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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任!真的有那么难么?(2)
       “嘭”的一声巨响,地牢的门突然被猛烈撞开,两个重叠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接着那被抗在肩膀上的白色身影被身下人一抖肩膀一甩手,“砰”一声轻响摔到地上。   门一打开,进门的两人挟带进一股劲风,冲淡了这里空气中凝滞的不安和压抑,四下里原瘫软了身子四肢的小可怜们顿时找回了气力,随着那白色人影掉落地面扬起的微尘,匆忙四窜逃开,一眨眼已一个不剩。   那只小灰鼠虽然浑身瘫软,也只是难受而已,现在躲起来也是出于本能,它倒是不知害怕为何物,此刻躲在旮旯里,一双眼睛忍不住好奇地瞅着那两个奇怪的人。地上的白色人影看起来单薄纤弱,脸埋在秀发和胳膊下看不见,身体却能很明显地看出在微微颤抖。这让小灰鼠想起自己偷吃了兄长的储备粮被发现,在凶悍的兄长面前瑟瑟发抖期盼母亲突然出现替自己解围的情形,心下不自禁地觉得这人是应该被保护的,有点郁闷地抬头看向那个站着的高大人影,那家伙铁青着脸,怒睁的双目赤红,身上的衣袍无风自动,紧绷的身体正不停释放出一波波的怒气强压,哪有一点点的怜悯和要保护的意思。他身上强烈的怨念令小灰鼠激灵灵打了个冷战,不由把自己往更角落处缩了缩。   “我再问你一次,那个男人是谁!”话是从紧咬的牙缝间挤出的,带着股噬人的杀意。南宫夜脑中不停回放着那个光着上身的男人身影和白雪裸露出的香肩,一想到两人间可能有的肌肤相亲,疯狂的妒火就狂啸着不断膨胀,塞满胸腹、脑中的每一处缝隙,几要把身体撑破,令他再难有理智,只剩满心的嫉恨与不甘。   泪雪吃力地支起没多少力气却对痛觉敏感的身子,看向南宫夜大声叫道:“我没有!我没有!没有——啊——!”   不知何时,南宫夜手中多出了条皮鞭,随着泪雪的惊呼,续第一条鞭影,第二、第三道鞭影接连狂舞,那暗色的软鞭在南宫夜手中如有了生命的黑蛇般灵活地缠向泪雪,在白雪身上留下印痕后快速地退回,不容泪雪喘口气紧接着又“嗤嗤”响地袭向泪雪。皮鞭落到泪雪身上,没发出多大声响,却鞭鞭割裂泪雪的衣裳,鞭影离开,裂开的衣裳下就出现一条血痕。   泪雪初挨一鞭时本能地惊呼出口,意识到南宫夜对自己做了什么后,她立即紧紧咬住嘴唇,硬把接下来的痛呼咽回腹内。那皮鞭刚抽到身上,只觉浑身一麻,皮鞭抽离后,身体似乎是被打开了口子把脆弱的神经暴露在了空气里,周围的空气突然间都变成了根根细针,无隙不入地扎在鞭痕上,那痛让泪雪的心都揪了起来,浑身忍不住剧烈颤抖了起来。还未等这波痛传递到心底,第二鞭已至,身体又被无情地割裂开,第二波痛叠加在第一波上,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因痛苦而紧绷。体内汹涌的痛潮还没消退,第三鞭紧随着又狠狠地落在泪雪的背上,泪雪的上身不自觉地向上一弓,抬起了冒出密密麻麻冷汗的小脸,不断叠加的剧痛,使泪雪觉得自己都要失去意识了。恍惚间,听得南宫夜嘶哑的声音似乎还在质问她:“你说不说!”,分不清现实和幻觉间,泪雪感到脸被一股力道扫得歪向一边,脸上被扫到的地方一凉、一麻,接着一阵火辣辣的灼痛从脸上一路钻进心里,身上的痛一时如决堤的洪潮般呼啸着泛滥开,在体内疯狂地翻卷、冲突,似乎要爆体而亡的痛楚,把泪雪的意识拉回了现实。她倔强地咬紧牙,不让自己惨叫出声,泪水却是再也不受控制地如雨而下。慢慢缓着气,泪雪把脸转向南宫夜,虚弱却坚定地看向他:   “你打,你尽管打好了!