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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拼
  “娘,娘,你看屋顶上有神仙!”一个小童拽着娘亲的衣袖蹦蹦跳跳叫道。无名背着林兰像是腾云驾雾般落在不同的屋梁,轻盈的身子挪开脚步伐在静恬蔚蓝的天空下自由漫步。当孩童的母亲也好奇的移目望向屋顶时,他们已一溜烟瞬见不见。   带着游山玩水心情的林兰不知道无名已损耗了大量的真气内力,豁然发现他脸色苍白时,他们已抵达了萧家府邸,无名和日隐的房间。她搀扶着他问道:“你没是吧?”他连忙收回自己的手点头。林兰一把抓过他的手臂斥道:“不舒服还是别人扶着比较好,不然跌个头破血流我可是不负责。”“都到了房间,哪还差那几步呢。”林兰撅起嘴,用力的甩开他的手独自走进房。   “不愧是萧府的一等厢房,尽管外头怎么炎热屋里依旧微风习习,清爽依人。”林兰到处东张西望,最后发现日隐匍伏在案前睡的熟热。她便轻手轻脚的走过去,本来要吓破他的胆弄他个鸡飞狗跳,谁知道方才要张开嘴大喊,他已猛然苏醒还扯住她的手腕不放,发起雷霆的骂道:“你这个女人整晚跑到哪里去了,连无名也跟着你一起不见?是不是非要搞出些麻烦事才甘心?”   “好啦,对不起嘛。你抓得我很痛。”无名感觉到日隐不对劲便问道:“是不是有事情发生了?”他从飞乱的纸沓里找出一把匕首和纸条,上面写着端正雄健洒脱的字体,看起来是很好看可是林兰就是读不懂,“信上写什么?”   “你文盲啊,自己不会看?”林兰一副受很大委屈的样子,无名连忙念道:“今天申时到老地方一聚,不过老地方是在哪里呢?”   日隐接下去继续道:“这是昨晚黑衣人连同匕首插在圆柱上的。此人能轻易进出萧府,其武功造诣肯定不差而且我检查过柱子上的裂痕极深,可见他的内力十分深厚不然怎么能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将匕首插在柱子入木三寸。”   “日隐,你为何不去追?”   “那黑衣人只是负责传信,即使追到了也无济于事反而会打草惊蛇。”无名浅浅说道,将手上的匕首仔细检查一番。   “我说,大名鼎鼎的林玉庄二小姐干嘛在紧要关头装傻充愣,你是不是有什么密秘没有说出来,是要我严刑逼供啊?”日隐做势的卷起袖子,一副刑场脍子手的嘴脸像要拉林兰去午门斩首。   “你先别吵,让我想想。”   “等你想到,太阳早就下山了。现在离申时只有一个时辰,还不够我换衣吃早膳。”林兰已厌烦日隐一句话里藏着几千根刺往她心头飞来,断然一拳打在桌子上怒吼:“你这男人怎么这么烦人,闭上嘴让我想想好不好。”“你!”无名好不容易才按住怒火中烧,喊打喊杀的日隐,让他别说话。   “桦是说过在我们进入萧府后会有人来与我们接应……”林兰嘀咕道,绯红爬上脸颊。   “这么重要的事你现在才讲,是想气死我们是不是。那他有没有提起那个会来联络他的人是谁,还有哪里是老地方?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日隐如连环珠炮似的吐出一连串的问题,弄的林兰一头雾水支支吾吾的说道:“我记得那个人好象是叫什么翰,是个王爷。   无名的表情是凝固的,身体微微一震然而日隐的脸却是一下子刷成了青白,诧异道:“难道是隆夕王爷,贾云翰。林兰似懂非懂的乱点头,无名放下匕首,微微抬头看着窗外,嘴角泛起一丝冷笑道:”其实我们早就该猜到,天下间能在短时期内知道太子的踪迹,身边又高手如云的人,除了布嫩妁以外就属权倾朝野的翰王爷做得到了。听说他与太子交情非浅,那皇帝派他来表面上是监督,保护太子的安危实际上却是想打着血墓教的名号到处歼灭武林的一些累赘势力。“   “难道武林正派被灭门不是你们做的?”   “那还用说,如果要灭也应该先灭林玉庄,谁叫那臭老头儿帮着布嫩妁。”日隐一脸愤愤不平的说道,林兰眼神呆滞的靠着桌子心想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么她不就要联同血墓教对付孤桦喊了二十三年父亲的人。   无名听见门外有脚步声,按住他的腰上的剑飞身一跃,冰冷的剑已搁在偷听者的咽喉上。他如风似的点住她的哑穴押进房间,仿佛一乱动就会白白给玄冰剑喂血。日隐解开她的穴道要问话时,那女子疾速的回以颜色,狡捷的身手连他也差点吃了亏。她突然从袖子扯出一条紫金鞭,正要挥出去时,日隐收回攻击拱手笑道:“原来是萧夫人,玄武镖局的幕后掌管人大驾光临,真是幸会幸会。”“噢,原来她就是萧盟主的妻子,看来她的武功不差啊,呵呵还真不是盏省油的灯。”林兰心底暗自佩服这古代的侠女。   “本来是奉老夫人之命好心来寻问你们是否有其他的需要,结果却让我撞破你们的阴谋诡计,你们这群魔教中人受死吧!”她挥起的鞭子在空中旋转,眼看就要落在日隐的头上,打他个皮开肉绽,满地脑浆时,日隐却不动声色的笑道“如果魔教中人该死,那么萧盟主更该死!”   “你说什么?”她倏然扯回致命的紫金鞭子,罗纱裙随着利落的姿势袅袅飞舞,螓首蛾眉,面如桃李,浑身上流露出成熟女人的艳丽与抚媚令人赞叹。   “把这么漂亮的娇妻冷落在一旁,害男人见了都会失魂彻夜难眠,难道还不该死?”“油嘴滑舌,可恶!”那鞭子婉如发狂咆哮的狮子朝日隐奔去,他纵身抓住金鞭,二人便在原地拉扯,谁也不放手。   “萧夫人,萧盟主的为人你比我们更为清楚,我们方才说的话句句属实。武林正派被灭门真的与血墓教无关。”无名推推林兰的手纣,她下意识的踏前一步说道:“萧夫人,桦虽然为人比较放荡不羁,一点,可是我们绝对没有冒犯你的意思。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希望能帮助你。”   “讲的好听,鬼知道你们葫芦里卖什么药,我没什么需要你们的帮忙!看招!”她撩起鞭子要打向林兰,无名挡在她面前说:“夫人,你也是萧府的受害者,何必再继续盲目的的人生……”   “萧夫人,你有一个能离开这个禁锢你人生的机会,你一定要把握啊!”林兰伸手握紧拳头,露出一个无比的自信的表情令在一旁的无名也懵懂的跟着做同一个动作。   “我……”萧夫人收起紫金鞭,一声不响的走出房间。表面上的坚强其实任何人都脆弱,未嫁从父,既嫁从夫,夫死从子,期间可能还要顺从婆婆,这就是鲁讯先生说的封建思想荼毒人的生活吧,即使有逃生的路放在面前她也不敢踏出那一步。萧夫人会有勇气掌握自己的人生吗?   “你是怎么知道萧夫人的身世的?”日隐一脸疑惑,不停眺望那已望不尽的倩影。“没有,只是一看萧夫人就知道她活得很不开心,脸上写着我不自由三个字。怎么,你喜欢她啊?”日隐干笑几声,脸瞬间红得像个番茄,令林兰和无名都忍不住掩嘴偷笑。他走到书案抓起黑衣人的字条转向林兰装出一派正经的样子道:“那个老地方是哪里?”林兰看不惯他收起笑脸或是不大声骂人时的样子,结果就一直失声捧腹大笑。“我是认真的,林雨林!”   “哈哈,我知道你是认真的。不过我真的不清楚那个老地方是哪里,只不过……”“什么?”日隐和无名同时问道。   “听桦说过这位翰王爷是个好色之徒。”听了她的话,他们简直是要晕倒。“翰王爷爱美女这是天下人都知道的事,这算哪门子的秘密?拜托你说些我们不知道的事情好吗?”日隐鄙夷的看着林兰而无名只是无奈的猛摇头,二人像是先前已串通好的。林兰暗骂“还真不愧是兄弟!”   “我说你笨就是苯,他那么好色一定是住妓院,所以我们先去打听打听后再见机行事反正我们也不知道老地方是哪里。噫,你不要问我是哪间妓院,这个是不需要想的问题,最大的那间就是我们要去的地方。”   “玲珑阁!”日隐脱口而出道。刹那间林兰的表情变得忧郁,一反常态的帮日隐整理衣衫,淡淡说道:“日隐,翰王爷不是个容易对付的角色,你一定要小心行事。不管有多困难危险你都一定要平安回来知道吗?就算缺手或缺脚都要回来!”   “干嘛一副死了老公的样子?”“嗯,这句话怎么这么熟悉,好象以前听谁说过……”林兰顾自的喃喃自语,托住下巴一直在想是谁曾对她讲过这句话。   