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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逢
众人进了大殿。而此时的殿内依然漆黑空旷。十一便点起一支火把,众人俱眼也不眨的注视着巨大的巴斯巴神塑像。全神倾注之下,但闻一声细响发出,果然此时那巴斯巴神塑像慢慢的睁开了双目。 “看!那眼里满是泪水!”维尼首先惊叫了一声,只见在黑暗中,原先位于巴斯巴神像的左眼的一处似有晶光闪烁,正如泪滴…… 见状,常绥远立即纵身向那一处急跃去。也就在这时,忽然一道诡秘的黑影自那暗处掠了出来,其身法的迅疾,竟后发先至,反而比常绥远先抵达那处,从而取得那一物。 “哪里走!”常绥远暴喝一声,一掌击向那人。那人回身迎空一拳,拳与掌的气劲相击,但听“蓬”的一声,其人借着气劲相击的回纵之力,去势更疾。 “别让他跑了!”适才落于后手的常绥远暴跳如雷。 “他走不了的!”说话间,只见狄秋波弯弓搭箭,箭“嗖”的直射向那一人。那人自不敢怠慢,挥臂一格,箭顿时暴成一团绿雾。 似对这绿雾极是顾忌,那人终于一个撤身,正好这时常绥远赶到了。常绥远一刀就劈向那人,那人挥臂一挡,就听“铛”的一声如金铁交鸣之音,两人俱退了半步,常绥远低首一看,刀口竟被崩缺了。 “你用的什么兵器?”常绥远暴喝一声,随即一刀斩向那人天灵。那人嘿嘿的笑了一记,竟迎锋而上,一拳就轰在刀锋上,刀顿折,常绥远只能退。 “是狂魔谷的护体神兵?”十一惊叫道。 “小子挺有眼光!”那人嘶着声音,先是避开了十一攻向其背的蛇矛,又挥臂崩开刚烈巳凌厉的钝刀,那人仗着无坚不摧的护体神兵在众人的包夹之中竟一路强突而出。眼看那人的身形已冲至大殿的出口,突然,其就觉身子一沉,竟有种陷落的感觉。 “有人在地底?!”那人闷哼一声,随即一拳击向地面,顿时土石飞溅,那人连腿带人(藏于土里之人是姚三)一起拖离出地面。正在这时,紧随其后的刀、矛、枪、棒一起向他袭来。 其人再陷重围。 然而,紧迫中,但见其只以护体神兵封住左右前后的攻击,而更令人吃惊的是,其人所出的一招一式,暗合一种怪异的牵引回旋之力,电光火石间,那人近乎神奇的将众人齐攻之势拆挡了开来。然而,其就算全力战至嘴角溢血,挡得了身外,又如何仿得了身内。 趁那人力衰未稳之际,而原先与他贴身最近的姚三,忽地一个暴起,顿时从那人手中夺走“那物”,随即一个滚身,以其最擅长的缩地之法,身形随即落在与其人相隔三丈开外的大殿入口处。 “他奶奶的,还是给我拿到了!”姚三捧着一个浑然剔透玉盒,兴奋莫明。 然而,这一夜注定恶战连连,敌人,这未知的敌人究竟来了多少?谁也不知道。 姚三如何知道?就在眨眼间,从大殿入口处乍现黑光,一左一右袭向姚三,而最致命的却是来自正面的一击,姚三顿时给击出了有一丈多远。 “一点也不好玩,他奶……”在一片惊诧当中,姚三的身躯随即倒在飞身接应而来的十一怀中。 “三哥!”十一抱着姚三瞬间骨骼如绵的躯体悲痛一声。 暗袭姚三的为三个黑衣人,此时中间的那个黑衣人正拿着从姚三手里抢来的玉盒。 “是暗杀组!”狄秋波怒视来敌,暗吸一口凉气。 “暗杀组如何能到来此地?他们怎能如此事先不露半点痕迹的一路寻迹至此?”然而,眼下的突变又怎容得狄秋波有半分思考的闲停,只见那大殿之外犹如星光乍现,而夜色的班驳更是将来自殿外的一人面上的自信从容无比清晰的显现出来。 来人正是”绝唱“萧催。 “奥拖!我们又碰面了!”萧催的目光只锁定在一人身上,正是先前手持护体神兵的那一人。 “奥拖?” “爹?” 众人俱一脸的惊讶看向那黑衣人。那黑衣人也不言语,只一个纵身,一拳击向萧催。萧催一侧身,其手中之剑顺势反向刺出。黑衣人也不退让,其身形一个拔高,随即,其在半空中蜷曲蓄势的双腿忽然如旋风般的连踢四十八记,劲疾连绵之下,萧催更是后退连连。 狄秋波思域中再无它物,只有她的箭,当凝神搭箭,箭所取的正是先前那三个突如其来的黑衣之人。眼下对于狄秋波而言,首当其冲的当是要夺回玉盒。 弦音一响,箭即射出。那箭体通碧,划出三道笔直的轨迹分射三人。