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角
尽管本人并不知情,艾格拉斯现在本人被放置在城里的一间隐秘的房子里,躺在一张白色的病床上,在他的邻床睡着几个同样正陷入沉睡的病人。
这里是守军的一个疗养院,凡是之前在战斗中受伤的士兵都被民兵搬到这里急救。而艾格拉斯则是因为之前在城墙上无故晕倒,被当作战伤抬到这个地方。
艾格拉斯现在正在沉睡,他在做着一个梦。
梦中他奋力的奔跑,疯狂的踏开脚步。他不敢向后看,似乎后面有着什么东西正在追赶着他。慢慢的,他耗尽了几乎所有的体力,脚步逐渐变得沉重,在他身后漆的黑的黑暗的脚步越来越接近他。他极度惊恐地呼救,手努力地往前方伸出,摸索。然而空无一物的前方使他所有的努力显得那么惨白无力,渐渐的黑暗把他吞噬,地上恢复平静。
“啊~~”艾格拉斯带着惊恐声从床上一跃而起,手保持着向前伸拉着的姿势。
是梦吗?醒觉过来的他抹开额头上的点点汗滴,他才发现枕头上已经湿了一大片。
过了不知多久他才发现自己的左手保持着向外很久,悻悻的把手收回。
做了梦,做了一个怪梦,梦中期待着前方的某些东西,却向现实伸出了手。
但是,我梦到的到底是什么呢?如果着逾述着我的过去,那这些到底象征这些什么呢?
艾格拉斯闭上眼睛,直觉告诉他这些东西对他来说非常重要,而且关系到他的过去还有未来。到底是什么呢?他在脑中寻索着答案,他感觉自己的大脑如同大海,他就在着无边无尽的大海里目无目的的寻索。过了不知多少时间,就在他将要放弃时,他看到海面上出现了明耀的光芒,他兴奋莫及的奋力向光的方向游去,就在他就要接近答案时,一种莫名的,难以忍受的痛觉从大脑深处中开始,迅速蔓延到身体的各个地方,硬生生的把他从冥想中拖了出来。
“可恶。就差一点点!”艾格拉斯悲愤的怒骂道,难得的一次机会就这样错过,下一次不知道到等到什么时候,想罢,他悲愤莫名的重重一锤地面。
身体的痛觉越来越严重,艾格拉斯知道,这并不是受伤带来的痛苦,自己身上还是没有什么战斗留下的创伤,这是精神上的痛苦,是没法逃避的。
忽然,艾格拉斯想去了一个重要的事情,他要把一个重要的信息,一个或许只有自己发现的事情带给老渔夫吉。或许这个发现会拯救这个城市!
艾格拉斯挣扎着想要起来,可是无力的身体让他感到不安。
“得。赶快把消息带给吉大叔。”
伸出的手无力的垂下,他感觉眼睛越来越沉了,眼前的事物渐渐迷糊,艾格拉斯知道,很快他就要在一次昏迷。
自己再一次没有拯救到大家吗?就在他彻底昏过去前,喃喃的说出一句连他自己都不懂意义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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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艾格拉斯昏迷不久,城门前的战役开始了。
在攻城战中,单一头魔兽的力量显得微不足道,然而,所有单一的魔兽集中成一支军团时,显现出来的力量就显得非常恐怖了。
两千头在魔兽群中也显巨大的魔兽充当先锋,或者说炮灰,他们用平生所有的力量往城门为中心的一大段城墙冲锋,六千头较小型的魔兽紧紧的跟在它们的身后,以先锋部队巨大的身体作盾牌,逼近城墙。而紧跟在他们身后的,是一个由五千多头可以发动远程攻击的魔兽,它们发出各种各样的火焰,风刃,毒气团射向城墙,掩护先头部队前进。
城墙上的士兵们也开始发射各种重弩还击,一堆堆石块被巨大的投石机投放在魔兽部队中,每一次攻击都会给魔兽部队带来承重的打击。但是,几乎所有的攻击全集中在正前排的那些巨型魔兽身上,后面的主力部队没受到多少伤害。
