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
陈唤暗叫不好,忙对赵月奴道:“赵月奴,你快跑!”
赵月奴立即摇头,大声道:“不行,咱们死在一块儿!”
陈唤急道:“不行!老鬼要使坏!你马上跑!”
书生身形一闪,已挡住赵月奴的退路,笑道:“想死?可没那么容易,我今天要让你生不如死!”
赵月奴一怔,随即明白他的用意,顿时脸色煞白,连忙抱紧陈唤站了起来,往后疾退十余步。她体质优化后已大异于常人,手脚气力惊人,身形也是极快,如此抱着陈唤后退,不仅毫不吃力,而且身法如飞,瞬间便闪开了书生的阻挡,直至数丈开外。
书生微微一惊,笑道:“哦?原来你已练成这般身法,倒是出乎我的意料。看来黑石仙力果然神奇无比。”随即又摇头道,“不过你若以为这样就能摆脱我,可就大错特错了。”
陈唤急道:“赵月奴,你把我放下,顾自己逃跑,别管我了,我自有办法解穴!”
赵月奴怒道:“你给我闭嘴!我怎么可能丢下你逃跑?这话绝对不许再提!”
陈唤急得直欲哭出来,叫道:“老王八蛋要强奸你啦!你个傻女人,这时候还管我干什么?快把我扔下逃啊!”
书生再次走近,缓缓说道:“没错,说得太对了,今日我便要当着你的面奸了你心爱的女人,让你们知道什么才是叫天不应、求地无门的痛苦滋味。”说着将一对深邃黑暗的眼睛深深投注到赵月奴身上,又道:“你们两个三番五次将我逼上绝路,先是害我心智失常大肆杀戮,后是欺骗隐瞒偷袭暗算,我本对你们毫无恶意,始终以礼相待,只求尽快获得升仙之法,但你们既然如此不识抬举,可也怪不得我翻脸无情,今日我便让你们为一切罪过付出最惨痛的代价,方才解我心中之恨!”
赵月奴面临生平最大劫难,心中却陡然平静下来,看也不看书生一眼,反而低下头深深凝视着怀中的陈唤,柔声道:“陈唤,咱们一道儿上路,你说好吗?”
陈唤心知她已有死意,要和自己在此自尽,心中也是愿意,便要点头答应,但想到两人就这样白白死去,终究还是不甘心,又有几分犹豫,呆呆望着赵月奴,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赵月奴以为他害怕了,便低头在他脸上深深印了个吻,微笑道:“别怕,一点也不痛,我抱着你往石壁上这么一撞,就立即解脱了。我的宝贝儿,你放心吧,黄泉路上有我陪着你,你不会寂寞……”
陈唤脑中急转,寻思脱身之计。这时书生却笑了起来,指着他们道:“你们这对母子的狗男女,平日里一味横加指责于我,说得冠冕堂皇义正词严,此时却露馅了吧,哈哈哈,说到头来还不是蔑视礼法有违伦常的无耻之辈,有何资格数落我的不是?陈唤,你一定很紧张她的安危吧,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对她,让她享受人间至乐,从此做我身边最乖巧的女奴,这样也算解救了你们母子的罪行,你们非但不能恨我,还要好好谢谢我才是。哈哈哈!”说着飞身一闪,挡于赵月奴身前。
赵月奴立即转身闪开,她身形极快,顿时跃至一丈开外,但她终究没有学过轻功,比起书生来无疑差距悬殊,书生不过伸足轻轻一踮,便立即贴近过来。赵月奴吓得惊呼一声,飞身后退,同时往旁边看去,只待能在书生近身之前一头撞上旁边的悬崖石壁。
陈唤将体内真气再次逆转开来,往四肢百骸冲去,他的内力本就积蓄在四肢经脉里,方才往丹田内聚集,不过只有极少一部分,便遭书生点穴,此时将四肢经脉间那些内力激发开来,不断冲击着书生所点穴位的血流,居然被他冲开了几处穴道。皆因他逆练真气,体内经脉运行与常人截然相反,书生又受伤在先,点穴力道不足,如此反向冲击经脉,几次下来,纵是书生点穴手法高明,也绝未料到这种情况,胸腹处几个大穴顿时豁然开朗,气息也畅通了许多。陈唤大喜,立即加紧运气,往手脚几处经脉间冲去。
书生被陈唤炸得极惨,虽自称有护体真气保护,其实伤势绝不乐观,甚至被黑气爆炸震伤了内脏,体内经脉一片紊乱,一身功力虽仍在丹田,却苦于只能提取不到三分之一,行动颇为不便。但饶是如此,对付赵月奴也已绰绰有余,几个跨步纵跃,已来到赵月奴身后,伸手一抓,顿时将赵月奴抓了个趔趄,她吓得惊呼起来,双手一颤,竟将手中的陈唤丢落地面。
陈唤在地上打了个滚,身形未定便即大叫道:“赵月奴快跑!快跑啊!”
