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登门
傍晚,肥三儿一家人正吃着晚饭,看着肥三儿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肥三儿父亲,郭鹏举伸腿踹了肥三儿一脚,喝道:“好好吃饭。”肥三儿正在想着铁牛是否真的会去向族长告发自己,不妨父亲一脚踹来,心神一慌,手一松,“啪”的一声,瓷碗掉在地上,砸的粉碎。郭鹏举大怒,伸出手来,就要再打肥三儿。猛听得屋外一阵喧哗,紧接着有人喊道:“给我围起来,不要放跑了一个人。”依稀是族长的声音,一阵密集的脚步声过后,“嘭”的一声,屋门被踹开,族长林之啸带着几个壮汉闯了进来。
郭鹏举忙站了起来,问道:“族长,您这是?”族长喝道:“把人都给我绑起来。”一阵慌乱中,郭鹏举,肥三儿,肥三儿的妈妈都被绑了起来。至于林沐风,大家根本就没把他当个人对待,至少没把他当做一个有能力反抗的人。郭鹏举虽有武艺在身,但是自己在村中毕竟是外姓人,这时见进来的人多,哪里还敢反抗,心想:“自己平日里,小心翼翼,并没有得罪什么人,想来是有什么误会了吧。待问明了原因,解释清楚,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只是见族长来的凶猛,心中不免还是十分忐忑。”
族长林之啸抬腿坐在郭鹏举刚才坐着的椅子上,拿眼睛直勾勾的望着郭鹏举,却不说话。郭鹏举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忍不住问道:“族长大人,您这是为的什么啊?”
林之啸冷笑一声,说道:“我接到消息,说你家孩子坏了族里的规矩,私练外面的功夫,虽然你们是外姓,但是当初你们祖先进村子的时候,也是立过誓的,说过绝不私练别家功夫,也绝不将本村功夫外传。现在你的小孩修习了外面的功夫,这件事情,你怎么说?”
郭鹏举大惊,忙道:“这怎么可能?我都不会外面的功夫,我长子才八岁,次子四岁,他们就更不会了,这一定是有人诬陷,还要请族长明察啊。”
族长冷哼一声,说道:“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是吧?来人哪,把人给我带进来。”
只见门外疾步走进一个人来,定睛看时,正是铁牛。一见是他进来,郭鹏举忙道:“族长,小孩子的话也是信得的吗?”族长道:“小孩子的话是要思量一下,但是,他看到的身法却是伪装不来的。”对着铁牛又道:“孩子,你把你看到的身法演示给大家看看。”铁牛躬身道:“是,三叔公。”又说道:“他们施展起来时,太过迅速,我也看不真切,只能大概模仿个样子。”说完,抬腿不伦不类的走了几步,虽然走的完全不对,但是也依稀可以看出一些样子了,在场众人都是习武多年的好手,当然看得出这不是本村自有的功夫。郭鹏举大喊道:“族长,冤枉啊,这步法连我都不会,我的孩子怎么能会呢?”族长道:“你不会,你的孩子可不一定不会,若不是你教的,就肯定是外人教的,既然你说不是你教的,那我不来问你,我只问斐祝。”说罢,扭头问肥三儿道:“斐祝,我问你,你跟铁牛比试的时候用的身法是谁教你的?”肥三儿大西瓜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说道:“我不能告诉你。”平常肥三儿倒是有些小聪明,但是现在是关乎身家性命的事情,他毕竟才只有八岁,不明白事情严重与否,只是见这帮人闯进来的势头凶恶,既不敢说是父亲教的,又不敢将自己四岁的义弟供出来,一时无计可施,只好说不知道了。族长身旁一个十分魁梧的壮汉问道:“可是你父亲教的?”肥三儿这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郭鹏举心中暗骂,心想这孩子太笨,这时说什么不能告诉你啊,只要矢口否认,谁也找不到证据,到那时族长大人也没有办法,最后还是要放了自己,顶多怀疑自己,将来找个借口让郭家搬出林家寨,却是没有杀身之祸,现在肥三儿这样一说,等于是承认了偷学外面的武功,这时,再想狡辩也已来不及。他却不知道,即使肥三儿不说,竹竿那里也早晚要露出破绽来。
