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泰迟迟未到，楚明玉也并不在意，他身为铁帽子兰陵王，能够来这个北天书院读书，只怕也没安什么好心思，只是钱可立的来到却让他警惕了起来，钱家并非善茬，钱可立如果以左相之子的身份进来，倒也没什么，但是他竟然没有动用钱家的权势，反而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进了书院，足见所图不小。 　　“莫非这小子是存心冲着我来的？”楚明玉心中暗暗猜测，只是没有得到证实，也暂时只能隐藏在心里。 　　每天慕蕊蕊都来按时听课，这已经成为了一个习惯，小胖子何玄通对慕蕊蕊烦不胜烦，每次都是故意坐在靠墙的位置，请楚明玉坐在他的身侧，但是慕蕊蕊似乎不依不饶，宁愿坐在楚明玉这个“平民”的身边，也不愿意和何玄通离开太远。 　　这样一来，楚明玉就处在一个极为尴尬的局面，坐在何玄通和慕蕊蕊的中间，何玄通倒也罢了，但是慕蕊蕊表面上在听讲，一双媚眼倒有大半时间越过楚明玉，落在何玄通身上，似乎何玄通身上蕴含着无穷的宝藏一般，每天都看不厌，看不烦。 　　楚明玉也是正常男人，对美女的喜欢程度并不输给任何人，也不得不承认慕蕊蕊确实是不可多得的一流美女，不过楚明玉自认还没有下贱到饥不择食的地步，慕蕊蕊要的不是男人，而已一个能够让她跻身上流社会的踏板，这样的女人，对自己来说简直就是一个大麻烦。 　　不知是什么原因，楚明玉感觉到自己有了过目不忘的本事，一个学年的课程一天之内就已经自学完毕，上课反而变成了一种负担，但是楚明玉自然有打发时间的办法，他每天就会装作趴在桌子上睡觉，脑海中却在反复演练自己学会的林少绝技，虽然何玄通几乎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老大如何练功，却不知楚明玉已经不知在识海中参详了几千几万遍，早已熟练之极。 　　不知不觉中，楚明玉呼吸渐渐变得极为悠长，一吸之间，清气从咽喉处顺流直下，游走到胸口檀中穴，再到丹田，从背后任脉一路上行，行至百会穴，再至咽喉，缓缓呼出一口浊气，只觉得神完气足，内视周身百脉，无不历历在目，清爽无比。 　　“小子，日子很清闲啊！”钱可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到了楚明玉背后，冷笑道，“被楚家驱逐的感觉如何？” 　　“还算不错。”楚明玉顺口回答道，“至少我还是挂着楚家的名头，不像某些人，连钱家的名字都不敢报出来，只能被人当成傻子，呼来喝去。” 　　“是吗？”钱可立竟然没有反唇相讥，嘿嘿轻笑道，“不知道如果我现在在你的背后轻轻一掌，那些楚门铁卫还能不能及时反应过来，救你这条小命呢？” 　　“你尽管可以试试！”楚明玉耸耸肩，一副很是轻松的模样，早在发现背后换人开始，楚明玉就已经将内力遍布背后，只要钱可立敢轻举妄动，首先倒霉的绝对不是他楚明玉。 　　“五脉俱废的可怜虫啊！”钱可立犹豫了半晌，到底是不敢冒着被楚门铁卫点杀的危险出手，低声笑道，“堂堂的楚家后人，竟然是一个终生无法成为高阶武者的废物，真是丢脸之极，亏你还大模大样地活在这个世界上，倘若我换成你，只怕早就一头撞死了。” 　　“至少我混的比你要好的多，可立兄，”楚明玉笑嘻嘻地回答道，“空有一身蛮力，却被一个唯利是图的老头儿糟践，这个滋味只怕可立兄从来都没有尝试过吧？” 　　“这和你无关，楚少爷。”