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烛燃起误鸳鸯
“花花儿。”里里涛靠近被绑住了手脚的花花儿,说道。
花花儿把头扭到了一边。
“我是来规劝它的,你们先到外面去。”里里涛对站在一旁的看守说道。
等看守都离开后,里里涛问花花儿:“你为什么不愿意和里岛岛结婚?”
花花儿依旧不理睬里里涛。
“现在大概后悔了呢。”里里涛自言自语。
“谁后悔了!”花花儿的声波犹如一道激流,突然灌入了里里涛的耳朵里。
“当然是你啊。”里里涛看着花花儿的眼睛,笑着说道。
“是啊,我后悔了。后悔刚才没俯冲成功呢?”花花儿对里里涛不屑一顾。
“为什么偏要玉碎呢,你就没有别的方法了吗?”里里涛劝解花花儿。
“落在了强盗手里,我能不这样想吗?”花花儿觉得里里涛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它看了看绑在身上的绳子,回答道。
“我想帮助你离开这儿……”里里涛小声说道。
“什么?你……”花花儿吃惊里隐藏着对里里涛的不信任。
“小点声。”里里涛急忙用手捂住花花儿的嘴。
“干什么?”花花儿把脸转到了一边,说道。
“我先把你放了,等一会我悄悄来救你出去。一切听我的,我保证……”里里涛没在意,它边说边解下花花儿身上的绳子。
花花儿不解地看着里里涛,脸上写满了茫然。
“啊,你这是要做什么呢?”这时,有看守进来了。
“我已经说服它了。”里里涛一惊,马上反问对方:“我不是让你们在外面等着吗?”
“是新郎官让我来叫你的。”看守说道。
“有什么事吗?”里里涛问道。
“美差,大概是喝喜酒去吧。”看守羡慕。
“哟,这有什么啊,难道你们就不喝喜酒了吗?”里里涛故意问。
“可没有我们的份儿。”看守感到委屈。
“这总督大人是怎么主持的呢?”里里涛对看守说:“我去弄些酒来给弟兄们也快活快活。”
“多谢了。”看守喜笑颜开。
都喝醉了更好。里里涛暗自高兴,它亲自派人把酒送给了看守后,然后朝里岛岛走去。
“快,先喝了这杯酒。”看到里里涛来了,里岛岛把自己的酒递了过去。
“恭喜新郎官新婚大喜。”里里涛先说话,却没接里岛岛酒。它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才对里岛岛说道:“什么时候都可以替喝,但是今天不可以。”
“为什么?”里岛岛不高兴了。
“今天这日子不同啊,只有新郎官喝醉了弟兄们才能看到公子的真性情呢。”里里涛煽动大伙。
“是啊!”里里涛话音刚落,立刻就有人随声附和。
“还真是像里里涛说的那样呢。”总督也表态。
“那我们就一块儿喝吧,干!”里岛岛说完,一口气喝完了杯中的酒。
“干!”大伙一同举杯。
“新郎官穿新衣裳,星光醉了寻鸳鸯。不虚此行来世间,势与人类共洞房。”里里涛边说边给里岛岛斟酒,它打算把里岛岛灌醉。
“好,今天你就做我的伴郎。”里岛岛继续喝酒。
“好酒量。”里里涛海夸里岛岛。
“你给大伙唱首歌助兴。”里岛岛对里里涛说道。
“好啊。不过,我唱完歌新郎官可要喝三杯酒啊。”里里涛把脸转向大伙眨了眨眼睛,又接着说:“你们说是不是啊!”