日隐用手架住她的下巴,左右看了几眼,摇头道:“不知到那布嫩申什么眼光……”他讯速挡住林兰的无敌铁沙掌继续道:“……会看上一个还不错的女人,样子还好,心地还好,不过身材就……差少少!”林兰扫开他的手,使出飞镖来了看鞋! 那天日隐到玲珑阁找翰王爷,正如他所预料,翰王爷与布嫩申的交情非浅。无论在举手投足之间模仿得有多像,然而在眉宇神情流露间,日隐一下子就泄底了。最后依旧被他揭穿了他假冒太子的身份。   正当无名在想办法如何逃出生天时,翰王爷出乎意料的要与他做个交易。条件是要他释放东方申,然后他并帮助血墓教保守其假扮成盐商蓄意刺杀皇上的秘密。斟酌到最后,日隐答应了,并且答应他在隔天的武林大会上,他会遇见真的布嫩申。   隔天早晨林兰便见到了真的孤桦,花绝姑姑带他来到了金陵。原本应该是喜极而泣的相拥竟化成了一道厚厚的墙阻隔着彼此的心,不容质意的信任崩塌了,他不言一语的走进了一个人世界把林兰拒以千里之外,。   武林大会之期与布嫩妁和盐商举行的会议同日。林兰与孤桦站在一起在萧盟主的吆喝令下,听着众人如雷的喧哗嚷说着要讨伐魔教。   “谁要讨伐血墓教的人,就先过我这一关!”花绝姑姑有如一道白光飞入大堂手里还抓着一个人,散乱发丝遮盖住他的脸,嘴角似乎还在滴血。花绝的出现令八大派的武林人士都倍感惊讶,传说凡见过花绝真面貌的人都必死在她的飞雪剑之下。   “今天我来是要为大家揭晓真相,这位……”她一松手,那人就宛如泄了气的气球,软绵绵的倒地。他缓缓用手臂撑起身子,企图从晕眩中站稳住脚。他一抬起头,在场的人全都目瞪口呆,只闻到浓厚的血腥味从空气里散开。回过神来,大家都异口同颤道:“是翰王爷!”刹那间,桦的脸滑过错鄂,半响后他才恍然复醒奔向前扶住那摇摇欲坠的身子。   “今天我带翰王爷来是要向大家证明布嫩妁,这狗皇帝做的缺德事!在二十三年前,他为了满足他宏霸天下的野心,故意接近血墓教教主的大女儿,花兰玉。趁血墓教最虚弱的时候,他竟冠冕堂皇的顶着正义的旗织带人灭了血墓教。这种不忠不仁,无情无义之徒的血肉拿割去喂狗都还嫌肮脏。他还冒充血墓教的名义灭了青龙帮,铁沙门,鹰爪门和天龙帮,一共整整一千条人命……”   花绝的语音未消,孤桦已将手中的人“卟咚”一声推倒地上,那人又吐出一口鲜血,跪趴在地不停从复着:“太子饶命,太子饶命……”   “这个人不是翰王爷!”在场所有人无不交头接耳,看着地上那张显眼的牛皮面具。林兰怔怔的盯着地上那双不停拽着桦衣角的手,污浊的血迹染上素蛾洁白的衣袍,就像是一块稀有昂贵的宝玉出现斑点瑕疵,整体不再完美。   “云翰呢?”桦朝着花绝大吼,无视所有人的双眼,他狠狠的揣了脚边的人一脚。花绝的脸上罩上一层不易察觉的失色,她压抑着情绪冷静思考,仔细将前因后果想一遍:我明明从布嫩妁的手中骗出贾云翰,难道这又是另个阴谋?我们都中了布嫩妁老头的奸计!这是他们合伙设下的陷井?   半响,浩浩荡荡的脚步声包围了整个萧府的大堂,领头的人正是贾云翰。“今天真热闹啊,武林八大门派都在此。这次应该会是最后一次武林大会……”他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引起一阵喧哗,他鄙夷的眼光扫过所有人,“吵吧,不然以后到了阴曹地府就没机会吵了。”   八大掌门突然当场吐血,连盟主也不例外,紧闭的唇溢出血丝,按住胸口的手在颤抖,缓缓吐出一句:“原来茶水有毒!”中毒了的人无不打坐运气想要将毒逼出体外。桦回头瞥视林兰一眼,深不见底的眸子滑过在乎的眼神,但是到最后他还是赏她一记白眼,别过头。翰王爷有如鬼魅似的笑声再度响起,桦走到他面前冷冷的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收起笑容,故做悠然的说道:“太子,这一切都是皇上的主意,我只是奉命行事。”   “所以花绝讲的一切都是真的?”他问道。   他露出无奈的表情道:“既然在场的各位就快命丧黄泉,那本王爷就老实说吧。是我假冒血墓派灭了青龙帮,铁沙门,鹰爪门和天龙帮。这些以为人以为贡献了小小的功劳就可以鱼肉朝廷,把朝廷当钱庄实在是痴人说梦。因为收到血墓派卷土从来的消息,所以我们就将计就计引你们自相残杀。正邪不两力,这不是千古不变的道理吗?哈哈哈。”   “我们血墓派已很久没做过伤天害理之事,比起你们这些自称是武林正派的人,我们真是小巫见大巫。贾云翰,你受死吧?”当飞雪剑往他的眉心刺过来时,他挺直了腰说道:“有人做了教主就不要认师傅,不管前任教主的安危了。”那剑光闪过,有一小撮发丝盈盈落地,飞雪剑仍然滴血未沾的牢牢握在花绝的手心。   “我师傅呢?”她忿忿问道。   “我觉得你还是收起你的剑,我不喜欢对着个剑说话。”他迈前一步从她的手中握走飞雪剑,仔细的看清楚这拥有销魂脸孔的白发女子。“你要知道即使没有剑,我也能轻易让你一命呜呼。” “是啊,不过本王觉得你不会那么狠心要发至白鬓的老人还要受皮肉之苦吧?”他炯炯的眼神很是灼热,如火一般拂过她的每寸肌肤,身上的薄衣仿佛一触到他的目光便会顿时燃为灰烬。   “你想怎么样?”她目光一闪若有所思的说道。他们的对话被惨厉的嘶吼给打断了,中毒的人逐个倒下因而引起一阵骚动混乱。中毒者的死状恐怖,他们的眼睛突出露出鱼肚白,皮肤变黑,手呈爪状,身体弯曲僵硬成虾米状。由与生前受到太痛的皮肉之苦,他们会用力抓伤自己的身体甚至是脸部,溅血一地。   萧盟主的脸已变得灰黑,噬肉侵骨的痛让他无法再运功打坐。死亡一步一步的逼近,令他的脸上布满惧色,推开要扶住他的萧夫人步履蹒跚的走到寒王爷跟前道:“翰王爷,念在萧某一直以来为朝廷服务,请你赐我活路。”说完,他便跪趴在地上抽搐着,披散的发缕遮住他狰狞的面孔,双手沾染满自己的鲜血。萧夫人恍然记起自己的儿子还在厢房里便偷偷的从侧门离开了。   “你知道的太多了,留你活在这世上对谁都没好处。”翰王爷连看都没看他一眼便在他的胸口上留下那清晰的脚印。萧盟主苟延残喘的站起来要攻击翰王爷,“念在你对朝廷有功我就让你死得好过点。”他挥起剑朝空劈下,只见被劈成半的人体往旁边两个方向飞去躺在血泊中。桦倏然挡在面前,将林兰的头埋在他的肩膀上,避开这血腥的画面。堂堂喝令天下的武林盟主竟然沦落至这种下场,真是造化弄人——翰王爷带来的护卫军把大堂急得水泄不通,一排又一排的士兵已重重包围围了萧家府邸。除了花绝,桦和林兰其余的武林人士多数已毒气攻心,发出鬼魅似的嘶喊声在痛苦争扎着,期盼死亡早点降临。翰王爷不费一兵一卒就轻易的让武林盟主,八大门派的掌门在不到三炷香的时间就被打入地狱,永不超生。纵使有门下的弟子没有中毒,然而凭他们嫩绿的武艺和屈指可数的人马,谁敢主动去送命给阎王。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何必自挖坟墓。只怕,他们的掌门前脚步向九泉时,他们后脚就跟上了。   桦看着一具具躺下的尸体,心里是既无奈又脑恨翰王爷的所做所为开口道:“翰,放了那些没中毒的人。”他的眼里闪着光内心纯粹抱着一种侥幸的心态来劝他,因为他知道一旦翰决定了的事通常是没有商量的余地。翰与他一直以来都是亲如手足的好兄弟。然而于十多年以前,当他的父亲还只是个大将军身旁的参将,他因护国有而被召见入宫进见皇帝。皇帝听说他有个与太子一样岁数大的儿子便高兴的宣他带儿子一块儿进宫。小布嫩申与小云翰是一见如故所以很快就成为了好朋友。然而在充满罪恶和权势阶级的皇宫根本不容许这真挚的感情萌生。   “一个小小参将的儿子连帮太子系鞋带的资格都没有,你何德何能能于太子并称为朋友?”一位眉如黛画,雍容华贵的红衣女子侃侃而道,她妨如刚浴出牡丹林的仙子,艳红的身影映入小云翰的眼帘。那缝在袍裳上的金丝凤凰只只栩栩如生,似乎欲展翎翅往蔚蓝的天空高飞,把女子衬托得奢华但又不庸俗。   小云翰自是被皇后娘娘问得鸦雀无声,惴惴不安的低着头。小布嫩申急忙说道:“皇额娘,儿臣在宫里没伴儿,小竖子和小横子都不敢跟我玩,我才唬哝的喝了一声,他们全部跪倒在地还把头给磕破了。