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陈瑶在球场聊天过后两天。成功刚从教室出来。就见罗红在教学楼外徘徊。他有些吃惊，同学们都知道他们的关系，挤眉弄眼对着成功嬉笑。成功走到罗红身边，笑着问：“你今天没上班？” “你现在没事吧？我想找你谈谈。”罗红轻声说。 成功一笑：“谈什么？回家有的是时间谈。走吧。” 罗红不做声，带着成功走到他们过去经常约会的湖边的草地。坐下。成功看她那么严肃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紧靠她坐下。 罗红凝视着成功，说：“亲爱的，不管我说什么你都要原谅我，你知道，恋爱中的女人智商等于零。” “呵呵，别拽了。有什么尽管说。” “你是不是认识一个叫陈瑶的外语学院的女生？” “是啊，认识，她是夏媛的发小。”成功并没有多想，“怎么，她出什么事？” 罗红忍不住笑了：“唉，算了，一看你这样子，我真不忍心继续问，算我自己多疑。” “不行，你得说清楚，我们俩说好的，即使彼此不爱对方，即使彼此犯罪，都得彼此坦诚相告。” “唉，我告诉你了你可不许责怪我，也不许笑话我，更不许说我不信任你。” “行，哪有那么多不许不许啊。” “我听说你和陈瑶好了。”罗红一笑，说。 “什么叫好了？真是，你应该到公安部工作，哪里刺探的消息啊。” “是不是吧。” “你说呢？这种话你也问。”成功一笑。 “我不是说我智商现在等于零嘛。”罗红笑道，“一听你的什么事我都发懵，乱分寸。” “不过最初夏媛确实说过准备介绍陈瑶给我做女朋友，那时我们还没认识呢。说那话时，根本没见过，到现在也就见过几次。” “看来也不是空穴来风。” “谁这么无聊啊，无影无踪的事，不对啊，这事只有夏媛和冠希知道。” “听说陈瑶为了见你，多次大老远跑到你们学校看你打球，喝彩什么的。” “谁造谣啊，只有一次。我还与她说话聊天，问她怎么到我们学校看球，她说找夏媛，夏媛不在，没事溜达着到球场。” “她去球场看球是为你，你信不信？” “嗨，有什么信不信，跟我有什么关系。” 罗红又好气又好笑，看着成功：“你不像这么弱智的人，别人去看球看什么？我看过球，实际上所有人关心的只是人，谁管你几比几，又不是职业联赛。” 成功沉默一下，道：“一定是吴冠希告诉你的。” 罗红吃惊地看着成功，笑道：“挺聪明的嘛。怎么知道的？” 成功把吴冠希如何喜欢陈瑶，怎么说的，后来听说又怎么吃了闭门羹统统告诉了罗红。 罗红听完，舒了一口气。说：“不管怎样，你听我的意见，吴冠希是你哥们，我不好多说什么，但这个人绝对不能深交。陈瑶肯定喜欢你，但陈瑶确实是个理智型的聪明的女孩子。” “是，陈瑶确实很聪明。” “漂亮吗？” “漂亮。” “与我比呢？”罗红问。 成功看看罗红，又想想陈瑶：“你们都很漂亮，但各自不同。不管怎样，我只爱你。” “怎么不同呢？”罗红追问。 成功笑道：“我没天天琢磨这事，谁想过怎么不同，只是感觉而已。” “那是什么感觉呢？” “我感觉得到你真正喜欢我，爱我，我是你的一切，你也是我的一切。我感觉不到陈瑶的爱。” “如果以后感觉到呢？” “那是以后的事，凡事还讲先来后到呢。” 罗红搂紧成功，叹息一声：“世界上怎么有你这号人，让我爱的不知道怎么去爱你。” 成功搂住罗红，说：“有什么样的女人，就有什么样的男人。” 两人静静地坐了一会儿，罗红幽幽道：“想想大学生活，天天能见你，真好。” “现在不好吗？” “更好，但我还是留恋。”