“好啊,就让新郎官喝三杯!”大伙马上呼应。
“我来给新郎官倒酒,并代喝一杯。”总督开口了。
“总督大人应该陪喝三杯才对。”里里涛决定把酒泼洒开来,它说道:“新郎官可是海量哦。不过啊,大人喝了这三杯可别就醉了呢。”
“哈哈……”大伙都笑。
“老夫也是酒精考验出来的,让你们这些后生也知道什么叫姜还是老的辣。”总督卷起了手袖。
“廉颇果然未老。”里里涛赶紧给总督倒酒,它心里暗自高兴。
“那我也喝一杯酒壮一壮歌喉。”里里涛抬起酒杯,说道:“也敬诸位一杯。”
里里涛看总督和里岛岛喝完了酒后,又把酒倒入了杯中,凑够三杯。然后开始唱歌。
大伙边听歌边喝酒,不觉一曲唱完。
只见里里涛把总督的酒杯逐一抬起,倒过来试了试,说道:“总督大人果然是海量啊,滴酒未剩。佩服,佩服。”
随后又拿起了里岛岛的酒杯一一察看。不料里岛岛的杯子里却有剩余的残酒,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掉落在大伙的眼前。
“哈哈……”大伙顿时都笑了。
“这……”在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下,里岛岛的脸突然变红了。本来这是张挺能承受别人的眼光扫描的脸,可现在居然一下就不胜酒力了。
“怎么?我就说嘛,对长辈就是应该这么样才对啊。在长辈面前,要有理有节。这是不读诗书,不学孔孟之道的人难以做到的啊。要做到杯中不滴酒,这很容易啊,多的都喝了,还在乎这几滴吗?这里面可就是新郎官的深谋远虑了。这还是由大伙自己去琢磨学习吧。”里里涛充分展示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奉承道:“在这点上,新郎官可做为尊老之楷模了啊!”
“后生可畏,承让了啊。”愣了半天的总督终于听懂了里里涛的暗语,里岛岛是为了尊敬自己才不喝完杯中的酒的,虽然总督心里很不舒服,可它还是马上把台阶递了过去。
“惭愧,惭愧。”里岛岛顺势走下了台阶。
“英雄惜英雄。”里里涛又倒酒:“外加尊老爱幼。”
“总督大人请。”里岛岛先端起酒杯递给总督,然后自己又端起了酒杯。
“新郎官请。”总督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大伙也别光看着啊,大家一起喝。”里里涛招呼着,走过去给大伙倒酒。
“老夫有幸参加本次婚礼,感到不胜荣幸。”总督几杯酒下肚后,开始散发酒劲了,它说道:“我为大家先表演个节目助兴。”
“总督大人光临鄙人的婚礼,已属万幸。若能为在下的婚礼助兴,乃是在下的福气了。”里岛岛起身恭请总督。
“老夫献丑啦。”总督抱拳环顾四周,颇有大将风范。
只见它手拿酒瓶,站立在中央。慢慢将酒瓶立了起来,一股细流从空中坠落,尽流入了总督的嘴里。众所周知蚊子的嘴尖细呈管状,所以喝酒时只能俯首吸食。谁知总督竟能反其道而行之,能够仰头而饮酒,却能使水酒点滴入口,实在是高手了!
