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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丹王子
      “咦!”白衣少年看了脚下一眼,狭长的凤目里显过一丝讶然之色。   “该死的汉狗!”   青色长袍的少年听到声音回头望来,却看到自己刚才碰过的那具尸体正抓着哥哥的脚不放,他便一脚踢了过去,那尸体发出了一声闷哼滚了两滚,露出了脸孔。   满面的血,看不清长的什么模样,只是她身上穿的那些上等的衣裙还有头上仅有的一根玉簪来看,兄弟俩已经断定此女子定是官宦家的小姐。   他们知道汉人和契丹人一样,等级制度非常严格,平民家或是富商家的碧玉们是没有资格穿这么好的丝绸,带这么上等的玉簪的。   看样子一定是哪个部打草谷,把人给逼下山崖的。   被踢飞的女子正是从断崖掉下来的韩欣怡,她是在马车坠崖的那一瞬间逃离车箱自己坠下崖的,这才免去了与马车同归于尽的下场。   刚刚恢复了一点意识,迷朦中看到眼前有脚跟在晃动,出与本能的她发出声来求救,根本就把自己在古代的事给忘记了,以为是在现代这样求救有人会救她。   可没想到被那少年一脚踢飞了出去,吃痛的那一瞬间她睁开了眼睛,灵动的眼眸中闪着一丝的祈求的目光,在瞬间化为了哀怨之色。   看了一眼白衣少年,她以为是他踢的,随后便闭上了那美丽的眸子,眼角中滑落了一颗晶莹的泪珠。   “来人,带她回去!”白衣少年拉住了还要动手的弟弟,查看了一下那女子的脉搏,对身边的扈卫说道。   “是,太子殿下!”扈卫应声后叫了两个人把韩欣怡抬了下去。   “哥哥,救那汉狗做什么?只剩一口气了。”弟弟不解的看着哥哥问道。   “尧骨,有没细看吗?她是汉官家的千金小姐,而且她父亲的官职一定不小,救了她说不定会有用处的。”被扈卫称为太子的哥哥,温和的对弟弟讲着自己救这个汉女的理由。   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只是看到她闭眼前的那一抹目光,心里有一种莫明的悸动,也没往深去想就阻挡了弟弟的动作。   “呵呵,还是哥哥想的周全。不过就算不是什么千金小姐,也可以给哥哥当个暖床的工具啊!哥哥向来是喜欢汉女的呦。哈哈哈”   弟弟听到哥哥这么说频频点头,而后笑着打趣哥哥,他知道哥哥对汉人文化倾慕之极,对于美丽的汉女更是喜欢,就算没什么大用处,给哥哥暖个床还是可以的。   “哈哈哈,你以为我和你一样,饥不择食啊!快走吧!当心父皇回来找我们!”   哥哥听了弟弟的玩笑话后,也笑着打趣他一回,那笑容如同春日的阳光一般灿烂,令天地都失了颜色。   “哈哈哈,”兄弟两大笑着翻身上马,带着人马扬长而去。   韩欣怡根本就没想到自己躲契丹人,却又被契丹人给救了,而救她的人一个是契丹国的皇太子单于图欲,汉名倍。一个是契丹国的二王子单于尧骨,汉名德光。   从此,她的命运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也将成为她剪不断理还乱的钻心之痛。   韩欣怡一路被带到了契丹皇帝的秋捺钵(行宫),每年的这个时候,皇帝都要到秋捺钵来围猎,兄弟俩也不用赶回京城去禀报国事。   契丹人崇尚围猎,对于这种捺钵有很大的讲究:春捺钵,主要是钓鱼、捕鹅雁,地点在长春州东北35里的鸭子河(今吉林省境内)。皇帝一般在正月上旬由临潢府(今内蒙古赤峰市巴林左旗林东镇)出发来到这里,先凿冰钓鱼,到冰解之时,捕鹅雁,并举行头鱼宴及头鹅宴。   夏捺钵,无定所,多在黑山(今内蒙古赤峰市巴林右旗西北白塔子庙东汗山)东北的吐儿山,主要是避暑纳凉,暇日从事游猎张鹰。六月上旬来此,七月中旬后离去。   秋捺钵,在永州(今内蒙古西拉木伦河与老哈河汇合处西)西北50里的伏虎林,多入山射鹿及虎。射鹿时,事先埋伏在鹿饮水必经之处,待鹿饮水时,令猎人吹角效仿鹿鸣,鹿集至则射杀之,称作“呼鹿”。   冬捺钵,在永州东南的广平定。此地地势平坦,多沙,冬天稍暖,契丹皇帝多在此“坐冬”避寒,常射猎,讲习武艺,并与大臣议论政事,接受宋国等使臣的朝贺。   