钱可立低声笑道，“管好你自己吧，我就不信楚门铁卫能无时无刻地跟着你，至少我不像有些人，离开了护卫之后，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 　　二人在教室后面唇枪舌剑，声音却压得极低，何玄通只顾呼呼大睡，慕蕊蕊又懒得搭理这两个“平民学生”，就算她侧耳细听，也决计听不清楚，只当二人是认识的朋友，一颗心完全放在何玄通身上，哪里还会理会旁人？ 　　“激清音以感余，愿接膝以交言。欲自往以结誓，惧冒礼之为愆；待凤鸟以致辞，恐他人之我先，这句话的意思是什么？那个谁谁，对，别看别人，就是你，那个穿着青色长袍的，你来回答一下！” 　　孔老夫子曾经是朝堂之上身居高位的着名大儒，只是年岁已高，告老还乡之后，便主动担任起了北天书院的教学先生，在书院里颇有威望，上至正副院长，下至打杂的院工，哪个不是恭恭敬敬地叫他一声孔夫子？ 　　原本这首诗词极为对他的胃口，更是在堂上神采飞扬，正说得唾沫横飞，忽然见到堂下楚明玉和钱可立二人窃窃私语，不由得气不打一处来，按道理来说，到了他这个年龄，又在朝堂上打滚了数十年之久，涵养功夫早已经炉火纯青，此时却是声音沉闷，额头皱成了一个“川”字，显然是在强行按捺自己的火气。 　　“啊，我？”钱可立刚打算对楚明玉反唇相讥，却听到老夫子叫自己回答问题，可怜他只是一个一勇之夫，哪里有父亲钱振鹏和大哥钱可定的文才？尴尬无比地站起身来，搔搔脑袋，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见到这个“平民”学生这副模样，又见楚明玉坐在那里，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当下沉声道：“前面的那个，你来回答一下！” 　　即使在前世中，楚明玉也有相当深厚的古文功底，不由得心中暗暗庆幸，站起身来，当下清了清嗓子，开口道：“这段话的意思是，奏出的清越乐声使我心动，渴望接膝而坐作倾心的交谈。想要亲自前往与她结下山盟海誓，却怕唐突失礼受之谴责，要请青鸟使递送我的信辞，又怕被别人抢在前面，文中说明了拾取闲逸的言论、崇尚恬淡澹泊的心境，文章之初将思虑发散开来，末了则归总到自制中正的心绪。” 　　楚明玉侃侃而谈，那些学生原本一个个都在昏昏欲睡，此时听到老夫子口气不善，都坐直了身子，本来打算看楚明玉这个“何玄通老大”的笑话，谁知道楚明玉一番话说出来，这些可是连老夫子都没有讲到的地方，不禁一个个睁大了眼睛，张大了嘴，不可思议地看着老夫子和楚明玉。 　　听到楚明玉的解释，老夫子不禁一怔，一肚子的火气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原本还想好好说教几句，但是楚明玉的表现却已经超过了他的想象，这首闲情赋虽然言辞优美，却是流传不广，算得上颇为生僻，在大芾帝国这个尚武成风的地方，除了一些学究和文士高才之外，也很难想象还有谁会去苦心钻研这些东西，看来是这个学生平时痛下苦功的成果。 　　想到这点，孔老夫子心思顿时转了过来，当下脸色顿和，点头笑道：“说的不错，你先坐下来吧。” 　　楚明玉微微一笑，坐了下来，钱可立刚打算跟着坐下来，却听孔夫子冷冷地开口道：“你就不必坐下来了，为学者，不论身份高低，不论权贵平民，勤勤恳恳，脚踏实地才是根本，像你这样的，你父母供你读书不易，倘若你不思进取，等你一事无成的时候，你父母该是何等的伤心？何等的失望？” 　　钱可立眉头一扬，便要发作，却听堂上孔夫子森然道：“你姓什么？” 　　