“好手段。”大伙鼓掌。
“这称为疑是银河落九天。”里岛岛在一旁美名其曰。
“先歇下掌声待会用,我还有更高的呢。”总督要展示自己一生苦练的喝酒绝技了。
趁大伙正看总督表演的时候,里里涛已经悄悄地来到了花花儿的面前。
“你可以离开这儿了。”里里涛看着已经醉倒在一旁的看守,对花花儿说道。
“你也要离开这儿吗?”花花儿小声问里里涛。
“这要经过你同意,我才能做出决断。”里里涛回答。
“这事要你自己做主。”花花儿说道。
“如果你不同意,我离开和留下就都没有了意义了。”里里涛告诉花花儿。
“那你和我一起离开这儿。”花花儿脸红。
这时,一只蚊子突然钻进了蚊帐里。
“哥,哥……”那只蚊子叫喊着,朝里里涛走来。
“你是……”里里涛不认识对方。
“哥,这些日子我忙出差,咱哥俩好久没在一起了。今天刚回来,就听说你在这儿看守新娘子,所以借此喜事,我特意来找你叙叙旧呢。”那蚊子满口飘散着酒气。
“对不起,你认错人了吧?”里里涛回答对方。
“呵呵,你又要故意说我们分开的久了,你已经忘记了我的这张脸了啊。但是你接着又要说还记得我的声音呢,呵呵……”那只蚊子自说自笑,大概是平时和它哥开玩笑惯了。
“我叫里里涛,你哥叫什么名字?”里里涛不想再纠缠下去了,它和花花儿急以离开这儿。
“呵呵,瞧你没正经呢。你当然叫力力涛了啊!别逗了,我们边喝酒边聊天吧。”那蚊子一本正经地说道。
“啊?”里里涛想不到还有和自己同名同姓的蚊子,更没想到偏在这个节骨眼上遇到了和自己同名同姓的弟弟。里里涛想了想,只好对这个和自己同名同姓的弟弟说道:“我有要事先出去一会儿,等会我马上就来和你喝酒。”
“哟,新娘子也要去哪儿啊?”那蚊子看到花花儿跟着里里涛要朝外面走去,问道。
“新郎官要背媳妇了啊。”里里涛撒谎。
“怎么不早说呢,那我也去凑凑热闹啊。”那蚊子也要跟着去看背媳妇。
“哟,对了,你说的力力涛是不是力量的力啊?”花花儿突然想到了什么,它问那只蚊子。
“是啊。怎么啦?”那只蚊子奇怪。
“那你的确是认错人了啊。你看,你的哥,就是那个力力涛已经醉了,正躺在那边呢。快去好好服侍它吧。”花花儿刚才听到在看守它的人中有个叫力力涛的。
“是啊。刚才你哥,就是那个叫力力涛的,它和着酒起来上洗手间时,差点就摔倒了呢。你可要小心看护啊,它喝得的真是太多了。”里里涛故意添油加醋。
“啊,真是力力哥!”那只蚊子走过去一看,大惊道:“我刚才的确是认错人了啊,对不起。”
“没关系的,再见。”里里涛和花花儿说着,准备离开蚊帐。
“啊……”它俩刚走出蚊帐,就惊呆了。
里岛岛和总督大人等一群人正朝蚊帐走来呢!
“你们终于来了啊。”眼看退避无门,里里涛只好迎了上去。
“我们是来看新郎官背媳妇的呢。”总督看到了花花儿,惊讶道:“怎么它也出来了?”
“我就知道新郎官要开始背媳妇了。”里里涛说道:“这不,来的刚好合适吗?”
“我……我来……来背新……媳妇……啦……”看样子,里岛岛体内的酒精已经开始发挥作用了。
“让大伙边看边喝酒。”里里涛故意给大伙倒酒。
“我也喝。”里岛岛把酒看成了自己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你不能再喝了。”里里涛知道,对于醉汉来说,你越不让它喝酒它越要喝。
“要喝,一定要喝。”里岛岛端起酒杯,说道:“武松喝了酒能打虎,李白喝了酒能作诗,我里岛岛喝了酒就能背媳妇呢。”
“哈哈……”新房里顿时塞满了笑声。
“让它们从这边飞到那边的梳妆台前。”总督看着那边燃烧着幸福的却已濒临熄灭的一对红烛,给里岛岛设立了一个飞行目标。
