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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狴犴
朝阳街,落羽巷 春末的阳光温暖和煦,树上的落叶飘着卷儿,阳光透过枝间隙缝射于地上,落下斑驳的影子;这是一颗老树,干直叶茂,据说还是老城主小的时候摘下的,那老城主活了一百七十三岁,在他走后,这树好似也通了人性,萎了几年,快要枯死,差点被胖子和瘦子给砍了,却让琅无恨给拦了下来,说这书上筑了鸟窝,砍不得;由此,那胖、瘦二人却也找了好久,别说鸟窝,连只蚁窝也没看见;而在花易云来了之后,次年春,这树的长势又茂盛了起来,如今已然遮了大半的院落;许是真通人性吧。 阁子的人睡的晚,起的更晚,如今,正午已然过了好久,那胖子方方从屋里走了出来,伸着懒腰,待看到树下练气的琅无恨后也是笑咪咪的打气了招呼;“琅哥,早啊”仅此一句,也也并未待他回答,便匆匆向那茅厕拐去。 琅无恨也并未回答,好似习惯了一般,只是深扎了马步,透那树叶看着天上; “唰、唰、唰”的一阵乱响,瘦子挥了扫把,横扫着地上的残叶,掀起的烟尘盖过了整个院子,扫到琅无恨身边,看他没有丝毫让开的动作,轻推了两下,他却仍旧未动,而后也仰气了头,顺于那琅无恨的着眼处看去; 枝叶飘飘来回的退散,刺眼的阳光打了下来,让得瘦子眯起了眼睛。 “琅哥”他又推了两下。 琅无恨仍旧未动,瘦子抬头看去,却见琅无恨竟然闭着眼睛睡着了,瘦子偷笑,急招了出侧的胖子,两人一左一右边,对着琅无恨的耳朵大声喊道: “失……火……了” “嗯……哪里……哪里”琅无恨机灵了起来,四下光望,许是晚上没睡好,眼圈上的黑晕也是分外清晰,待明白是那胖、瘦二人逗笑自己,更是急了,捡起地上的扫把狠狠的砸了过去,奈何那二人早已跑开了好远,扫把也狠砸在了立柱之上,发出了清脆的落地声,接着便是那二人的笑语。 “琅哥,晚上早点休息啊,可不要太操劳了……” 由此这琅无恨更是想起那晚上的事,由此,一张脸瞬间烧红了起来,加之面相凶狠,当真若如红面罗刹一般,矗在了院中,吓得那跑去的二人心中一片的骇然,便在这时,却响起了一阵古怪的声音。 “咕……咕……咕” 却是一阵鸡叫,琅无恨皱起了眉头,看于那天上,日头已然有些偏西,兀自错愕间,却见从那高墙外面,飘进一物,长约六尺、宽八寸,雪白透亮,已经向着自己狠砸了过来。 “轰……隆……隆” 一声巨响,那东西将琅无恨斜砸地上,琅无恨吃力不住,更是倒飞了两丈不止,将无花的盆栽磕了个粉碎。 胖子、瘦子也是急赶了过来,待看到琅无恨身上之物时却换做了一面的呆像,而后两人向那高墙望去。 “怪事年年有”胖子轻轻的点头道; “今年特别多”瘦子重重的应和着。 …… 那飞入之物,竟是一女子,年轻貌美,着了一身白纱的长裙,更是显的清丽异常,如同跌如人间的仙子,更若空谷中的幽兰…… 倒是那琅无恨坐了起来,开口便骂,已然骂出了声,却见身上紧贴了如此的一个尤物,那声音也是越来的小,到得后面已然听不真切了。 “是哪个……家伙……暗……算我……” 胖、瘦二人配合的极为默契,俱是伸手指于那昏迷中的女子 “她……”声音斩钉折铁、铿锵有力。 琅无恨却是瞪大了眼睛,又见这女子脸色发白,唇口泌血,显是晃了,正欲起身将她抱走,却不想有一个身影比他更快。 虽已毫无醉状,不过那头草样的头发却分外的显眼,当是那花易云无疑。 琅无恨方方伸手,还未有什么动作,眼前只剩下花易云的背影了。 