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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遇山贼
      中国有一个庄子叫做封家庄,这里的民风淳朴,大家男耕女织,日出而做,日落而息,日子过得算不上多么富足,但是总算是安乐。然而,不管哪里,总是会出异类,封家庄上的封三便是这么一个异类。   封三之所以叫封三,是因为他上面有两个哥哥。他父亲当初为这两个儿子取名字煞费了一番苦心,结果大儿子三天就夭折了,二儿子更快,七天就夭折了。后来,生封三的时候,封德学乖了,不费功夫了,老三嘛,干脆就叫个封三,省得到时候被阎王惦记,早早把魂儿给勾走。   事实证明,封德这招很灵验,封三果然没夭折。不但没夭折,活得还格外健壮,脑袋也伶俐得很。把个封德乐得分不清三五七十了。不过,等到封三稍大一些,他就又乐不起来了。因为封三聪明是聪明,但是他天生懒骨,用刀砍都没用。   封德家算是中农,家里有水田数十亩,每年家用下来,略有盈余,但是也决算不上多有钱。不过为了封三将来有出息,封德还是咬牙,在封三七岁那年将他送到最好的私塾书。封三起先还挺听话,认认真真读书,先生还经常来信表扬。   谁知道,三年之后,封三刚把常用的字差不多认,就开始大闹宫,把师娘的肚兜偷出来,强迫同桌给他缝成内裤穿。这样还没完,他穿上这内裤之后,还去先生房间里偷酒喝,结果喝了三杯就开始发酒疯,在先生床上跳脱衣舞。结果,正当他脱到师娘的肚兜现身的时候,先生就赶回来了。自然是二话不说,就把他打发回家了。   封德气得只差帽子着火,把封三好生一顿打。打完了之后,依旧送他去附近的私塾去。结果,封三好像铁了心不要读书似的,每到一个私塾,不到一个月准要出事。最夸张的一次,是把先生的书房给烧了。这么闹了一年,封德死心了,好吧,你这么喜欢闹腾,送你去习武。   习文不成便习武嘛,将来说不定能混个参将什么的干干,虽然比不上那些舞文弄墨,坐大方桌的老爷们,但是也是条路啊。   诶,你别说,头一年风平浪静。然而,封德的心脏还没在肚子里放安稳,封三又出事了,他纠集兄弟一起去偷看武馆总教头的老婆洗澡,一边看还一边把吃剩的火锅料偷偷往澡堂子里倒,把总教头老婆弄得满身是油,哭爹喊娘的。这一来,封三又是挨了好一顿打,被踢出武馆。和上私塾一样,封德还是不死心,又给到处往武馆送,可是封三怎么都没办法安生在武馆里待上超过一个月。   这么折腾半年之后,封德死心了,绝了让儿子飞黄腾达的心思。好吧,文不成,武不就,就跟着老爹学种田吧,家里有几十亩好田,只要好好干活,总不至于把你饿死。   封三刚回家没多久,封德就听人家说,县城里有家商铺出售来自海外的种子。据说,那种种子的产量要比乡下的种子高个三成。附近村子里已经有很多人都用过了,都说虽然有点贵,但是确实不错。眼看就要播种了,所以,封德这天打开柜子,把存着的一袋子铜钱,还有一些碎银子都拿了出来,准备进县城去买种子。谁知道一出门摔了一交,把脚给崴到了,这下去不成了,坐在椅子里唉声叹气。   封三这时候就说:“爹,叹什么气,你腿崴着了,我腿还不是好好的吗?你去不成,我去帮你买不就成了?”   封德摇了摇头,说道:“不成,这种子不便宜,城里人都奸猾。你一个小孩子去肯定被人家骗。”   封三听了他爹的话,乐得呵呵之笑,“爹,我老三不骗别人,就是他十八辈子的造化,这世上能骗我的人还没生出来呢。”   