“很容易啊,我要进行特技飞行表演了。”里岛岛指着一个荧光棒,对里里涛吩咐道:“快把荧光液涂到我的身上。”
“这……能行吗?”里里涛犹豫。
“这样飞行更精彩。”里岛岛回答。
里里涛用嘴刺破荧光棒,把里面的荧光液吸到了嘴里,又涂到了里岛岛的身上。里岛岛顿时变成了一只“萤火虫”,它强行背上花花儿,摇摇晃晃地起飞了。
只见里岛岛一会儿绕红烛飞行,一会儿穿梭在花瓶之间。总督不时对里岛岛的飞行做现场解说,什么“彩虹当空”、“巧叠罗汉”、“仙女下凡”……不时还有蚊子也飞上前去,和里岛岛进行编队飞行。闪闪发光的里岛岛借着一股酒劲背着花花儿,惬意地在空中漫步。
所有的飞行都收藏在了梳妆台上的镜子中,荧荧的游光在空中飞舞。犹如一盏灯火孤单地移动着,又像一颗流星在夜空中漫无边际地飘飞着,似乎在寻找着坠落的方向。终于,里岛岛像是耗尽了所有能量的流星,从空中坠落了下来。花花儿趁机脱离了里岛岛,飞到了花瓶背后躲藏了起来。
没有谁知道酒后飞行的危险,而里岛岛正在向死神靠近。花瓶后面的花花儿借着红烛的亮光,从镜子里看到了一身荧光的里岛岛,它在夜空中划出了一道美丽的弧线。就像一颗陨石,在即将燃尽的时候所绽放出来的最后一丝的灿烂。
红烛依旧在燃烧着,不时有熔化的蜡滚落了下来。如同刚滑落的泪珠,还带着一丝丝余温。
当花花儿看到里岛岛正落向红烛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哧!”只见眼前一闪,一股火苗冲天而起,里岛岛立刻化为了灰烬。靠近里岛岛周围的蚊子立刻传来了一阵哀号,火苗点燃了它们食油的易燃的身体,几只身上带着火焰的蚊子痛得到处乱撞,不料却撞到了蚊帐上。
火苗开始在房间里燃烧了。
原来,千年蚊们已经不同于以往的蚊子了。它们吸食石油的习性使得自己成为了易燃物,再加上房屋是刚装修好的,木材和油漆痛快地接受了与火焰的拥抱,火势变得越来越大了。蚊子们四散逃跑,只见不时有蚊子被火点燃,像一架架被炮火击中的战机,从空中呼啸着跌落。
花花儿一时惊呆了。忽然,它发觉有人在使劲拽它。一看,火光中里里涛一脸的惊慌。可是当它看到花花儿之后,居然有了笑容。
“快离开这儿。”看到花花儿安然无恙之后,里里涛长出了一口气。
“嗯。”花花儿跟随里里涛穿过烟雾寻觅出路。
不时有火星在烟雾中飘飞,里里涛和花花儿小心地躲避着。
“危险。”里里涛突然把花花儿一把拉到了自己的身后,只见前面“哧”一声,一只蚊子不幸被火星落到了身上,引起了一身大火,刹那间就消失在了浓烟之中。
花花儿没说话,它替里里涛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没事,我知道出去的路径。”里里涛故意说谎,让花花儿不担心。
“好象……那……边有……有……风……”花花儿被浓烟呛得几乎说不出话来了。
“原……来窗户……在这……儿呢……”里里涛也被浓烟熏得语无伦次。
“救……命啊……谁来……救……我……”忽然,一个微弱的声音从浓烟深处传来。
“听,有人在呼救。”花花儿感到这声音似曾相识,说道:“应该是总督大人。”
“现在里面很危险的。”里里涛看着浓烟里飘飞的点点火星,说道。
“快……救我……”声音显然是越来越微弱了,可是却像一道道闪电,声声都击中里里涛和花花儿的心门。
“我去救它,你先到外面去。”里里涛说道。
“不,多个人多份力。”花花儿语气坚定。
“人多了体积就增大了,更危险。”里里涛奇怪花花儿怎么不恨总督,问道:“你真的要救它?”