那三人当然明白世传秋波之箭的可怕之处,各自一挥袍袖,宽大的袍袖中抖出三缕黑光分别迎向射来之箭。 “波”、“波”、“波”!箭与器相接,顿时接连爆出三朵幽暗之火。 “好!暗杀组的三位当家都来了!”说话间,狄秋波则轻柔的又从箭囊中抽出了一支箭,箭成紫色,正是先前在乱石谷之战中,连萧催也不无避忌的、名为《决绝》的那一箭。 狄秋波凝神搭箭,弓如满月,随着箭尖的光芒闪烁,那一箭究竟何时射出?动或不动?先动后动?谁又动?当这一箭的待势欲发,暗杀组的三人齐变色。 以三人之见识,如何不知此箭之威? “布灭神灯之阵!”为首的一人低喝了一声。三人顿成犄角之势,竟不避反纵,在决绝之箭的压迫下,当要求一个决绝,这是其三人心中的瞬间决绝。 十一迅疾的放落姚三的尸身,正要先一步迎击那暗杀组三人之际,他发现有人已后发先至的先行截住了他。 “小兄弟!让我们俩好好亲热亲热!”一个白须白袍白手套的人喋喋的笑道。 “是胡文教的人!”,只交手一个照面,十一就心生焦急,他的武功只着眼一个“缠”字。守——他没问题,攻——他却不擅长。而对于眼下,攻不破,就意味着被破。 常绥远一直就关注着那件物,虽然他对战局的突变很是惊讶,他也愤恨萧催的突如其来(他恨不得一刀就剁下萧催的项上人头),然而,此时又有什么能比那物更重要,他又如何能够让狄秋波一人独自面对强敌?然而,常绥远终不能如愿,当其身形跃起,一道劲疾的掌风直向他袭来。 “是你!”常绥远与那人对了一掌后,顿时从其人怪异绝伦的掌力中认出了来人。 “常兄别来无恙!我们宗主可掂记着呢!”来人不怀好意的笑着。 “七罪宗的严悟出他也来了吗?”说话间,常绥远已是一脸的冷笑。 自从那一夜后,刚烈巳就一直避免与狄秋波距离的太近,但是:“这是内心所愿吗?”刚烈巳已分不清一种复杂交错的情感交错在心头?然而,他此时此刻怎得半点遐思的空闲?因为他要面对,而他面对的正是一个巨目虬髯的汉子。 “此人怕就是那个绰号为猫头鹰的夜无机了!”在奋力一刀逼退所来之人后,刚烈巳终于得空瞟了一眼局势。 “怎么?他们都遇上了敌人?” 大殿内已乱战成一团。 “住手!” 一声暴喝,直震的大殿内嗡嗡作响,久久不能散去。众人俱是心头一震,而这一声更若有种魔力,令人不由自主的就停止了相搏。 只见萧催立于大殿之中,神情傲然。而那黑衣人却倒在不远处,一时间竟不知死活。 “你到底是不是我爹?”维尼冲向那黑衣人。 此时,大殿内的光线变得更暗,转瞬间又妖异的一红。 “不好!”萧催向那妖红的深处掠去。 红光却瞬间即逝,一个人影踉踉跄跄的闪了出来。 “盟主!”十一连忙迎了上去。 看着狄秋波苍白的面容,一刹那萧催的脸上阴晴不定。 “秋波,你……” “你给我站住!”常绥远怒视着萧催。 刚烈巳也满是关切的看着狄秋波。 “我没事。”狄秋波清丽的一笑,如夏夜里初绽的荷花。众人俱迷醉。 “你到底是谁?”维尼还在追问那人。 “他就是奥拖!”见到狄秋波神色安然,萧催则又恢复了先前洒脱的神情。 “我不信,我爹早被你打下万丈深渊,怎么会活过来呢?你骗我的!你到底是谁?你说话呀!”维尼对着那人哭诉着,那人仍旧双目紧闭,没有一点声息。 萧催仿佛忽然变得很有耐心,向维尼解释道: “那一天你爹根本就是故意让我打下山崖的,他以为这样就可以骗过我,他就可以安安心心的跟踪你们去找迷暗之城。也好!我也正愁没人带路,我倒要看看,究竟他要玩什么花样?” “那你也不用杀了他呀!我爹是哈挲克族的族长,什么宝贝没见过,一定是你逼他的,你怨枉他……不!我还不信他是我爹,我爹最是善良仁慈的,怎么会是……” “你爹善良仁厚?”听见维尼孩子似的语气,萧催也有些忍俊不禁,回头笑着对一人说道: “丁武,你给这个小姑娘形容一下他爹是怎样一个宽厚仁义!” “奥拖原名不详,只知出身于狂魔谷武功的深浅不详……” “丁武,只说近些年的实例给这位小姑娘听! “是!”那叫丁武的略一正容又继续念道: “五年前,奥拖用计害死哈挲克前任族长匈木瓦,又栽赃在匈木瓦的弟弟图尔江身上,亲手格杀图尔江全家,骗取族长之职。同年,奥拖清除族中异己,暗杀乌鲁于兰巴托河畔。