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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唐的婚礼
      近一个月的休养,杨进已恢复得差不多了。前半个月简直要把她给闷死,没出过帐篷半步,除了瑞尔偶尔会来看她、陪她说说笑笑,大部分时间就是她和凤颖两个人独处了。自从发生那件事后,两人之间多少有点暖昧,虽然都很有默契他当它没发生过,可是杨进就是没办法像以前一样自在地注视他,怕看到他的温柔,也怕泄漏自己的感情,更怕自己愈陷愈深。   要踏出帐篷的那一步是非常困难的,存在她心中的那股恐惧并不容易克服,她花了好久的时间重建自己的信心和勇气。经过这一劫后的杨进和以前已经大不相同了,她踏出了帐篷,也像踏出了阴霾,昂首挺胸,有如死后重生般焕然一新。   “瑞尔。”她远远地看到瑞尔走过来,举起手向她打招呼。自从她重新走出帐篷后,瑞尔便自愿充当她的导游陪她到处逛,而凤颖那“神医”则被齐玲拉着到处看病。   “天意,你的精神一天比一天好喽。”瑞尔看了很是高兴地说。   “大哥替我治的病,我可不敢不好。”杨进笑道。“我们今天去骑马好不好?”   “好啊!”瑞尔高兴地道,“姐姐每天都陪着你大哥去行医,还好有你陪我,否则我都快闷死了。”   杨进很清楚齐玲的心事,她心中也感到很矛盾,一方面对她有种情敌似的感觉,另一方面又有些同情她,因为太清楚她的爱恋不会有结果,就像她自己一样。她十分清楚事情的状况,所以不抱希望,尽力不让自己愈陷愈深,可是齐玲却一个劲儿地投入,只怕受的伤将会更重。   “安普达呢?他怎么不陪你?”杨进决定抛开那些想法,转开话题笑问。   瑞尔的脸一沉,“我才不理他呢。他差点把你打死,我怎么可能原谅他。天意,你……你难道还不明白我的心?”说着使用那柔情似水的眼睛盯着她。   杨进差点摔跤。老天,这小女孩爱上她了!以前天天在生死关头打转,根本没注意那么多,这下子该怎么办?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对了,你爹相信我们兄弟俩不是什么使者了吗?”杨进顾左石而言他。瑞尔心中一阵失望,天意就是这么害羞,不肯说几句情话哄她。“多亏了姐姐,还有凤颖大哥的医术救了许多族人,再加上吕利广的事迹败露,爹自然相信了。天意,你不会怪爹爹吧。”   杨进这口气才咽不下去呢,可是看在瑞尔的面子上,也不好使她难堪,于是她无所谓地笑了笑,“不会的,我怪他做什么?一个头昏昏、脑钝钝、眼不清、目不明的老头被一个白痴手下所欺,是多么今人同情的一件惨剧啊!我怎么忍心再怪他、耻笑地呢?你尽管放心。”   这番话听得柔儿头晕脑胀,乃蛮可汗若当场听到,只怕要气得七窍生烟。瑞尔听她说不怪她爹,可是却又把他骂得一无是处,说不忍耻笑他却明明耻笑得厉害。她从没听过这种拐弯抹角的说话方式,想得她头都大了,却又不知该为父亲辩解什么,心想还是什么都不说的好。   “对了,差点忘了一件重要的事,今晚我们部落有个营火会,你可得来参加喔!”   杨进看着忽现娇羞神态的瑞尔,不由得感到有些莫名其妙,虽不知是何缘由,不过有得玩她自然不会错过。“那当然,瑞尔公主下令,在下不敢不从。”说着还装模作样的行礼,逗得瑞尔娇笑不止。   这是一个热闹而充满活力的晚会,许多男女围着营火嬉笑、跳舞,凤颖和杨进虽然参加过一次克烈部落的祭神大典,也曾见过类似的场面,但乃蛮这次的活动似乎并不为祭神,纯为玩乐。   一阵欢乐过后,鼓声变了,变得有些庄严,有些甜蜜的味道,在场的人围坐成一圈,齐家两姐妹分坐父亲两侧,凤颖和杨进则离她俩有些距离的坐在一起。一整晚下来,杨进无时无刻不感到有双怨恨的眼睛直瞪着她,那是安普达,他一定很恨她得到美人芳心,但她可不是故意的,不过变成这样也不错,这是一种不用动刀动枪就能伤人极深的报复方式。杨进假装对他的怒视毫无所觉,他愈瞪她,她就愈和瑞尔玩得更开心,存心气死他。   “大哥,我口好渴哦。”   “你玩了一整晚不渴才奇怪,可是这里只有酒,没有水,你要喝吗?”   “酒啊……”杨进登时有些为难,“酒能止渴吗?再说万一我喝醉了怎么办?”   凤颖忍不住哈哈大笑,“那我也只好再被你折腾一整夜罗!”   杨进脸不禁红了,捶了他一下,道:“别取笑我了。我喝一点点止渴就好,不会再喝醉了。”   由于两人聊得太专注,直到四周嘈杂的声音突然安静下来,才今他们察觉有些不对劲,只见瑞尔正端着一杯酒走到她面前呈给她。   杨进心想这瑞尔好体贴,知道她口渴端酒给她。   见她一脸的娇羞与期待,又想起她对自己的情意,虽然觉得好笑,却也相当感动。瞥见安普达正瞪视着她,眼眼睛仿佛要喷出火似的,她心中冷哼,故意十分有礼地笑着接过那杯酒,道了声谢,便一仰而尽。   “天意!”凤颖出声阻止已经来不及,见她喝了那杯酒,脸色也不禁变了。   杨进惊讶地转头瞧他,见他脸色既古怪又严肃,忍不住脱口问道:“怎么啦?”   这时瑞尔正要拉她起身,鼓声也变得更轻快活泼,有人在欢呼、鼓掌。   凤颖拉住她的袖子,正经地道:“你娶了她。”   “什么?”她的声音虽不小,但总比不上鼓声及众人的欢呼声大。她像木偶般任瑞尔拖着跳舞,只能用眼神向他求救,却见他一脸无所谓的微笑着,今她恨不得揍他一顿。完了,这下怎么办?她怎么跟瑞尔洞房啊!她无奈地跟着瑞尔离开,其他的人仍继续欢乐。   为什么?她只不过是喝了杯酒,怎么就变成“已婚”身分?她一脸求救讯号传向凤颖,凤颖则指了指他俩帐篷的方向,杨进登时会意,心中的大石头总算落下。奇怪,她总是这么莫名其妙地依赖他,好像只要他办事就一定没问题似的,真是没道理,可是她就是这么觉得。   “天意,我们是夫妻了,你可知道我有多么高兴。”瑞尔开心的说,一面向她怀中贴过来,吓得杨进赶紧后退。瑞尔不解地问:“怎么了?”   “等……等等,我……呃,我尿急。瑞尔,我等会儿就回来。”   说完,立刻头也不敢回地飞奔而去,瑞尔叫她也不敢理,直朝她和凤颖共用的帐篷奔去。   “大哥,怎么办?怎么办嘛!”她一进去,气还没来得及喘就直嚷着问。   “我怎么知道怎么办?你这么聪明,怎会反过来问我?”凤颖好整以暇地逗她。   “你……”她一时为之气结,她已经急成这样了,他竟然还有心情耍着她玩。若依她以前的脾气一定揪着他的衣服吼了,可是现在她眼珠子一转,反而赖着他撒娇道:“人家就是想不出来嘛。好大哥,你一定有办法的,你这么英明睿智,帮帮我啦!”   “算你马屁拍得成功。这样吧,干脆告诉她实话,就说你是个女的。”凤颖笑道。   “说实话?”   “不然怎么办?说你阳萎,性无能,只能和她做有名无实的夫妻吗?”   听他说这种话,杨进脸都红了。瞪了他一眼,装作没听到,她径自接下去道:“这样好吗?告诉她我是女的会不会太伤人?瑞尔对我那么好,可是我却骗了她那么久,这么一揭穿,她岂不是要受人耻笑?而我则成了恩将仇报。不,我不能这么做!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照你这么说,我也没办法了。”他无可奈何地两手一摊。   杨进急得起身踱步,脑中一个念头闪过,脱口道:“你替我去洞房吧!”可是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虽然这是避免说出真相的一个好方法,可是骗得了一时,骗不了一世,将来对瑞尔的伤害岂非更大?更何况她才不要凤颖跟别的女人在一起。可是见凤颖的脸色沉了下来,她后悔的话意说不出口。老天,她为什么那么白痴!   该死的女人!有哪个女人会把自己心爱的人往别人怀里送?不会!所以她根本不在乎他!可恶!该死的是他偏偏为什么又会觉得受伤?   “果然是好主意。好,我会帮你的,你先回去,等听到一声拍手的声音就将烛火熄灭,然后溜出来。”   “大哥,我--”她为什么觉得难过得要死?