只有云翰肯陪儿臣玩,皇额娘就别刁难他了。”他转过头朝云翰眨眨眼,吐舌头逗得云翰也不再紧绷着神经。   然而,好景不长。在一次毫无预警的嬉闹下,小布嫩申和小云翰比赛谁先跑到菡萏亭,谁就获胜的小游戏。不过谁也没料到,致命的意外竟然在死神手里酝酿,小布嫩申被石子绊倒趴在小径旁才要爬起身,石子路突然如土崩似的裂塌斜倾入荷花池,小布嫩申也因此跌进池里。尾随在后的宫女和太监吓得呼天抢地,歇斯底里的呐喊求救。小云翰兀然跳入池里求起已被呛了几口水的小布嫩申。正当二人湿漉漉的倚背相靠,笑得咯咯响时皇后带着御林军一副焦急万分的脸色来到池边。二话不说,她就用力的朝小云翰的脸上甩了个巴掌,灼热的痛如在身体里注入一道热流令他不在这强风里颤抖。   小布嫩申张开手挡在他面前,皇后生气的将所有负责照顾太子的太监和宫女全部处死,连之前建筑荷花亭和这荷花阡道的人也一并以冒犯及惘顾皇室安危而判于死刑。在小布嫩申的在三恳求和挟命要胁下,小云翰才逃过了死亡的劫数,然而却举家被发放边疆住镇在塞   自从上一次淹水的经验,小布嫩申的宫殿里就经常有太医出入其中而他也因此喜欢上医术。皇帝还邀娉天下第一神医的同门师弟,也就是青朝最具权威的太医,福桑,福太医来教导他医术和酒心夺命真针的用法。然而在同一时间的另一片天空下,小云翰却是努力学习着骑马射击过着流满汗水和眼泪的童年。贾家所镇守的边疆领土经常有蛮夷胡族前来侵犯,因此他们便负责领军上前线杀敌。战场上的胜利彻底为贾家获得了咸鱼翻身的机会,扭转了清苦坎坷的命运。   在贾家二父子英明的统领下,他们营里的兵士个个骁勇善战,英勇非凡,那些蛮夷一听到贾家军的名号无不闻风丧胆,有如讯雷般逃之夭夭。在建立了一连串显赫的战绩后,皇上不只格外开恩赦免其流放边疆的罪,另外还册封贾父为隆夕王让他们举家搬返京城。无奈在回返京的路途中,贾父不小心感染风寒,在暴风骤雨中病逝。谁也没想到一个小小的风寒竟然使一个长期对外抗敌,精神矍铄的人宛如风雨中的飘絮被打得支离破碎,命丧黄泉。在办完贾父的丧事之后,云翰便承袭其父亲的称号而成为现今的隆夕王,那时的他只有十七岁。   在分离了十二个春夏秋冬,太子与御赐王爷在皇上的万寿宴上第一次相见。儿时的玩伴在历经了岁月的洗涤,大家都长大了。然而上天并没有让时间成为他们之间的隔膜,温暖的微笑赫然驱走了被云烟氤氲蒙蔽的心,让真诚坦旦的友谊得以在这虚伪和权利筑起的城墙里萌芽。——是他改变了还是嗜血的性格才是他本来的样子,从小就被迫上战场面对着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的杀戮,是谁都会承受不了的。然而在他手里断送的女子性命已不计其数,我不能让花绝成为其中一个牺牲品…——桦将花绝拉到身后,一双炯炯有神的黑眸对上了他那如鹰隼般的冷厉的眼,二人不发一语直到云翰的嘴上扬起一丝诡异的笑容,令人寒战。   “如果你是以太子的名义要我放人,我可能会……”   “我以太子的名义命令你放了那些没中毒的人。”桦仿佛是用尽了自己的所有力气说出这句话,脑中不时闪过彼此一起结伴同游,嬉闹的开心画面。云翰还曾说过:“这辈子我只有你这么一个知己,对你我永远不离不弃。”那抓住花绝的手愈渐握紧,她感受到了他心灵的悸动,一点一滴带着炙热的温度从手心传输过来。   云翰瞥视那双握紧的手,脸色霎时变得怒红,表情显得十分僵硬。他抬手一扇,其中一个护卫军便疾步走到他身边低下头暗自聆听他的指示,之后他便对着桦说道:“太子要为臣放人,当臣子的不敢不放。那些没中毒的人快走吧。”此话一出,那些没有中毒的个门派弟子无不丢弃脚边的尸体,拭过眼泪踉踉跄跄的跑出大堂。   方才跨出大堂的门槛跑了几步,云翰的护卫军个个便手执钢刀追捕过来,毫不留情的往他们的脖子抹了一刀。当桦和花绝发现到来时已经太晚了,七横八竖于遍地的尸体将青白石板路瞬间染成血红,离开身体的头颅沾满灰尘死不瞑目的看着护卫手上还在滴血的刀,鲜红色的血液在艳阳下潋滟生辉宛如要逃出萧府,继续缓缓蔓延向着大门…… “云翰,你竟然违抗我的命令,你们是造反了!”桦放开了花绝的手,指着云翰身后的护卫军蹙眉怒斥道。   他啧啧了两声笑道:“太子,此言差矣。你叫我放了他们,我的确是放了,可是你并没有说我不可以再捕杀他们,对吧?”桦毫不理会半跪在地上的护卫军,握紧的拳在发抖。虽然指甲狠狠的扎入手心可是他却没有感到一丝痛楚,沉下来的脸色,让整个大堂陷入窒息似寂静,令人不敢喘息。   当大伙儿还在沉溺在不能自己的情绪,浓厚血腥掩盖了思想和知觉时,云翰只用了眨眼的瞬间就点了花绝,桦和林兰三个人的穴道,他们便有如肉在沾板任人鱼肉。   “你这个死变态点我们的穴道干什么?你快解开我们的穴道!”林兰的叫骂声顿时引起了云翰的注意,他便一步一步朝我这里过来。人还没靠近,那浓郁的死亡气息已令人脊椎骨发凉。   “你是林雨林,申喜欢的人?”——你这个白痴,这种问题要人家怎么回答,如果答YE是,凭桦现在连看都不想看我一眼的样子,我是注定驻居遥远的冷宫了。如果答不是,就表示我不承认我们之间的爱情与关系,想深一层似乎更像是怕被牵累。如果是这样,那不就显得我很没有义气?管他的了,我们死也要死在一起,何况到现在为止桦才是真正受我合法认可的爱人,不是吗?——云翰看着林兰沉思许久的样子便用眼角的余光冷冷的扫视了桦一眼继续道:“这个问题有这么难回答吗?”正当林兰要回答时,桦提高语气说道:“他只是我的丫鬟,你别为难她!”*噼啪,(心碎了,碎片被一个扫地阿婶扫走倒入垃圾桶)——丫鬟?死孤桦你竟然把老婆大人当成丫鬟?忍住,林兰,忍住……桦只是为了要救你而已,你别误会……——“噢,是吗?我正好也却一个丫鬟。”   “云翰,别怪我没提醒你,她可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做什么错什么,你把她留在身边很倒霉的。”   “没关系,她长得还不错……”   “错!那是胭脂水粉涂抹出来的效果,等她用清水洗净是,我怕你会吓到三天都吃不下饭,可能还把昨夜的饭一块儿吐出来。”   林兰终于忍不住了破口大骂:“死孤桦,哪里有人这么贬低自己的妻子的,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贾云翰,你听清楚了我是申喜欢的人,要杀要寡,悉听尊便!”   “好一个,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我很欣赏你的勇气不过我是不会应许任何人跟我抢申的,所以你会死,死得比任何人都惨。”云翰脸上挂着邪魅的微笑,往我的脸颊亲了下去。“死同性恋走开!”   “云翰,你!”他用手拂过桦额间垂落的发丝,深情说道:“申,一直以来我都只喜欢你,那些主动黏贴上来的女子只会引起我的愤怒和欲望,让我舔食她们的鲜血和拥有那赤裸的铜体。然而这些满足不了我的需要,我只要你。”他竟然抱我的孤桦,“诶,死同性恋快放开我的孤桦!”   戏剧性的转变让桦刹时哑口无言,在他静下脑袋冷静思考后以缓和语气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血墓教前教主和我父皇发生了什么事?”云翰抬起埋在他肩膀的头,软弱的热唇印上了桦的嘴后说道:“只要是你想知道我全部都会告述你。是我在盐商会议里设下埋伏让布嫩妁和花老头(血墓教前任教主)葬身火海的,现在整个朝廷是由我控制。但是申,你依然是我朝的皇帝……”   花绝耗尽内力冲破身上的穴道,雪白的衣衫顿时沾上几道从嘴角怆流而下的血迹,沙哑说道:“你杀了我师傅,我要你血债血偿!”花绝姑姑受重伤了,她怎么打的过那个贾云翰。只感觉身边有一阵疾风掠过,拳脚相博打斗声震动着耳膜。“云翰,你不要伤害花绝!”说罢,云翰打出的回旋掌正中她的胸口,花绝飞撞至一边的墙隅,匍匐不起。   “申,你也喜欢花绝吗?那么我就让她死在她自己的飞雪剑下。”云翰用内里回手取得地上的飞雪剑,使一招扬天长啸千百支皓光剑影唰唰声的往花绝的头劈下来。