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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蕾与斯里兰
离恨天那狭窄的洞口,朱理丝吼了一声抢先往里冲。可是那洞太小了,她肥硕的身子怎么也进不去。伯蕾轻笑一声,抓住她后腰带,顺手将她往后一扔,施施然走了进去。 里面的情形一如当日迈克所见,伯蕾也不禁吓了一跳。她早听说离恨天奢华淫靡,但没想到有这种程度。 众吸血鬼见是伯蕾来了,赶忙上来迎接,一面急向亨利报信。伯蕾面若寒冰,只往里面大厅闯,众吸血鬼想拦又不敢拦。富丽堂皇的厅门紧闭着。伯蕾停步,盯着门上那些栩栩如生的蝙蝠像,考虑要不要破门而入。 门看起来很精致,估计值不少老钱,伯蕾没有钱赔偿。难道说为了那臭小子要欠下一笔修门的债吗?伯蕾平静下来,死神对比尔很重视,那种重视程度甚至超越了对查尔斯。对迈克每天的进境都会详细询问,对迈克的身体健康尤其关心。伯蕾肯定老奸巨滑又久居人下的亨利没胆子真把迈克怎么样,即使迈克真把离恨天偷得精光。 伯蕾潜运魔力,将声音直送入大厅深处:“亨利六世,伯蕾前来拜访!” 大厅里面传出一声长笑,“伯蕾小姐来了吗?真是天大的喜事,快开门迎接。” 欢快的迎宾曲奏响了,门开处。一队队吸血鬼整齐有序列队敬礼,门外的吸血鬼同时向伯蕾鞠躬。亨利盛装欢笑着迎来,走到近前,他潇洒的行礼,那是伯蕾所见过的最有绅士风度的动作。当然华丽的离恨天,成群的俊男美女大大加强了这种效果。最令她伯蕾哑口无言的是,亨利一转身从身后捧出一大束美丽的鲜花献给她。伯蕾手足无措的接过鲜花。这种阵容还是很打动她的虚容心的。 “这种花叫血玉,世间只有我们才能种出来。它优雅高贵,芬芳宜人,只有用美丽纯洁的处女之血浇灌才能开出这么美的花来。我一直以为它是最美的,可是现在我承认自己错了。”亨利诚恳的说。 伯蕾捧着那束花,正陶醉在那美丽之中,听到处女之血,不竟手一哆嗦。捧着那花象捧着无数少女的哭泣。亨利继续富于诗意地语调说:“和伯蕾小姐的容颜一比,血玉只不过是人间稗草。伯蕾小姐的美是超越世俗的,亨利在有生之年能见到小姐,真是感动啊!” 伯蕾本性属冰,最不怕冷,听到亨利的话,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把血玉扔回给亨利,冷笑道:“亨利,你象平常一样就好了。我还是比较欣赏你以前冷漠的样子。” 亨利接住血玉花叫屈道:“以前我以为你是死神大人的人,只能压抑心中对小姐无限的敬慕。可是那种敬慕越压抑越痛苦,我的热情就象地下炽热的岩浆,它狂放不羁如野马,今天再不说出来,我一辈子也不会原谅我自己。魔神的命令也不能让我违背自己的良心,面对绝代佳人而不赞美,我哪还有脸再活在这个世上?” 亨利眼泪汪汪,深情无限的望着伯蕾。伯蕾心中一阵恶寒,几乎忍不住要挥拳相向。难道说是她以前杀过吸血鬼,所以魔神今天才派出亨利来折磨自己吗?一个油腔滑调的迈克就够了,为什么还要多出一个几百岁的吸血鬼亨利。 伯蕾无力的说:“随便你了!”转头在吸血鬼群里寻找迈克。 “你在找人?”亨利惊讶的问。 “嗯,迈克在哪?”伯蕾单刀直入,要知道门外还有只暴走的母猪呢!时间一长,谁知道它又会闹出什么事来? 门外冲进来一个吸血鬼,满脸紧张张口叫道:“陛下,不好了,出事了。” 亨利脸色一沉,一耳光将那吸血鬼打得在地上打了几个滚。他向伯蕾歉意的一笑,优雅的掏出精致的丝绢擦了擦手,随手向丝绢扔向那倒霉的吸血鬼,斯斯文文的说:“我说过很多次了。风度!风度!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保持风度!” 那吸血鬼定定神,象爱抚情人般摸着地板,象离开心爱的人一般恋恋不舍的站起来。以优美的动作掸掉尘土,理好衣服,梳好散乱的发型。然后迈着悠闲的步子走到亨利与伯蕾面前,分别向二人行了个完美无瑕的礼,缓缓开口道:“报告尊贵的陛下,朱理丝将军正在门外求见。随行的有她的几百名威武的军队。