尤其是在他那种阴沉的脸色下,但她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要道谢?不用了。还不走?”   杨进被他一阵强白,委屈得几乎要掉下泪来,抿着唇扭头走了。   他这辈子没这么气,这么失望过,要不是心中另有打算,他一定吼得她头晕脑胀。不,是吻得她……唉!这根本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还有什么好想的?   “你来做什么?”安普达对着凤颖吼。   凤颖来到他的帐篷不请自入,只见安普达正在借酒浇愁。他心中早已有所打算,所以便吩咐小可追踪安普达的去向,现在才能迅速找到他。   “你很喜欢瑞尔公主是吗?”   “废话!你是特地来看我笑话的吗?滚出去!”   “我是来帮你的。我问你,你想不想得到瑞尔,和她白头偕老?”   安普达闻言,仰头狂笑。“哈哈哈,你怎么帮我?她已嫁给你弟弟了!”   “但他们还没圆房,只要你让瑞尔变成你的人,她想不你都不行。”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是你弟弟,我却是你最讨厌的人,你为什么要帮我?”安普达怀疑道。他仿佛看到了一线曙光,态度也没那么恶劣了。   “问得好。事实上,我不是帮你,是帮我自己。我们兄弟迟早要回转中原,瑞尔跟着我们并不合适,我不希望她们结婚,瑞尔跟着你才会有幸福,天意也该找个中原姑娘。”   “好。”安普达沉默了片刻,坚决地道,“我们走吧!”   凤颖泛出一抹淡笑,他知道他会成功的,事情一旦掌握在他手中无不顺利圆满。虽然便宜了安普达,但事情合该是这样的,就便宜他一次吧!   杨进已经使出浑身解数在拖时间了,大哥怎么还没来!不过她真的希望他来吗?不,还是不要来吧,但……但难题怎么解呢?   “天意,我们别再聊天了,快过来休息吧。”瑞尔眼底眉梢尽是含羞带笑,令杨进不禁感叹自己不是男儿身,若她是个男的,爸爸就会多爱她一点,又有女人倾心,柔情似水的情意直让人不饮也醉,多好啊!也不会搞成现在这样进退维谷的窘境了。   “瑞尔,我……呃……这个……”一向反应敏捷的杨进,此时也不知说什么才好,支支吾吾的,连一句话都说不完整。   “我知道你很紧张,我……也是第一次。”瑞尔离开床沿朝她走来,“天意,我们熄灯吧。”   恐慌间,杨进似乎听到-声掌声,是大哥!不假思索地,她应道:“好,熄灯。”吹熄了烛火,帐篷内顿时一黑,她转身循原先已看准的方位潜了出去,趴在附近的草丛中,一动也不敢动,怕万一被发现就糟了。   “天意,你在哪儿啊?天意……”杨进知道人的眼睛要在黑暗中视物需要一点时间适应,她在外面听得一清二楚,只听瑞尔一声惊呼,然后是一声娇吟,她心里顿时感到一阵羞惭,觉得很不是滋味,看来大哥已经佳人在抱了。该死,是她自己要求的,又有什么好说的?   可是听到里面不时传来急促的喘息声、呻吟声,杨进不由得面红耳赤,脑海中出现一幅幅的画面,挥也挥不去,而且愈想就愈难受,有一股想冲进去阻止的冲动。她拚命压抑着,甚至捂住自己的耳朵不去听它,可是没用,它好像会蚀人心骨似的,直到瑞尔发出一声低喊……迅即烧尽了她的理智。不行,她不要,她不要大哥跟别的女人在一起!   她冲动地爬起身便要冲进去,但还没撑起来便被一股力量拉倒在地上,然后有一个人压在她身上。她本能地张口惊呼,但嘴巴连声音都还没发出就被捂住,怎么也挣脱不开对方的钳制。在转头看清这名抓住她的人的脸孔时,她不由得睁大了眼睛……“怎么!想进去破坏人家的洞房花烛夜?”凤颖虽然压低了音量,但那冷冽的口气却依然寒冷刺骨。她的意图阻止令他高兴多了,可是这女人不好好教训一下不行,他这辈子没这么生气过,把他的男性尊严践踏得面目全非,再加上这些日子来她有意无意地逃避他,他的耐性已快被她磨光了。   “大哥!”他捂着她嘴的手一拿开,她立刻脱口道,又惊又喜,高兴得忘了掩饰,也忘了这样的接近有多亲密。她一下子脑筋还转不过来,结结巴巴地道:“你……你……不是在--里面?”   “你很希望我在里面?”他凶巴巴地问。   杨进从没见过他发怒,不由得一怔,竟不敢顶嘴。   “不……不是。”她讪讪地道,“我……对不起……”她的妙语如珠这时不知跑哪儿去了。   凤颖脸色已经缓和许多,可是表情仍有些阴沉。   “为什么要道歉?你哪里对不起我了?”   看来他是要她认错,那么她照做就是了。“我不该把你当男妓。”男妓?他差点忍俊不住,但脸色仍未变。“还有呢?”还有?她的脑子飞快地转着。“呃……我不该……说话不经大脑。”她已经够低姿态了。   凤颖在心里暗叹一口气,她究竟知不知道他希望她说什么?“所以呢?”   “所以?什么所以?”不是还有就是所以,他靠得那么近已经令她脑袋里的神经、思路全打结了,哪还可能力回答他那么困难的问题?   “弥补错误啊!”   他看起来似乎很无奈,可是她竟然只能像白痴似的睁大眼睛重复他的话。“弥补错误?”   凤颖算服了她了,他这辈子从没见过这么迟钝、不懂撒娇的女人。“你怎么会这么白痴!我又怎么会……”   他话还没说完,嘴就堵住了她的,害她想问他未说完的话也没办法。其实他想说的是:我又怎么会爱上这么迟钝的你,可是他毕竟说不出口,只想吻得她天昏地暗,燃烧沉淀了一辈子的感情。   “我们走。”凤颖低声道,在这里说话太不方便了。   杨进任由他拉起她,连问他去哪儿也没问,只觉天涯海角只要有他同行,哪儿都能去。她的理智和感情仍然挣扎着,令她矛盾又痛苦,可是此时此刻只有一个强烈的欲望主宰她:她想和他在一起。   两人共乘一骑,骑出老远后才下马,并肩坐在草地上,凤颖极其自然地搂着她,她也丝毫不觉不妥。   “你去找安普达来解决我的难题?”杨进到此时才有脑子去想进入帐篷的人。她略一思考,答案也不难求出,只是她当局者迷,一时之间没想到安普达的存在。   “只有这么做才是一劳永逸的方法,更何况假如我和你未曾出现过,瑞尔和安普达两人理应在一起的。”   “哼!便宜了他。”乔棍打定主意非回敬他对她所做的事不可,让他知道待人处事的道理,欺负弱小总有一天会踢到铁板的。她眼珠子转了转,计上心头,忍不住竟笑了出来。   “一下生气、一下高兴的,又在使什么诡计了?”凤颖不由得好笑又好奇地看着地。   他倒是很了解她!“天机不可泄漏!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只要你想整的对象不是我就好了。”他无所谓地笑笑。   “你当然知道是谁要倒楣了,我怎么舍得整你呢?”   听了她的话,他的眼神变得好温柔,害得她心跳加速,双颊酡红,脸上直发烫。他又开始吻她,让她有种他很疼惜她的感觉。两人双双倒在草地上,热度愈升愈高,最后凤颖才依依不舍地轻啄了下她的朱唇后翻身仰卧,一手将她拉进怀中,仰望着满天星斗和皎洁的明月,他竟不自觉地选出一声轻叹。   “为什么叹气?”杨进轻柔地问。   “老实说,我也不知道,此情此景美得仿佛不像真的。有时我会想,人生的意义到底是什么?但总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可是现在……那又似乎显得并不重要。”   “为什么不重要?”   凤颖一阵沉默,内心突然涌上许多感受,可是真要叫他说,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或许是我觉得满足了吧。”   两人的友谊是很深厚的,以前在一起时总是天南地北的聊,彼此间简单的一句话,对方都能心领神会。对杨进而言,他这句话无疑是对自己最大的赞美。   星空下,他们无所不谈地聊着,那种亲密的感觉比以前有过之而无不及。愈是这样,杨进就愈舍不得离开他,而愈舍不得,就愈是担心害怕那一天的来临。   黑夜已尽,天际渐渐泛白了。   “大哥,我们回去吧,免得有人看见我们一起回去,那就不好玩了。”   来到昨夜羞人的帐篷外,杨进对凤颖道:“我要在这里休息一会儿,你也回去休息一下吧,整夜没睡你也累了,等会地记得到可汗那里看戏喔。”   