还没等里里涛把话说完,花花儿就一头钻进了浓烟中。
“危险,等等我!”里里涛紧跟随着花花儿一头钻到了浓烟之中。
“总督大……大人……”里里涛和花花儿在浓烟中寻找着总督。
“我……我……在这……呢……”总督终于有回应了。
“快跟……我……我们走……”里里涛和花花儿在一个啤酒盖子里发现了慌不择路的总督。
“谢……谢谢……二位……”总督此时不知道说什么好。现在它的心里似乎轻松了许多,双眼也好象能看穿层层烟雾似的。这一定就是人们常说的所谓的希望之光了。总督这样想着。
“快……再不走……就来……不及了……”里里涛在一旁催促。
“你跟……跟在……里里涛身……后飞……我……来断后……”花花儿说道。
“花花……儿……我对不……住你……你们……走……走吧……”总督说完这句话,感觉似乎轻松了许多。刚才它还以为这是因为自己求生的yu望,现在它才知道,原来是自己遇到了花花儿,说出了心里积压的内疚所至。
“为什……么不……走……”里里涛一听,急了。这可是冒着生命危险进来的啊!
“啊……你……你……的……”浓烟和惊讶的双重结果使得花花儿没能够把话都说出来,总督的翅膀已经被火焰烤焦了,它一扇,翅膀就断了。
“你先……先飞……我背……它……走……”里里涛对花花儿说道。
“一起……走……”花花儿到另一边搀扶着总督,和里里涛一起朝窗口走去。
这时,房间里已是火光冲天了。它们绕过地上摆放的酒瓶,顺着墙角朝阳台走去。
“啊……”忽然有东西落在了花花儿的身上。
“别动……”里里涛以为是火星飘落在了花花儿的身上,连忙扑过去紧紧地抱住花花儿,想把火星捂熄灭。
“你……怎么……”看着抱着自己的里里涛,花花儿说道。
“我……”里里涛有些不好意思。
“是有……蚊子掉在了……我的身上呢……”花花儿替里里涛说话。
“这……的确是……蚊子……呢……”总督装作没在意,故意岔开话题。
三人继续朝前走,却不时有蚊子从空中坠落了下来。
“这是怎么回事啊?”三人都感到奇怪。
其实,那些蚊子多半都是被烟熏晕了的。在屋里发生火灾时,由于产生的有毒气体比空气轻,所以逃生时应该尽量贴着地面寻找出路,这样就使得自己能少吸收一些有毒气体。
这个常识是三人在火灾逃生后才明白的,也恰好总督的翅膀断了,三人才决定走路逃生,因此能得以幸运地脱离了险境。
在救别人的时候,自己也同样是被救者。里里涛心想。
三人离开了房间后,寻找了一个安全的地方栖息。经过一阵缓和之后,渐渐恢复了呼吸的顺畅。
“谢谢二位的救命之恩。”总督起身欲行礼。
“奴家怎敢受老爷的礼啊。”花花儿连忙拦住了。
“唉,是老爷有愧于你。”总督流下了一行老泪。自从登上了总督这个宝座之后,总督还从未流过眼泪呢。它接着说:“里里涛,你愿意接替我做总督吗?”
“我已不打算做官了。”里里涛回答。它看到总督刚才身在火海的时候,居然没有一个亲信陪在总督的身边。别看在做官的时候,身边虽然总是有人围着转,可是到了关键时刻,却竟无一人相伴。每当想起这些,里里涛就心里直发毛,它觉得做官如同做梦一般,梦醒了该是什么还是什么,不会因为梦中的情节而改变。
“这个给你。”颜君墨把一叠厚厚的表格递给了正在磨墨的姚感。
“这是什么?”姚感歇手,问道:“存折,还是婚后保证书……”
“什么乱七八糟的,是比那些还重要的内容。”颜君墨笑道。
“怎么回事?”姚感一看,只见上面是有关于颜君墨的日常生活调查表。他翻看落款,上面是九霄职业侦探公司。
“看下去,现在特流行这个。”颜君墨说道。
姚感继续往下看,下面详细的记录了有关于颜君墨平时闲暇时的生活状况,表中列出了颜君墨每个时间段所去过的地方和做过的事。
“你怎么让别人全天候来跟踪你的呢?”姚感惊讶。
“人家愿意嘛。”颜君墨说:“由于我出差多,所以侦探公司收的费比别人的还高出了很多呢?”