赵月奴哪里肯走,便要回去抱他,但见书生正好整以暇地站在身后,一副戏耍状,便立即往旁边跑去,只待绕个圈子回去,好再接近陈唤。书生也不阻拦,只是不紧不慢地跟在她身后,不时在她肩头拍一下、背心推一把,令她惊恐万分,书生只觉有趣之极,有如老鹰捉小鸡一般在后跟随,存心戏弄玩耍于她。
陈唤眼见赵月奴连连遇险,而手脚经脉一时仍冲不开,躺在地上无法动弹,只急得睚眦欲裂,大叫道:“老王八蛋!你放过她!你冲着我来,不要伤她!你他妈的快住手啊!”
书生纵是如此追着赵月奴,仍有余暇开口说话,道:“小鬼心痛了吧?呵呵,你好好瞧着,等会还有更精彩的,我让你看个够。”说着又飞身上前,推了赵月奴一把,赵月奴吓得惊呼起来,书生顿时放声大笑,笑声中充满了戏谑和得意。
陈唤急得几近发狂,无奈四肢依然动弹不得,他连连催发真气,却只令自己胸口更添烦恶堵闷,如此过了良久,四肢似乎稍微松动一些,却还是不能完全恢复,耳中则不时传来赵月奴的惊慌的叫声和书生得意的笑声,他不禁痛苦地闭上了眼,那个一直不曾念及的想法终于在脑中浮现出来:“难道今日我和赵月奴真的要……死在这里?”
正自绝望之际,他忽然感到丹田内那股蛰伏多时的黑气涌动了一下,顿时一惊,暗道:对啊,我不是还有一些黑气么,何不两种力量同时运用,或有转机也未可知!于是当即睁开双眼,同时运转两种力量,内力依旧不停冲击穴道,黑气则从各处经脉向丹田汇聚过去。
天色已晚,夜空漆黑,空中悬挂着一轮皎洁妩媚的弯月,旁边点缀了许多晶莹闪烁的星子,正自尽情散发光辉,向这黑暗的世界展示着它们的美丽。龙门山脉一片寂静,这深山中的密谷被黑色笼罩,偶尔有几缕月华星光洒落,在夜色里显得分外忧悒,但又似隐含着一份神秘的暗涌。
陈唤默默运转黑气,抬头望天,不知为何突然想起了自己的母亲陈惠枝,此时紧急关头,万万不可耽误,他便注视着天上星辰,心中默念道:“姆妈,姆妈,我最最亲爱的姆妈,你在天上如果看见,就快快保佑我恢复力量,让我救出赵月奴,儿子永生不忘姆妈的恩情!”
星星和月亮同时眨着眼睛,洒下道道光华,如水银泻地,层层倾倒在这深山秘谷中。
陈唤感到体内的黑气运转速度快了不少,四周似有不少暗的气息缓缓涌现,不由大喜,注视着天上的星月,开口喃喃道:“舅舅、翠桃,你们在地下如果看见,就保佑我和赵月奴吧,快快给我些动力,让我大发神威杀死那个老畜生!”