以此同时,防御军也得到不少的损失,几十名站在城墙上的士兵被一头魔兽远远喷来的胃液淹没,一瞬间被融化成一堆栗色的液体,还有一些被火球击中,烧掉半具身体。一个回合下来,城上多了几百具尸体,城下也倒下了数百头魔兽。
乍一看守备军方战果丰硕,然而大家都知道,这个战果其实很普通,本来在高高的城墙上己方占据位置优势,再且,城上集中了数倍于地面的攻击单位,如果在白天是或许可以拿到更好的战果。
但是,现在是黑夜,黑夜本来就是魔兽们最活跃的时候,而且是人类等智慧生灵最疲劳的时候,在这种情况下,两方的优势已经扯平。
不过,好戏就在后面。几乎所有的士兵都抱有自信,刚才统领吉已经把第二次奇袭的准备做好,大家知道统领的想法后,再一次充满了自信。
星辰塔上的源术师们远远的眺望城门,一步一步的统计着魔兽大军与城墙的距离,这一次奇袭需要源术师的帮助,源术师头领知道自己在这一次的任务中承担这一个非常重要的环节,感到极度不安,为了使任务准确无误进行,他特意叫来几个人来帮忙。
“距离。五百米,四百米。是时候了!”
“立即传到下面,快!”源术师头领紧张的下达了下一步的命令。
城墙上的源术师收到传达的信息后,立即从冥想状态中惊醒,并把消息带给站在邻边守候着的吉,不久前为了第一时间得到这个关键的信息,吉特意把负责传达的源术师留在身边。
吉猛的一点头,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
终于到了这个时候了!吉狠狠暗骂道。如果这个计划实施成功的话,恐怕能消灭他们接近一半的力量,接下来就看我们士兵的了!
他转过身,对一旁待命的副官下达命令。
“让下面的人听好,立即把城门拉开!”
展开城门?难道这位统领疯了,彻底放弃了?明知对方正是打算攻城,你却在这个时候让城市空门大开?
然而那名副官却满带笑意的走下去发布命令了,可见事情并不简单,难道别有深意?
守在城门上的民兵就按吉的指示走到城门后的一间小屋子里,启动拉动城门的魔导器,巨大的齿轮缓缓的活动,牵引着同样巨大的铁锁链把城门缓缓放下,巨大的城门往城外倒伸,终于再一次跨过护城河变成巨大宽阔的铁桥。
这一举止,让冲锋中的魔兽们懵了,就连有着一定智慧的魔兽头领也摇晃着它那巨大的脑袋,有点不明所以。
这个魔兽头领是比一般的魔兽还要聪明很多,不过也不过是跟一般的人类差不过程度。这个奇袭需要有人解析才会理解所有,这名魔兽头领又怎么会知道呢?
如果按它们的计划,就是在城墙前一直保持冲刺,再在护城河前跳跃,直接跳过巨大的护城河来到城墙前,再来的就是重要艰险的攻坚作战。这条护城河还没有完全挖成,只是魔兽攻城作战就要开始,他们把挖掘工作做了一半就开库充水,本来他们就没料想到魔兽竟然会攻陷所有防御到这个程度,让护城河启用也是为了增加威胁感。
这种半调子的护城河一般的魔兽就可以轻松跨过,刚才魔兽头领绕城墙走了一圈就是为了确认这个。而之前它停顿了不少时间,浪费了不少进攻机会就是为了这一点!
这位魔兽领主并不简单,它所有的行动都经过了深谋远想,心机深沉超过了很多部队里的军官!
这就是刚才吉远远的和它互相遥视,并作敬礼的原因!
魔兽头领奇怪的看着城门,再看看城上。只见城门上大家乱成了一片,几个修筑工似的人跑上城门,来到城墙上,急匆匆的向吉禀报这些什么,而吉满头汗水。这一切一切都表明城门上发生了某些特殊情况。
只见吉气愤愤放任一脚踢开那几个可怜的修筑工,惊恐的瞟了一眼魔兽头领的方向,快步跑下城墙。
城门故障?士兵叛逆?或者说守军内部有人自暴自弃?
