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龙谷,丹门遗孤
余风只感觉自己全身上下没点力气而且经脉之中一阵刺痛,睁开眼发现自己在一辆马车内,一边只有清儿在熟睡中。
“啊,好痛。”忍不住发出一声轻呓,一旁的清儿却被惊醒了。
“风哥,你醒啦,太好了。爷爷,风哥醒了。”
马车缓缓停下,司空追云从外面进来正好看到余风坐在那里一脸痛苦地样子。
“醒了就好,我们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说完扶着余风下了马车。
当日余风在生死之际不顾一切地将全身真气灌入破锋剑上完成对风震子的致命一击,不过自己也在当时剧烈地能量爆炸中受了重伤,还好有司空追云在一旁守护着为他治伤再加上余风体质过硬这才撑了下来,不过现在余风比一个普通人还不如,经脉当中没一点真气,更是连做剧烈运动都不行。
“呼,想不到使出现在最强的一击还弄成了个重伤。”余风自嘲地笑了笑。
接下来的时间余风都是在马车外面度过,虽然没点真气,但日月之力他还是能吸收的,而且随着时间过去体内经脉也在不断地自我修复,隐隐又有一丝真气流转。
经过十天的昼夜赶路,司空追云带着余风他们往深山中而去,直到马车过不去了三人又徒步走了四天这才到达目的地。
一处不知名的小山谷中,四周群山环立,常人很难深入这等深山老林当中,而这里也正是当年司空追云跟清儿家人约定的十年会面之地,只是不知道现在提前过来能否找到他们。
司空追云站在山谷一处巨石处看了看,然后从怀里拿出一块紫色玉石按在巨石上一处凹槽中,一团紫光从巨石上蹦出然后往山谷更深处射去。
“不知是何方朋友,以我赵家传讯符相唤!”
余风三人等了一会,便听到远远一声问讯,只见几条人影从山谷深处闪跃过来。
待得靠近,才发现三人手上都拿着兵器,一副临战的样子。
“小友不必紧张,老朽司空追云,应老朋友之托提前而来,还烦通报。”
为首之人听得司空追云自报姓名,却是一愣,旋即想起什么,收起手上武器却是上前叩拜。这三人正是当年托司空追云照顾清儿的赵氏药宗后辈,赵家早有家训,若有一日逢司空追云前来必当以贵客尊长之礼相迎,不可待慢。
一阵寒暄之后,三人这才带着余风他们往山谷中走去,三人在前面开路,将谷中机关一一解除,而余风他们只是默默地跟在后面。不过余风心中却是一阵惊讶,想不到这短短一路过来竟有十多处机关,看来当年丹卷祸事对赵家打击很大啊。
几人一路走来,前面三人虽然对司空追云提前三年便应约而来好奇却也没有多顺,这种事他们是没权知道的,带着余风等人走了十多里地之后这才停下来,而此时眼前的景色却早已变了,几人此时正站在一处高大的阁楼前,旁边还有几座小的。
“启禀家主,司空追云前辈应约前来。”带路三人对着阁内通报一声之后就退了下去。
阁前大门应声而开,一阵爽朗的笑声从中传出。
“哈哈哈,老匹夫,你还没死呢。”话声中,一须发青衣老头从门内走出,后面还跟着几个中年男子。
“你个老药虫都没死,我哪里死得了。”司空追云也是大笑着迎上去,与青衣老头两手紧握,两人眼中都各自有点泛光的东西。余风从没见过爷爷如此表情,看来爷爷与这人肯定关系至深的。
“清儿,快过来,见过你家族长辈。”转过身来,司空追云将清儿拉到方才一群人面前。
“清儿,赵清儿,你是清儿!”