“那你还让人家调查这么长的时间啊。”姚感看到的这些是半年的调查结果。
“本来还要更长的呢?谁知提前遇到你了。”颜君墨小声说道。
“玩的希奇。”姚感边看边说道:“哟,想不到我媳妇还是个乖乖女呢。我一定要留着,以后也让小孩看。”
“不知你听说没有?希望能得到满意的小孩的夫妇,可以到医院用自己的基因订做小孩的呢。”颜君墨对姚感说道。
“这也能订做?”姚感觉得自己孤陋寡闻。
“当然啦。现在社会压力那么大,没有钱的人都不愿意十月怀胎啊。十个月,你想想,要不要挣钱养活自己,还有怀中的小宝宝啊?”颜君墨继续说道:“所以呢,他们只要一有想法,马上就会有相应的人响应了。据说那还是我们电视台在集市上做鱼类的随机调查时,一个鱼贩无意中说出的想法呢。”
“等等,你们调查鱼类做什么?”姚感打岔问道。
“怎么?你真不看电视啊,至少我采访的呢。”颜君墨瞪了姚感一眼。
“现在不是在看吗?”姚感回答:“还是现场直播呢。”
“呵呵,贫嘴。”颜君墨说道:“有人举报集市里有很多鱼都是喂了避孕药的。”
“人鱼混用!”姚感大惊。
“那样鱼就能长得更大了。”颜君墨说道:“在采访那个朝鱼嘴里喂避孕药的鱼贩时,他回答说能够成功地控制鱼的数量的,也就只有避孕药了。这还是从人类搞计划生育那儿学来的呢?你看,控制了人的数量,质量不是在上长了吗?就像鱼一样,控制了排卵,个头不就见大长了吗?”
“可是人吃了这种喂了避孕药的鱼,会不会……”姚感问道。
“当然会出问题了啊。可是,这个鱼贩又说啦。”颜君墨接着说道:“这是这个行业的潜规则,有时他也特羡慕鱼的。”
“莫非他觉得鱼活得自由?”姚感又问。
“他说鱼和人相比,主要是在生育上比人类先进。”颜君墨又说道:“鱼贩说,人类早就应该学学鱼类的方式了,能在体外生产这点就非常了不起。试想,如果人类,当然,这儿是指女性了。如果她们可以不用十个月的时间来繁殖后代,那么可以提高多少生产值和经济增长点。还有,多少女性生孩子后产生的诸多后遗症也能消除。另外就是不会再出现因经济拮据而请兽医帮助生育的情况了……”
“这小贩不简单,还真有一通歪理呢。”姚感问颜君墨:“你认为呢?”
“的确是,那次他被罚了一笔款,可是后来他又把那笔钱给弄回来了。”颜君墨说道。
“偷回来的?”姚感问道。
“不,是这么回事。那天刚好有研究这方面的专家看到了这个报道,他们认为这观点比较新颖,于是人家就开始研究了。很快,难题就解决了。在临床试验时,专家忽然想起了那个小贩。俗话说喝水不忘挖井人,专家找到了小贩,要小贩做临床实验。小贩推脱说自己已经有个男孩了,再生就算超生了,那可不是闹着玩的,那是要被罚的呢。可是专家有办法,专家告诉小贩,当初因为让鱼服用避孕药,罚他款的那人刚好就到医院里看过病。而且巧合的是,他的医药费用刚好和小贩被罚款的数目一样。专家决定把这笔钱当做给小贩的实验奖励。这招果然凑效,小贩顿时同意了,他说这本来就是自己该得到的血汗钱。专家问,现在你不怕超生了。小贩回答专家,没听说过体外生育的也算是超生。再说,什么实验不是他们这个群体先体验的呢?”颜君墨讲述道。
“也的确是,春江水暖鸭先知嘛。不仅仅是实验了,其他方面也是他们先体验的你。”姚感感慨完后又问:“后来呢?”