钱可立不由得一呆，回答道：“学生姓钱！” 　　“天下之大，能人异士层出不穷，哪怕你本事再大，也有一山还比一山高，因此钱姓者，大多锋芒不露，内含锦绣，本朝中有左相钱振鹏，为人本风流倜傥，文才高绝，多为世人嫉妒，只是他善于隐忍，懂得取舍之道，这才有了他今日的地位，同样姓钱，你纵然不能与堂堂帝国左相相比，难道连一点进取心都没有么？” 　　这一番话说下来，只说得钱可立低头不语，一张黑脸涨成了紫色，愣了半晌，忽然昂头问道：“夫子高论，学生有一事不解，那钱振鹏既然如此高明，却为何始终斗不过楚丘岳呢？” 　　“铁血元帅？”孔夫子一怔之下，抚掌呵呵大笑，点头道，“你既然问起了，我也不妨跟你说明，某在朝堂与钱振鹏、楚丘岳共事二十年之久，对他二人都是极为熟悉，在世人眼中，楚丘岳武功绝顶，气焰嚣张，蛮横无理，做事全凭一股热血，乃是莽夫所为。却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铁血元帅乃是楚家之后，家学渊源流长，表面粗豪，却是粗中有细，单论做事的分寸把握，朝堂中无人能出其右，嘿嘿，你们只怕不知，那楚丘岳读书万卷，下笔如神，一手《锐言帖》的字迹，更是气吞山河，哪怕是比试做文章的本事，钱振鹏都不一定能够胜过他，倘若不信，各位中想必也有大家官宦子弟，不妨回去问问长辈，那元帅府中，可有藏书万卷？楚元帅文武双全，钱振鹏却是走了单脉，二者比较，自然是楚元帅占得上风！” 　　一番话说得钱可立心悦诚服，不禁想起当初自己和哥哥才不过四岁出头，本来也想跟哥哥一起学读书写字，却不料被父亲臭骂一顿，只得改学武功，起初练功辛苦，心里自然愤愤不平，只是后来渐渐发现练武的好处，这才踏踏实实走上了武学之道。 　　想起这段往事来，钱可立不禁心中一凛，莫非自己的父亲早就看出了钱家和楚家之间的差距，这才让自己习武，打算让自己掌控军权，道理难道就在这里？ 　　楚明玉听在耳里，只觉得老夫子说话大有道理，但是细细品味，却又是似是而非，反而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心中不禁一动，抬头朝孔夫子看去，却见孔夫子脸上微有得色，望着低头不语的钱可立，嘴角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见到楚明玉目光射来，孔夫子朝楚明玉微微点头，打了一个眼色。 　　见到这个眼色，楚明玉顿时恍然，当下故作不知，将眼光偏开了去，却见钱可立恭恭敬敬地请教道：“多谢夫子指点，学生明白了！” 　　“明白了就好！”孔夫子呵呵一笑，忽然脸色又冰冷下来，低喝道，“不过你在本夫子的课堂上讲话，扰乱课堂纪律，罪在不赦，罚你抄《闲情赋》五百遍，倘若少了一遍，别怪夫子不客气！” 　　“啊！”钱可立如同遭受晴天霹雳一般，张大了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竟然是被吓得呆了。 　　悠扬的铜钟响起，到了下课的时间，何玄通准时醒转过来，见到众学生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钱可立呆若木鸡，自己的老大一脸神秘笑容，急忙追问道：“发生了什么？我刚刚错过了什么吗？” 　　……“夫子！”楚明玉追上了孔夫子，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 　　“楚少爷啊！”孔夫子转过头来，呵呵轻笑道，“举手之劳，楚少不必客气。” 　　