不管怎么说现在的局势对魔兽们有利!魔兽头领的巨大的脸上裂出一个丑陋的笑容,迎着风吟出欢呼,欢呼声后,它一挥尾巴,全军开始往城门处全速前进!
天要助我啊!魔兽头领在心中发出狂热的欢呼,这些智慧生灵们太可恶了,以往他们只占据我一个山头建城了,反正这片森林这么大也占不到我多少地方,这些年来他们也没多少来打搅我的生活。
可是,从去年开始,一切都变得奇怪起来,这里的智慧生灵忽然建起了一个巨大的让人恐惧的高塔,远比以往的那座恐怖的多,每当它活动一次,自己就好几天不得好睡。以往饮水的小河忽然缩了一圈,原来他们在上游开了一个支流,使自己洗刷都得特意跑上上游。
今天,这一切都要在这一天结束了,连同以往的恨一同释放,化成地狱的业火把这个城市化为平地,让这里的所有智慧生灵化为尸体,让无名河淌满这些傲慢的生灵的血!!
它为自己疯狂的想法兴奋不已,它现在就想亲自上场,把灰色的石头城墙染成血的颜色!
然而它不能上场。
它在恨,恨为什么所有的智慧生物都来阻扰我的复仇!
它那巨大的爪子不小心触到背后,它出巨大的吼叫,吼叫声中竟然夹杂着一种。。痛苦?
浮云飘过月亮,一缕月光投射到魔兽领主的背脊上,只见它那巨大的背脊上居然有三道巨大的伤痕,最深处连骨头都清晰可见,几路血水从伤口出流下,在隐迷的月光下引人恐怖。
那些伤明显是剑痕!
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可以把这个强大无比的魔兽伤到这个程度?
这件事恐怕就只有魔兽领主自己才知道。
那时候还是白天,就在魔兽的二次攻城之前,几百头魔兽假装尸体偷袭了一些士兵之后,它在森林里遇到了那个家伙。
那家伙有一双黑色的眼睛,黑色的头发,身穿一身黑色的轻身钢甲,走到自己的面前,而这个时候它带领的魔兽军团已经在一次冲出了森林。
就在最后的一头魔兽离开森林,自己正打算走出去指挥作战时,那个家伙从一棵树的后面出现,什么话也没说的就忽然袭击向自己。
来人拿着一把青蓝色的巨剑,身体却敏捷的让人难于置信,一下子就凑到了自己的身后,自己还没有明白过来就给来人砍掉了一小段尾巴。
待自己反应过来自己遭到袭击时对方已近跑到自己的脸前,瞄准自己的脖子,幸亏自己反应及时,用爪子挡住他的剑,要不自己一百多年的小命早就交代给那把在它看来小小的一把剑了。
直觉告诉它,眼前这个小小的人类非常危险,这个小小的身体里拥有着难以想象的力量,野兽的直觉告诉它得赶快逃跑,否则自己会丧命在这个地方。
在和这个人类对峙了好一会儿,它猛的转身,东撞西奔的亡命逃向森另外方向,那个人类见此急忙跟上,不停的往自己的身上招呼不多一会儿,自己的身上已经伤痕累累。
经历一次印象深刻的逃命以后,它终于逃出了森林,本以为那家伙会跟上。那样自己就有手下帮阵了,谁知那家伙走到森林边就停了步,他迟疑的看了看城墙,再三考虑这些什么,最后还是转过身,消失在森林之中。
这样还好!
魔兽领主如获生天似的呼了一口气,如果那家伙真的跑上来,凭他那身手,恐怕手下的这些小家伙再多都挡不住他!魔兽领主平生第一次感觉到生命受到威胁。
不过,一切都过去了!魔兽领主默想道,那家伙已经离开了这片森林,风中再没有传来他那让它惊恐的气息。
不过。自己也失去了几乎所有的力量!!
魔兽领主悲痛的看着它身后的伤口,狠狠的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