虽然花绝被剑光刺的睁不开眼可是她却昂起头毫无惧色的等着那光愈渐穿透眼皮,头上的三千发缕也因剑气而拂动起来,猎猎如旗。   猝然间,门外飞来一道凌厉的金光狠狠错开那挥下的飞雪剑,两个人影便伫立林兰中间。云翰瞪大了双眼看着眼前的人,嘴唇抖动着断断续续的叫出了三个字:“布嫩申?”无名如闪电般略过林兰和桦,他们身上的穴就被解开了。不听话的脚突然发软身体竟不由自主的往后倾,朦胧的视线里出现了两个久违的人“寒,轩皓?”   “林儿,对不起来晚了。”寒熠熠发光的眼潺流着无限柔情。“诶,你不会武功跑来这里干什么,凑什么热闹?”轩皓一把掐过林兰的下巴,逼她对上他的眼后继续笑道:“幸好你没事,不然谁要跟我共度余生?”拜托,桦没有听到,桦没有听到!看着孤桦气得乍红的脸,林兰只心想:其人之福真是不易享。   “你是血墓教的花日隐,为何你没有死在船上?到如今还装神弄鬼不以真面目示人?”云翰目光凶狠的盯着日隐然而身旁的护卫军仅都茫然乱了阵脚,不知该投靠哪一方。   “你知道我是冒充布嫩申,可是你却不知道我和他是娈生兄弟的关系,你更没料到当日你见到的真面目才是一个面具吧?”日隐叉着手臂的右手握着一把长剑,他终于可以学以致用不需要再靠醉心夺命针来对敌及刻意隐藏自己的内力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错在当初不该放你走喽?”湛蓝的天莫名的织起了几层乌云遮掩了似血的艳阳令屋内陡然黯淡,仅有手上的剑将屋外透进来的残光反射至屋梁上。   “你是错在不可以在船上放火!”一把熟悉的男声停在大堂外,护卫军于中间挤让出一条小道。那被黑暗笼罩的两个人露出炯炯有神的目光,长长的影子随着他们的靠近延申至他们的脚下融为一体。“爹,外公!”   “上天保佑,你们都安然无恙!”林兰忙不迭地上奔向前搂住老爹的脖子哽咽道:“你真是担心死我了!”“只有我吗,还有外公呢?”凝在睫毛上的泪晶莹生辉宛如蓝月下的珍珠,在蝴蝶的翅膀上徐徐闪耀。“外公,幸好你也没事!”对于林兰的西式拥抱外公似乎有点不太习惯,只轻轻拍拍她的背应了一声。   “我父皇呢?桦疑惑的问道。   外公咬牙切齿的说道:“那布嫩妁不知有没有葬身火海,如果他就这么死了那就太便宜他了……” “什么……我父皇他……”外公举起手掌示意他肃静后继续道:“那时船舱着火,整艘船到处放满引火的燃料。虽然我来得及在爆炸前投入水里,然而火药的威力还是太强大到头来我还是被震伤了。当我醒来时才发现我是被雨林的爹救出来的,那时我们还在岸上过了几招呵呵。”   “不过在了解了实情后我们就连忙的赶到这里来了,我们是不打不相识。”老爹展眉对着外公笑道,俩人像是结交甚久的故友,谈趣风声。   “我不管你们是死是活,除了桦以外其他人都没有或下去的理由。你们受死吧?”“云翰,别再无谓的牺牲,收手吧!”面对桦的劝解,他眼神顿时变得柔顺,脸上弧起不为人知的微笑,摇头道:“太迟了,不能和你在一起我的生命就是没有意义的。”如流星略过宇宙的一滴泪水,在影影绰绰的大堂里闪烁出最耀眼的光辉,徐徐坠滴落在飞雪剑的光滑剑面滑至刃尖。   “云翰,你为什么会这个样子?我一直都把你当成好朋友。”桦无奈的说道。   “我小的时候也是这么认为。”他昂起头发出不削的嘲笑声像是在笑自己也像是嘲笑命运的作弄,缓缓移下的目光道:“在我三岁离开京城到寸草不生的大漠时,我才明白你在我心里有多重要。当我被父亲处罚提着剑长跪在帐篷外时,唯一支撑我的力量就是我和你在宫中的那段短暂且美丽的童年回忆。我这么努力的上战场杀敌也是为了等到有一天能再次与你相遇。”   他望尽桦那双空洞彷徨的眼,蹙紧剑眉道:“你的父皇,根本就不想把皇位传让给你。当我们一收到你空白的飞鸽传书就猜想你一定已身陷险境,而嫌疑最大的就是魔教。然而他却无动于衷,声称你在魔教会更加安全,那时我不明白但现在我知道了。原来你的亲生母亲是魔教中人。”他叹了一口气继续道:“我暗中收到风声说魔教将会桥装成异国盐商以刺杀皇帝。你们很会利用皇帝要独占全国经济的野心,其实他很像除掉齐家很久了。无奈齐家没有落下什么犯罪的把柄所以他才勉强容忍与其他人二分国家经济。”   “我家可都是做着正当的生意没什么狐狸尾巴给人抓住,不过没想到那皇帝竟然想弄垮齐家,真是可恶。”轩皓握拳往另一边手心一捶,鼓着腮邦子骂道。林兰站在老爹身旁目视着桦,寒和轩皓——也许是命运让我们相遇相知相爱彼此,这是一条由三条绳打在一起的结,到最后是大家都分散还是我的心会与一条真挚的绳打上死结,永不分开。如果女人有第六感,我希望它赶快指引我一个方向,使我离开这纠结的情况。月老,不,是丘比特一定又顽皮乱射爱神之剑使我们都被爱情盲目了。假如我再回到天堂的话,一定要好好教训那爱神。   云翰瞥视日隐说道:“在一次机缘巧合下,我恰巧目睹了你们和叶青龙的抢人风波,便知道你们一定会去萧家府邸。其实当申被皇帝派去暗中调查武林大会时,我已吩咐过萧方要好好照料一个叫孤桦的人,相信他应该没有忘记。”   “这就是为什么萧老夫人对我们特别的原因。”日隐口里喃喃说道,云翰的眼里兀然闪出了光亮,无恙的吐了一句:“把她们带出来。”随后出现的便是萧方年迈的母亲,年轻貌美的妻子,和只有三岁的儿子。“你既然利用老弱妇孺来要胁我们?你这个……”   他把手指放在唇中间嘘道:“你安静点好吗?”皱紧的眉头闪出鄙夷的目光,润红的唇像在蛊惑人的心,如果他不是个同性恋的话,不是喜欢孤桦的话,他肯定会在青朝四大美男里占有一席之地。   他用眼角的余光冷冷俾睨外公和老爹,吸了口气叹道:“那时我便将计就计先拆穿假孤桦的身份救出申后,再骗皇帝和花老头上我的船,让这两个正派和魔教人士的首领一起下阴曹地府。我这么做完全都是为了要让申能顺利坐上皇帝宝座,况且据探子回报娥妃娘娘于昨晚顺利诞下了一名男丁。娥妃娘娘是皇帝的宠妃不难怕他另立太子之位,为了防止夜长梦多我决定趁早……”   “可是你万万没料到林庄主会救了我!你没料到申其实是我的亲孙子,你更加没猜到日隐会和申长得一模一样害你放松了警戒心。”其实外公心里很是心疼云翰,虽然他的做法是错的可是他那甘心为爱情躺进坟墓,粉身碎骨的决心却是令天下的女人望尘莫及的,只可惜这种爱与他所做的付出一样都是错的。   他命令护卫放了萧家的妇孺,把飞雪剑丢在花绝的脚边说道:“现在谁要来取我性命的,我随时恭候。”   “云翰,我们多年的朋友万事好商量,不要做无谓的牺牲也不要再伤及无辜的性命了。”阴霾蒙住了视线,他抿着嘴别过头道:“申,如果我一辈子只能当你的好朋友而不能留在你身边,那你不如亲手杀了我。”寒和轩皓站在一起,无名扶着花绝,日隐保护着萧家老弱,外公和老爹则是站在我的两侧,大家都惴惴不安的看着云翰和桦的对峙。   刮过屋瓦的风声簌簌作响,摇曳的枯树挺着僵硬脆弱的干枝往同一个方向倾斜,仿佛只需轻轻一碰它便会在指间触碰的那个地方裂出巨大的裂口,断成几百个枝节。猝然间,外公迈前一步道:“申儿,此人不除将来必定后患无穷。贾云翰,你束手就擒吧!”他嗤笑道:“你先打赢我再说。”   “云翰!”桦语音未落,二人就已打起来了。   他们并没有使用任何武器可是对于高手过招,赤手空拳也能将对方置于死地。外公一出手便使出血墓教的独门拳法,螺旋拳,云翰一时招架不住,不停云步后退。然而在被逼至墙角时,他倾足一跃来个后空翻到外公的背后。外公的拳只好套了个空而且还在墙上留下一个拳头大的窟隆。然而实战经验丰富的外公也不落于人后,他闪电般的往后伸出手爪一擒一扭,白衣和青衣便于空中形成横似的旋风,大家都不肯放手。到最后,二人在狠狠踢了彼此一脚后才能将身子抽离开。不甘示弱的云翰使出疾速飞踢,可是却被外公用手腕挡住。外公凌云一跳板住他的手臂折了他的月骨,清晰的骨断声震憾耳膜。在疼痛之际,云翰依然还手攻击。外公一掌打向他的额头,云翰便当场像个断了线的木偶,一动也不动的倒在地上。   “死老头,你竟然杀了云翰!你!”外公飞身点了桦身上的穴道,调整了气息缓缓说道:“我没杀他,那一掌我收回了七成功力,他肯定死不了。