朱理丝将军似乎有急事要见您。可是我们的门窄了,朱理丝将军威武的身躯进不来。出于好心,她正带人义务为我们重新修建大门。我们的人力劝朱理丝将军不必太麻烦了,说我们已习惯了那种小门。说小门才适合我们的风俗习惯,我们是最谦虚的种族,以高大的府门向人炫耀不是我们提倡的。但是朱理丝将军显然非常客气,她很用心的向我们展示了她高超的魔武技能,将几十位兄弟热情邀请去她那做客,不过她请客的方式不够绅士,那些兄弟的健康在推辞过程中,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影响。” 伯蕾很不淑女地大笑起来。亨利眼中喷出怒火,强忍住抬脚踢死那吸血鬼的冲动,咬牙切齿的斯文道:“亲爱的孩子,你做得很好,很有绅士风度。现在请你告诉我,朱理丝将军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那吸血鬼面露喜色,全不知日后有酷刑等待着他。他再度行了个完美的礼,恭敬地说:“尊贵的陛下,能得到您的夸奖,是我最大的荣幸。我将永远记住您充满智慧与爱心的教诲。”停了一下他说“可敬的朱理丝将军对同样可敬的迈克大人的健康非常担忧,渴望能进来和他相会。这种渴望是如此强烈,真是令人感动,我们有幸见识到世间最真挚的情感。遗憾的是,在此过程中,可敬的朱理丝将军对陛下您的态度却不够尊重。” 他还在唠叨他亲爱的兄弟如何为了尊贵的陛下的荣誉,与可敬的朱理丝将军展开的各种优雅的符合绅士风度的交涉行为。尊贵的陛下已象被人在屁股上狠狠踢了一脚般,毫无风度地跑了出去。伯蕾大笑着拍了拍那吸血鬼的肩膀:“您确实做得很好,非常符合绅士的风度,简直是绅士的楷模。” “高贵的,美丽的,可敬的伯蕾小姐也这样认为吗?”那吸血鬼受宠若惊。 伯蕾笑不可抑,点头说:“是的,我十二万分赞赏您的绅士风度。不知能否请您带我去见可敬的迈克大人?” 那吸血鬼义无反顾地带她去了。穿过两道精巧别致的回廊,来到一个房间门前。那吸血鬼迈着优雅的脚步,温柔地敲门,斯斯文文地说:“可敬的迈克大人在吗?高贵的,美丽的,可敬的伯蕾小姐来找您了。” “哪位小姐找我?”迈克兴奋而又有点疑惑的开了门,他身上只裹着件薄薄的丝质浴袍。伯蕾推开那吸血鬼,将迈克的春光尽收眼底。 迈克傻了,他以为是哪个女吸血鬼送上门呢!伯蕾清丽无伦的脸如塑像一般,毫无表情。迈克却感觉到那明丽的绿眸中越来越浓的杀意与冰霜。他的身后是华丽的大床,床上还躺着软玉温香,袒胸露腿的两位少女。迈克心中涌起强烈的羞愧与惶恐。 “惨了,被未来老婆捉奸在床。怎么办?她会不会一怒之下,杀了我?不行!我一定要想个办法。有什么办法能摆脱困境呢?”迈克心念急转,越急越想不出办法,脑中只有一片空白。伯蕾的眼神明明白白在问:“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竟然是这样一个好色无厌的色狼!你有没有把我放在心上?你知不知道我在为你担心?” 瞬间伯蕾的眼神又似乎在说:“还好我发现的早,以后你再也不要在我面前出现。不然我见一次打一次,打得你比猪头还难看。 刹那间的凝眸却象是百年的酷刑,迈克战战兢兢汗如雨下。伯蕾眼角的余光再次扫过那对星眼迷离,慵懒坐起,露出姣好曲线的女吸血鬼。她的脸上闪过一丝羞怒,随即换上冷冰冰的表情,幽幽叹息一声,背转身轻轻地说:“快点穿好衣服,再不出去,那个猪头就要因你而死了。” 可怜迈克心中一片混乱,脑中千头万绪,喉咙里有千言万语,根本没听清伯蕾说什么。斯里兰懒洋洋的说:“小子,看样子你是搞不定了。要不要我帮忙?” 迈克闻声象溺水快死的人抓到最后一根稻草,他在心里大叫:“当然要,求你了,快点来帮忙!” 斯里兰呵呵一笑,说:“帮忙可以,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快点!”迈克急了。 “呵呵,这可是你说了,到时不许反悔!”斯里兰精明的没有说什么条件。 “好的,好的,我以小偷的名誉发誓!”迈克是真急了。