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户名
密码
短信业务 APP权益
清醒之后
     当他睁开迷糊的双眼,伸懒腰时,惊异的发现自己睡在了床上。再用他那双像贼一样眸子看了一下四周,汪朗本来惊异的神情变得更惊异。这是自己的屋子?汪朗揉了揉双眼,再看了一下,这确实是自己的屋子。睡的也是自己的床。   当天晚上,汪朗父母看他没回家,打着手电筒,又找又问。最后在“抽水房”的岸边的草地上发现了扑在地上赤条条的他。   那时汪朗尚在昏睡状态。他父母又急又恐,还以为出了什么事。一摸汪朗,虽然身体冰冷,心口还微热,用手一探,还有鼻息。只是怎么摇也弄不醒。   汪朗父母怕他得了什么急病,连夜借了别人的板车,拉着汪朗走了三十多里路,送他到了县人民医院。又等了几个小时,天亮后,巴巴等到医生来。   最好医生一检查,却说是什么事也没有,不过是处在昏睡状态。   他父亲又反复缠着医生对汪朗的“病情”问这问那,只是不肯相信汪朗只是昏了过去。汪朗的身体冰冷,抱着他,能感觉到他身上的寒气。   汪朗父亲心里隐隐有一种想法,认为是“撞鬼”了。在新社会里,这种愚昧而迷信的想法是多么的不切实际。舆论造就的压力,让汪朗父亲把每每要说出口的话又吐进了肚里。   话说得多了,医生自然能听出些道道来。汪朗父亲也是直性子,说话不懂得什么节制和含蓄。   医生听得其中的味道,轻笑了一下,说:“我知道是父子连心,爱子心切可以理解,但是你不相信我不要紧,难倒你连科学仪器也不相信吧。”   接下来是一顿严厉的数落。医生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医师,人生阅历丰富,说起话来头头是道,说得汪朗父亲唯有点头的份。   其实对于汪朗的情况,老医师也有很多地方搞不明白。汪朗的身体冰冷,完全没有正常人的体温。但他身体的各项机能,又运行良好。他体内循环正常,心脏跳动虽缓慢却有律,就仿佛在冬眠。而众所周知人是不会冬眠,这是冷血动物的专长。   还有汪朗手里死抓住的那块石头也有些奇怪,虽说有点像玉,但凭老医师对玉的理解,他知道那不是玉,也许他有玉的通透,但玉中应该没有品种像那样有着密布的纹理的。   这在汪朗父母问他时,他就直接告诉他们。汪朗父亲对于汪朗手里抓住的那块石头是不是玉并不怎么关心,他只关心汪朗。他们也试图扳开汪朗的手指,把东西取出来。只是汪朗抓的太紧,汪朗父亲又怕扳伤了汪朗的手指,只好作罢。   最后由仪器检测和老医师从医三十多年的诊断,他给汪朗下了一切正常的定论。尽管汪朗父亲还要纠缠,老医师已开始往外面撵他们了。   后来,汪朗父亲还有点不放心,想让汪朗住几天院。结果还是被老医师语重心长地劝住了。   这次的老医师说的话比较轻,像是生怕被别人听到了一样。又看了看门外行来过往的人,轻声说:“没事了,还住院,嫌钱没地方发吧。”话锋一转又说:“有钱多给孩子吃些好的,你看孩子都瘦成了这样。”   “他现在只是在睡觉,睡足了,就会醒来了。”这就是老医师对汪朗父亲最后说的话。   没办法,汪朗父亲又只有拖着板车把汪朗拉了回去。   汪朗感到精力充沛,虽然他脑袋因睡得太久了还有些沉。但充沛的感觉,还是让他雀跃不已。   他一个翻身爬了起来,光着脚,踏得木楼板“砰砰”响。他突然想看看外面的天空。他搬开撑在门口的木板,跑到平屋顶上。   时值正午,阳光正烈,有些刺眼。水泥地上被烤得火热,这让汪朗不得不把踏出屋檐阴影下的脚缩回来。他坐在土砖门槛上,看着外面的天。   汪朗开始想自己为什么会睡在自己屋里。他记得昨天下午自己回来后,去河里洗澡,后来要回去时,看到河里有条发光的“鱼”。   对了,自己捉住了那条发光的“鱼”。那条发光的“鱼”,那条发光的“鱼”哪去了。汪朗看了看自己的双手,那条“鱼”本来是抓在手里的,哪里去了?汪朗有点急,那可是向伙伴们炫耀的资本。   汪朗急步跑进屋里,翻箱倒柜,只盼能奇迹般发现的有一个罐子里能装着那条“鱼”。汪朗楼上楼下的找了个遍,自然连鱼的影子也没看见。   那条鱼应该跑了,汪朗有些沮丧。回忆起当时的细节时,已经有点模糊。汪朗只记得自己抓住了那条发光的“鱼”。   汪朗脑袋有些发昏,躺在躺椅上呼呼地直喘气。仿佛在和谁赌气,汪朗“啊、啊”的大叫了两声。汪朗心里不痛快到了极点。脑袋里又忍不住胶片似的开始回忆当时的情景。   “阿朗,你起来了!”汪朗感觉到一只小手摸了下自己额头,他转过头看着他的哥哥汪祈。   他哥哥汪祈比他大两岁,脸色和他一样菜黄,身材比他还矮小。他哥哥是一个典型的乖学生,一天到晚只知道看书学习。偶尔和别人出去玩时,就会显得特别的笨拙和不入群。汪朗很不喜欢这个哥哥,认为他是自己脸上的一抹黑。他很少和他哥哥一起出去玩。在他眼里也不怎么看得起他的哥哥。   汪祈反复摸着自己的额头和汪朗的额头。汪朗本来心里就烦躁,汪祈这一举动无疑是火上加油。汪朗“哼”了一声,使劲的推开了汪祈第三次伸过来的手。转过头来恶狠狠的瞪着汪祈。   汪祈本来关切的表情,刹时变得紧张和尴尬,看着态度恶劣的弟弟只好离开了房间。   汪朗没有理他哥哥,躺在椅子上假寐。他没来得及问汪祈他抓的那条发光的鱼哪里去了,他的心里有着侥幸的心里,希望那条发光的鱼被他抓住了,且被他的父母藏了起来。至于他父亲,他的这些问题是不敢问他的。他脑袋想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上一章快捷键←)| 回到目录下一章快捷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