凤颖环着她的腰将她圈在怀中笑道:“看戏?你编、导、演一手包办的吗?”   “没错,保证精采,错过可是你的损失。”   “别做得太过火,搞到连自己也下不了台。”凤颖叮咛她。   “我有分寸的,别小看我!”她捶了他一下。   他低下头吻她,虽然等会儿就见面了,可是两人感觉还是依依不舍的。   凤颖走后,杨进很有耐性地趴在地上小憩片刻,等着天亮进去帐篷内“抓奸”。想到这里,她不由得笑了,自己都还没嫁人就先演练抓奸了,只是这么做对瑞尔似乎有些过意不去,还好她对安普达也还是有情,不至于太委屈她……“咦?天意,你怎么睡在这儿?”齐玲正想去找凤颖,她一向起得早,偶尔会到处巡视,此时正巧经过,看见杨进睡在外面,不由得大吃一惊。   杨进还真的差点睡着了。她本来就是在等待任何状况的发生好让她顺势进行抓奸工作,此时她装出有些痛苦又尚未清醒的模样,一边爬起身一边道。“干姐姐,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昨晚我和瑞尔正要就寝时,突然有人偷袭我,我一醒来人就在这里了。”她说着还伸手揉着头,好像就是那个部位被打一样。   “奇怪……哎呀!那瑞尔……”   两人互望一眼,不约而同地冲进帐篷,看到床上熟睡的两人,当场愣住了。而杨进自然是装的,实际上她几乎笑出来。   “你……你们……你们这是在做什么?”杨进颤抖的手指着他们,又惊又怒地大吼,目的是要把两人吵醒。   “啊!”悠悠转醒的瑞尔看到这个情景忍不住尖叫起来,羞愧得几乎无地自容,只能将脸理进被中啜泣。   “瑞尔……”安普达顿时手足无措。昨夜全凭着一股冲动做事,没想到隔日的后果,现在怎么办?恐怕要落个淫人妻子的罪名,然而最重要的是瑞尔怎么办?她以后有何面目见人?   “你……你这个淫贼!”杨进佯装气得失去理智,就要冲过去打人。   “天意!冷静点!”齐玲这时才稍稍恢复理智,赶紧拦住她。虽然她处理族中纠纷已久,但遇着眼前的事她也乱了方寸。“有话等会儿再说,我们找爹去,爹会主持公道的。你们也快着好衣装,立刻到爹那里去见我们,听到没有?”   齐玲说话自有一股力量不容人忽视。   “我……知道了。”安普达脸色十分复杂,但还是答应道。   杨进半推半就地让齐玲拖着走,其实就算齐玲不说,她也一定要吵到乃蛮可汗那里去。到目前为止,所有的状况都在她的掌握中,好戏才正要开锣呢!   所有人都到齐了,包括凤颖也来了,杨进乘机偷偷地对他眨眨眼,他双臂抱胸,当真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此外,还有两、三个勇士模样的人在里面,大概是侍卫一类的角色吧。   “岳父大人,您看这事该怎么解决?”杨进口气不善地问,只是瑞尔不断的啜泣声多少令她有些于心不忍。   “这……”可汗犹豫着,照道理该将安普达处死才是,但那少年是他的爱将,加上他原本就有意让他和瑞尔结成夫妻……这中原来的小子固然聪明,但毕竟不是自己人,他很想顺水推舟将错就错算了,可是身为一国之君又怎可徇私呢?   “这什么这?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有什么好犹豫的?难不成您是欺我年幼,又是从外地来的,想要徇私枉法吗?”她怎么会不知道这老头心里在想什么,趁这机会把该讨的公道一并讨回。   平常人哪敢用这种口气对他说话?但现在是自己理亏在先,就算是身为一国之君也奈何不了他。“你想如何?”   “是不是我想怎么做都可以?”   这下安普达真的怕了,若是可汗当真把自己交给那小子处置,他岂不是要生不如死?!   “是你大哥要我这么做的,要怪也该怪你大哥。”   “大哥,是你指使他的吗?”她带着危险的眼神看向凤颖,“是你将我击昏,拖到帐篷外,然后让别人调戏你的弟媳吗?”   “他含血喷人,故意栽赃给我。”凤颖觉得好笑,故意淡淡地耸耸肩道。   