“可是……夫子为何要跟钱可立说这些呢？难道夫子不知，那钱可立可是……”看起来这个夫子是向着自己的，但是他为什么又要说那些话，万一激起了钱可立的雄心，只怕不一定是好事。 　　“那钱可立是钱振鹏的二子，这个我早就知道了，”孔夫子忍不住轻笑了起来，“十年前我就见过钱可定钱可立兄弟，虽然我人老了，但是脑袋还算好使，也记得他们大致的模样，当年我在涂阳当参军的时候，元帅在乱军中救我一命，救命之恩，不敢一日或忘，只是元帅春秋鼎盛，孔某苦无报答机会，正好借此机会小小惩戒钱家一番。” 　　“这也算惩戒？”楚明玉到底不如这些人年老成精，不由得有些诧异。 　　“钱可定继承钱振鹏衣钵，思维慎密，又是颇懂隐忍，如果不是年龄尚幼，也算是一个厉害人物。这钱可立浑浑噩噩，只懂得好勇斗狠，这一文一武，倘若都成长起来，在朝堂上联手，却是极为头疼，”孔夫子左右看了一看，见四周无人，当下低声解释道，“我今日说这些话，倘若激发了钱可立的雄心，他日有所成就的话，又怎么会听从钱可定的吩咐？兄弟间迟早反目，钱家内乱，自然是楚家得了大大的好处；倘若钱可立听不懂，那此人也不过如此，等他年岁日长，也是个庸庸碌碌之辈，自然不足为虑。” 　　“原来如此！”楚明玉恍然，长长一躬到地，慌得孔夫子急忙伸手来扶，低声道：“楚少不可，众人均知我乃是继昌公一派，文臣武将均不会视我为敌，倘若被有心人看到，只怕又是一场祸事。” 　　楚明玉立起身来，闻言只能感激点头，孔夫子微微一笑，也不招呼，转身扬长而去。 　　“老大，”何玄通刚在课室中收拾东西，一转眼已经不见了楚明玉，急忙四处寻找，此时这才匆匆跑了过来，望着孔夫子离去的背影，忍不住诧异地问道，“夫子跟老大说什么？” 　　“夸我学业不错，打算给我开开小灶，多学点东西！”楚明玉呵呵笑道，“只是我练功的时间都抽不出来，哪里还有这个心思？” 　　“原来是这样！”何玄通呵呵笑道，“我爹说这个孔夫子以前官当的很大，叫我不要惹他生气，我还以为是老大你得罪了孔夫子呢！” 　　“怎么会？”楚明玉轻笑道，“我一向低调的很，不过你最近似乎有点心浮气躁了，练功不如前几天勤奋，怎么回事？” 　　“没有的事，只是有些东西还想不明白，大概就是我爹常说的瓶颈吧？”何玄通反驳道，“倒是你，老大，你难道没有发现你的日子过得很无趣吗？” 　　“哦？说说看？”楚明玉眉头一挑，有些惊讶地看着何玄通。 　　“老大，你不碰任何奢侈品，不去逛街，不去打架，甚至不去碰女人，哦，天哪，你的那个侍女是多么出色的一位女人啊，但是你除了教她练武技基础外，你甚至很少和她说话。”何玄通放低了声音，低声笑道，“如果不是我发现每天晚上老大的正常反应，我真担心……” 　　“担心什么？”楚明玉有些不解，但是很快他就想起来，现在已经是春暖花开之时，薄薄的被子无法掩盖某些膨胀三倍的东西。 　　“你这个家伙！”楚明玉忍不住笑骂了一句。 　　“老大，你看起来脸色很不好！”何玄通洋洋洒洒地发泄了一大通之后，才发现自己的这位老大脸色已经阴沉了下来，小胖子关切地问道，“需要休息吗？” 　　“我想你说的对，但是在此之前，你先管好你的事情吧！”眼尖的楚明玉已经发现了慕蕊蕊低着头，款款地从不远处走了进来，当下飞快地提起自己的东西，“回头见，玄通。” 　　“干什么？”