罗红柔柔一笑。 “我想见见陈瑶。” “我想没必要。”成功说，“凭我的认知，但凡一个东西在你心里生根，就难以抹去，逐渐会形成心结，最后结出你未必喜欢的果子。何必理睬呢。“ “我就是想见。” “女人的好奇会毁了一切。” “谁说啊。” “莎士比亚。” “胡说八道，莎士比亚我比你熟悉，哪儿有这句话。” “哈哈，文学家只看文字意义，经济学家是透过现象看本质。” “谁承认你是经济学家？”罗红嘻嘻笑道。 “天天在家研究经济学就是经济学家啊。” “去你的。”罗红推一下成功，大笑起来。 几天后，成功正在球场打球，偶尔望一下场外，发现陈瑶在坐，离她不远处，罗红也坐在那里。成功心一紧，再也无心打球。结果，小组被换下。另一组上场。成功走向场边。远远的陈瑶对他微笑。成功走到罗红身边，陈瑶吃惊地看着罗红。成功拉起罗红，走到陈瑶身边，笑着说：“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陈瑶，罗红。” 陈瑶微微一笑：“你好。多次听说。” “我也听成功说起过你。” “是吗？”陈瑶笑着问，“他说我什么啊？” “介绍是夏媛的发小。” 陈瑶笑笑：“是啊。” 罗红递给成功让他擦汗，然后对陈瑶说：“我们一会儿去学校那个咖啡厅坐，有时间一起去？” “合适吗？”陈瑶始终表情微笑，“行，这样，我本来找夏媛，结果不在，我去看看，如果她回来了，我们一起去，我一个人就不去了。” “好的，等着你们。”罗红笑着，挽起成功的手臂先走了。 陈瑶没有任何表情，看他们离开，转身去夏媛的宿舍。 坐下。成功喝了口咖啡，问罗红：“怎么回事啊？” “什么怎么回事？今天单位办事，我正好路过，来看看你啊。” “你说陈瑶会来吗？” “肯定会来，不会是一个人。你希望她来还是不来？” “当然希望来，关系扯清楚了省得以后罗嗦。看见你跟我一起，也就没那些谣言了。” “这不是说清楚的事。不过，陈瑶确实不是一般的女孩子。” “真的夸奖啊？那我得重新认识了。” “不许啊，允许我夸，我可不喜欢听我爱的人夸另一个人。” “太霸道。” “就是。原则问题不能让步。” 两人正说笑间。陈瑶和夏媛果然嬉笑着走进来。 夏媛笑道：“真没想到今天能在这里碰到红姐。好久不见。上次我还问成功什么时候叫红姐过来玩呢。” “这不来了。请坐吧。”罗红笑着说。 成功左右看看，有些尴尬地说：“一桌上坐三个美女，所有人都聚焦这里，真有些不自在。” 陈瑶一笑：“你倒挺会夸人，桌上也就两个美女吧，我可不算美女。” “呵呵，算了，算了，三个女人一台戏，我尽量少说，你们聊吧。” 罗红笑着对夏媛说：“媛媛，我听成功说，你还曾经介绍陈瑶给成功做女朋友啊。” 夏媛尴尬地笑笑，说：“什么时间的事啊，当时不是还没有你罗红嘛。”顿了一下，她笑道：“今天不是设好局来清算我吧。” 罗红一笑：“想什么呢，我正好今天路过，看成功做什么，碰巧遇到了陈瑶，就邀请一块过来坐坐。” 陈瑶笑着说：“幸亏今天看球我没像平时一样向成功喝彩，否则，红姐还不误会。不过，成功，你今天球打得真不怎样。” “哈哈，你们懂什么球，你们看球还不就是看人。”成功笑着说。陈瑶脸刷地红了。 罗红瞪成功一眼：“呵呵，对不起啊，这是我告诉成功的，他给用到这儿，比较牵强。” 夏媛眼睛一转，忽然明白，眼前两个女人相互在较量，想想这事由自己引起，她不知道该向着谁。 安静了片刻，陈瑶恢复了自然，笑道：“其实，看人也对。如果球场上真没认识的人，我还真懒得看。” “瑶瑶，我这样叫你没意见吧。”