己推进她紧小生涩的花心间,单薄的处子之墙也顷刻间被他冲破。
  裂痛的感觉与强烈的撕扯感,让黑玉弓起身子尖叫着。
  她??她真的是无辜的?兀尔只能想到这点。
  但再懊悔也改变不了他强占自己的”妻子“,兀尔强迫自己定身不动,看着身下的黑玉已由尖叫转为低泣,泪水不断的涌出她的眼中。
他试着吻她,可是黑玉紧咬着双唇,左闪右躲的不给他半分机会。
兀尔放开她的手,她立刻推着他说:”走开。
“  ”我不能。
“他低语,并且在她身子里动了动。
  ”好痛!“她立刻哭喊着。
  趁着她哭泣时,兀尔马上亲吻住被她自己咬得红肿的双唇,堵住她所有可能的抗议,再也控制不住的移动起来,一次次的寻求自身最后的解放,终于他抬头最后一击释开所有的喜乐,把自己的种子深深的播入她体内。
  她已经不再哭泣了。
  兀尔小心的自她体内抽出时,他也观察着黑玉的表情,她脸上的泪已止,一双眼睛正无神的盯着天花板。
  愧疚与罪恶感悄声的侵蚀他的心,但他自辩的想道--男人占有自己妻子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
然而??另一个小声音回答着:你是强暴了自己的妻子。
  兀尔低头看着她鸳月白的腿间,留有他粗鲁恶行的证明,浑凝着她处女之血的,还有他使劲冲撞后的青紫淤痕。
他是--过分的粗鲁了。
  他伸出手去,想替她擦拭,但立刻被黑玉拨开手,她紧合上自己的双腿,用毛毯里住她自个儿的身子。
  兀尔喉头哽涩好大的一个硬块,他不知该说或该做什么。
他伤害了自己的妻子。
  他需要想一想。
  拾起裤子穿上后,兀尔走到帐门口,掀起帐子--忠心耿耿的小兰子也站在帐外。
  ”进去照顾你的夫人。
“他淡淡的命令说:”别让她离开。
“  小兰子,闻言立刻冲了进去。
  兀尔心情沉重的往自己的旧帐子走去。
  ”兀尔大人,请留步。
“  ”拙陆?“兀尔讶异的看见拙陆神情严重的领着自己妻子前来,曲文苑双眼红肿单颊也红红的,低头走在丈夫身后。
  ”我需要和你谈一谈。
“ 扯子被帐内的景况给吓得半死,怎么了?龙卷风扫过也不是这样的。
她看见案桌被掀倒在一角,杯碟全碎在地上,连桌脚都被折成两半,一左、一右的乱扔。
  夫人呢?最重要的夫人呢?  扯子往床榻垂帘处走去,被撕落四散的绘i鶪孜﹛A她看见一抹黑发露出在鸳月白的毛毯之外。
她一颗心全都不祥的揪紧着--到底主子对夫人做了什么?   ”夫人?夫人?“  扯子终于走到榻边,她轻声的唤着。
夫人动也不动的。
  ”夫人?“扯子探出手去。
  ”那人还在吗?“夫人平板的声音传出毛毯--扯子从没听夫人用这种声音说话过。
夫人向来都是活泼有朝气的。
  ”主人吩咐扯子进来照顾夫人后,就出去了。
“  夫人推开毛毯坐起身,”小兰子帮我拿个包袱来。
“  ”黑玉夫人,你想要做什么啊?“  她没有回答扯子的问题,只是推开毛毯。
当扯子一见到夫人染着血的腿,心下当然明白发生什么事了。
  扯子升起一股怒火,气愤主子竟对夫人动粗,她怎么也料不到人称英勇的大人,会对自己的妻子做出这种事,真是太教人不敢相信。
但亲眼所见--”夫人请稍等,扯子马上去拿包袱。
“  不管夫人决定做什么,扯子相信都是主子罪有应得。
  黑玉恍若未闻,她的一颗心已经死了。
  她的自信、乐观、爱情,都在短短的一盏茶之间,彻底的毁灭。
  男人能对女人做出多恶毒的事啊?就这么简单的一举之间,他带走的不止是她的童贞,也包括她曾对兀尔所有的每分感情。
她恨他,就在他完事之后的那一瞬间开始,燃烧在她脑中的就只有恨意了。
她恨他每一厘每一毫每一寸!  她要回越岭。
  在此处多待一分她只有多一分的痛苦。
 ”我为妻子的行为向你道歉,你可以请求我任何的赔偿。
说实话,我真的没想到文苑竟会大胆到挑拨你与妻子的情感。
我已经狠狠的责罚过她了。
“  拙陆头低低的说。
  事情真相已全然大白。
拙陆逮到妻子收买纳真的画面,逼问出了一切。
从她如何听到宫中传言他两人未圆房,以及黑玉与眉娘可敦的对话。
  出自于她想一报兄仇及宫殿上饮酒输黑玉的仇,曲文苑才出下重策。
  说服了被兀尔耻辱的纳真,进行这一桩假红杏出墙的戏码。
由纳真煽动了向来富正义感、又很喜爱公主的阔阔,为拯救可怜受虐的公主,担任男主角的重任。