就是做鬼我也还是那句话——没有!我没有!”  南宫夜都快发疯了,他的心就和泪雪脸上的血痕一样,豁着伤口,缓缓沉痛地滴着血。看着神情强硬的泪雪,南宫夜都要抓狂了,她为什么要这么倔强!她以为自己不比她痛吗?自己亲眼所见,还有母亲和公主的证词,这些都是假的吗?!她为何还要嘴硬?还要挑战自己的底线,一再地逼自己动手!他没有细想如果泪雪承认了自己该当如何,也没有心思揣摩,自己抓狂是不是有一半是因为懊恼泪雪不服软才让自己收不住手,更不会去咀嚼自己的心里是不是真的确信泪雪的背叛。只是看着泪雪眼中的坚定,脑海里又冒出泪雪刚来时对自己的排斥,她时不时对自己的刻意疏远,她总挂在嘴上的要离开,却原来近段时间与她的温馨旖ni的一切都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吗?自己的一腔柔情一片赤心只换来她的明修栈道暗渡陈仓?是啊,自己真可笑啊,她明明都有告诉自己她是要出去嫁人的,她,她是真的有个别的男人……的!心,又揪痛起来。那她现在算什么?事到临头,证据凿凿却又不承认!猛然间,他的心一顿,呼吸都停顿了下来,她,她如此这般,袒护着那个男人,是怕自己会杀了那人吗?瞬间,泪雪的伤自己的痛都加倍地冲击着南宫夜的心,妒火狂烈地自心头烧起,眼前那明明虚弱得不行却又该死地倔强的人儿更是让他的眼睛刺痛起来,他一定要揪出那个男人,一定要杀了那个男人,一定要把那男人从泪雪的眼里心里彻底抹杀掉!   “啊——”已近疯狂的南宫夜大吼一声,恨恨地用力甩掉手中的皮鞭,一把揪起泪雪,一手紧紧掐住泪雪的脖子,似乎不供给泪雪大脑氧气就能把那个男人从她脑中驱逐出一般——“你说不说!说不说!”   看着那双曾满含宠溺爱意的眼中已不见如星灿烂的光彩,只狂啸着恨海妒浪向她席卷而来,泪雪无力地承受着魏海东给她的痛,在南宫夜的蛮力下,脸一分分地惨白,肺里的空气一点点地流失,脑中渐渐地空茫,肺里传来一阵强过一阵的烧灼感,心似在一只大手里被使劲地辗磨撕扯,嘴再张也不会会一丝丝的空气进入自己的体内,慢慢地,感不到喉咙的疼痛了,肺里也不那么难受了,自己的意识似乎在渐渐地飘离这个躯壳。呵,自己要死了吗?死,她一点也不怕,早在放走泪轩那天,她就有过这种心理准备,只是就这样不清不白的死去,她心有不甘啊。南宫,你为什么不能相信我?为什么?泪,溢出眼角,顺着苍白的小脸滴落。   “夜儿!快住手!”刚进门就见到这骇人的一幕,方素华慌忙冲到失去心智的儿子身边,用力掰开儿子的手。   离开南宫夜的钳制,泪雪软软地倒在地上。公主看着地上那个衣裳破败,浑身血渍,毫无生气的纤弱身影,心跳得都快蹦出来了,紧张地伸出微颤的手,拍了拍泪雪没受伤的左脸,触手处却是冰凉得让人惊心。   看泪雪一点反应也没有,气息全无的样子,方素华不可置信地看着魏海东:“夜儿,你真的杀了她?”   “死了?”公主一惊,双手捂紧小嘴,努力不让自己尖叫出声。   “死了?!”犹如当头棒喝,南宫夜惊得猛退一步,看到泪雪一动不动,整张脸白得没有一丝血色,脖子上的掐痕,那么的触目惊心,当下脑中“轰”的一下没了主意,本能地上前一步抓住泪雪一通猛摇,口中慌乱地喊道:“不,不可能!她不会死的!泪雪,你不能死,不准死!”   “南宫哥哥,你不可以这样,也许她还没死,你这样晃会把她晃死的。”见南宫夜发狂般地摇晃白雪,公主也不知怎么就有这种想法,也脱口说了出来。   南宫夜停下了动作,抖抖索索地探过一只手,搭上了泪雪的脉搏。她没死!手指下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的脉动告诉南宫夜,泪雪还没离开他!