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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重临华山】
  却说古天龙望华山而去,天近午时,千里华山已在目望,古天龙径向玉女峰驰来,素色一片的玉女峰下,群雄已然聚集,人头攒动依如数日前般繁多。金天正与几位大派掌门正在议论着什么,玉琳手提金鳞宝剑,双眸略显浮肿,似乎曾经大哭过。在金天正身旁的地面上,跪着一个头罩黑色纱巾的人物,不用说,那一定是解回华山的贼人,也不知他是害怕还是寒冷,竟然全身颤抖不止。   寒风吹过峰谷,回响着“呜呜”的嘶鸣。古天龙身如天马行空,闪电般掠过人海上空,飘落在玉琳身边,群雄见状,立即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欢呼声,而玉琳却不知怎么了,竟然对古天龙的到来犹如未见般一动不动。古天龙也未与玉琳言语,自与群雄见礼罢,这才听金天正道:“盟主如今功成而返,实在可喜可贺,只是让萧姑娘担惊受怕,哭到眼睛也都肿了,总害怕盟主受险难还呢!”   古天龙道:“此中一切,待会再告诉你们,让大家为我忧心,实令我愧怀难安!”玉琳闻听此言,早已扑在古天龙怀中,放肆地嚎哭起来,古天龙慌忙安慰,许久才得以止住。金天正又已道:“盟主此行襄阳擒贼,可谓天遂人愿、马到功成。江湖自有道义,国家亦有刑律,贫丐已飞书传令丐帮弟子,邀请官府参与审问此恶贼,一来可正国法,二则可还盟主清誉。襄阳府已派遣差人来到华山,待我等澄清事实真相后,便将贼人交由官府法办,盟主以为如何?”   金天正说完,已从人群中走出一名身着官服的差人,步近古天龙施礼道:“下官乃襄阳捕快铁皓然,今奉知府大人之命前来,只为押解贼人回府受审,并在此铭谢武林盟主擒贼善举。”   古天龙抱拳道:“捕快大人多礼,待我等先正武林公义,再施国家刑律!”说完探手摘下贼人头上黑巾,已现出贼人惊恐不安的面容。金天正已厉咤道:“大胆狗贼,何故盗我武林盟主信物、冒我武林盟主之名祸害江湖?你究竟是什么人?如此行为又有什么目的?快快据实招来!”   贼人陡听金天正厉咤声,又望向怒目而视的武林群雄,早已骇得胆战心惊,慌忙道:“小的是遭人迫使的呀,饶命、饶命呀!”古天龙怒喝道:“狗贼一派胡言,胆敢做出这么多**掳掠的恶行,岂会是受人迫使吗?”贼人惊恐道:“盟主且听……听小人细说呀……只因为小人贪念一部名叫‘紫阳神功’的武学秘笈……所以才会认识了秘笈的主人曹如水……谁知曹如水竟施毒蛊于小人体内……并交给小人一支寒冰晶玉箫……他……他要小人冒充武林盟主祸害武林……因此要让武林盟主声败名裂……然而他有什么目的……小人就不得而知……所言句句属实……望盟主饶恕小人性命呀……”   古天龙听贼人言语,心中暗恨道:“又是曹如水,看来他真的罪该万死了!”怒视贼人道:“那曹如水如今却在何处?你快从实说来!”贼人声如筛糠般颤抖道:“小人不知,曹如水来去无踪,他只是要小人每个月往泰安领取一次抑制蛊毒的解药,其余的小人一概不知呀!”古天龙听罢,已是默然无语。   金天正闻言却是心惊,因为丐帮总舵就在泰安,而曹如水竟然身在泰安,岂不让他惊骇?自望向古天龙道:“盟主以为可信否?”古天龙点头道:“我已听说过曹如水,谅来贼人所言不假!”转向群雄道:“此恶贼虽受人迫使,但所犯下的恶行已是人神共愤、天理难容,大家以为该当如何处置?”   群雄闻言,纷纷高呼道:“剁了他、剁了他!”金天正忙道:“不可不可,如今贼人已受缚在此,并道出事之原委,盟主名誉亦得以澄清,武林公义得正。