罗红笑着问，陈瑶笑笑，“你们外语学院每次来也不近，你经常来玩啊。” “是啊，谁叫北都也没什么朋友，惦记的人在这里呢。” “谁啊，夏媛？” “当然。”陈瑶说。 成功见有些剑拔弩张，笑着说：“你们怎么说话跟外交似的，绕着圈斗啊，喝咖啡。” 罗红一笑：“也是。都是聪明人，不必弄得那么玄乎。瑶瑶，反正没事，我们假设一下。你喜欢成功？” “不用假设，是的。”陈瑶俏眼柔柔地看着罗红，微笑着。成功楞住，怎么三句话就短兵相接。 “如果没有我，也许你们会好上？” “完全可能，但只有交往才知道合适不合适，最喜欢的未必是最合适的。” 夏媛看着成功偷偷吐吐舌头，她从来没见过这种阵势，两个聪明美丽之极的女人软软的说笑令人窒息。 “对不起，看来只有遗憾了。”罗红笑着说。 “是的，遗憾，但你不能犯任何错。”陈瑶也笑着说。 “你的意思是。” “红姐，很明白，呵呵。”陈瑶一笑。 “呵呵，有个人监督也不错。那你认为最大的错误会是什么？” “有小错积累成大错，也有致命错误。” “你认为的小错是什么，致命错误是什么呢？”罗红问。 “红姐是师姐，又是过来人，自然比我清楚，我只知道原则，还真说不上，你认为呢？” “我虚长几岁，谈不上过来人，除非已经犯错有教训可以总结。” “你们这是干什么呀。”成功有些不忍心彼此斗来斗去。 “亲爱的，我正与瑶瑶聊得高兴呢，你不是说听我们聊嘛。” “听着难受。” “我知道，要不你和媛媛去那边喝咖啡。”罗红温柔地说。 “算了，你们聊吧。” “至少到目前为止，我真的认为你非常完美。无懈可击。”陈瑶笑着说。 “谢谢。来，瑶瑶，媛媛，喝咖啡。” 每人喝了口咖啡。似乎没事了。罗红含笑对陈瑶说：“等着别人犯错，时间可长可短，也许非常漫长啊。” “好东西不怕等嘛，否则，不好的东西天天在手里岂不是更难受。”陈瑶一笑。 “也许世界上好东西很多，从来没有什么最好。” “你认为他最好他就是最好。”陈瑶说。 罗红怔了一下，叹口气：“瑶瑶，我真的佩服你，你比我想象的还聪明，你的境界我达不到。” “其实我真的佩服你，能够当着我面夸奖我，你实际上已经超越我。” “你真要一直等下去？”罗红声音有些颤栗。 陈瑶喝了口咖啡，没说话。 “太恐怖。”罗红轻声说。 “想想我的苦，痛，恐怖其实也很甜美。” “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种女孩子。” “我又为什么偏偏遇到你，彼此彼此。” “我真不喜欢这种不安全的环境。”罗红叹了口气。 “放心，你应该明白。即使我跟他独处一起，你可以放心我绝对不会有任何超越行为。我不会做这种事。” “我相信。”罗红说，“我真的很喜欢你，假如不是这种情况，我会把你当做我最知心的朋友来往。” “现在也未尝不可。” “太危险。”罗红说。 “你太在乎，所以顾忌，其实，处理其它事情你一定会更理智。与其让别人处在暗处不知所以，不如天天见到更便于监督。” “你为什么这样想？好像对我更有利。” 陈瑶默默不说话，喝了口咖啡，等了一会儿，说：“画饼充饥，至少减轻些苦痛。其实，有时帮人也是帮己。” “这算是正式提议？” “随你怎么理解，主动权在你，世界从来没有完全的公平。” 罗红默默不语，喝咖啡。过了一会儿，笑着对夏媛说：“真对不起，我今天请你们喝咖啡，让你不知所措。” 夏媛笑笑：“获益匪浅。” “那我们先走一步了。”陈瑶含笑说。 罗红感激地看着陈瑶：“谢谢，你真的非常善解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