这时,一直站在一旁,没有出声,也没有引起别人关注的林沐风突然走了出来,对族长鞠了一躬,说道:“三叔公,我知道是谁教的肥三儿功夫。”族长闻言大喜,问道:“风儿,你知道吗?快告诉爷爷,是谁教的哥哥功夫啊。”林沐风嘿嘿一笑,说道:“是我教的。”一听林沐风这样说,族长一张老脸迅速的沉了下来,本以为这小童子无知,要将秘密真的说出来,不想却耍了自己。族长身边那个粗豪汉子怒喝道:“放屁。”一脚就向林沐风踹去。郭鹏举忙喊道:“脚下留情。”那汉子哪里肯听,自己一直最尊重的族长竟被这小小孩童给耍了,那还了得?眼看着还不到这汉子腰际高的林沐风就要被悲惨的一脚踹飞,突然之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谁也没有看清林沐风是怎样动的,众人只感到眼前一花,便失去了林沐风的影子,紧接着,那汉子只感到大腿根部一麻,随即整条腿都失去了知觉,“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却是被林沐风一指点中环跳穴。开玩笑,仅仅是神行百变的入门功夫,这些人已经琢磨不透了,更不要说真正的神行百变了。紧接着,趁众人还没有缓过神来,林沐风又一个箭步跨到族长身前,纵身一跃,站到了族长腿上,也是他身材矮小,一手拽着族长的胡子,一手伸出两指,搭在族长的两指眼皮上,高声喝道:“谁也别过来,不然三叔公这两只眼睛就别想保住。”
事起突然,片刻之前,任谁也没有想到,这一个仅有四岁的孩子竟有这般身手,这时眼见林沐风两根手指搭在族长眼上,随族长来的众人一时都没了主意。族长突然开口道:“风儿,你真要挖出三叔公的眼珠子来吗?若是真的,我便给你。”林沐风道:“三叔公,你先叫他们都出去,我有事情对你说。”那被林沐风点倒的汉子喝道:“做梦,要我们离开,你好加害族长吗?你想得美,有我林如龙一天,你就别想得逞。”说罢,挣扎着就要爬过来。林沐风道:“三叔公,我跟你说的可是事关全族兴衰的大事,若是被人搅了,将来有什么纰漏,可不要怪我。若是你觉得不放心,不妨留下几个人来,但是一定要绝对可信的。”林沐风说的庄重至极,若是不看他本人,只听声音,任谁也不会想到这是一个四岁的孩子说的话。族长见林沐风说的郑重,又见他有这般奇异之处,略一沉吟,说道:“我身边的族人,没有一个不放心的,不过既然人多不方便。那也好,你们靠近门的四个就先出去吧,留下四个来听听我这个小侄孙到底有什么天大的秘密要说。”
眼见屋门已经合上,林沐风说道:“三叔公,现在我若说肥三儿的身法是我传授的,您信了吗?”林之啸冷哼了一声,说道:“看你的身法,也有可能。”林沐风笑道:“那么现在三叔公最想知道的一定是谁教的我了。”林之啸阴沉着脸,没有回答他,此刻他的生死被一个四岁的幼童操纵在手中,已是脸面丢尽,若是还被这幼童牵着鼻子走,问一声,答一句,那还真不如死了算了。
林沐风眼见族长并不答话,也不在意,而是自顾自的说道:“其实,想要知道是谁传授的我武功也简单。但是,我首先要声明一点,我并没有跟外人学功夫,也并不想危害本族,现在的情形只是逼不得已,要个安静说话的环境而已,不然谁耐烦听我这个四岁的顽童在这里罗唣。三叔公,我跟你说,我自一岁起,经常会梦见一个神仙姐姐,教我一些身法,功夫,至今仍然如此,所以我才会这些不是本族的武功。并不是有外人侵入我村,也并不是我不守族规。还请三叔公要明白。”隔了半晌,林之啸问道:“你有什么证据?”林沐风微笑道:“做梦之事,谁又能有什么证据?我有个办法,你可以派人看住我,我保证不跟外人接触,但是,往往隔一段时间,我便能学些新招回来,我可以将这些功夫教给族人,这样你就可以相信了嘛。只是有一点一定要切记。我所学的招数都是精妙非常,不是本族原有的功夫可以比拟,也不是邻村的功夫可比,若是被他们知道我有这项本领,我怕会有人来陷害我,所以,我的存在一定要隐蔽,即使是族人也只能是有限的几人知道这个事情。三叔公,你觉得怎么样?”林之啸依然沉思不语。林沐风心中暗笑,我这些金大侠的功夫,随便拿出一两样来,在你这小村庄中都是高不可攀的绝技,我才不怕你不答应呢。只是这林家寨中,不知为什么,对与外人接触看管的十分严密,看来若要说动他,光凭嘴巴不行,还要让他看到实实在在的好处。
想到这里,林沐风又道:“三叔公,要不我给你练练我梦中所学的功夫,若是您看着还行,我就将我现在所学的,教给我父亲,就说是几年前一位云游的异人传的,然后再传给众位族人。您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