而其犯下滔天大罪,自有国法定夺他的生死存亡,今有官府差人在此,自会让他身受国法,大家且忍愤怒之心,不可枉视国法呀!”群雄闻言,便都不再言语。   古天龙又道:“既如此,便请铁捕头将贼人解往襄阳法办吧!”说完探食指点向贼人大椎穴,贼人惨嚎一声,须臾间武学消失怠尽,已是形同废物,再没了反抗之力。   铁皓然谢过武林盟主,与同伴押解贼人自去。古天龙望向群雄,抱拳迎群雄深深一揖,缓缓道:“各位同道,此番幸得大家信任,古天龙方得以擒获贼人,古天龙一身所负亦得以解脱。多谢大家不远千里来到华山,只是今日一别后,不知何时再能重逢,不久之后,武林将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更,别后但得我书信相邀,请大家可按书信交代事宜行动,以保我武林正义不灭。好了,今日相聚就到此为止,大家都各返本派吧!”   群雄应是,纷纷上前与古天龙话别,不多时,玉女峰下已只见古天龙、金天正及玉琳三人伫立在寒天冻地中。看看已经寂静下来的玉女峰,三人相视一笑,齐望东方而行……   天地一望无涯,尽为银色覆盖。古天龙等人离开华山,议定且往泰安的丐帮总舵一游,值此数九寒冬,天气寒冷异常,官道上行人稀少,三人也无待急之事,于是一路缓缓行来,仿佛踏春般自在逍遥。   一老二少,身后仅留下三道漫长无尽的足印在那冰天雪地中,眼看天将暮色,华山已消失在身后百里之外,走了许久,古天龙深感如此行路甚是无聊,心想谈些武林中事略解这枯燥乏味的旅程,于是道:“金老帮主可曾听闻过忘忧谷吗?”金天正闻言,回头略望古天龙一眼,缓缓道:“有过一些耳闻,这忘忧谷乃是武林四大恶谷之首,号称‘淫谷’。但很少有人知道它在什么地方,不过武林传说它远在苗疆,怎么,难道你对忘忧谷也有耳闻吗?”   古天龙道:“岂只耳闻,而且我曾到过这忘忧谷中,只是它并非远在苗疆,而是近在中原罢了!”金天正惊骇道:“你既去过忘忧谷,那你怎会得以全身而返,你可知道那忘忧谷是什么地方吗?”古天龙朗笑道:“也并非什么龙潭虎穴,只不过是一奸邪啸聚的的淫窟罢了!”   谁知玉琳陡闻此番言语,早已是粉面煞白,竟扯起古天龙衣衫来端详古天龙。古天龙直是大不解,诧异道:“琳姐姐,你这是怎么了?”金天正却哈哈大笑道:“她只不过是不太信任你罢了!”古天龙迷惑不解道:“为什么不信任我?”金天正笑道:“你既知忘忧谷是何等所在,谁又会相信你不会乘机风流呢?”古天龙闻言驻立脚步,委屈万分道:“我此行何等凶险?差些就没了性命,你们不但不安慰我,还怀疑我做下悖逆人伦之事,实令我伤心欲绝!”   玉琳见古天龙将金天正的玩笑当了真,芳心大是喜悦,却故意作嗔道:“那可没准,又没有人跟你一起前去,谁知道你会不会胡为?”金天正手抚银须笑道:“好啦,都怨老乞丐胡言乱语,让盟主受了委屈,我在此向盟主表示歉意!”古天龙要再言语时,却只听一声烈马嘶啸,只见前方官道上,一骑快如风驰而来,骑上之人手挥丝鞭狂抽坐下烈马,马蹄扬起白雪翻飞,望三人狂驰而来。眼看已至古天龙面前却毫无收缰勒马之势,马蹄刹那间就要踏着古天龙。   古天龙不由大怒,身形如闪电般移动,扬手即将那马鬃扯在手中。那烈马正自狂驰,陡然间受制,马蹄急扬而如人立,骑上之人把持不住,惊吼一声,径从鞍鞒上滚下地来。这才看清那人是一名四十开外的彪形大汉,一身官役装束,显然是位吃皇粮的。大汉从雪地里爬起身来,竟不由分说地挥起手中皮鞭向古天龙身上抽打而来。古天龙挥手一捉,早将鞭梢抓在手中,大喝一声“放肆”,随手一引,那大汉来不及松手,竟连人带鞭从古天龙头顶飞过,砰地一声摔扑在数丈外雪地里,嘴里塞满了泥雪。   玉琳却早已大怒,上前从那大汉手中扯过皮鞭,挥手便往其身上抽下去,大汉早已痛得杀猪般嚎叫起来,口中直呼“饶命”不止。