我们现在去找桃一方,他一定会有办法让他苏醒。”   “不,你们全部跟我回宫,现在皇帝下落不明一定要有人主持大局,叫桃一方来宫中。”唯有黑眸子在眼白里左右轮动,一把低沉的男声从不动的唇辫里传出来。   “我怕桃一方不会肯。他这个人是天王老子他都不放在眼里,是不会踏足皇宫的”   “外公,花绝姑姑和日隐你们带着云翰到桃一方那里去治疗。”我看着老爹道:“爹,为了让桦放心我希望你可以随外公他们去血墓教一趟,以避免有人想乘机伤害云翰。”   “林儿,那你呢?”老爹一脸疑惑问道。   “我和无名会随桦回宫一趟,有无名在他不敢对女儿做出什么事的。”老爹转向无名,拱手道:“小女就拜托你照顾了。”无名拱手,默默点头。   “林姑娘,我们也该走了。”萧夫人搀扶着老夫人说道,那三岁大的男孩用精灵灼灼的大眼睛盯着不能动的桦,脸上弧起璨斓的微笑。   “萧夫人,你们会回到哪儿呢?”林兰问道。   “我会带婆婆和顺儿回镖局。”在一旁偷听的日隐突然自告奋勇,毛遂自荐的插进女子的谈话道:“不然我送你们会镖局吧,你不知道萧盟主生前得罪很多人,你们是他的家眷不怕他们来寻仇吗?让我送你们回吧?”少妇人没好气的瞥视日隐一眼道:“但是……”外公打断道:“夫人,你不必太客气。日隐所言也不无道理,你让他送你们回吧,不然他会寝食难安的呵呵。”   “那妇人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各位告辞了”“等着!不知萧夫人可否告知雨林你的姓名。林兰在想,如果日隐把你们拐带走的话,我也好有个名字去找人啊哈哈”   “你这个大头林竟然这般陷害我,我的人格向来是不容质意的。”少妇人掩着嘴笑道:“小妇人姓柳单名千。   “柳千,柳千。我记住了,你们路上小心噢!”说罢,日隐便带着萧家妇孺走了。   无名解了桦的穴道,然而他却无视我们的存在,在做了几个拉筋骨的动作后便要拂袖离开。我连忙挡住他道:“布嫩申,你是想撇下我们独自回宫噢?”   “是你自己做的决定,要跟就跟,不跟拉倒!”林兰扯着他的袖子,一气之下就往他脸上甩了个耳光怒吼:“你不满意什么,不高兴什么一次过通通讲出来好了,这样子跟我闹冷战,闹情绪,你幼不幼稚!”   “如果你的未婚妻跟别人有染,你说你会怎么对她?你说啊!” 天亮了,终于撑过了,不再有青朝太子,不再有武林纷争,不再有魔教杀戮,不再有……真心的爱情。那一抹夕阳,那个背影是双手触碰不到的奢望,它随着夕阳一起没落,随着晚风潜入峥嵘的山峰,化为诗人手里唯美的诗句。   在床上赖了一阵的林兰被琐窗外洒进来的阳光照的睡意全失,只好径自下床走动。“没想到,到最后我还不是一无所有……”发热的眼眶见到偏厅里躺了三只熟睡的猪,寒倒在书案上睡着了,轩皓躺在卧椅上,无名是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她忍不住扑哧一声,三个人同时水跳起来个个目瞪口呆的看着我。轩皓一脸疑惑的用手背按着林兰的额头道:“林,你没生病吧?看起来……怪怪的。”   林兰扁嘴轻轻拍了他的脑袋瓜儿,“你才怪怪的,我不知道有多精神!”此时已围绕在她身边的寒和无名都露出一副不解的神情,剑眉下清澈的眸子盯着我不放像是在找空气里的灰尘。“你们不要这么看我,我没事。”   “你没事?那么是谁在睡梦中哭得稀里哗啦,呼天抢地……”寒一把拐住他的脖子掩住那张哪壶不提,提哪壶的嘴。停在嘴边的笑容暮然抖了下,眼神滑过短暂的落寞。然而这一切都被这三个男子兵看在眼底,心里像是被块石头激起浪花的镜湖,余波荡漾。寒连忙打圆场道:“雨林你一定是饿了,我们去用早膳吧。”林兰回过神斜瞥视无名,见他点点头便说:“那还等什么,我们去吃东西吧?为了罚轩皓讲错话,这一顿算他的。”说罢,她便拉着寒和无名窜出门口了。“什么嘛,你们现在住的厢房都是我在还钱耶。诶,等等我!”   他们一伙人随便走进了一家较少人的小食馆,向小二叫了一大堆不知道是什么菜的菜名后便喜滋滋的等着食物上桌。   “寒,我明明记得这里很少人,怎么我们一来这就立刻挤满人了。”寒浅浅一笑茗了口茶道:“那一定是我们的无名兄和轩皓兄外表太过于出众而引来了狂风浪蝶了。”经寒这么一讲林兰才恍然发现到在场的其他桌顾客多半为年纪轻轻的姑娘,个个用巾纱,荷花扇遮遮掩掩窥看着我身边三位玉树龄风的男子。      “轩皓,你搞嘛无缘无故蒙住我的眼睛,带我去哪里?”和女子一样柔嫩的手轻轻环住林兰的手指一步步带着她向前移进,暖风拂裟过过手心,心里感觉甜甜的。空气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清香,少了刚才在街上的喧哗和灼热的阳光。轩皓的这份惊喜无论是什么,当凭这点心意一切就够了。   “你看!”一层薄薄的皓雾蒙模糊了我的视线,她晃了晃脑袋在用力睁开眼,一个绿色的身影便直奔过来抱住我。“小姐!”“秋儿!”   “小姐!”那爱哭的小不点儿又开始搓着眼睛揉鼻子的在流泪,将头埋进林兰的肩膀哭道:“小姐,秋儿还以为这辈子再也找不到你了,如果不是轩皓少爷派人秋儿,秋儿可能可能……呜呜呜”   她用手绢拭干那眼角不停冒出的犁花泪水,轻声安抚道:“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对了,秋儿你怎么会离开老爹他们呢?”   她一脸愧疚仰起头道:“是秋儿丢了小姐,秋儿实在无颜面面对老爷和大少爷,所以在小姐失踪后的隔天就已留下书笺,除非找到小姐不然秋儿绝不回林玉庄。”   林兰故意提高语气责备道:“秋儿,你怎么这么傻,如果你一辈子找不到我,那你就一辈子在外流浪吗?吃不饱,喝不暖,单身女子一个人野宿在荒山野岭?”   她扯着林兰的衣裳噘着樱红小嘴说:“为了找小姐,秋儿什么都不管了。秋儿这命是小姐救的,无论如何都必须找到小姐。”看着她眼里闪烁着坚定无比的眼神,其实林兰内心感动极了故意但仍故意打趣道:“你不怕还没找到我,就被哪个山贼被抓回当山寨妇人了吗?”黑溜溜的双瞳在眼白里左右轮动像是进入严密的思考后道:“如果我被抓去当山寨妇人的话,我就叫所有的山贼出洞找小姐!。”不止轩皓连无名听到此番话都忍不住的咯咯大笑。林兰轻掐那白里透红,粉嫩的脸蛋道:“出去绕一圈倒变得很会讲话了。”   “好了,那我们别打搅你们主仆俩续旧了,先走了!”   “轩皓!”他侧目回首,露出了那阳光男孩的招牌微笑。林兰两眼发直的望着他傻了半响,最后竟然还是秋儿猛摇晃林兰的袖子才将她从呆滞状态中唤醒。看着那放大数十倍的脸不停地向前移进,林兰心想又来了,自己肯定最后是跌入轩皓及时伸出的强而有力的臂腕。   她火恼道:“你是故意的对不对?”他的眼弥漫着挑衅的目光,露出坏坏的微笑道:“我是故意的,谁叫你又露出那种呆头呆脑,见到大帅哥的花痴样。”林兰鼓着只感觉到发烫的双颊调侃“你走开啦你,搞什么东东靠得那么近,跟你很熟哇?”   “对啊,跟你不是很熟。既然你不是林玉庄二小姐林雨林,那么我们是该找个时间好好了解彼此,谈谈我们的终身大事。”终身大事?林雨林,你没听错吧?你是刚被自己名义上的未婚夫抛弃,然后被自己名义上的大哥讨厌的人,竟然还有傻瓜会要你?而且那个人还是拥有大好前程,青朝富甲一方的齐家继承人?   “段成皓,你是傻了还是疯了?如果是的话,不要怕花钱看大夫,大不了我求求外公让桃一方给你检查一下脑袋,看看是不是不太灵光了,尽说胡话。”林兰一口气如连环珠炮般说道,用手背按住他的额头,又拉开他的眼皮瞧瞧他是不是还没睡醒。他及时握住她了手,脸上瞬间脱去了之前稚气玩笑的面孔,正经八百的说:“我是认真的,雨林!经历了这么多事,我是真的不能没有你。我宁愿残忍的禁锢你也不让你再次离开。”   林兰下意识的又看见桦离去时的背影,寒甩开我的手时的无情目光,理智和恐惧顿时全涌向脑门。她挣脱开他的手,声音有点哽咽说道:“你会喜欢一个心里还有别的男人影子的人吗?