“后来嘛。”颜君墨笑了笑,看着姚感说道:“那小贩是个妻管严,他妻子打算生个女孩。因为他们村里有换亲的习俗,就是如果你家的哥哥娶了我家的姐姐,那我家的妹妹也必须嫁你家的弟弟的那种。”
“嗯,果然生了个女孩了?”姚感问道。
“一个月后的一天,小贩夫妇收到了一个邮件包裹,是个小箱子。”颜君墨又笑:“他们没怎么细看就打开了邮箱。”
“快说下去啊,怎么老是笑呢。”姚感催促道:“他们到底收到了什么呢?”
“他们啊,呵呵。他们收到了一个小孩儿。”颜君墨掩住嘴笑。
“你在逗我玩啊。”姚感也笑。
“可是小贩的妻子仔细一检查,突然就变了脸。”颜君墨接着说道:“怎么是个男孩啊?我们要的可是女孩。妻子一把抓住丈夫,是不是你让医生换成了男孩的。小贩吓得连连摇头。于是,他们就到医院去,要重新换一个孩子。”
“什么逻辑?还真把这当成了商品啊。这换字有些……”姚感继续磨墨。
“在商品社会里,当然什么都可能成为商品了。医生告诉那对夫妇,只要打开包装,就一律不退换。他们反而还像那对夫妇推销了一些饰品,有英雄出世项链、好汉戒指、才子佳人手镯、官员护身鸡心等等。”颜君墨笑道。
“不打开怎么知道啊?纯粹是霸王条款嘛。”姚感笑道:“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我也要开始准备了。”
“你也要订做一个小宝宝吗?”颜君墨问道。
“不是,我对那适应不过来。”姚感说道:“我打算买保险呢。”
“什么保险?”颜君墨说道:“该不会是婚姻保险吧?或者是感情保险?”
“不,我要买关于孩子的保险呢。”姚感回答。
“呵呵,打算做个好父亲啊。”颜君墨笑得很甜,说道:“你要买些什么保险呢?给不给他买幸福险呢?”
“当然啦。除此之外,我要买望子成龙险、挨训家长险、受惊家长险、还有校园风险险等等。”姚感一口气说出了几种保险。
“都没有听说过呢。”颜君墨忽然说道:“哟,差点忘了,你自己的保险都还没有买呢?”
“我的到是不重要呢。对了,再给你买一个容颜险。”说着话,姚感磨好了墨,他拿起一支毛笔准备写字。
“跟你说话呢,你要写什么啊?”颜君墨不满。
“你自己看。”姚感开始在纸上写字。
“姚颜问世贺词。”颜君墨一字一句地念道,念完感到不解:“姚颜是谁?”
“哦,忘了告诉你,这是我们未来的孩子的名字啊。”姚感解释。
“呵呵,你怎么改了这么个名字啊。”颜君墨笑道:“姚颜……这不是和遥远、谣言、妖艳都谐音了吗?”