星月的光辉陡然增强,从暗夜天空的云层后闪现出来,带起一圈灿烂瑰丽的光芒,四周骤然充满了暗的气息,层层叠叠翻涌而来。
陈唤本以为自己陷入幻觉,但随即便知确有其事,山谷里涌现的黑暗气息并非偶然,而是随着天上星月的闪烁而流动,附和规律,缓慢而有迹可寻,更奇怪的是他丹田内原本积蓄的黑气也已形成一个气团,随着周围那些黑暗气息有规律地波动。这情形简直奇妙得不可思议,仿佛夜空中的星月是一个引子,而他丹田内的黑气则是源头,两者遥相呼唤感应,将大自然间的黑暗气息全部召唤过来,在他体外乃至整个山谷中形成一个巨大的黑暗气场,缓缓旋转流动,而漩涡的核心,就是他的丹田。
陈唤就是再焦急烦躁,也已明白自己在无意间开启了某个自然界的奇迹,眼见那些常人无法感知的黑气越聚越多,竟然是自己从所未见的强度,不禁喜出望外,心知今日胜负在此一举,忙全力催动体内黑气运转,同时放声大叫道:“呼延氏的列祖列宗,呼延赞、呼延丕显、以及呼延家将所有祖先,你们在天之灵如果有知,请快快帮助儿孙脱离险境,赐予我无穷的力量吧!!”
奇迹突然出现!
天空中的弯月和星辰骤然间大放光芒,暗云层叠处闪出重重光环,五颜六色绚丽非常,山谷中蓦然刮起大风,夹带着一些神秘诡异的力量,以无可阻挡之势汹涌袭来,山谷中央陡然出现一个清晰可见的黑色气团,巨大而又有形,如同一环气圈,将谷内一切紧紧包围,道道黑暗气流飞速穿梭而过,如同黑色的利箭,在半空中织成一个黑色的大网,然后缓缓下降,网格里依然可见天上的五彩光辉,在黑暗气息上方尽情释放,犹如一场旖旎的幻梦。
璀璨绮丽、幻彩氤氲、妖魅横生、魔影憧憧……
世界被黑色笼罩,暗的气息统治了一切。
赵月奴和书生同时停下步伐,抬头望天,见此奇景,赵月奴虽仍心惊胆战,还是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叹,一时目眩神迷赞叹无已,书生却刹那间神色大变,心中蓦地想起一个词语:
天网恢恢!
陈唤的丹田如同一切黑暗物质的核心,带领整个黑暗气场缓缓运转,同时运起逆行真气,将手脚经脉尽数打通,立即一跃而起,大笑道:“哈哈哈!老子回来啦!”
赵月奴回头一看,见陈唤立于那巨大的黑色气场之中,与自己白天夹带黑气奔跑时的情形完全一样,只是他的气场大了几十倍,顿时明白过来,大喜道:“陈唤,你没事啦?”
陈唤大步向她走去,放声大笑道:“一点事也没有!老子现在可以一拳打死一条龙,哈哈哈!”
书生回头看去,见陈唤犹如一个黑暗中的魔神,正向自己快步走来,心头竟平生第一次生出不可力敌的恐惧感,正想开口说话,忽然感到体内真气一滞,竟将那句话咽在喉咙里。
陈唤距离书生尚有五丈之遥,便已急不可耐地运起一道黑气,向书生袭去,而这道黑气夹带着周边的气场,居然在五丈之内迅速变大变粗,来到书生面前时,已形成一条巨大的黑柱,猛砸向书生。
书生运起全身劲力回掌相迎,两股力量对撞,顿时发出“砰”的一声巨响,书生闷哼一声,立即将内力源源不绝输送到手上,咬牙苦苦支撑。陈唤毕竟才刚运用黑气,尤其是那些体外的气团,力量虽大,却不懂控制之法,被书生挡住后,后力很快消散,他见一击未果,便立刻运起第二道黑气,又向书生袭去。书生虽只能提取三成内力,但内力全部存于丹田,并未衰竭,于是继续运气阻挡,他的内力当真雄浑深湛之极,三成功力也已有武林一流高手的程度,居然又被他硬生生挡住。
饶是陈唤对书生恨之入骨,见他如此神功,也不禁心中钦佩,赞道:“好个老狗,果然了得,再来!”说着运起第三道黑气,向书生攻去。这时居然还有工夫说话,对赵月奴叫道:“赵月奴,你到我这边来,看我怎生戏耍这老畜生,今朝定要把他活活折磨死!”