斯里兰知道,迈克以小偷名誉发誓比用其他名义发的誓要可靠上千倍。 斯里兰瞬间接过身体的主控权,收回僵硬的扶着门的手,斯里兰挂着邪气诱惑的笑容,微微露出一丝龙威。边上的吸血鬼恐惧的趴在地上,看都不敢看他。 伯蕾闪电般跃开一大步,转身,背上现出一对魔翼的虚影。她抬头见没别人,疑惑地盯着迈克。不一会,她露出释然的笑容:“是你?” “我说过,我们还会见面的!”斯里兰顾盼自雄。此时的迈克的身体经过了充分的改造,已高过伯蕾了。容貌也发生了变化,已有五成象极了斯里兰变化成人的样子。在迈克讨人喜欢的容貌上更增添了几分神秘的邪异气息。 斯里兰轻轻挥了挥手,吸血鬼们大气不敢出,乖乖溜之大吉。“伯蕾,你进来!” 那种语气充满了霸气,伯蕾身不由已低头跟了进去。斯里兰关上门,冲着伯蕾邪邪的一笑,笑得伯蕾心里发紧。她飞速打量了一下房间,这个房间弥漫着淫乱的味道,华丽的装饰品无一不散发出暧昧。房间不大,伯蕾记起来了,迈克是个卑鄙无耻的好色之徒,自己冒然与他独自在这小屋里,只怕。。。。。。 伯蕾警觉地盯着斯里兰的动作。斯里兰一挥手,一团黑火球飞到那张床上,满布着淫乱气息的源头顿时灰飞烟灭。伯蕾心说现在才来毁灭罪证未免太迟了吧? 斯里兰轻喝一声,地板以他脚下为中心碎裂了。伯蕾本能地飞了起来,手中亮出魔剑,准备应战。斯里兰冲她温暖的一笑,伯蕾心下稍安,但仍不敢放松警惕。地面浮现一层绿意,绿意越来越浓,那是魔法植物。伯蕾记起迈克虐杀怪物时最爱用这招,她忍无可忍喝道:“你想干什么?” 斯里兰霸道的反喝道:“别说话,好好看着!”绿意长到膝盖时停了下来,边上的开始向墙上攀登。地上已长满了绿,充满生命的绿。那片绿中迅速绽开了五色的花朵。伯蕾浮在空中,脚下已成了一片花海,四周的墙上鲜花也正在盛开。伯蕾处在一片花的世界,空气也变得那么芬芳。伯蕾的心里突然涌起一阵难言的感动。那些植物那些花都是危险有毒的暗黑植物,而此时它们的任务不再是杀人害人,而仅仅是以美丽取悦自己。 斯里兰取过一架竖琴,不管不顾叮叮咚咚弹了起来,曲声哀宛动人,歌声悠然响起: 在那幽暗的冥山,艾米莉孤独地仰望。 星星的光芒冷冷,浮云在空中飘荡。 大海的涛声依旧,千万年不曾异样。 身受恶毒的诅咒,化做食人藤的模样。 花容月貌从此与荒草白骨做伴。 根牢牢扎在罪恶的土地,枝条肆虐地抓住靠近的一切生灵。 善良纯洁的心灵啊,每天在血污里淋浴。 罪恶的花朵在你鬓角芬芳,贪婪的枝条取代抚摸情人的玉手。 眼看着亲人朋友倒在自己脚下,热血滋养着自己成长。情人的尸体在风雨中腐烂,那强健的臂膀曾经多么温暖,那广阔的胸怀曾经有颗火热的心在为爱跳动。 没有了心,为什么还会心痛? 没有了泪,为什么眼里还要流出汩汩的绿汁。 明眸皓齿清歌发,如花美眷似水流。 伯蕾落到地上,她痴了。这个艾米莉的故事流传已久,此刻听到格外痛心。 幽灵在寒风中悲泣,喃喃诉说着艾米莉的故事。她曾经那么可爱,天上的月亮也不足形容她的皎皎。她曾经那么美丽,世上哪朵花能毫无羞意地佩在她胸前? 而如今,她只是个可憎的魔物,狂暴地扯碎每一个不幸经过她身边的路人。那动人的腰肢在哪里?那动人的微笑在哪里?那漂亮的衣裙可还在? 多少勇敢的人儿,含着眼泪挥刀相向。不是为了除恶,而是为了解救心爱的佳人。 刀砍不死,火烧不掉,勇敢的人儿一个接一个倒下。 艾米莉的藤条就象死神无情的镰刀。 可怜的艾米莉,在无望中无望。 伯蕾无力的坐在椅子上,泪如泉涌。琴声缓缓止息,唱歌的人来到身边,单膝跪在她面前:“如果你愿意,我就是那最后一个勇士!” 伯蕾抬起头,泪眼迷离。勇士的表情坚毅无双,气势更是睥睨天下如神。伯蕾的心忽地温柔起来,轻轻将手放在勇士的肩上:“我会永远记得今天你说的话。” 斯里兰握住伯蕾的手,俯身温情一吻。伯蕾如花的唇绽放了。 斯里兰娴熟的吻轻柔地抚平伯蕾内心的创伤,伯蕾的心醉了。所有的苦难与不幸似乎都为了等待这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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