古天龙道:“蝼蚁之力何以相争?给他一点教训就算了!”玉琳闻言方收住皮鞭,喝道:“你这无礼的东西,还不快滚?”那大汉忙爬将起来,连坐骑也不要,慌不择路的逃命而去,乐得三人哈哈大笑。   古天龙望了望身边一动不动的骏马,忽然心生一念道:“此行往泰山尚有万里之遥,如此缓缓而行也无甚乐趣,莫如我们且作一趣戏,由金老帮主骑马,我自与琳姐姐步行,看看谁的脚程快,如何?”   金天正已呵呵朗笑道:“老乞丐骨头松散,怎经得住马匹颠簸?还是盟主骑马,我与琳儿步行吧!”玉琳闻言附和道:“帮主所言极是!”古天龙无可奈何,只得笑道:“既如此,由我来骑马又有何妨?”说完已跃上鞍鞒,扯起缰绳,从玉琳手中接过皮鞭,在骏马后臀上猛抽一鞭,那骏马瞬间负痛难耐,狂嘶一声,撒开四蹄往前狂奔而出,眨眼之间已去数十丈外。金天正同玉琳见古天龙去得远了,相视一笑,俱足下弹动,仿如闪电般尾随古天龙而去。两人后发先至,不消须臾间,古天龙已被远远地抛在后边,只能看见金天正同玉琳的身形慢慢消失在暮色中。古天龙不由心下大急,知道座下骏马根本不可能追上金天正与玉琳,只得双足猛力一蹬,只听那骏马一声悲啸,竟被古天龙蹬得陷进雪地中、命丧当场。   古天龙借这一蹬之力,身形已弹向数十丈高空中,似一只玄色巨鹰,展开双臂,如闪电般足不履雪,乘风直追两人消逝的方向而去。金天正同玉琳虽是极力奔走,却难敌古天龙快逾流星的身法,仅柱香之间已被古天龙随后赶到。两人听得身后衣袂破风声响,齐驻足回头来看,古天龙早已落在身旁。   放下身形,玉琳明知古天龙弃马追来,却故作惊讶道:“龙弟怎会独自前来?那日行万里的神马呢?”古天龙赧色道:“那无用的畜牲,已让我给累死了!”想起那可怜的马儿,心中又忍不住的愧疚。沉吟片刻,自开口道:“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若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金天正哈哈大笑道:“昔日楚霸王为江山沦落而彷徨、虞姬难返而伤感,故作此‘垓下歌’,随后投身乌江而死。然如今盟主春风得意、美人在侧,可谓前程无限锦绣,怎也诵这悲伤歌阙?”   古天龙道:“我因忆昔日林大哥孤孑漂泊时常诵此歌,故而诵之,非为其它,老帮主以为我如今应唱何等样歌阙为妙?”玉琳却接过话道:“我知道,昔日汉高祖刘邦君临天下、威加四海,故作‘大风歌’道:‘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云飞扬,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此歌阙岂不妙极?”   金天正摇头道:“非也!昔日汉高祖因成就帝业而作此‘大风歌’,此歌阙太过彰显王者之气,非武林人物所能及。今盟主犹似汉高祖斩蛇之初,初聚天下英雄之心,犹未能威加四海。处盟主之身而观天下,贫丐且作一曲:‘玉阙百盏兮,无非胸臆;银汉千觞兮,苍穹之趣;坤斗万斛兮,弹指而计;宏图亿兆兮,勤耕可易’。此曲当能尽表盟主此时此刻的处境!”   古天龙同玉琳闻金天正所作,齐齐抚掌赞妙,于是又你一言我一语地聊些诗词排遣行途寂寞。夜色下,三人沿官道东来,四野除了雪影银光,便再没有了丝毫声响。古天龙已有两日水米未进,早就饥渴难耐,但是一路之上,唯见僻壤荒凉,竟无处可寻客栈食宿,无奈之下,只得顶着寒冷与饥饿在夜色中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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