赵月奴应了一声,向陈唤走去,走到书生身旁,见他兀自咬牙切齿苦苦抵御,不由想起方才他追打戏耍自己的情形,心中气恼之极,忍不住抬起一脚,往书生小腹上狠狠踢去,嘴里喝道:“无耻小人,吃我一脚!”
赵月奴如今经历五次洗毛伐髓,体内纯净度几乎堪称天下无双,骨格肌肉也已极为强健,四肢力量不逊普通高手,这一脚踢去正中书生丹田要害,他此时正全神贯注抵御陈唤黑气,陡然经受如此强劲的一脚,饶是他武功高强,也感吃不消,顿时气力大消,胸腹间气血狂涌,“哇”的吐出一口鲜血。
陈唤不禁怪叫一声,大笑道:“赵月奴,上回你踢我那一脚要是有这力道,我可早就断子绝孙啦!”
赵月奴自己也不料有此功效,吐了吐舌头,飞快走到陈唤身边,笑道:“不许胡说八道,什么断子绝孙,说得这么恶毒!”
陈唤见书生摇摇欲坠,正是最佳时机,此时何须再费力提取黑气与他对峙,倒不如直接一拳将他打死的好。当下也不迟疑,猛地向前扑去,半空中挥起一拳,喝道:“老狗受死罢!”
这一拳没有夹带黑气,倒是将他体内的逆行真气发了出来,真气回转逆流,拳势外放攻击,拳劲却似内敛回收,显得怪异无比。陈唤哪里知道这些,此时只盼能狠狠痛打书生,将他打成烂泥也似一团,兀自挥拳狂砸过去。书生正自拼命调息丹田内力,见状连忙举起双掌,堪堪挡住陈唤的拳击。
异变就此发生!
书生和陈唤两个身子凝了一凝,就此不动,随即双双发出一声惊恐的大叫:“啊!!”
陈唤自创了逆行真气之法,体内真气完全倒流,此时全无攻击力,反而带了强大的吸力,换作平时,最多只是用手打了书生一拳,毫无杀伤力可言,反而要被书生回掌击飞。但情况偏有这般凑巧,书生刚刚吃了赵月奴大力一脚,丹田中内力紊乱,破坏了真气的护体运转,正自调息理顺之时又要发力阻挡陈唤袭击,两掌与陈唤单拳一触之下,顿感体内真气被陈唤拳中吸力所牵引,猛然向他手中传输过去。两人皆大吃一惊,同时惊呼起来。
陈唤天生精怪脑子,略一思索便大致明白了此时的情况,心知定是自己怪异的逆行真气使得书生内力外泄,导入自己体内,而书生被赵月奴踢坏了丹田,此时根本无力阻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真气流失。陈唤从小就极富商人本性,见状不禁大喜,暗道:此时不占便宜更待何时?当下哈哈一笑,将另一只手也伸了过去,直接抵住书生的丹田部位,贼溜溜地对书生道:“书生老儿,你反正就要死了,这身内力也带不走,就全部给了我吧,将来我用你的内力打出一片天地,定然忘不了你的好处。嘿嘿嘿!”说着运起逆行真气,两只手同时急速运装,就像干渴欲死之人陡遇琼浆玉液,鲸吞牛饮般疯狂地吸取起来。
书生打死也没料到竟然会有这等变化,他先后受伤,经脉运转无力,空有一身惊世骇俗的浑厚内力,却无法施展开来,刚才以三成内力抵御陈唤袭击,也已力竭,此时陈唤毫无力量的一拳打来,居然无法震开,还被他死死吸住,丹田部位则更惨,先遭赵月奴狠狠一脚,踢得真气乱窜溃不成形,此时又被陈唤一手吸住,偏偏却无力控制里面真气的运转。他明显感到双手和丹田内的真气正源源不断地向陈唤体内狂涌而去,就像被龙卷风席卷进去的树叶小草一般,没有任何反抗之力。想到自己这一身内力得来何等不易,足足勤修苦练了四十多年,方才达到这般境界,距离至高无上的先天至境也仅有半步之遥,如此被陈唤轻而易举吸收过去,不但平白令陈唤一夜之间成为绝顶高手,甚至有可能导致内力衰竭经脉尽断,今日便要惨死在此。他想到这里,再也压制不住心内的恐惧,放声惨嚎起来。
陈唤感到两股雄浑无比的内劲冲入自己体内,顺着自己的逆行真气往四肢百骸飞速涌去,不多时便感一阵气血翻涌头晕目眩,犹如喝了醇酒一般,脸面手脚皆一片血红,身子也剧烈摇晃起来,换作平时,他早已一头扑倒在地,但他此时只想吸尽书生所有内力,好让赵月奴脱险,并杀死书生给亲人报仇,心中憋了一口恶气,无论如何也不肯轻易罢休,便苦苦坚持,并将内力逆行速度再次加快。死死盯着书生,咬牙切齿地道:“狗戳的老鬼,老子今天要把你活活榨干,你就到阴曹地府成你的仙去吧!”