三年前奥拖为夺天魔尊之秘,连杀敦隍十八骑于鸣沙山,却把罪名栽赃在沙漠风暴的头上。同年……” “不听!不听!你们都是骗人的!”维尼捂着耳朵,痛苦的摇着头。萧催也不在意,一指那人。 “他没有死,你自己可以问他?”说到这里,萧催则转首面向狄秋波,温柔的说道: “秋波,你调息好了吗?” “怎么说?”狄秋波冷静的凝视着萧催。 “好!现在只要你交出那物,你和他们就可安全离开。”一闻此话,夜无机等人顿时又来了精神。 “如果我不答应呢?”狄秋波竟状若调皮的回答道。 “唉!”萧催仿似若有所失的一摆手,众人便又动起手来。 混战中,狄秋波一行边斗边向后殿退去,得狄秋波的传音示意,刚烈巳虚晃一刀,随即冲沃勒使了个眼色,沃勒顿时会意,与刚烈巳一并掩护着维尼向后殿撤去。 战至中途,狄秋波忽地撒出一物,顿时掩住了众人,随即听“轰”的一声,仿佛是从大殿之顶端有一物坍塌了下来,瞬间如漫天沙舞,无可视物,当烟雾散尽,狄秋波等人早已消失无踪。 萧催面无表情的凝视着大殿的虚空,一刹那谁也不知道他此时对于战局得失的真实想法。 “我得赶快禀告教主,那物已落入狄秋波的手里了。”白衣白手套的人暗自思讨着。 “显然狄秋波一行是借秘道逃脱的,幸好盟主事先已有安排。不过,还是盟主说的对,萧催之喜怒的确让人难以揣度,他故意放纵狄秋波等人又是何意?”夜无机正揣测着,忽然一人拍向他的肩,夜无机顺势一让。 “你!空灵院的单灵武,你们也来赶这淌浑水?”夜无机见着那人着实吃了一惊,“难道司空空也来了?”随即夜无机更是倒吸一口冷气。见状,那人却打了个哈哈。 “刚才见夜兄闭目沉思,可是已想好追敌之策?听说夜兄追踪之术为天下一绝,想那奥拖狡猾如斯,都还未能逃脱夜兄的听音辩色大法,兄弟着实佩服的很!” 夜无机也不理睬那人,而心里却在暗自盘算: “又多了一个强敌了,如果再加上七罪宗,胡文教方面的人,盟主!你可知强敌已越来越多了!”当思度至此,夜无机不禁仰天吐了一口闷气。 这时,沉默良久的萧催突然发话:“你们都给我听着,我不管你们各自在打什么样的主意,你们也最好掂量一下自己的份量,否则,暗杀组就是你们的明证!”说罢,萧催看也不看众人,扬长而去。 正如夜无机所料,狄秋波一行正是借助秘道逃离的。不过他们并未逃远,此时他们仍在大殿下的一间秘室内。借助难得的空闲,正调息的调息,包扎的包扎,刚才大殿那一战,众人大多受伤不轻。 “二哥,烦你先行赶回绿洲,通知易凡他们尽快作好迎敌的准备。”狄秋波说道。 “可是?”常绥远看了一眼刚烈巳,维尼等人,神色有些迟疑。 “二哥!这一次的敌人非同小可,如果绿洲那边再出了什么纰漏,就更麻烦了,二哥!” “好!”不知是为狄秋波的言语打动,还是不忍见到她那楚楚的表情,常绥远竟豪爽的一笑。 “秋波,你放心好了!我一定尽快返回绿洲,萧催那狗崽子再敢来犯,定要让他有去无回!”说完,常绥远一起身,就独自一人赶回绿洲去了。 常绥远走后,众人借着这段时光,尽可能的调整,有的则疲倦的睡了,一刹那秘室内静可听针。 忽然一声低弱呻吟,原先一直昏迷若死的奥拖竟在此时睁开了双目。 “爹!”维尼惊喜一声,众人也都醒了。 “这是什么地方?我的天陵之钥呢?天陵之钥呢?……”奥拖状若癫疯。 “爹!哪有什么天陵之钥?我是维尼呀!”维尼哭泣道。 “你胡说!明明刚才还在我怀里的,我的天陵之钥……兵马……维尼,一定是你藏起来了,你快拿给我,拿给我……”说着说着,奥拖的眼光就越发得散了,众人都已看出——奥拖快不行了。维尼则乞求似的看着狄秋波。 “拿去!”狄秋波将那玉盒递给维尼。 “我的天陵之钥!”一见玉盒,奥拖的生命仿似又重新绽亮了起来,他颤抖着接过玉盒,玉盒通体剔透,奥拖左三右四的就旋开了盒子,盒子里竟只存放着一张发黄的羊皮,上面满是文字。奥拖迫不及待的直看了起来。 看着看着,突然,奥拖仰天喷出一口鲜血。 “想不到我费尽半生光阴,到头来只换得一个依然未解的谜!”奥拖仰天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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