杨进十分满意地看着安普达,冷笑道:“你敢作不敢当,算什么男子汉大丈夫!”   “你……你们……”安普达又惊又怒。刘凤颖竟然睁眼说瞎话,但是没凭没据的,他也拿他没奈何。   “够了,安普达,别再胡说八道了!”齐玲怒斥道,她可不许这事牵扯到她的心上人。   杨进这时走到瑞尔身边,抬起她泪痕斑斑的脸蛋,柔声道:“瑞尔,别哭了,你哭得我心都疼了,是安普达对不起你和我,我不会怪你的。”   “真的?”瑞尔脸上露出一丝光彩,“可是……可是我……”   “你对我那么好,又是我的救命恩人,你作什么决定我都不会怪你的。如果你要嫁给他,我也会祝福你的,千万别觉得对不起我。”她说得好像自己十分伟大的样子。   乃蛮可汗将这一切全看在眼里,了解这小子知道自己这么说,瑞尔只会更感激、更爱他。他心想,这小子太可怕了,以前的忍气吞声全为以后抓到机会一举报复,他绝不能让他做他女婿,否则以后他的日子就难过了。   “天意……”这么好的男人她怎么舍得离开他?可是她已配不上他了。   “瑞尔,我们要继续当夫妻而心中没有任何阴影只有一个方法,否则我绝不甘心。”   “什么方法?”   “我要阉割了安普达,然后将他贬为奴隶!”   这句话一说出来,每个人的脸色都变了色,尤其是安普达,一个男人变成那样还不如死了算了。   “你干脆杀了我!”安普达大吼。他终于知道这又瘦又小,浑身没几两肉的懦夫发起狠来能恐怖成什么样子。   他不禁看向瑞尔,瑞尔也正凝视着他,美目中泛着泪光,抿看唇,不说话,那眸中没有恨意、只是复杂得令他心疼。   杨进冷冷一笑,“杀你!我怎么舍得呢?”她走到其中一名侍卫身旁抽出一把刀,顺手指了两个人,道:“你,还有你,去脱了他的裤子。”   两名侍卫互看一眼,面有难色,安普达在乃蛮勇士中的地位是很高的,然而在场的人竟没一个敢有异议。   “快去呀!”   被她这么瞪眼一吼,他们不由得乖乖照做。安普达挣扎片刻还是被制伏了,裤子被脱下,还好衣服下摆盖到大腿,否则杨进自己也不好意思看。   每个人的脸色都有些尴尬,只有杨进显得十分严肃,安普达瞪着她,她也冷冷地瞪回去,气氛诡异到了极点。   凤颖看到这里不禁微微皱着眉,看她等会儿怎么收场!   “安普达,你放心,我会好好地善待瑞尔。”但她这种保证在他听起来却像是反话,那意思彷佛是:我一定会折磨瑞尔的。他又惊又怒却无力阻止。杨进冷冷地接着道:“至于你,更可以放心了,每天一定会有做不完的工作和一顿毒打,工作做不好就没饭吃,白天热时不准脱衣,夜晚冷时不准盖被子,我一定会让你尝尝那种滋味的。”   回想以前种种,杨进不禁咬牙切齿。   每个人郡听得心惊胆跳,其中凤颖更是心疼不已。他终于知道杨进在那段时间所受的待遇了,他现在若不得能痛扁安普达一顿,对于杨进所做的任何反击他都举双手赞成。   安普达闻言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他现在终于知道这小子有多恨他了。他转头望着瑞尔,她也正看着他,两人四目相接。   瑞尔的泪水不断滑下,她一直问着自己:这真的是她要的吗?昨夜……她真的不知道新郎不是天意吗?她真的不再喜欢普达了吗?这些问题她回答不出来。现在的,情形就像要她在天意和普达之间选择,选择普达,从此就得斯了对天意的爱恋;选择天意,普达一生就完了。她该怎么办。   “卓无意,你……这太过分了!”可汗忍不住怒道。   “您说什么?您不是说随我处置吗?难不成您要出尔反尔?”杨进目光如电,看得可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现在有权说话的,只有瑞尔一个,她都不阻止我了,你们最好也别管。”她转头对那两名侍卫道:“把他的阳具拉出来。”   这种话在任何一种情况下说出来都会非常怪异且好笑,偏偏杨进一脸的正经,配合跟前令人窒息的气氛,全场设一个人笑得出来,只觉毛骨悚然。   那两个侍卫一脸犹豫,迟迟不动手。   