南宫夜忙一把扶她坐起,手撑在她背后,缓缓地把真气渡入她体内,先护住她心脉,再运动真气在她体内经络推行,一周天下来,只听泪雪“嘤咛”一声,吐出一口气,悠悠地醒转了过来。   泪雪睁开眼来,见到眼前的金兰公主,也不知哪来的力气,伸手一把扯住她的衣襟,血泪控诉:“公主!我和你无怨无仇,你为什么要含血喷人?为什么?”   “海东哥哥!”公主被泪雪吓破了胆,惊叫着却抽不出自己的衣襟,只能求助地看向南宫夜。   见泪雪又恢复了精气神,而且还是一副嘴硬的样子,刚松解下来的心,又别扭了起来。南宫夜把泪雪往上一提溜,就拖离了公主的身边,顺手往旁边用粗木柱围起来的小单间牢房里一丢,落锁,再冷冷地抛下一句话:“什么时候说出那个野男人是谁,你就什么时候出去!”   泪雪从地上爬起,跌跌撞撞地冲到木栅栏的门边,用力拉门:“开门!开门!放我出去!你不能这样对我,我不要一个人呆在这里,快放我出去!我不要一个人呆在这,不要!”   泪雪的声声哭喊,似道道无形的绳索勒在南宫夜的心上,他紧抿着唇,铁拳握得“咯咯”响,努力抑制自己要把她抱在怀中带回去的想法,他不能在这时放软态度,他必须揪出那个男人,把他剔出泪雪的世界!咬着牙,南宫夜逃似的离开地牢。   方素华也是不忍听白雪凄惨的哭喊,拉着公主慌慌张张地紧随魏海东离去。   “砰”的一声,地牢的门隔断了泪雪与外面的联系。骤然暗下的光线,突然静寂下来的空间,给地牢增添了几分诡异。泪雪退缩了几步,惊恐地打量着地牢。这地牢设处地底,没有窗户,门一关,阻断了外面的光线,就只有从顶部的通风口透进的微弱光束,来维持照明。晦暗不明的光线下,泪雪发现那边墙上和墙边地上,竟悬挂、摆放着许多不同的刑具,有一看就知道做什么用的,也有模样怪异看不出用途的,形形色色的刑具在阴影里,仿佛一只只蹲伏的怪兽,个个盯着自己随时准备扑将过来般,泪雪不由惧怕地移开视线。地牢里长时间不流通带着霉味的空气刺激着泪雪的鼻子和胃,浮动在身边的地牢里少不了的阴冷湿气,让泪雪更觉得这地牢阴森恐怖。突然,泪雪发觉有道小黑影窜到自己身边,接着脚边就感到有个东西在动,还伴随着一声非常细微的“吱吱”声,泪雪顿觉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该不会,是她此生最怕的……泪雪僵硬地低下头,天哪,真的是一只灰色的老鼠啊!!泪雪吓得尖声惊叫,飞快地缩回脚,似乎忘了身上的痛,立马抓起地上的一样东西胡乱舞动着,一边高声尖叫:“走开!走开!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可怜的小灰鼠,被泪雪的这一唬,吓得一下弹跳起老高,落地后,忙不迭地一溜烟逃回老窝,再也不敢出来。唉,没错,这就是那只懵懵懂懂,冒冒失失,对泪雪有着无限好奇的可怜的小灰鼠啦。   泪雪抖抖索索地不能从小灰鼠带给她的惊惧中回神,怔然许久,突然发觉自己手里紧紧攥着的,竟然是南宫用来鞭打自己的鞭子,慌得一下子扔出老远。她好害怕,她不要呆在这里,她受够了!扑向门边,再次用力拉门:“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表姐,徐鑫哥,你们在哪儿?快来救我呀!”   不管泪雪怎么喊,门外都一无动静,回应她的只有暗处不时传来的小小的悉悉索索的可疑声音。不知过了多久,哭累了,喊累了,泪雪无力、无助地蜷缩成一团,渐渐地昏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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