轩皓,我……怕,我怕我会辜负你对我付出的感情,我怕你会像他们一样闲弃我而……”他将食指按在我发白的唇瓣上,缓缓把我搂进怀里道:“你有一辈子的时间来考虑,我有一辈子的时间来等你……”   “小姐,那么那位桦太子就这么走了?大少爷也生气的走了?”秋儿睁大着眼,一副难以置信,决不可能,你是开玩笑的表情。她深深抽了口气道:“是真的,我瞒天瞒地也不敢瞒你秋儿姑奶奶啊。”原本一派晴朗的穹苍,不知何时汲入了灰色的雾云,屋内霎时变得幽黯。长长的风啸声在耳旁鸣起,心里突然变得毛毛的似乎有什么事要发生。   “小姐,你别这么说秋儿可是担当不起啊。秋儿只是好奇,寒少爷的转变也太快了吧,即使你不是真正的林雨林,他也不应该这么对你把你丢在大街上啊?”秋儿气嘘嘘道,头上绑着两条红色辫子和第一次见面时一模一样。然而现在的她已脱去了小女孩的外壳变得了十足亭亭玉立的小美人。   “林兰双手握住她的手道。”秋儿,现在你已知道我不是你家大小姐,所以你不必再小姐前小姐后的叫着。你替我这个冒牌小姐吃了这么多苦头,我是怎么也还不清这份恩情,以后我们一姐妹相称,好不好?“   秋儿赶紧摇头道:“不,小姐!秋儿做的这一切都是心甘情愿的,不管你是不是秋儿真正的小姐。上一次要不是小姐鼎力护住秋儿,秋儿早就已被赶出林玉庄,过着颠沛流离生活了。”   “嘘,别说了。我已决定,以后我是姐姐你是妹妹,我们以姐妹相称。如果你不肯的话那我就……我就……”她随手拿起一件帮秋儿收拾的衣服环绕在脖子道:“如果你不肯的话,我就自赐三尺白绫当鬼去。”   “好,小姐,我依我依就是了,别玩这个。”她急忙抢回林兰手中的衣物,才安心的露出腼腆的笑容道:“小姐。”“噫?”她连忙吐舌头改口道:“林姐姐。”林兰满意的点点头笑道:“秋儿妹妹,不知有什么事吗?”   “主公,我们的目标是否就是这三人?”晨晓的暮光被浓厚的雾气阻隔,竹叶尖头纷纷凝上晶莹的水珠,空气中的湿气更是沁入头发衣裳,让人手心一阵冰凉。用脚旁勾住竹支,驾凌在最高处的黑衣人伸出了右手,手指一挥下,五六个黑衣人便云步在竹林里,向林兰和轩皓他们奔去。   “小姐,好冷噢?”林兰蹙眉说道:“秋儿你忘了,应该叫姐姐。不过,也真的很奇怪,怎么一下子嶂气变成这么……”轩皓突然停下脚步,伸出手臂挡下了林兰,脸色凝重说道:“你们有没有听到有一群疾快的脚步声正朝我们的方向奔来?糟了,他们到了,要走也来不及了。”正当林兰和秋儿还在张嘴结舌,搞不懂他话中的意思时,只听见轩皓“哼”一声,手心已握住腰间的剑柄凌空跃起,剑与刀的敲击声瞬间传入耳膜。林兰拉着秋儿急忙跑到不远处观看,轩皓正挥舞着剑与五个黑衣人周旋。   轩皓注意到那腰间挂有金色令牌的人一定是这群黑衣人的主谋,然而才与他过了四五招,轩皓就已经觉得很吃力,豆大颗的汗水已冒出额间。因此,他便转向他的手下下手。手中的长剑一勾一提便扫走了其中一个黑衣人的剑,刺中他的胸口。其他的黑衣人似乎是得到了那领头的人的指示,纷纷转移目标往林兰和秋儿冲过去。轩皓喊道:“雨林,带秋儿走”秋儿主动条跳出来挡在林兰的面前,林兰牵住她的纤手才刚踏出一步就被那群黑衣人用力拽住手腕推倒在地上,她瞥视他们一窝蜂包围住着秋儿,要带走她。   “槽了!”轩皓暗自思忖,感觉虎口已开始发麻,本想飞身去救林兰和秋儿,不过对方的刀法落力有致,招招破解他的剑招,令他分身乏术。虽然轩皓从小有学习剑术旁身,又曾上过武当山当过俗家弟……然而对方的刀法出神入画,逼得他只能紧紧防守却无法进攻。二人交锋到最后,他索性收起刀以空手搏击轩皓削铁如泥的利剑。他长剑一圈,身随剑势往那黑衣人的心脏刺去。对方有如一条游龙,敏捷的闪过躲过轩皓使出的一招风刮落花,在剑光磷磷下他背手伸出一食指,讯速点住他的隐穴。“一指神功,你是东厂的……”   轩皓只感觉浑身肌肉软弱无力,无法动弹,无法开口。他的视线跃过黑衣人的肩头远远瞥视着林兰和秋儿。林兰拼命拉扯不让他们带走秋儿,可是那黑衣人低哼一声,左脚用力踢向她的胸口,她便撞上碗口粗的竹子,晕厥过去。轩皓愤怒的瞪直眼,心想他如果强行运功,那到最后一定会筋脉具断生亡,然而他怎么能眼睁睁看着林兰受伤而坐视不理。   其中的黑衣人点了秋儿的睡穴后,便朝天发出一声长啸。一架三头的骏马的金色马车陡然穿过竹海停在大伙儿面前,扬起漫天尘沙。那腰间挂有金牌的黑衣人蹲下来缓缓拉下蒙面,掐住轩皓的下巴阴笑道:“真可惜这么美的一个人儿很快就要下地府去了。”那涂抹红脂的嘴唇与两颊的胭脂一样红,游浮在他身上的手气得轩皓爆出青筋,牙痒痒的瞪着他看。   “主公这丑八怪怎么处置?”其中一个黑衣人问道。   他没好气的喝道:“当然是杀了丢去喂狗,那么难看的人留在世上简直是贻害人间,记得能丢多远就多远。”转回头,轻声嗲道:“齐大少爷……”他那双手虽然很是柔滑可是碰在轩皓脸上就像是刀子抹在脸上,痛苦万分。想不到他和雨林,千辛万苦才可以走到一起,结为夫妻。然而到最后竟是如此悲惨的结局,尽管是五尺男儿也不禁红了眼眶,心中暗道:“雨林,如果你真的遭遇不测,我做鬼也要那布嫩申血债血偿。”   “齐大少,是咱家的主子不饶你,可不是咱要硬取你性命。你别怪公公我无情了。”正当公公要一掌大打下轩皓的天灵盖时,忽听到四个属下连同车夫在“啊”了一声后全盘倒下,头血倾洒一地。   “是谁能在我毫不察觉的情况下,取了他们的项上人头,难道是……”只听到一阵刺耳的奸笑,不过依然能分辨出是女子的笑声。“真是难得啊,你们东厂的人抓人抓到我五毒坡来了?”公公先是一怔后恭维的说道:“咱家不知道这里已经是五毒坡的范围了,还望五毒夫人别插手朝廷的事物。”又是一阵荡漾不溃的笑声从雾气里传来,“你要在我的地方杀我的人,你说我怎么能不管啊。你这个太监是在皇宫里住太久,不懂江湖规矩了?枉你还是东厂三大杀手之一,真是丢尽学武之人的颜面。对了,我忘记了。你不是人,你是半男半女的妖物哈哈哈。”公公气的握紧拳头发抖,眼神一下子变得充满杀气。然而他却十分顾忌这五毒夫人,她毕竟是天下间最会用毒的人,她的毒有时连桃一方都可能解不了。除此之外,她是一条红线在手,万夫莫想抵挡,不然只有伸首异处的份。   “怎么样,我给你个逃生的机会,让你放了这三个人。你的命很值钱嘛,何必跟他们玩命呢?”那凌厉的女声继续道。   他暗自思忖“如果我空手回去,一定也逃不过厂归的责罚还不如跟这个血墓教的余孽拼个生死,大不了只带林雨林回去交差。”他提高那嗲气的男声说道:“咱是一定要带一个人回去交差,请五毒夫人现身赐招了。”“凭你也有资格见到本夫人容貌?本夫人今天就着让你,不用毒,看你能接我几招?”公公耳垂一动便知犀身后那飞来的一条红线,敏捷的拔出腰间的刀使出一招横扫狂沙将红线斩成寸寸小节,零布一地。   “不错,还真有两下子。但是刚才只是暖身游戏现在才真正开始了。”话毕,五六条红线突然袭面而来,卷上他的头颅和双手双脚。他立即挥刀斩了颈上和手脚的线然而那红线来得太频密,不停卷上了他的身体,使他动弹不得。最后他被线绊倒在地上,被一股力量强行脱着离开,泥土面留下清晰的一道长痕。那红线像拉扯木偶人一样拉开他的双脚,往中间一条粗茂的竹树拉去。轩皓在一旁看得傻眼,不料传闻中的五毒夫人竟然比想像中,功力还高出许多,心想这下有救了。   然而就在这紧要关头时,空中飞来另一个黑衣人。他手里的剑轻轻一画,公公身上的线便瞬间弹开。他纯熟灵敏的轻功一并带走了秋儿,降落在那三头马车上,手臂向外甩出一块金光闪闪的暗器后便飞向云雾里。   轩皓的目光送到他们的马车隐没入云雾里为止。半响后,他感觉脊椎一阵冰冷,眼角的余光斜瞥视到红色裙摆,倏然有一支玉手塞了一颗丹药进他嘴里,怕他会吐出来,她还摇摇了他的头,那丹药就咯咚滑进肚里。   “吃了九转神丹后还要运功,才能解开你的隐穴。”一个脸戴红色面纱的女子说道…… “我先去瞧瞧你的丫鬟。”一转身,一股宛如迷迭香般的芳香馥郁涌进他的鼻翼,汲入他的脑袋。身体像是枯竭的稻田被引进泅泅水源,瞬间有了活力。火红色的背影宛如野外燎原的火焰,豪情奔放。他吞了吞口水仍感觉口干舌燥,然而那目光却无法从她身上移开。男人对异性的欲望被赤裸的剥落,婆裟起舞的裙摆染红了他的双眼。