书生惊恐万状,颤声道:“陈唤,我们和解吧,我不对付你了,你也立即住手,好不好?我发誓,我一定放你走,从此再也不来找你……”说着又想起了什么,忙道:“山谷的出口有禁制,没有我的法诀你们出不去的,你也不想大家一起死在这里的,是不是?你放过我,你放过我,我立即放你出去……”
陈唤心中一动,想到出口确实难以打开,如果弄死了书生,他和赵月奴仍要被困在此,但随即想到自己今日创造的奇迹,黑暗之力全力运行之下,也未必不能打开谷口,若错过今日这杀死书生的最佳时机,以后定要悔恨莫及,便即狠了狠心肠,道:“老王八蛋!老子今日不把你弄死便绝不罢休,哪怕出不了谷也在所不惜,你尽快说出你的遗言吧,否则就只能去奈河桥头说给孟婆听了。”
书生急道:“陈唤!陈唤!你听我说!我向你道歉!我以前做的一切都不对,我向你和你家人道歉!你放过我,我把我所有的武功传授给你,让你做我的关门弟子!我还有两个女儿和三个女徒弟,还有三位夫人和五名妾室,个个都是绝色美人,只要你放过我,她们就是你未来的妻子,或者小妾,或者女奴,什么都可以!陈唤,你不要再吸了,我什么都给你,什么都听你的!好不好?好不好!”
一旁的赵月奴闻言冷笑道:“危难关头可见人性,你为了自己逃命,居然连妻女和徒弟也如货物般双手奉送,可见你心肠之毒辣无情,说你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当真半点不假!”又对陈唤道,“陈唤,你别听他的,只要不伤身子,你就尽管吸个痛快,将他一身内力全部吸尽,免得他将来害人。”
陈唤笑道:“赵月奴,你放心好了,我正有此意。不过我说书生老儿啊,你要是方便的话,就趁此机会把你的名头身份说出来吧,将来我一定会去你家找你那些老婆姨太小妾女儿徒弟什么的,好好让她们爽一爽,你看怎么样?”
书生立即连连点头,道:“我说,我说!只要你放手,我什么都告诉你,以后我家所有的女人都是你的,她们年纪比你大许多,但你尽管放心,她们一个个都是美人,肯定伺候得你舒舒服服!你快放手,我把一切都给你,不论女人、财富、武功、名望、地位、权力,以后全部都是你的!”