何玄通诧异的地抬起头来，但是很快他就发现楚明玉在说些什么，他无可奈何地摇摇头，低声骂了一句，“该死的……” 　　……每天下午下课之后，这一个多时辰楚明玉和何玄通是不会回到寝室的，因为楚秋寒现在住在女学员寝室里，练功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因此这段时间楚秋寒就会在楚明玉的寝室里练习楚明玉教给她的武技，而楚明玉会先回去半个时辰，一直到戌时过后，小胖子才会打着呵欠，慢悠悠地从外面回来，这几乎已经成了一个惯例。 　　但是今天却有些不太一样，楚明玉甩掉了何玄通和慕蕊蕊，刚走了几步，却见一个少女轻盈地走了过来，把楚明玉拦在转弯处。 　　这个少女拥有傲人的高挑身材，最多只比楚明玉矮上半寸，一头柔顺的长发下是一张精致艳丽的脸蛋，丰腴的身体充满着火辣的挑逗性，和北天学院中的女学员相比，多了一丝妩媚和成熟魅力。 　　“嘿，小帅哥！”那个美艳少女轻佻的对楚明玉打着招呼，“有兴趣一起共进晚餐吗？” 　　“我想不必了！”楚明玉还挂念着被关在房间里的楚秋寒，虽然他对这种熟女比较有好感，不过他并不认为现在的自己会拥有这样的魅力，能够让一个算得上是尤物的女人对自己另眼相看。 　　“别这么煞风景嘛！”少女轻笑起来，这个时候，没有多少学员会放弃难得的约会和休闲时间，跑到这个校园的偏僻角落来，她丝毫不顾及地伸出一根手指，打算勾起楚明玉的下巴，却被楚明玉不动声色地避开了。 　　“我想我不认识你！”楚明玉忽然心中一跳，似乎觉得有些什么地方不对。 　　“很快就认识了！”少女若无其事地收回手指，轻笑道，“元映菱。” 　　“你是北天的学员？”楚明玉终于想起了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在她的胸口，并没有学院的学员徽章，也就是说，这个女人是从外面进来的。 　　“这有什么关系吗？”元映菱格格娇笑道，“难道你只对那些还没有长大的小家伙们更有兴趣？一般来说，不是应该我这样的女人才更加适合你吗？” 　　“唔，按道理来说，我不会拒绝一位美丽小姐对我发起的邀请，但是，”楚明玉顿了一顿，缓缓开口道，“首先我没有兴趣和陌生人共进晚餐，其次——” 　　他的话拖着长音，刚刚说到一半，左手却已经闪电般伸出，扣住了元映菱那优美雪白的脖子，将她一直推到墙壁上。 　　“谁派你来的？” 　　元映菱似乎被楚明玉吓到了，竟然没有发出一声尖叫，她惊恐地瞪着眼睛，露出惊慌失措的表情。 　　“丢掉你那些伪装吧！”楚明玉冷冷地看着她，严格来说，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似乎在内心中有一个声音告诉他，这个女人非常的危险，本能指挥了他的动作，让他瞬间出手制伏住了这个艳丽之极的女人。 　　元映菱的神色很快变成了愕然，又很快变成了一丝欣赏的眼色——没错，这种眼色代表的意思是欣赏。 　　“聪明的小家伙！”元映菱身上猛然爆发出蓝色的真气来，楚明玉的左手顿时一震，被急剧爆发出来的真气振荡开来，但是楚明玉应变极为迅速，右手如毒蛇一般探了出去，易筋经内力直接刺破了还没有完全形成的护身五行真气，点中了元映菱上半身的穴道。 　　“怎么回事？”元映菱惊讶无比地尝试着移动着身体，但是很显然她的尝试失败了，她惊讶地看着楚明玉，“这是什么？你用了什么手段？” 　　“抱歉，我不能告诉你！”楚明玉飞快地把元映菱的身子翻了过来，按在墙壁上，双手在她那玲珑有致的曲线上摸索起来，一无所获之后，这才将元映菱重新翻了回来，却见元映菱媚眼如丝，胸口一起一伏，轻笑道：“小帅哥，手感如何？如果你有兴趣的话，晚上……我们可以一起去附近的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