渐行渐远的人影竟然像个走马灯似的不停围绕在他周围走动,眨眼间便出现了千百个她,每个都带着面纱抚媚的笑着,轻道:“来抓我啊,来啊”,轩皓毫不犹豫的扑向其中一个人影,但是扑了个空。他又再试了一次,结果却重重的撞上了一根竹子。然而,这么一撞正好让他回复了一点意识,那不停在晃动影子周旋在他身边,娇气温柔的呼唤霎时变得强烈,像是梦靥里厉鬼的咆哮,憾动着他每一条脑神经。胸口倏然燃起了的一把熊熊烈火,沸腾着他的血液。他强力克制自己对女子的欲望,用手掩住耳朵,索性不张开眼。但是那妖娆,丰姿冶丽的影子依旧停滞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一定是刚才那阵香气在蛊惑人心。对了,雨林!”他猛然抬头扫视竹林的每一寸角落,不过药力的作用令他模糊了视线。除了那阴魂不散的红衣女子的身影还在对着他绕,他根本就已经像个瞎子一样失去了视力。他一抵制香气带来的影响,浑身就会像是被一股寒气沁入体内,手脚顿时变得冰冷,软弱无力。再想到林兰可能还没脱离险境时,他就揪紧着心匍匐在地缓缓向前迈进。   “雨林,我来了!你这个歹毒的女人不要靠近她!”他痛苦的喊出来,引来红衣女子的回顾。“他中了我的千仙迷魂散,还这么在乎这丑陋的丫鬟,看来他们的关心非浅啊。”双膝着地,轩皓紧抓住地面的湿土进手心,残喘着,目光不敢离开红衣女子边的人。   躲在一旁的红莺终于看不下去了,不想娘苦苦折磨这厮小生,兀然以落雁之姿脚尖踮着地上的枯叶临云踩雾到他面前,顺手又塞进了一颗丹药进轩皓的嘴里,帮他运气推血过宫。不过半响他便完全清醒过来,然而气息依然虚弱,问道:“你是谁?”   “我是五毒夫人的女儿,红莺。”其细柔的嗓声有如风铃般悦耳清脆,一样蒙着面纱的脸露出一双皓如白月,炯炯有神的大眼盯着轩皓看。   他推开那女子怒斥:“你们到底有什么阴谋,为何要陷害我?”那女子被他这么一推,整个人失去平衡跌坐在地上,当场错鄂不已。   伫立不远处的五毒夫人一声长笑,随目光飞射出来的红线直接卷上他的脖子,令他几乎断气。“你不念我将你们从那群东厂的人救出来的恩情,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诬赖我陷害,故意推到我女儿,这未免也太无天理了吧?如果不是我家莺儿看上你,你才没命活到现在。”红莺双灵活的大眼闪避轩皓疑惑的目光,双腮袭上一阵绯红,焦急的对娘说道:“娘,你快勒坏他了。”   五毒夫人鄙胰他一眼,手心一滩红线竟自动的抽回袖中,收发自如。“我去查看你的丫鬟。”红莺丢下一句话急忙跑开,连忙往林兰的嘴里塞了颗补气活血的灵丹,也帮她推气按摩,疏通血道。   五毒夫人正了正脸色说道:“我就是要试探看看,你是否是个值得托付终生的人。如果不是因为你还长得蛮眉清目秀,我才不会用千仙迷魂散来毒你,这药可比你人更加珍贵。对了,那丫头是谁怎能让你舍命相救?”   “如果我告述她雨林是我的妻子,难不怕她们会杀了雨林逼我跟她女儿成亲。”在心底思虑了良久后,他才说道:“她是我娘亲最宠幸的丫鬟,娘亲如果没有她服侍会睡不着觉,所以我一定要救她。”   “段成皓你讲什么?”轩皓被那把熟悉的声音,吓得愣住了…… 五毒夫人虽然于十八年前已退出江湖,半生留守五毒坡足不出山。然而对于江湖上所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迹她都了若子掌,更别说是武林八大门派掌门,连同盟主于一天之内殉亡,现场只留下几个活口,然而其中一人就是这段成皓。她心底暗自盘算林兰的身份是否只是个丫鬟这么简单,不过见她一脸麻子黑痣,料一个英俊,有身家,不是傻子的男子都不会喜欢上这么丑的女人。然而明眼人一眼就能察觉轩皓望那她的神情除了假装得很不象的镇定以外, 额头上的汗珠已如同骤雨挥淋而下,发青的嘴唇微微抖动。   “轩皓,你怎么可以。。。”趁林兰还没说完话,他就已抢先一步,钳住她的手臂,朝着她的脸大骂:“湘儿你怎么这么没用,既然没好好保护好小姐,还让她给黑衣人抓走了。你说这下怎么办?”他趁别人不注意时故意对她眨了眨眼,林兰斜瞥视那两母女一眼,舌头打结回道:“是,嗯,对不起,少爷。”   轩皓深深的吸了口气,转身抱拳道:“多谢五毒夫人和红莺姑娘的救命之恩,等齐某下山后一定替派人来带礼物来答谢两位的大恩,齐某先。。”“等等!话还没说到几句,就想走人啊吗?你当这里是你府第的后花园啊,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轩皓仰天大笑,镇定道:“五毒夫人真是幽默,这里虽然不是齐某的后花园但断然也不是在下的家。所谓游子归家心切,家母见子心急,万山秋水盼不尽,辗转曲折更思忆。让她老人家担心,实在不是个孝子所为,我看天色已晚,在下就和贱俾就此先行告退了。”   “想跑,没这么容易。”五毒夫人嘀咕道,她似乎是抓到轩皓的死穴,不等他反应过来,那有如一卷万丈高的海浪红丝瞬间就已缠上林兰的脖子,和四肢,正中她筋脉的个大穴,虽只是轻微一拉,但她全身却宛如被活生生的肢解,空中嚎啕声欲震耳鸣。   “不要伤害她!”轩皓的焦虑关心之色,于脸上表露无疑。剑鞘飞出的冷冽白光还没触碰到那些缠丝,林兰已被五毒夫人旋转拉回怀里。这时的她浑身已被裹上一层红线,封住了她的呼吸和视线,如同一只未破茧的蝴蝶在生死边缘徘徊。   “你先告述我,你和她是什么关系?”五毒夫人大声喝道。   “她真的只是我母亲的丫鬟。”“你再不说真话,送她去黄泉路的人就是你而不是我了。”轩皓见她手心的红线愈渐抓紧,眉头也跟着深锁,在一番闪电般的思量后道:“她真的只是我娘的丫鬟,而刚才那被抓的人是我娘子,林雨林。”他吸了口气继续道:“五毒夫人在江湖上赫赫有名,虽然长年隐居五毒坡但其高超本领,却为江湖人士所津津乐道,无晚辈不佩服五毒夫人好身手。现在,夫人苦苦为难一个手无寸铁的丫鬟实在玷污你的威名,不如请夫人高抬贵手放在下的奴婢一马吧。”   “她真的只是你的丫鬟,绝无欺骗?”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五毒夫人笑咯咯的放开林兰,牵着红莺的小手来到轩皓面前,眉开眼笑道:“我知道你尚未娶亲,与那林玉庄二小姐也只是朋友之交。。。”轩皓不慌不忙说道:“我与雨林已有婚约,不止有婚约我们还是无名有实的夫妻。但见那五毒夫人不只毫无不悦之情反而笑得更开怀道:“所谓人不风流枉少年,你的需要我明白,以后你跟红莺成亲后,除了早午晚跟我请安以外,其他的时间你们自己看着办。”她用手纣轻轻碰一下轩皓的肩膀,他就宛如缺了脚的椅子摇摇欲坠,令轩皓气忿之余又不得不暗地惊叹她的武功功力,已到达炉火纯青的地步。   红莺不敢抬起头正视轩皓,发出一声娇吟后立即收回手,扶起一脸苍白的林兰。林兰觉得突来的一股力量搀扶着她,她便软趴趴的靠到那比自己瘦小的躯体上。世界被一张一合,又重新进入了黑暗。在没有光线的冥想中似乎是将听觉提高至最高点,虽然她外表上处于一片昏迷的状态然而每一句传进耳的话语都被汲入脑袋过滤消化,只是大家都不知情而已。   “废话我就不多说了,你和莺儿就于明晚成亲吧。”轩皓心底先是怔了怔,想说自己最害怕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脸上僵硬的表情宛如木雕的成品,一时转换不过来,卡在那里。最后缓缓吐出一句:“齐某早已有婚约在身实在不宜另娶,多谢五毒夫人的后爱,齐某实在无福消受。”   “哼,我家莺儿看上你,是你的福气,轮不到你拒绝。那林玉庄庄主见到我可都还卖我几分薄面,我说你可以成亲,你就可以成亲。”   “夫人,成亲乃是一生人之中的大事,怎么可以如此儿戏,况且我与红莺姑娘并不熟悉彼此,勉强在一起只会令彼此难受。”他言辞侃侃而道。莺儿的双眼倏然红了一圈。   “你来到我五毒坡,要想活命的方法唯有乖乖当我莺儿的好丈夫,不然不止你有危险连你的宝贝婢女也会遭受池鱼之央。”