被骗的阔阔,还以为自己是在帮黑玉公主一个大忙,只要兀尔一知道公主不贞,就会休弃公主。
  阔阔也就理所当然的接收了被休的公主,解救她逃离这桩痛苦婚姻。
  而黑玉公主则在完全不知情的状况下被设计,收到临摹兀尔字迹的短签,而来到马房的公主,成了最无辜被牺牲的女主角。
  至于兀尔这个捉奸的怒火丈夫就不用提了。
  ”如果你的余气未消,我愿意替我的妻子向你赔罪。
“  兀尔依旧沉默着。
  黑玉的无辜,黑玉的受害。
固然眼前的曲文苑很可恨,但难道他没有罪?他不信任黑玉,他先前已在怀疑她与外面男人有勾结,他的疑心与妒嫉心才是真正残害黑玉的凶手。
文苑如果没有捉到好时机,他就不会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黑玉,径自判了她的罪。
  他耳中还回响着她痛苦的尖叫,她哭泣的声音与她呆滞受伤的表情。
  天,他究竟对自己心爱的妻子做了什么?  没错。
他现在方明白自己对黑玉已有多少的情感,他爱她。
  该如何向妻子负荆请罪呢?  兀尔站起身,”两位请回吧,我现在没有时间谈这些事。
失陪。
“  拙陆与曲文苑不知所措的看着峰兀尔离开。
 ”夫人到哪里去了。
“  兀尔站在帐内,隐约觉得整顿好的帐内少了些什么。
他冰冷的询问着小兰子。
  小兰子直看着地毯,”夫人在睡了,请大人别吵醒她。
“  ”睡着了?“兀尔无法相信她睡着了。
他跨大步的往重重睡帘子走去,小兰子拦阻着说:”不,请大人留步。
夫人真的安歇了。
“  他掀开帐子,一看空荡荡的床。
  ”夫人去哪里了?“他捉着小兰子问。
  ”扯子不会说的,就算大人杀了小兰子也不会有用!“  兀尔怒眉一扬,撇开她就往外走。
如果黑玉在王府之中,就算要把地翻过来他也要找到她。
然后再查查马房内有没有失踪的马匹,她总不可能想要徒步走出王府。
黑玉没有多少人可以投靠,一定会设法回越岭去。
  但在兀尔去寻找黑玉之时,黑玉自他们的榻底下钻出来。
  ”夫人?你真的没有问题吗?也许小兰子该陪你一块儿走到可汗宫中。
“  ”不。
你跟着我目标太明显了。
因为两个婢女想偷出王府,是太大胆了些。
我一个  人比较好--起码失败的话??不牵累到你。
你借给我你的衣服,我已很感谢。
“  ”夫人这么说,扯子担当不起。
夫人要小心。
“  ”我知道。
只要我找到可敦,她会保护我并送我回越岭去,不会有问题的。
“黑玉说:”我走了。
“  ”夫人保重。
“  两个小小的人影来到了帐外。
  她们确定帐外无人,八成都被兀尔调去找黑玉了。
但他应该料不到,黑玉故意耍这招声东击西,为的就是引开兀尔对大门的注意力。
  ”再见。
“黑玉深吸口气,往黝黑的夜色中走出一小步。
  ”你以为你能离开吗?黑玉。
“一个平淡的声音自黑暗中传来,挡住了黑玉的去路。
  黑玉退半步,双手紧紧搂着她简单打包的行装,”让我走,峰兀尔。
“  若非他在奔出帐外后,一个瞬间记起他尚未搜索过自己帐子内,差点就让黑玉这么偷天换日的逃走。
幸而他转回头,吩咐手底下的人去搜索,他才没有错放她走。
  兀尔心情沉重的打量着他的小妻子,黑玉眼中有着坚决的离意与冰冷。
冰冷,这两字用在黑玉身上,是多么的不可思议。
可是经历过他所施加给她的,难怪她会有这番表情。
  罪恶感,在他的胸臆间隐隐作痛。
  但他不能在此刻向她认罪、道歉或是因同情而软化。
  比起获取黑玉原谅更重要的,是把她留下。
虚假的歉意或是高贵的良心,与失去黑玉这件事一较量,都是那么地渺小不足为道。
  她可以为此而恨他。
  但他要留下她,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
永远。
  ”难道你忘了自己的身分吗?黑玉。
你是我结发妻子,除了我家你要去哪里?“  ”我不要留下。
“黑玉哽咽的说:”我要走,你不能阻止我。
“  ”错。
“他轻柔的说,并向她又走近一步,”我能,并且会尽一切力量阻止你。
就算要把你拴在我的身旁,我也不会让你离开我。
“  黑玉拋下包袱双手掩耳,失控的说:”不!不!不!“  ”是,是,是。
“他也连三声的回答说:”你不能逃离这里或者是我,这里就是你这辈子唯一能留的所在--我的身边,这是你的宿命。