俗话有说,伤筋动骨一百天,自己这脚崴得虽然不重,但是谁知道哪会好啊?播种的日子又近了,这可耽搁不得。左思右想之后,封德终于点了点头,“好吧,就由你去买吧,不过你千万要小心不要被人家给骗了。我给你这些钱,刚好买三十亩水田的种子,他要是少给,你千万别答应。”   “爹,放心吧,少不了你的。”封三笑着一把把铜钱,碎银子抢了过来,揣到怀里,牵着独轮车,进城去了。他明明是一个小孩子家,身长六尺(按照古尺算,二十三厘米一尺)不到,但是嘴巴里叼着一根稻草,走起路来左摇右摆,十足一个无赖摆设。   进到城里,找到他爹说的那间商铺之后,封三插着腰在远处望了一阵。然后,便拉着一个路人问道:“大叔,对面这间铺子的老板你认识吗?”   那位路人奇怪地望着封三,“小孩,你找李老板有什么事?”   “哦,我也姓李,李老板是我的舅舅,我母亲叫我来他这里当学徒。但是我不知道我舅舅为人怎么样,拿不下主意,所以想跟大叔你要个说法。”   路人一听是外甥,便马上面露尴尬之色,有些支支吾吾起来。经封三老半天催问之后,才说道:“你这舅舅什么都好,就是有点势利,在有钱有权的人面前骨头有点软,在咱们穷人面前呢,嗓门又有点大,还有就是,特别喜欢贪便宜,凡是有好处的地方,就没有看不到他影子的地方……”   路人说完,也不想惹是非,于是就急匆匆地走了。   “势利,喜欢贪便宜?”封三缓缓念着这几个字,然后就踱着步子开始想起歪主意来。   他蹲在对面想了许久,脑子里冒出许多主意,但是偏偏一个都没有办法实施。不是他封三的脑瓜子不灵光,尽想些不切实际的主意,而是因为他年纪实在太小,自己单干实在是有难度,得找个成年人合伙才行。   这么想着,封三就蹲在路边开始选人了。不多时,封三选到一个书生。这书生身高刚好七尺上下,骨瘦如柴,羸弱不堪,简直好像风一吹就会倒一般。最重要的是,他看起来十分之落魄,而且还在这李老板门外的米铺转了好久,仿佛在打量什么一般。   封三一看到他,心里便想,“莫非这书生也在打着李老板的主意?嗯,且上前跟他套几句话再说。”   封三这样想着,便装一副憨厚老实的样子凑上前去,问那书生道:“大哥哥,你老看着我舅舅家的铺子做什么?”   书生听到封三这么说,转过头来打量了他一下,反问道:“小孩,你真是这李老板的外甥?”   封三一插腰,笑着说道:“你这人真有意思,这世上还有谁会冒认舅舅的么?”   这书生再打量了封三一番,看着封三的样子好像挺老实的,眼珠子在眼睛里转了几圈,便问道:“听说你舅舅这几年卖海外种子赚了不少钱?”   “那还用说?金银财宝都堆了整整三大柜子了。”封三说着,还连比带划的比划出一个箱子的模样。   “啊,这么多钱啊?”书生说着,口水都要流出来的样子。   封三一看,有戏,便试探道,“怎么样,大哥哥,想不想从我舅舅那里弄点小钱啊?”   那书生一听到封三这么说,顿时眼睛里露出狐疑的神色,这狐疑里甚至还有点危险的味道。他于是呵呵一笑,说道:“你别这么看我,我跟你说实话,李老板不是我的舅舅。”   “那你是什么人?”书生奇怪地问道。   封三对这书生挤了挤眼睛,笑道:“跟你一样,看不过他太有钱,又势利,想从他那捞点小钱。”   实际上,封三看这书生只看准了一半,那就是这书生确实是来踩点的。不过,他的真正身份,并不是书生,他来这里也不是为了弄点小钱,而是干大事的。所以,他对封三的提议其实并没有多大兴趣,只是觉得封三似乎挺有意思的,他于是只当玩笑地说道:“你好像有主意?”   “主意当然有!”封三得意地拍了拍胸脯,笑道,“不过,咱们先小人后君子。我把主意说出来之前,咱们得先把赃分好。”   “这是自然,你说吧,如何分法?”这书生听到封三这么说,越发觉得这小孩有意思,于是便笑着点头道。   “今这盘生意,我们一共应该可以赚到十两银子。这主意由我出,所有的本金也是我出,你以光人入伙就行了。所以我得七两,你得三两,你看怎么样?”   书生啧了啧舌,笑着点头道:“这赃分得公道,我同意,你把你的主意说出来吧。”   封三见书生愿意合伙,也不再防备,便将这自己心里那主意细细道来,“这生意咱们白天做不得,要黄昏时刻,街上人少的时候才能做……”   约莫半柱香的功夫过后,书生再看封三时,眼神与先前然不同了,伸手搭着封三的肩膀道:“好小子,你小小年纪,就这么多鬼主意,将来大了还了得。”   书生摸着下颚,略思想了一阵道:“这生意做是做得,不过这人参的事情,我不懂得假,要现找同伙的话,又要浪费许多时日啊。”   “这你放心,我在隔壁县里武馆里学武的时候,我有个师兄就是东北参客,他曾经跟我说过怎么做假参。我还缠着他专门教我做过,虽然技艺不及我师兄那么精湛,不过骗骗这衡山县里的小财主,总不是问题的。再有,这世上人都是势利眼,只看得见衣着,看不见真才实料的,不止是对人如此,对东西也是如此。我们到时候做出那假参,再小块上好的绸缎抱着,放进一个上好的香木盒子里。再在这香木盒子外面弄把有些生锈的小锁,做出一副珍贵久远的样子,由不得他不信。”   书生听到这里,仰头哈哈大笑起来,“这办法使得,走,我们这就去办。”   不多时,两人再次出现在李老板的米铺前。不过,这一次他们俩不是在远处,而是就近站着。刚一到,封三就突然一下坐在地上,哭闹道:“叔叔,我走不得了,饿死了,我要吃饭。”   那书生便赶紧假装安慰道:“小三,听叔叔的话,再忍一忍,叔叔很快就要赚到钱了。”   “但是我已经两天没吃饭了,我实在是走不动了。”   “小三,叔叔也没办法,叔叔这不是没钱么?”   李老板本坐在米铺里打算盘,突然看到一个小孩坐在自己门口哭闹,便心里一阵生烦。此时,听到两人说到这里,终于耐不住,要开口撵人的时候。就听到那小孩把手往大人怀里一指,“谁说没钱,你袋子里的老人参不就是钱么?”   这时候,李老板脑袋一激灵,“老人参?”   于是,也不再赶,只伸长耳朵,听这两人对话。   “这人参不是我们的东西,我要是把他卖了,将来人家找我要,我拿什么还人家?”   “我不管,我要吃饭!我要吃饭!我要吃饭!”封三大肆哭闹起来。   “小三听话,不要闹了,你也不小了,半个大人了,该懂事了。你想想,我就算真想把这千年人参给卖了,这小县城里,也没人出得起价啊,走吧!走吧!”书生说着,就把封三给拖了起来。封三一边装哭,一边斜着眼睛看了看米铺里,李老板的眼睛已经发绿光了。他于是也就顺从地站了起来,一边起来,还一边抽泣着嘟囔,“揣着一块上好的老人参饿死,我死都不闭眼睛。”   说着,显得一脸不情愿地跟着书生离开。李老板见状,赶紧从米铺里走了出来,假装好心地拉住书生的手,说道:“真是天杀的年景,现在处处荒年,山贼横行,连手艺人都吃不饱饭了。”   书生正要说话,李老板便伸手打住,看着他说道:“刚才我看到这孩子在地上哭闹,实在心酸,本来马上就想拉你们进我铺子的。无奈年景不好,我的情况也一般,所以一时犹豫,看到你们走出几步,我才终于狠下心来,再苦不能苦孩子不是。来,来,来,带孩子到我家里吃点吧。”   “萍水相逢的,这怎么好意思?”书生佯装惭愧状,而封三则做出急不可耐的样子,“老板,哪里有饭吃?快带我去!只要给我饭吃,卖给你当儿子都行。”   书生依然推辞客气一番之后,才装满脸惭愧的样子,带着封三来到了李老板家。刚好封三这一忙活下来,一天都没吃饭,肚子正饿,又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所以吃起饭来,狼吞虎咽,确实有饿了两天的架势,李老板更是不生疑了。   而书生则是故矜持地只吃了两碗,便不再吃了。等到两人把饭吃好,李老板的老婆笑意盈盈的就赶紧把茶水给端了上来。他们夫妇俩往日都是刻薄小气闻名的,这次之所以夫妇俩都这么热情周到,图的也无非就是书生包裹里那根假人参而已。   喝了两三口之后,李老板终于耐不住,旁敲侧击地问道:“看弟台一副参客打扮,不知道怎么会到南方来?”   “是这样的,我叫李秀,是东北长白山人氏,以挖参为生,这是我的侄子董三。我哥哥早年南下到你们湖南来经商,临行前把三儿交给我抚养。一个多前,我收到我哥哥的信,说是他事业略有有成,在湖南已经有了一个参行,想要我到湖南来帮他。我于是赶紧收拾行装,带着我这侄儿到湖南来寻我哥哥,谁知道前几遇到小偷,把盘缠给偷了。好在我一个朋友托付给我的人参没被人偷,不然我真不知道怎么交待了。”   说到这里,书生就故意停嘴,唉声叹气起来,李老板赶紧笑着说道:“不满弟台说,我和你嫂子这么大把年纪,还真从没见过长白山的上等人参,不知道弟台方不方便让我们开开眼。”   书生略微迟疑一下,点头道:“好吧。”   然后便打开包裹,抽出钥匙,来开锁,一边开锁,一边解释道:“这块人参,是我我这朋友十年前挖到的,是块真正的上好人参。他也舍不得卖,一直留着,你看,这锁都生锈了。这些日子他想在沈阳置地,所以才托我把这人参放到我哥哥的参行里寄卖。我劝他就在东北好了,他偏不乐意,说东北的参价不高,不如南方,而且他也信不过别人,就信得过我……”   李老板一边听着书生说话,一边盯着书生打开锁,再打开香木盒子,然后看到他翻开盖在人参上的绸缎。当他看到里面足有半个手臂长短粗细的人参的时候,眼睛瞪得比灯笼还要圆,差一点就惊呼出来,我的娘,好大一条人参。   “这个人参真是……”李老板说着,就要伸手去摸,这时候,书生赶紧挡住,说道,“对不起,李老板,上百年的好人参都有灵性,不能随便碰。”   李老板讪讪地点点头,问道:“依你看,这人参得值多少钱?”   书生笑了笑,说道:“即使是在我们长白山,像这样的一流好参,起价也得二百两银子。”   他这么一说,李老板和封三同时目瞪口呆起来。   李老板目瞪口呆是因为这么贵,二百两银子什么概念?一两银子可以买足足一石(约莫一百九十市斤)谷子,二百两银子,就是两百石谷子,能把他家那个谷仓给装满。   而封三目瞪口呆,是因为事先商量好的,是价值二十两银子。因为价二十两银子,以十两卖出去才合理。现在你说起价二百两,然后卖给人家十两,谁会信啊?   封三正奇怪间,就听到这李老板苦着脸说道:“不瞒弟台,我外母身子一直很不好,大夫说,必须得有一块上好的人参做药引才能大好。可惜我没有本事,一直没有存到多少钱,买不起你们长白山的好人参。今遇到弟台,也是缘分,不知道弟台方不方便把这人参让给我?”   书生听到这个,笑了笑,说道:“这没什么方不方便,这人参本就是人家托我卖的。李老板要是有心要的话,开个价给我,我代朋友卖给你就是。”   “啧,我知道弟台这人参是好参,只可惜我现在把家里所有的钱凑在一块恐怕也只有一百两,不知道弟台?”   听到这里,封三心里咯噔一声,情不自禁地喊了一声娘,“我的娘,一百两?”   然而,他看这书生却是淡定得很,面露难色起来,“李老板,你今能够把我请到你家里来吃饭,这也是缘分。要这参是我的,我二话不说,当场给你。只可惜这参是朋友托付给我的,所以我不敢做这个主。要知道,这参在南方,起码也得值百两。我一百两就给卖了,实在无法交待。”   “唉……”李老板唉声叹气了一阵,然后又说道,“弟台,要不然这样,我再去找我的亲戚们借。我估计部接下来,总能凑个一百五十两,不知道弟台……”   “一百五十两?那够我封三一个人吃一辈子的了。”封三想着,已经开始有点头晕了。   但是这书生却依然是纹丝不动,只坐在地不动,也不说话。这时候,李老板扑通一下,就从凳子上滑下来,拉着他老婆给书生下跪,“弟台,不是我贪图你这块人参,主要是我外母实在需要。也不是我小气,不肯出价,要是有钱,我决不敢还价,只是老哥我……”   说着,李老板居然呜呜呜呜呜地哭了起来,这就让本对他不怎么看得上眼的封三,越发看不起他来。男子汉大丈夫,想要钱,就该自己用脑子去赚,实在不行,你去偷去抢也行啊,跪下来求算是什么东西?   这个时候,书生心里其实是跟封三一样的想法。不过他却马上装一副感动地样子,把李老板扶了起来,“好吧,好吧,韩信当年有千金谢饭,今我李秀也效仿古人一会吧。一百五十两,就一百五十两,我把这参让给你了。剩下的差价,我李秀当牛做马,赚出来慢慢还给我朋友就是。”   “谢谢弟台,谢谢弟台……”李老板忙不迭地给书生磕头。他老婆于是赶紧站起来要去拿钱,却被李老板暗地里把袖子给抓住了,“钱,我们夫妻俩马上去凑,但是那么多亲戚,想是要些时日才能凑到。弟台这些日子一定是累坏了,不如就在我家休息几天,等我凑齐钱,再给你,你看如何?”   “一切随老哥方便。”书生笑道。   接下来,李老板就把书生和封三安排在客房。等到李老板夫妇刚一走,封三就赶紧把门关上,问道,“你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临时改变主意?”   书生笑着反问道:“难道现在这样多赚一百四十两不好么?”   “哪有那么简单?”封三跺脚道,“你以为这李老板真傻?一百五十两是多大一笔钱,他怎么可能轻易给你?今把我们留下,根本就不是为了什么凑钱,而是想要去找行家来验货,再决定是不是要买。到时候,骗局被拆穿,不要说一百五十两,一钱银子都没了。”   “你小小年纪,能想到这么多,实在是难能可贵。好吧,相逢一场,我就跟你说句实话吧。”书生说着,看着封三露出一个有些狰狞的笑容,“我这次搭你这个伙,可不是为了十两,也不是为了一百五十两,而是为了李老头的全部家财!”   封三听到这里,脸色顿时大变,“啊?难道你们是……”   “没错,我就是山贼!”   “啊,我上世被雷劈死,在这山沟沟里熬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有点形貌,要开始闯世界,难道就要这么默默无闻的挂掉,这个死法也太不帅了点吧?子曰你奶奶的,贼老天,我抢你二奶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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