陈唤颇有些心动,但赵月奴却发起火来,喝道:“陈唤,快把这无耻下流的小人给我活活吸死了!就算咱们以后出不了谷,只能在此终老,我也毫无怨言!”陈唤只好将刚刚萌芽的不良念头扼杀,也不看书生一眼,就此陡然加大吸收力度。
书生又惨叫一声,只觉体内真气大江决堤般宣泄而去,过不多时就要彻底衰竭,忙喊道:“陈唤!我求求你!求求你啦!你放过我,我不要成仙、不要地位、不要名誉、不要女人,你放过我吧!我给你做跟班,做跑腿,从此就是你身边最忠心的奴才!只要你放手,我立即给你下跪磕头,向你宣誓效忠!陈唤,我不容易啊!我苦练了四十多年的武功,才有这些成就,我太不容易啦!陈唤啊……求求你,求求你……你放过我……放过我吧……”说到后来,他已泣不成声。
陈唤叹了口气,道:“书生老儿,别怪我狠心,你这人若留在世上,就是我和赵月奴一辈子的恶梦,我不想以后提心吊胆过日子。今日你必死无疑,收起你的眼泪,好好说些遗言吧,如果我能做到,自然会帮你完成。”心中兀自盼望书生能吐露身份,好去将他的女人财富尽数掳来。
书生感到体内真气仅剩不足十分之一,再不停手只怕此生永无恢复功力的可能,心中几近绝望,忙道:“我告诉你,你听好了。我是河间府儒天阁掌门,姓庄名跃字子佟,道号庄谐生,你可以去外面打听打听,江北武林之中,儒天阁庄谐生与腾龙门龙定邦齐名,并称为‘天北双绝’。我正室妻子乃真定府贵族杜氏之女,名叫杜风荷;二姨太乃隆德府名门胡家之女,名叫胡可人,为我生下长女,名叫庄蝶儿,今年十八岁;三姨太乃苏州人士,名叫岳轻娆,为我生下幺女,名叫庄妤儿。岳轻娆是我江湖中结识的伴侣,最为柔美动人,我那小女庄妤儿今年只有十二岁,却是美丽之极,她们母女当年与我吵翻,离家出走隐入江湖,但只要有我信物,你将来一定能找到她们母女二人,我把她们都送给你,包你满意。我还有三个女徒儿,大徒儿叫吕麝香、二徒儿叫曹檀香、三徒儿叫谷熏香,年纪不过二十出头,个个武功高强、英秀亮丽,只要你答应收手,将来她们都是你的……”
陈唤皱眉道:“庄谐生?撞邪生?……庄妤儿?装鱼儿?……我说老儿,你也读了不少的书,怎么取出来的名字却恁地没文化?”话虽如此,心中却已将这些重要信息全部牢牢记住,以备将来之用。
书生感到体内真气越来越稀薄,几近衰竭之境,忍不住又惨叫一声,道:“陈唤!我求求你!你快放过我吧!我的内力基本被你吸干,现下再也伤害不了你,你放了我也绝无危险,接着我便会把所有武功绝学都传授给你,好不好?求求你!求求你啦!”说着又是一通老泪纵横。
陈唤其实自己也不好受,书生雄浑无比的内力大部分灌输入体内,等于是让一个婴儿硬生生喝下满满一大缸水,若非他早已自创独门心法,能将内力层层化解,隐入经脉肌肉和骨格百骸中,单凭他空间极小的丹田,只怕早已被书生的真气撑至丹田爆破经脉尽断而亡。此时全身每个部位几乎都被真气溢满,只把他一张脸胀得血红,体内劲力四处流转,却无法宣泄,委实难受之极。
书生感到最后一丝真元正在飞快流入陈唤体内,这是他毕生精华元气的核心,只要留于体内,经过几年的勤修苦练,终究还是能将一身内力补充回来,若被陈唤吸去,则不但武功尽失成为废人,甚至可能当堂心脉尽毁一命呜呼。他感到那一丝元气迅速流失,心中彻底绝望,忍不住怒吼道:“陈唤!你这个与母丧尽天良的小畜生,我咒你不得好死!!”
陈唤此时已无暇理会一切,书生那本命精元吸入体内后,顿时将先前那些真气全部激活,本来只是寄居于他体内的外来物品,此时却如同陡然有了生命一般,和他的身体融和为一,成为真正属于他的内力。只觉一股神秘而又雄浑的阳性真气如根深蒂固般牢牢扎进自己体内,他内功基础浅薄,如何经受得住这种如同撕裂身体一般的可怕融合,先前只是仗着身体强健苦苦支撑,现在却再也坚持不住,猛地松开双手,发出一声长长的惨嚎。
与此同时,书生也已被抽干了所有的生命精华,又失去陈唤双手的支撑,身体机能突然衰竭,软软跌倒下去,口中跟着发出一声低低的嘶吼。
两声呼叫一高一低、一长一短,待呼叫结束,两人双双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