“  ”不!“她凄厉的说:”你杀了我吧!我不要这样子的宿命!“  兀尔在黑玉崩溃前,赶到她面前搂住她,他心痛的频频低唤着:”黑玉、黑玉。
“  她抡拳打他,口中不停的喊着:”杀了我、杀了我。
“  紧紧的,兀尔只能一径紧紧的抱着她,不停的以温柔的手抚着她的发、她的背、任由她在他的怀中发泄的大哭与搥打、踢咬着。
  慢慢的她的拳头开始没有力气,哭泣声也只剩喘息的低诉。
  兀尔拦腰打横的抱起她,往帐内回去。
累了一夜,黑玉早已没有力气与他抗争,无声的让他带回两人的帐内。
  小兰子呆呆的捡起夫人的包袱,亦步亦随的跟进了帐子。
  等到兀尔弯身放她入床,黑玉已满脸是泪的睡去,他为黑玉除下鞋袜做着下人的工作,心中却只能感到满足。
他没有失去她,只要她还在他的手中,让她重新爱上自己的希望也依然光明。
  ”大、大人,让我来服侍夫人吧?“小兰子声如细蚊的说。
  ”不。
“兀尔冰冷的回头说:”你把包袱放下,回去你的地方。
明天我会交代大娘给你另找份差事做,你不需要服侍夫人了。
“  小兰子感觉世界的末日也不过是如此,”爷儿!“  ”下去吧,我会让大娘给你排份好差事的。
“  没得商量了。
小兰子晓得主子摆出这等脸色给她看,她绝对没有机会再服侍夫人。
  想也知道,她在帮助夫人逃跑呢!谁还会愿意让她照顾夫人呢?  小兰子只好跪到地上,”主子,扯子知道身为下人轻贱卑微,没什么说话的份。
可是在扯子离开前,只希望主子知道一件事。
夫人真的很爱您,只消看她每天夜里偷偷站在帐门外头,望着主子的旧帐子灯火,主子没睡她也不会睡,这样的深情还有谁能做到?她常和小兰子说她怎么喜欢您或是您怎么英勇的救了两人,往往一说就是一时辰。
不要再伤害黑玉夫人了,求求你,主子。
“  连个底下做事的,都比他这个莽夫头脑要清楚得多。
  ”起来吧,小兰子。
“兀尔平静的说:”我不会伤害夫人,我保证。
“  ”不论发生什么事都不会伤害她吗?“小兰子大胆的问。
  ”嗯。
“  恍恍惚惚间,黑玉自睡梦中醒来,似乎有东西重压在她身上,她缓缓的睁开眼--  熟悉的穹庐天顶在数尺之外的高空,一小片浅紫蓝色的天。
是早晨了吗?她心想。
  突然有个庞大的身躯在她旁边动了动,把她更往温暖处搂去。
黑玉浑身一僵的侧过头去,瞧见了峰兀尔熟睡的脸庞,他抱着她睡着了。
  一瞬间他平静的脸让人忘了一切,但回忆像海浪潮涌阵阵奔激心头,他残酷的伤害她,她的痛苦不止是心底还有身子。
如果是个外人,她就可以有充份的理由去憎恨,偏偏他却是自己的夫君,她一辈子都要跟随的人。
  如果每见他的面,她都要这样记起那桩屈辱,她该怎么办?  还有,不断地,黑玉都在害怕着他??要是他想再来一次呢?男人不都很喜欢那档事?他如果还要再占有她,她宁愿一死。
那种痛苦--  她不能忍受更多那种事发生。
黑玉眼角一动,看见摆在床头的一把弯刀。
  或许,死会是最好的解脱,不是他死就是她亡。
  心一凝,黑玉缓缓的伸出手去,奇迹似的把刀拿到手上。
锋利的刀散发出阴森噬血的光芒,他闭着眼的表情是那般的平静安详??英俊一如往昔。
取他的命,显得那么容易,她只要拿刀轻轻在他颈上一抹--  ”为什么不动手?“他突然睁开的蓝眸,让黑玉惊讶的掉了刀。
  兀尔冷静的坐起身,并且拉开他单衣的襟首露出他平坦宽阔的胸膛,拾起刀塞进黑玉的手中说:”来,在我这儿刺入一刀,我立刻就断命。
“  黑玉握着刀的手微微发抖,她慌张如小鹿的纯真大眼对上他冷酷的蓝眸。
  ”只有我死,你才能得到自由。
你不是想逃开这里吗?趁这拂晓前的一刻动手,没有人会去追查你。
“  ”别、别逼我。
“黑玉怒火也开始上升,他为什么激她?难道真以为她杀不了他?  ”来呀!“他更进一步拍着胸口说:”你忘了我带给你的痛苦?我强行占有你的时候,你不是恨得想要一刀杀了我?现在你有机会,该不会是怕了?还是你依旧爱着我?“  ”不!“黑玉扬起刀--兀尔丝毫未曾退却,连眼也不眨的等候她。
  她做不到。
泪涌上心,她晓得此生此世她是永远无法做到这件事--杀人、夺取一条人命。
看似简单却不是她能力所及。
她或许恨他,但她杀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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