“是的,也和耀眼谐音。”姚感边写边说:“这还只是我个人的意见呢。”
“呵呵,还写新生儿贺词啊。”颜君墨说道:“刚到人世间就受到了这么隆重的欢迎,那有多少新生儿都愿意到我家里来啊。”
“呵呵,本来我只敢想双胞胎的。听你这么一说,好象不止呢。”姚感笑道。
“瞧你,没正经。”颜君墨一字一句地念姚感写的贺词:“腊月梅染红,仙鹤送人杰。吾当用千暖,尽驱一冬寒。汝来添万喜,早唤三春归……”
“什么乱七八糟的,像古董。”颜君墨说道:“该不会来的也是古董级的人物吧?对了,韵律好象也不对啊。”
“是啊,你还当了真了。”姚感笑道:“我试试这个砚台的呢。”
“我还以为你要拿着贺词去申请专利的呢。”颜君墨也笑了。
“哟,怎么这蚊子老是在我眼前晃悠啊。”姚感一手握着毛笔,一手在空中挥舞。恨不能立时就生擒前来骚扰自己的蚊子。
“我来帮你。”颜君墨说着,拿了一本书,与姚感对前来侵略的蚊子围追堵截。
“啪!”颜君墨看准目标,猛然用书拍下去。谁知正好拍在砚台上,墨汁顿时溅了姚感一脸。
“啊,对不起!”颜君墨一时愣住了。
“没什么啊,是你故意要让我演包拯的。”姚感说着把眼镜摘了下来。
“嘿嘿,想不到我还有化妆的天赋呢。都变成了墨镜了啊。”看到姚感满脸染着墨汁的样子,颜君墨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姚感朝水龙头走去。
“别洗,让我好好看看。”颜君墨说道:“在回忆一下过去。”
“你是要忆苦思甜吗?”姚感停下脚步问道。
“忘记了?当初我拿百草霜抹你的脸的经历。”颜君墨笑道。
“终身难忘。”姚感说道:“只是这次你换成了墨汁,下次打算用什么呢?能不能先透露透露,让我好有准备。”
“保密。”颜君墨捂着嘴笑。
“调皮。”姚感继续朝水龙头走去。忽然,他脚下一滑,摔倒了……
“你怎么了!”颜君墨顿时惊醒了。她看了看姚感,姚感平安无事,依旧沉醉在梦中。
“咦,吓了我一跳呢。”颜君墨自言自语。突然,一股浓烟钻进了她的鼻孔里!
“这是怎么回事?”颜君墨被浓烟呛得涕泪交加,她按了下床头的电灯开关。
灯亮了,可是光线很微弱。很显然,灯光抵不过滚滚浓烟。颜君墨发现自己和姚感正处于一片云山雾海之中。
“啊……”颜君墨顿时惊呆了,怎么睁开眼睛就在烟火之中了呢?
红烛,红红的蜡烛呢?今天可是自己和姚感的大喜之日啊!
很快,颜君墨反应过来了,她连忙起床准备灭火,可是只听得“噗”一声,电灯熄灭了。原来,电灯线的绝缘体被火烧坏后短路了。然而短路又引起了更大的火情,一时间房间里烟火弥漫。
不好,颜君墨眼看烟火来势凶猛,她一边套衣服一边使劲摇拽熟睡的姚感,可是姚感毫无反应。借着火光,颜君墨准备打电话报火警的希望也破灭了,电话机所在的位置早已经淹没在火光中了。
“快……快……起来……着火了……都是烟雾……”颜君墨被浓烟熏得够戗。
“巫山……云……”酒后入眠的姚感没有一丝一毫要醒的意思,却梦语绵绵。
颜君墨眼看着火势越来越大,她试着背姚感出去,可是却背不动烂醉如泥的姚感。所以她只好用被子把姚感裹住,然后又把他拖下了床。接着她又迅速跑去把房间的门打开,关闭了电源。眼看大火已成燎原之势,颜君墨顾不得多想,她急忙跑到厨房里提了一桶水,把水泼到了盖在姚感身上的被子上,之后又把两块枕巾打湿了,放到姚感的脸上。自己也一手用湿枕巾捂着脸,另一只手则用力把姚感朝门外拖。可是一只手显然没有足够的力量使姚感脱离险境,而火势却越来越大了。颜君墨一焦急,干脆就把枕巾扔了,双手去拉姚感。房间里充满了滚滚浓烟,颜君墨刚走了没有几步,突然觉得眼前一黑,就扑倒在了姚感的身上。
梦乡中姚感仰面朝天躺着,也许他觉得有些闷,双手无意识地把脸上的湿枕巾移开了。新房里,浓烟把一切能熏的都染黑了,大火把一切能燃的都烧尽了。烟和火交织着,可是它们不知道,人世间熏不黑烧不尽的还有绵绵不绝的情意。
“呜呜呜……”不知什么时候,消防车停泊在了新房外。消防员把附近的电源都切断后,就开始救火了。有消防员趁火势微弱之时,冲进了新房里救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