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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色调调
终场的哨声响起,武里的队员们围成一团庆祝这来之不易的胜利。开赛前谁也不曾想到,名不见经传的崎南会给武里带来这么大的压力。 崎南的队员难掩自己的失望和沮丧,拼到最后一刻才输远比一开始就知道输定了更让人沮丧。 阿智强忍着泪水拉起已经脱力的小哲,声音有些哽咽:“没关系,我们明年再来……”是的,我们才一年级,还有机会!明年的时候,我一定会变的更强! 小哲整个人靠在哥哥身上,紧咬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眼睛却死死盯着中圈处那道身影,该死的混蛋!如果不是这个臭屁的家伙只顾自己,我们根本就不会输!我的手感那么好,为什么不传球给我!为什么浩一教练的战术要偏向你!我不甘心!就这么输了,我不甘心! 睦月坐在替补席上用双手捂着脸,肩膀不断的抖动显示着主人的不甘,都是我太弱了,要是我没有被罚下,要是我像赤木前辈那样,也许我们就不会输了。这么长时间来的训练到底有什么用,我和以前根本没区别,还是那么弱!该死的,难道我真的没有打篮球的天赋吗?我从一开始不该在球队里,有我这个不爱篮球的人加入就是这个结果,只会给大家拖后腿! 千琦则耷拉着脑袋,我这个天才竟然输了,该死的!我这么华丽的技术竟然输给那些野蛮人,混蛋!不就是力气大点,耐力好点吗! 浩一平静的看着弟子们,还是输了,虽然明知道这些连团队为何物都不清楚的小鬼们会碰壁,可还是不甘心啊!不过我们还有机会,等你们成长起来,我会带着你们再杀回来的。 想到这里,浩一拍拍双手:“好了,大家收拾一下,我们回去。明天的训练取消,大家好好休息一下。” 崎南队员强忍着不甘挨个走到浩一身边集合,浩一拍拍众人肩膀:“好啦,我们明年还会有机会的,要知道我们现在才一年级而已,都打起精神来!现在抓紧去更衣室洗澡换衣服,小心着凉。” “是……”队员们有气无力的回应着。 浩一略微皱了下眉头,便很快舒展开来,毕竟是一年生,输球之后心理上有些波动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浩一领着崎南的队员退场,却没有注意到看台上有一个人人影正在注视着他们:“崎南真是只有意思的队伍,泉勇浩吗?看来会是个好队友,武里,我会很期待明年的交手。” 唰拉拉……厨房的水龙头不停地吐着水。 而一旁的久美子想事情想得出了神。 对她来说今天勇浩的状态很不寻常,自从勇浩进了篮球队后,每次吃饭时他也会或多或少地和她谈些篮球队的趣事,特别是那个小哲和千崎,每每提到,勇浩都会很无奈,但她能看出勇浩其实很开心,但今晚他却异常的安静,草草地吃了点东西就径直上楼去了。 还是不放心啊,久美子回过神来关住了龙头,径直走到电话前,按了几个号码。 “喂……小樱嘛,抱歉啦,今晚的活动我就不去啦,……没什么事啦,只是我家小浩浩今天好像不太好,我不太放心……那行……那就抱歉啦。” 打完电话的久美子捻手捻脚地走到勇浩房前,果不其然地听到了勇浩在房间里自言自语,或者说是勇浩在和天国的父亲述说着什么。 “父亲……对不起,今天我输了,输给……其实我们今天已经……但是还是输了。很抱歉我没有兑现和您的承诺。但是我从来也没有像现在这样渴望胜利,我想前进,我想站在最高舞台,我想和浩一教练……小哲……小智……千崎……睦月他们一起取得胜利。父亲大人请你放心,我一定会努力兑现和您的承诺,我和崎南一定会为您奉上最好的表演,我相信过去的我们还未起步,从此刻起我们将不再止步!……” 虽然勇浩仍对着父亲的照片喃喃自语着,但久美子已经已经转身走开,因为听完一段话后她那颗悬着的心已经放下,在她看来勇浩已经和他父亲一样,坚韧不拔,他已经可以自己去挑战挫折了……加油,我可爱的浩浩! 伴随着崎南和武里的比赛结束,联合决赛的四只出线球队已经确定。分别是连续十七年打进联合决赛的海南,拥有天才球员仙道彰的陵南,淘汰崎南的老牌强队武里和力克翔阳的超级黑马湘北。对于这个赛果,大多如人所料,不过也有让人出乎意料的冷门球队湘北的存在,可以说这是神奈川的新气象。 翌日,会议室内,浩一正聚精会神地观看着崎南与武里对战录像,好友山本推门而入:“我就猜到你会在这里。” 浩一点上一根烟,同时递给山本一根:“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山本随口吐了个烟圈:“过来看看,怕你想不开。” “切……我又不是什么小孩子了。与武里一战,我早就想过了输的可能。毕竟这群孩子还不够成熟,经验上的差距不是靠训练就可以弥补的。” “你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不过你考虑过队员们是怎么想的吗?毕竟都是一帮孩子啊,我担心……” “我明白。所以我今天压根就没有给他们安排训练,让他们放松放松吧。再者我觉得也是时候来次集训了。” “是吗?可我刚刚从篮球馆过,里面可都是人啊!而且看样子训练有段时间了,动作幅度还不小呢!” 浩一把烟一扔:“这帮混小子敢安稳点么!这么长时间训练加比赛,他们的体力早已达到一个临界点了,一不注意很容易受伤的!哎……” “你还是快去看看吧!不过我觉得体力上的问题还好解决,就怕心理上有疙瘩。”山木用手捂了捂心口。 “是啊,现在队伍给我的感觉很压抑,就像一个灰色空间一样,如果不打他们带出来,那帮孩子可能……” “灰色是吗?呵呵,很贴切啊,不过这也是必经之路啊,试曾想我们当初不也这么走过来的吗?相信那帮孩子可以的……” “呵呵,我知道了。我先走了,山本。” “快点!再来!” “这边!” “跑起来!” 赶到篮球馆的浩一听到里面传来一阵阵的呼喊声,这帮混小子连我的话都不听了!从窗口探头看去,场内小林兄弟正在和替补三人众加练着。 阿智和中村在一侧通过斗牛来磨练自己的进攻技巧,另一侧中岛不停从各个角度给小哲喂球,而平次郎一次次在小哲接球的瞬间扑上防守,小哲则是要抢在平次郎阻挡之前射篮。从一地滚落的篮球和几人被汗水浸湿的球衣来看,这几个混小子已经加练不少时间啦。 这几个家伙看来已经从打击中恢复过来了嘛,不过这么大的强度可不是什么好事,可要是劝他们停下……浩一无奈地摇了摇头,现在就算劝他们停下,他们也不会听的。算了,就当是让他们发泄好了!看来集训是不可避免了。咦?千琦,勇浩,睦月这三个跑哪去了,难道还没有想明白吗?回去时找久美子通个电话了解下为好啊。 浩一挂下电话,不知道从哪又摸出一根烟来,去跑步了吗?和一个金发少年,应该是千琦没错了。这两个家伙难道不知道会加重肌肉疲劳的吗?真是的,不过还好没出什么大问题。不过睦月那里,看他那天赛后的表情可是大受打击,搞不好会失去信心的。恩,这可是我组成球队的重要拼图,不能忽视啊,还是抓紧时间先去解决睦月的问题好了。 “您好,这里是吉野睦月。” “睦月吗?我是木下浩一,现在能来下你们经常去的球场吗!” “教练!可是我……” “没有什么可是!我十分钟后要看见你出现在我面前!”显然浩一没有打算给睦月反对的机会,迅速挂断电话。 海边的露天篮球场,浩一抱着篮球站在场边等待着睦月的到来。 “那个是……”浩一的目光注意到不远处海滩上跑过的两个人影,金色的头发,如果自己没有看错的话那应该是千琦,连这个一天到晚把天才挂在嘴上的家伙都开始努力了,看来这次输球也不全是坏处。 “教练……”睦月的喊声打断了浩一的思绪。 “上场!”浩一没有和睦月过多的言语,直接将外套脱下,走到篮下,示意睦月过来。 睦月无奈的走到篮下,尽管现在不想接触篮球,却不知道如何去拒绝,只好和平时一样和浩一单对单练习了。 面对浩一的防守,本来就心里有阴影的睦月显得很紧张,几次试图进攻都以失败告终。 难道我真的没有天赋?睦月的表情很迷茫,进攻的时候动作也显得不够坚决。 “别多想,就像练习时所做的那样,接着来!”看到睦月迷茫的表情,浩一直接出言教训道。 睦月随即收敛了心思,全身心投入到练习里。随着交锋的继续,睦月逐渐进入了状态:“砰砰!”两声运球,收球双手抱住,身体左右急速晃动一下后,突然转身内切进入禁区后高高的跃起,左手持球在空中最高处轻轻的勾手:“嗖!”篮球划出一道小拱门之后轻巧的落入篮筐。 浩一看着睦月这一次熟练的勾手动作露出了笑容,看到篮球入网,睦月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双手,这熟悉的感觉? 浩一擦了把汗,走到场边坐下:“好了,别在那回味了,小子!过来!” 睦月扰扰头,听话的走到浩一身边:“教练,我……” 浩一摆摆手,往旁边的地方拍拍,示意对方坐下:“睦月,喜欢篮球吗?” “教练,我不知道。” “哈哈……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你一开始入队的理由我听小哲说过。” “教练,我……” 浩一不在乎的摆摆手:“这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谁没有年轻过,想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表现自己并不是什么丢人的事。不过睦月你仔细想想,你真的不喜欢篮球吗?” “我……”睦月脑海中闪过自己一遍遍练习的身影,小林兄弟和勇浩互相拆台,千琦的耍宝,场上自己和对手互相激斗中那种热血沸腾的感觉,眼神逐渐坚定起来。 浩一看到睦月的眼神,嘴角翘起:“睦月,你清楚的知道刚进队时你明显是个门外汉,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你却进步了这么多,如果不是真心喜欢篮球并付出努力是不可能做到的。所以只要你继续像现在这样努力,假以时日你会成为和赤木一个级别的选手的。” “可是,我面对武里的时候……” “呵呵……人家都训练那么长时间了,如果让你这个新人随随便便打败,难道他们都训练到DOG身上去了?” “嘿嘿……”睦月不好意思的笑笑。 “没有关系,就是要保持这份进取心。”浩一示意睦月不要紧张:“明年的我们一定可以更进一步的。睦月,赤木明年就不在了,神奈川的内线会出现一个真空期,抓住这个机会,去成为神奈川第一中锋吧!不要让支持你的人失望啊……” “是!”睦月暗自握紧拳头,麻美同学,我一定会更进一步的,不光光是因为你,更为我喜爱的篮球! 看着眼神坚定的睦月,浩一心理面松了一口气,这帮小鬼没有被困难打倒真是太好了。不过仅仅知道自责是不够的,相信经过集训明白团队为何物的他们,一定会在明年上演强势归来的戏码。武里,我还真是要谢谢你啊……作为谢礼,就祈祷明年我们再次相遇时让你见识到全新的崎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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