而他们现在待的地方就是秋捺钵,这几天皇帝频频出去射杀野鹿,天天晚上宴请大臣。   韩欣怡则被送到了单于燕达的翰鲁朵,药奴阿可达的帐下救治。因为扈卫大人交代过,说此人是太子爷点名让救的,阿可达自然要尽心一些了。   第三天一早,韩欣怡清醒过来,只是右肋处被单于德光踢坏了两根肋骨,还不能起身。   药性过后身体上各处的伤痛,令她寝不安睡不稳,还好在部队上练就了忍耐力,如果放在一般女子身上,早痛的大哭大叫起来了。   “你很坚强,汉人里就是男的也不一定有你这般耐力!好样的。”   阿可达和一般的契丹人不一样,因为她师从汉人,所以对汉人没有那么大的仇恨。   看到韩欣怡一个女孩家家的这么重和伤,竟然连哼都不哼一声,心里不免有些敬佩,抿了抿嘴露出一丝笑容赞道。   “这是什么地方?”一双美丽的眼睛,打量着四周的环境,锥形的屋顶,难闻的腥膻味加杂着药草味,住的不是房子,是蒙古包,韩欣怡心里一惊,急忙问道。   “这里是大契丹国上京城!”阿可达看着韩欣怡惊讶的神情,不解的说道。   “契丹!我到了契丹!!!”韩欣怡再次惊讶的叫出声来,原来自己还是到了契丹,看来命运要从这里开始了,只是不知道那个凤棺还有咒语都是什么人拥有的,得慢慢打听了。   “怎么,你没听说过契丹吗?这么一惊一乍的作什么?”阿可达不明白这个汉女到底怎么了,脸色一会儿一变,一会儿惊叫一声,真的吓着她了。   “噢,不是!对了,谢谢您救了我!您贵姓,我怎么称呼您?”韩欣怡知道自己失态了,忙转了话题谢阿可达。   “呵呵,你不用谢我,救你的人是我家太子殿下,要谢你得谢殿下。我叫阿可达,是殿下的药奴!”   契丹人性格直爽,不藏着掖着的,阿可达见韩欣怡不像别的汉女扭扭捏捏的矫揉造作,很喜欢她这个坚强的汉女,所以报上了自己的名字。   “谢谢您阿可达,我叫景忆馨!你就叫我忆馨吧!”韩欣怡没有说出自己现代的名字,她想着已经到了古代,成为了另一个人,那自己就不是韩欣怡了,但也没说古代的名字,因为怕契丹人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到时拿自己去威胁这里的父亲就坏事了。   “忆馨!很好听的名字!来,忆馨姑娘喝药了!”阿可达轻轻的念了一句,赞她的名字好听,端过药碗让她喝药。   “阿可达,皇帝给太子殿下分的草谷回来了,有很多伤者,艾鲁达大人请您去看看呢!”   这时,一个身穿粉红衣裙的丫鬟进来对阿可达说道。   “噢,知道了。奚奴,你在这里照顾一下忆馨姑娘,我去去就回。”   阿可达看了一眼炕上的韩欣怡,不放心的吩咐着那个丫鬟。   “是,您去吧!我会照顾她的。”小丫头挺机灵的,也没有汉族女孩子的那种娇柔之神,开朗大方,笑意盈盈。   “你好好歇着吧,不要乱动,那肋骨刚接上,容易错位,有事就叫奚奴帮你做吧!”   阿可达拿起了药囊临出门又回头嘱咐了韩欣怡几句。   “谢谢你,阿可达,我知道的。”韩欣怡也喜欢上了这个性格开朗的大婶,微微的一笑回答道。   “呵呵,忆馨姑娘笑起真好看,比兰陵郡主都好看!”奚奴被韩欣怡的美丽所折服,不由得夸赞道。   “奚奴也很可爱呀!”韩欣怡笑着夸奚奴,看来契丹人不论男女,个性都很直爽,这样倒好相处,不用像在逐州慕家,只待了三天她就能感觉到那步步计算的女人间的争斗。   身体还没恢复,只说了几句话,她就累的睡着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韩欣怡在阿可达的细心照料下,伤势很快就有了好转,已经能下地走路和轻微和活动一下了。   为了能让自己的身体强壮起来,韩欣怡逼着自己吃那腥膻的牛羊肉、马奶,奶酪,也从阿可达那里打听到了一些有关契丹王朝的事。   她在对契丹这段历史不太清楚,只知道个萧太后那都是后几十年才出现的人,其他的一概不知。   虽然母亲说过自己老祖宗就是契丹人,可是她还是没兴趣了解这段历史,谁能想到如今竟然穿越时空来到了真正的契丹国了!!!   当今契丹皇帝叫单于阿保机,皇后娘娘叫述律平,契丹人赞皇后为可敦,契丹王朝是单于阿保机和妻子述律平一起打拼下来的,所以契丹国上至王公下至黎民百姓对述律平皇后都很尊敬。