杨进一挥手中的刀子,搁在其中一人的脖子上,喝道:“还不动手?”   那侍卫无奈,只得慢吞吞地动手去掀安普达的衣服。杨进心里直喊:瑞尔,快阻止我呀!   “住手!”   瑞尔这一叫,每个人都松了一口气,包括杨进自己。她差点笑出来,不过仍然正经道:“瑞尔,这是你的选择?”语气显得十分震惊且伤心。   瑞尔连看也不敢看她,垂着头流泪道:“天意,我……我对不起你,但我就是不能眼睁睁看他被……对不起……”   杨进走过去拍起她的脸,温柔地道:“傻瓜,我说过你别觉得对不起我,我欠你的恩情才大呢。既然你已做了选择,此后祸福自负,我永远都祝福你。”   “天意……”瑞尔感动得要命,杨进肚子里却几乎笑翻了,看来她还真有做男人的天分。   “安普达,你最好别对不起瑞尔,否则……哼!”杨进手一挥,在他手臂上划了一道口子,刀子一掷,扭头便走,不管在场的其他人有何反应。   “卓天意!”临出门前竟被安普达叫住,她没回头,只是停下脚步。“你……不恨我了?”   在他看来,杨进既已恨他人骨,而他又抢了“他”的老婆,怎可能就此善罢甘休?可是听她的语气又像是真心祝福他和瑞尔,他都被她搞迷糊了。   “恨你?你够格吗?”她摇摇头,淡淡道:“我懒得恨你。”说完,她大踏步走了出去,出了这一口气,胸中阴霾仿佛一扫而空。   结局:   凤颖追了出来,他牵着杨进的手,转身而出。两人骑上马,走了好一段路程,直到再也看不到乃蛮部落才停下休息,然后输送上时光机。   “饿不饿?我让小可弄些吃的。”凤颖温柔地问。   他为什么还要对她这么温柔体贴?他对她愈好,她受的伤害就会愈深啊!现在已经离开乃蛮,他就要送她回去了,不是吗?还是要再“恩赐”她一些日子陪伴他?算了,若他说不出分手的话,就让她来说好了。   “我不饿。”她转身踱开,背对着他。苦面对他,她怕自己说不出口。“大哥……”   “还叫大哥!该改口了吧。”凤颖笑道。   “送我回去。”杨进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   “你说什么?”凤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不会的,她不可能不爱他!但她为什么要离开他!   “我想清楚了,我的问题我迟早都得面对,再逃避下去也不是办法。经过这一劫,我突然发觉自己成长了很多,没什么解决不了的事。”她没转身看他,只是若无其事地说着。   凤颖将她扳转过身,扣着她的双肩,脸色阴沉得吓人。他沉声道:“那么我呢?你将我置于何地?你有没有想过我?”   “这只是把我们未做的事做完罢了。你忘了吗?若不是我被安普达抓去,我们早就分手了。”   “今非昔比,失去了一次,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他大吼。   杨进呆住了,瞪着他说不出话来。他这么说是表示……他爱她?“你有没有爱过我?一丝丝、一点点就好,有没有?”他逼向。杨进舌头像打了结,他专注的表情,他的话……仿佛他爱她很深,很深似的。“老实告诉我!”   “我!”   他突然紧紧地抱住她.截断了她的话,“不,还是别告诉我。无论如何,给我一个机会好吗?跟我回二十五世纪,我们共组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答应我。”   杨进滑下两行泪,那是幸福快乐的泪,但却似有些不真实。她仰起头,凝视着他那布满焦虑及期待的俊脸,“你爱我?什么时候的事?”   “不知道。”凤颖叹道,“或许我也是一直在逃避吧!你还没回答我。”   杨进脸上浮起一抹灿烂的笑容,双手捧着他的脸,送上香吻以示回答。凤颖兴奋地紧拥住她,两人之间的热情已掩盖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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