阳光照下,有风儿卷起沙土,花易云一身伤残的打扮,步履身沉地抱着了白纱的女子,女子身受重伤,正自昏迷,唇角已然泌下了朱红的血珠;当真是一片的沧桑的写意。 琅无恨重重的点了下头,目送她二人离去,眼中已然有了些许的微红,轻轻言道:“唉,又白砸了” 倒是那胖、瘦二人发现了宝贝似的争夺了起来,手中各自拉了大鸡的翅膀,争吵不休。 “清炖”瘦子说; “油炸”胖子说: 琅无恨一把将那大鸡夺了下来,呵呵一笑,刀疤扭动,甚是骇人,而后更将那大鸡往胖子手里一塞,抛下二字,大步离去。 “清炖”声音洪亮,引得那檐下的走栏也跟着轰鸣不止。 胖子脸上堆笑,得意的看着瘦子,急急转身,向那厨房跑去。 …… 时间过得极快,方方还是烈阳高照,现在已然斜阳西挂。 夕阳的光极为温煦,透于那窗,照射而下,照的屋子有些发黄;许是有风,两扇雕花的窗叶也不停的扇动着,有兰花的清香飘于鼻中,她掀开了锦缎的春被,捋过晕红的帐曼,慢慢的起身下床,环视着这个雅静的屋子; 床的斜对面是座玳瑁彩贝镶嵌的梳妆台,许是许久未用,那铜镜的钿花处以然沾染了不少粉尘,然那镜面却是干净异常,显是经常擦拭,磨出了花痕,梳妆台后的墙上挂了幅绘女的水彩,女子极为美艳,依了坪栏,转身吊望,身后有明月高悬,好似为衬托那女子而升起般,偏于一角; 她却是看的痴了,伸手在那画上轻轻摩挲,凝眼于那女子面上,却是感觉异常的熟悉,正自欢喜,身子也是不稳,竟将那梳妆台碰歪了许多,却未倒下,磕在了墙上,复又回过来,不过却发出了一阵阵的“噼啪”声。 “咳咳……”身后有男子咳嗽,将她吓了一跳,方方转过身来,又是被狠吓了一跳。 那男子一脸的青须短渣,显是很久未刮;头发蓬乱,显是很久未洗;面上却还算干净,鬓间发丝兀自沾着水汽,好似刚刚洗过一般;虽是锦衫遮躯,不过却也破洞无数;他刚过来,更是带了满身酒气,瞬间将这满屋的兰花香给冲了个干净。 “嗯!”她伸手堵住了鼻孔,却又感到有些失礼,放了下来。 “咳咳……”那男子又是这般咳嗽了几下,然后一字一音地说道: “在……下……花……易……云” 见她一脸的茫然,又往前走了几步,说道: “曾……列……御……将……军” “啊!”那女子竟似无力了一般,软跪在地上,有些失望地指了指身后的绘女图。 “她是我妻子”花易云点了点头,斩钉折铁的说道。 “我……我不信”她终于鼓起了勇气,双手前伸,好似要讨要什么一般。 花易云有些无奈,又点了点头,从怀中掏出了流樱的玉笛放于她手中。 玉笛在手,她却仍然摇头,玉指前伸,冲着花易云说道: “我要看狴犴”这音极脆,她的食指也是翘的极弯,尖尖的,好似撒娇一般。 “唉”花易云更是无奈,长叹了一气,随后转身,竟然将那上衣慢慢的退了下来。 身后的女子瞪大了眼睛,好似不放过丝毫细节般,细看了过去。 “花莲齐月”中的玉笛朗不只是笛子吹的好,人也张的俊俏,浑身的皮肉嫩比西子,那白亮的后背如流瀑一般展了开来,后背之上,有一猛虎,吟于高川,张口咆哮,栩栩如生,好似真的一般,只是这老虎长相却很是奇怪,在那虎额之上竟长了两个龙的触角…… 她轻轻地摩挲着那虎样的刺青,口中吟铃笑道: “呵呵……这就是狴犴?我还以为长的像龙呢”话音刚落,她的眼睛好似花了一般,看着那虎样的狴犴竟冲着自己转过了头,嘴巴大张,如同威胁一般…… “这……”她满脸骇然的抽回了手,惊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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