老汉一脸激动,握着清儿的手不由加大了几分力量,口中却是喃喃不停地呼着清儿两字。
见到清儿还一脸愣在那里,司空追云不由催促了一下。“清儿,还不快叫爷爷,这才是你亲爷爷。”听到爷爷二字,清儿本是一脸惊讶的表情这才缓过来,虽然之前早就听了司空追云说自己的事,这几日来更是对自己亲生父母倍加想念,听得司空追云说这就是自己的亲爷爷,眼中已经有了泪花,再看看面前老者一脸慈爱的表情,忍不住一下扑入其怀中,伴随的是嘤嘤的泣声。
“好孩子,不哭,回家了。”
“你们快带贵客去休息,再把天军他们给我叫来,就说他们女儿回来了。”亲人团聚,倒也没让余风他们晾在一边,余风和爷爷跟着另一带路之人往另一边阁楼走去,现在是人家一家人嘘寒问暖的时候,自己两人在这里倒也有点不好意思。
余风跟着爷爷到一处厢房前面停下,前面带路之人将他们一人引一间房后退下,走时嘱咐有什么需要只要对外面的下人说一声即可。
余风进屋后就直接盘腿坐到床上,他现在还处于经脉受损期间,自然要加紧疗伤,而且刚刚见到清儿一家团聚自己不免也勾起了对父母的想念。
直到坐到晚上,余风才在门外侍从敲门声中醒过来,是赵家为了欢迎他们而办家宴邀请他们过去。
也是白天余风他们到的那处阁楼,不过此时已是张灯结彩地喜庆样子,余风正在四处张望的时候正好看到清儿带着几个人到自己这边过来。
“你叫余风吧,听我妹妹说你这些年一直很照顾她,我们这些亲哥哥都值不上你了。”余风刚待跟清儿打声招呼,却被旁边一熊壮少年一把抱住,一听他说的话猜到这个应该是清儿家中的哥哥了。
“谢谢!”在松开之际,余风听到一道轻轻地声音,不由愣了一下看着这个刚抱住自己的少年心中对其却也是一阵好感。
“哥,你这是干什么,风哥还有伤在身的。”清儿见余风喘了一下气不由责怪了一声。“风哥哥,这个是我哥赵将,刚刚他没弄疼你吧。”余风摆了摆手表示没事,然后由清儿带着介绍给他旁边另外几个表哥,却是不管赵将在一旁发牢骚说妹妹偏心。
介绍完几个哥哥,余风却没看到清儿的父母,也没多问,跟着几人一齐往殿内走。
司空追云正在跟白天那老头聊着,见着余风进来,将他拉过去。
“言老头,这是我孙儿。风儿,这便是清儿她爷爷赵言”老汉听司空追云一说,将余风左手拉过去,然后搭在其手脉上,一道真气输入余风体内,半晌这才松开。
“咦,这孩子是天脉,怎地竟然已经筑基入门了,而且经脉还受了伤。”收手回来,赵言略有疑惑地对司空追云问道。
“谁说天脉就不能修行了,我司空追云的孙子会比别人差吗,倒是他身上的伤我却是没办法,你先想想办法治好他,其它的事我等下跟你说。”老爷子一听赵言一搭脉便看出余风底细,担心这才放下,对余风的伤他也只能用真气拖着,却无法根治,听赵言说话应该他有办法。
“治倒是不难治,只是经脉受损,倒也算不得什么重伤,改日我就为他以药入脉治好。倒是你说说看他才这筑基入门,怎么就受了这等伤,要知道经脉可是我们修行之人的根本。”
老爷子叹了一口气,这才徐徐将当日林中之事一一道来,说到役天宗不由脸上的杀意又出现了。
“想不到,又是役天宗。”听赵言的话语,难道他们赵家也跟役天宗有隙?
“老家伙,你可知道当日为何我将清儿带去托你照顾?”司空追云摇了摇头,当初听赵言说是被另一宗门杀入,为保家族命脉这才去找他。
“想我赵家在这修行界,虽然算不得什么名门大宗,但世代炼药制丹,在修行界也是有着不少人欠着我们的人情,就凭那上药堂一派想要灭我赵家却是不可能的。可是当时来我赵家抢卷之人竟有另一大宗门高手坐阵,一照面便是连杀我族中精锐,我们这才一败涂地,虽然他们当时以易容术改头换面,但当今世上能使夺天掌的除了那役天宗又有哪个会,况且若不是他们我赵家在修行界的朋友又岂会在接到救援之后竟只有几人来助。当日见事不敌,我这才拼死带着清儿逃出去寻老朋友你帮助啊,本不想让你再扯上役天宗的事,奈何当时无人敢信,而且清儿也是绝计不能落入对方手中。”
司空追云也想不到赵家险些灭族竟然也是役天宗搞的鬼,当下不免为老朋友感叹一声,赵家当初能在被围之下逃出这些人来,却也算是大幸了。两人言语之间,殿内众人已经围了过来,听得役天宗几字,大家脸上都是满脸恨意,一股杀气更是弥漫而出。
“总有一天,我们定会杀上役天宗一报当年之仇的。”这是此时众人心中唯一的想法。
司空追云问及为何赵家拼尽全族也要保清儿逃生,赵言沉默良久这才向他道明原因:只因清儿是药灵体质,役天宗为保炼制大通神丹之时保证成功,更是要将清儿捉去,因为药灵体质最大的作用就是让炼丹百分百成功。
听到此处,余风和司空追云都是一脸愤色,就为了炼制一点丹药,竟然要用活人来作药材,这等恶毒已非人之所为。
不过赵家要保住清儿却还有更深一层的意义,因为药灵体质对任何一个以药为生的宗门来说都是件天大的喜事,凡在其范围内百米所种药材,其成长年份均是寻常两倍的速度,所以赵家宁可灭族只要留得清儿在将来就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总算劝说了大家各回席间,而气氛也随着清儿的回归渐渐好转了开来,至少这一夜大家都是心无间隙。余风也不记得自己被赵将拉着灌了多少杯,反正最后一边拖着清儿叫兄弟,一边拖着赵将喊妹妹。隐隐听爷爷说赵言从明日开始要为自己开始煮药炼脉,别的就记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