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由
“但你绝对是我所遇到过得最好的对手,所以,”那冰冷的声音竟然有着一丝丝的暖意,“我现在不想杀死你,我要你再强一些,否则,很无趣!”
当这声音最终从左丘的耳边消失的时候,左丘便重重摔倒在地上。
“左丘,左丘!”
——这是尚英的声音!
左丘缓缓睁开眼,尚英就在他的身边。
“左丘!”看见左丘醒来,尚英长长舒了一口气。
“赤雨呢?”左丘舔了舔发干的嘴唇问。
“你是问那场雨吗?已经不下了,有一段时间没有动静……你、你还好吗?”尚英温柔而关切地注视着左丘问。
左丘显得很疲倦,他慢慢坐起身来,然后很仔细地看着尚英。
尚英不解地望着左丘,忽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惊慌地用手捂着自己的脸,紧张地叫起来:“我的脸!是不是我的脸?”
左丘露出一丝疲惫的笑意,轻轻移开尚英的双手,尚英的脸上并没有丝毫异样,左丘心中的疑问愈加浓重。
看见左丘的笑容,尚英终于放下心来,“你刚才说赤雨,那场雨就是赤雨吗?”
左丘轻轻摇头,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自远处渐近。
尚英立刻举起一对短刀,挡在左丘身前,毕竟刚才左丘不也是这样在保护自己的吗!
三个人影从林中快步奔出,月已悠悠从云中探出。
“父亲!”尚英终于看清来人。
澹台国师三人在左丘身前止步,看着躺在地上的左丘,澹台国师急声问:“刚才我感受到一股异常强大的意念,究竟发生了何事?”
皇甫奇怪地盯着左丘,弯下身去,一只手掌伸出悬停在左丘的前额,“奇怪,这小子像是刚刚进行过意战,而且受伤不轻!”
“意战?”
这一声竟是三个人同时发出。
尚英和孙言都是茫然地望着皇甫,唯有澹台国师面露惊异之色。
“莫非附近还有高手?”澹台国师敏锐地环视周围。
“这个……意战是什么?”孙言不解地问。
“意战就是意战,有什么好问的?”皇甫想了一想,忽然大叫起来。
孙言居然呵呵笑了起来,“不懂了不是,不要紧,你不懂我可以去问国师!”
“这位是……”尚英诧异地望着皇甫,疑惑地问。
“这位嘛,”孙言抢着答道,“是澹台国师的兄弟,不过不同姓,他姓斯,叫劳鬼!”
“死老鬼?”尚英奇怪地说。
“尚英,不得无理!这是皇甫伯伯!”澹台国师低声而颇具威严地对尚英说。
尚英这才醒悟过来,忿忿地瞪了一眼满脸坏笑的孙言。
那边皇甫已经气得跳了起来,但一听到澹台国师叫尚英的名字,忽地转头盯着尚英,“这就是尚英?”
澹台国师望着皇甫,轻轻点了点头。
“好,好,好!”皇甫看着尚英,眼中竟有光在闪动。
尚英却是已经等得颇不耐烦,“皇甫伯伯,到底什么是意战?左丘伤得很重吗?”
皇甫竟自怔怔发呆,似乎根本没有听到尚英的话。
澹台国师看了看皇甫,解释说:“意战是一种非常特殊的战法,少则二人,多则千军万马都可以进行意战。他要求有一个意念特别强大,并且懂得意战的人做局,将其他人带入局内,以意念作为武器进行战斗。”
“这算什么,想想就行了吗?”孙言很是不能理解。
“这种战法看似轻松简单,但实际上十分凶险,如果哪一个人的意念稍弱,必然落败!”澹台国师严肃地说。
“败了也不过是思想而已,没什么大不了吧!”孙言还是不太明白。
“意灭而形灭,若是失败,败的不仅仅是思想,”澹台国师稍微一顿说,“你输掉的,还有你的命!”
孙言这才一惊,“那左丘……”
澹台国师沉思道:“我也非常奇怪,以左丘的伤势来看,那人的实力明显高出左丘许多,但那人似乎并不想杀死左丘,这实在难以解释!”
“迂腐,解释不清就不要解释!”皇甫忽然大声叫起来,诸人都被吓了一跳,“到底是救人重要还是解释重要?”
“师兄教训的是!”澹台国师募然省悟,竟惊出一身冷汗。
皇甫已将左丘从地上扶起,盘腿坐在自己身前,“尚英,你和那个小子负责守住四周,不要让任何人进入!”说着,皇甫又狠狠瞪了孙言一眼,孙言坦然一笑。
“师弟,我们一起给他疗伤!”
澹台国师闻言,走过去盘腿坐在左丘身前。
“这就是传说中的运功疗伤?”孙言不禁好奇地问。
澹台国师微微一笑,“左丘的伤,既不是外伤,更不是内伤,谈不上运功疗伤的。”
说完,澹台国师和皇甫相视一点头,都闭目凝神,双手放在膝上,如同入定一般。
孙言又盯着看了一会儿,一抬头,正和尚英的眼神相触,尚英一扭头,径自走到一边去了。
孙言撇了撇嘴,走到一棵树旁坐下。
夜已深。
夜至中宵。
此时月色正浓,四野寂静,该是一个宁静的夜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