而这位皇后娘娘也是个厉害角色,做事的利落果断连阿保机都为之称赞。   阿保机的长子单于燕达,又叫单于图欲,年龄:二十岁。文才武艺样样皆备。擅长书画对汉人文学尤其喜好,他有自己的藏书楼,医术更是契丹国内无人能及。军事方面也常常得到阿保机的称赞。胸怀大志,一心想实现儒家治国的方针,但却不为母亲述律平皇后所喜爱。   其妻太子妃萧缨,是皇后的内侄女,北院大王萧敌鲁之女。生有一子一女,女儿吕不古,儿子单于阮小,字兀欲。   次子单于德光,契丹名:尧骨,年龄:十八岁。虽文才不及哥哥单于燕达,但他机智勇敢骁勇善战,随阿保机东征西讨功勋着著,军事方面也颇有建树。深受母亲述律平皇后另眼相看。   前先王妃萧氏病逝,现有侧妃四人。未来的准王妃是他的表妹兼外甥女,萧温。因其年幼只待成人开笄后便可成亲。   萧温的母亲是阿保机和述律平的亲生女儿,也就是单于德光的亲姐姐的女儿(甥舅之婚,在契丹皇族看来,是最亲密的婚姻。)。   三次子单于奚隐,契丹名:李胡,年龄:十六岁。生性残暴,少勇悍多,力大无穷,为母亲述律平皇后笃爱。   其妻萧无痕为述律平皇后的堂妹。   长子次子深受阿保机的喜爱,不喜三子,认为是最无用之人。   在韩欣怡养病期间,这位踢伤自己的皇太子从未出现过,只有他的扈卫官来传了句话。就成堂堂的现代特警队长、古代刺史的千金小姐变成了府里的女奴,因为汉人都是打草谷抢来的,皇帝赐给谁就是谁的奴隶。   韩欣怡是单于燕达救回来的,自然就是他的奴隶了。   她也没说什么,毕竟这里就是这么的制度,自己只要尽快养好伤,离开就是了。   她本想去谢谢人家的救命之恩的,现在也免了。   幸好阿可达喜欢韩欣怡,就问总管大人要了她来在药帐下伺候,这就免去了她出去受那些罪和污辱。   马上就要过年了,皇帝起驾回上京潢临府,韩欣怡则以太子帐下的药奴也随驾到了潢临府。   本打算逃离的她也没来的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为了不给自己惹麻烦,韩欣怡很少到太子府其他处去逛,因为慕忆馨的这张脸太惹人注目了,她也没再坚持穿汉人衣服,一切都照契丹少女的装扮,还跟阿可达要了一膏药涂在脸上,变得乌叽嘛黑的,阿可达说她精灵,这样最安全。   这日,太子帐下的总管来支会阿可达,说她要的药奴可以挑了,今天又来了一拨奴隶,都分给了三位皇子,阿可达是想着再要一个汉女跟韩欣怡做伴的。   一群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像牲口一样的被绳子连在一起,右左都有侍卫用长鞭围赶,稍走慢点就是一顿鞭子,有些女孩都快不行了。   其中有一个穿着已经看不出是什么颜色衣衫的女孩,冻的瑟瑟发抖,被一侍卫一鞭子抽的就到在了地上,本来已经都晕过去了,硬被那侍卫给抽醒来,一声声惨叫声听的人揪心。   女孩痛的满地乱滚,拼命的往远躲,正好滚到了韩欣怡前面,侍卫指着她骂道:“少管闲事,还不快走,要不连你也打!”   “侍卫大人,你再打下去她就死啦!”韩欣怡强忍着心中的气愤辩白道。   地下痛哭中的女孩听到韩欣怡的话,懵住了,回头盯着她看,一双含满泪水的大眼睛里全是惊讶之色。   “你你!你是怜儿?”   当韩欣怡盯着那女孩看了半天,脸色大变,她又喜又惊的试探着问道。   她没想到怜儿还能活着,脸上脏的根本就认识不出,只有那对大眼睛闪着一些惊讶之色,像极了怜儿平时的眼神。   “你你是小姐?”女孩听到她的话,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懵了半天才问道。   这一声韩欣怡就完全确定了她是怜儿,哭着就扑了过去:“怜儿!”   “小姐!呜哇”   怜儿不顾一切的扑到韩欣怡的怀里,两人抱头痛哭起来,阿可达明白怎么回事了,急忙跟了过来。   可是看管奴隶的长随官不乐意了,甩开手上的鞭子就往韩欣怡的脸上招呼,却被闻声停下脚步的皇太子给喝斥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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