靠,天底下怎么有这么野蛮的人,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逼婚,轩皓你不要答应啊。林兰很像破口大骂,不过骂人这种费神,费精力的事是她现在的身体所支撑不了的。为今之计,唯有继续装傻充愣了,偷听了。   “我答应你!”那低磁的男声说出了决定性的四个字,令林兰彻底崩溃,那有如铜墙铁壁般的信任一下子被瓦解化为袅烟与迷雾纠缠不清。“段成皓,你对得起我。。。”在刺激过度下,她真的昏厥了过去。。。 林兰一觉醒来就觉得浑身软弱无力,脚尖才一触地身体便像无骨鱼般软蹋下来,无法支撑身体的重力。晃动的前景像两面互相折射的镜子,中间的分界线将她的视线分开。每走一小步路,脑神经就仿佛被山顶上的暮钟狠狠一敲给震得余音抖弦。墙上显眼的双喜红剪纸在她的目光底下倏然变成四喜字,她精神恍呼的瞥视四周。终于停滞下来的脚步使她整个人无力的倚阑在门边,窗缝里的烛光微微摇曳像是在挑衅又像是流泪。林兰紧蹙黛媚,又重新站了起来靠着扶把缓缓移向有光的房。   林兰步履艰难的靠近那红光通照的湘房,心脏就像是在耳边仆通仆通的跳动,迎面而来的寒风亲上干燥龟裂的唇,她真的不希望在那扇窗后见到她不愿见到的画面。   “堂堂一个五毒夫人既然用毒来欺负后生晚辈,伤害无辜真是可耻!”轩皓被点了穴,如同新婚夜里被裹上红被的妃嫔,整个人躺在床上。   “你如果答应与莺儿洞房花烛我自然会放过你们主仆。”五毒夫人叉着手面无表情的说道。她斜眼瞥视到床外有道长长的倩影,随即隔空点了轩皓的哑学,水袖一拂烛火兀然熄灭。她急忙掩住莺儿的嘴,等到那影子蝶步移开时才缓缓她松手。银色的月光洒进窗前,照得轩皓心里一股慌乱,欲哭无泪。   五毒夫人将莺儿扶到床边道:“莺儿你别担心,段成皓占有了你,她就不会在再外面拈花惹草了,你快躺下。”   “娘……”   “你记得我讲过的话吗,我们五毒门虽属血墓教但其实在江湖上我们早就已自成一派。因此这用毒术以后就由你来继续帮我和你爹继续发扬光大。娘,活不久了不能在留在你身边陪着你,所以你一定要跟着轩皓快乐的生活下去,不要像娘一样活守一辈子寡。   轩皓的诧异的看着这一切,五毒夫人对着他斥道:“你以为我想将我的宝贝女儿像赔钱货一样许配给你吗?要不是那东厂第一高手发出的来金针有毒,我才不会这么贸然将莺儿许配给你。”说毕,她便塞了颗丹丸进轩皓的嘴里让他吞下去。“这是春药,我不是故意这么做的不过为了莺儿下半辈子的生活不要像我一样孤独终老,我被迫出此下策。”她拿掉了莺儿的面纱,一张沉鱼落雁的面容在月光下更添娇媚。从她眼里滑落的泪水倏然解释了一切。   “轩皓,对不起。她替他解了穴后,便脱下了衣衫赤裸裸的躺在他身边。轩皓正要起身逃走,莺儿哽咽。”只要你达成我娘的这个心愿,这辈子我可以不再纠缠你,你也不会在看见我。况且你服下的不止是春药,它如果不与异性……“她羞愧的低下头道。”你会有生命危险的。“轩皓听完她的话,只觉得血气沸腾不敢看向那赤裸的人。莺儿环抱住他的脖子道。”轩皓,不要走……“轩皓抵抗不了药力,兀自倒进那人怀里。   倏然熄灭的灯火,让林兰窒息了。随着逐渐清醒的意识,林兰的步伐在渐渐后退,望着那片黑暗黯然心伤。“如果不撞破他们,可能我和轩皓可能还有在一起的机会。林雨林,你不是想和轩皓在一起一生一世,不是吗?回房吧,回房……”   无声的泪水在向月亮泣诉下,林兰拖着缓慢的脚步回到自己的房间。望着房里的饰物,一切是多么碍眼。她没有什么行李,除了生硬的啃了盘里的馒头两口,她便独自离开了那小屋,走下五毒坡。“爱一个人是要给他,他想要的幸福。既然轩皓选择了与红莺一起,那我又何必诸多阻挠。留在古代是自己的决定,往后的生活就由自己去承担所有吧……”   在五毒坡里走了一天一夜,林兰终于离开了那片伤心地。朝露犹凝枝头,大地万象更新。山间的雾霭魂锁雨林的心涧,听着溪泉流水声,希望有如一阵习过发缕的风,飘盈至西方梦的花岸。 ===一个星期后==   “湘儿,这桶衣已经搁在这儿一整个早上了,你再不洗完它,许娘又会唠叨了?”一个与林兰穿着一样装扮的丫鬟托着茶盘直跺脚。虽然语气里显得十分急躁,不过眉宇间透露出无限关心。林兰慢条斯理的把手伸出水桶叉腰道:我说萍儿啊,你再这么跺脚下去,地面迟早给你踩出个窟隆,到时看许娘是喂你吃藤鞭还是喂我吃藤鞭呵呵。“萍儿白她一记眼,瘪嘴说道:”你啊你,人家好意提醒你却还讽刺人家,真是狗咬吕洞冰,不识好人。“林兰又放下手里的衣无奈道:”我是要你赶快送茶去天字一号房,不然又要给那白目鱼机会在你脸上盖海棠花印了。“   萍儿瞧了双手还托着茶盘,惊呼一声后立即飞毛腿似的跑上楼梯,流下急促的脚步声愈渐离远。林兰回想起当天下了五毒坡,不眠不休的往南边走了三天三夜后,因为滴水不沾,半粒米都没下肚而晕倒在路边。在她清醒过来时,自已已是躺在江南最著名的青楼,望君楼的床榻上。几番细问后她才知道自己是被望君楼老板娘,许娘在寺庙附近的荒山野岭给救回来的。原本可以只说一句“多谢,后会有期”后就光明正大的离开这男人逢场做戏的娱乐场所。然而,上天仿佛就是爱跟她开玩笑。在她正要踏出门口时出遇见了似乎有数十载没见过面的叶青龙,更令她吃惊的是,叶青龙居然坐在轮椅上,而推着他的人就是玲珑阁的花魁,金燕子。   看着叶青龙从一个放荡,潇洒不羁的男子变成此时满脸爬上颓废与惆怅的模样,她心里就隐隐揪痛。林兰从她们的贴身侍俾口探知叶青龙已替金燕子赎了身,虽然没有正式拜堂成亲然而他们却一直在一起生活,云游各地。唯一的遗憾是,轩皓每到一个城镇便只住当地最出名的妓院,还要在他们在他进房前先点好菊花香鼎才行。这处境对于出身青楼的金燕子自当是十分为难,不过她却欣然的接受了轩皓的一切安排。她还听说最近叶青龙的病情变得严重了,因此他们会逗留在望君楼一段时间。   或许是自己良心的责备,还是觉得叶青龙之所以会变成这样子,她必须付上责任。林兰转步折返回去找许娘,答应了她在望君楼里当无卖身契的丫鬟,虽然只有小小的工资但其生活还算是不愁吃不愁穿,也好过日子。萍儿则是林兰有一天在去往茅房的途中,恰巧遇到她被妓院的客人毛手毛脚。她便利用自己易容得极丑的面貌,吓走那男人。那色狼有如遇上刺猥,狼狈的落荒而逃。然而,大家也因为吓坏了客人而受了一顿责罚。萍儿伺候着的小姐,白玉还为了讨那老色狼的开心,不敢在许娘面前对林兰动粗但心里头可把所有的气出在萍儿身上。她狠狠的甩了萍儿一个耳记,流下一个清晰的五叶尖海棠花印。从此之后林兰和萍儿便成为这青楼里唯一的忘机友。   林兰洗好衣服,抱着桶站起来时,不小心踩到地上的水,前脚一滑,整个人重心往后倾,眼看就要和大地亲吻时,一双手即时搂住了他的腰她的眼便对上面前的人。接住她的那双手结果又缩了回去,害得林兰当场就跌个四脚朝天,眼冒金星。   “长得那么丑,就别学人跌倒,我呸!”一个手里摇着纸扇,瘦高男子从她身边走过。临走前既然还踩了她宽厚不合身的衣衫,丢下了鄙胰的眼神后阔步离开。林兰按着那轻重混淆的头,心里暗骂“因为我现在丑所以你才这么对我,你们男人都是贪色之徒!”当她潜于内心对白诅咒那刚才的男人几千回时,一把低沉的男声倏然传进耳膜,心脏随着他缓慢进入音尾而渐渐停止了跳动。“你还好吧,用手帕擦擦脸吧。”   林兰没有料到一个对下人如此温柔的人是之前对她下足命令,蛮横霸道的叶青龙。他的双眸里闪炯着怜悯的神情,这是林兰从来没有见过的。她支支吾吾的接过手帕后,看着他推着轮椅悄然离去。   “叶青龙,是什么事情让你变成这副模样?我该替你高兴还是悲伤……”   尾声 梦醒时分   “相公啊,你怎么舍得把所有的财产交给孤桦呢,他只封给你们家护国候的名。”林兰依偎在轩皓在胸前,二人骑着哒哒的马蹄到处游山玩水﹍﹎﹍﹍﹎﹎﹍突然一阵刺耳的铃声想起,小凤揉揉迷糊的眼睛,扶着有点坠坠的脑袋瓜,还一直不愿相信这段离奇的江湖情竟是一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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