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坠落
山嶂远重叠,竹树近蒙笼。 开襟濯寒水,解带临清风。 青峦山方圆三十于里,山势连绵不绝,从山外看去绿林成荫,溪流潺潺,进山中又是怪石林立,峰插入云。青峦山在崇山峻岭之上又有悬崖陡壁,奇的却是悬崖之上又满是青翠。 欧阳风起同老头十八年来生活在青峦山中,一草一木皆都了如指掌,老头性格生性孤傲,又少有人能与之相处,除了老头带大的欧阳风起,十八年来一直都是少与人接触。 当初老头之所以退隐青峦,还是看中了青峦山中的秀丽景色,尤其是老头先进居住的那间大宅后面的悬崖。 青峦悬崖上有一所大宅,据说是一没落大户人家修葺的别院,老头住在青峦悬崖上,自然知道,又见来此十年来无人居住,已是荒废,于是逐同欧阳风起搬了过来,俩人四手打扫了几天放才可以住人。 登崖远眺,云中波涛起伏,拟出各种形状,似幻似真,如千涛拍岸,如群兽百行,这美景变化之地上的悬崖,老头有闲时最喜好站与此,看这云海起伏时的美妙景致。 一缕光色,正从欧阳风起飞出的身后射入屋子,柔和的光线让屋内顿时亮了许多,老头被光线一照,方知做了件多大的蠢事。 欧阳风起被老头腿劲轰了出去,身后的窗户外正是青峦深有千丈的悬崖陡壁,老头心里虽然有些火气,又想教训教训欧阳风起,运劲之时暗里动了点超出欧阳风起能承受的真劲,虽然在老头看来这点功力是九牛一毛,但老头忘了现在对上的人,本来就是修为不足,又被心魔滋扰,根本就没有理会老头的欧阳风起,没有半点意识的欧阳风起根本就是没有防守,老头一腿下去造成的伤害可想而之。 而被老头刚才强大的攻势轰的出去的欧阳风起,就算没有心神不定,估计也可能被老头的强大气劲震的昏死过去,这本是老头想给欧阳风起的小小惩罚,但是已经内息基本被掏空的欧阳风起,一招间又岂能抵挡? 屋子后面的就是青峦的千丈悬崖,老头曾数次在悬崖往下观察,知道悬崖之下既无着力之点,也无可以攀爬的树枝,更无突石可借力之处。 何况更长年受风雨侵袭,悬壁光华如玉碧,这更是连施展轻功,借力之地也都没有,以欧阳风气疲劳之身,从千丈悬崖坠落下去那还能活? 老头隐居在青峦,培养了欧阳风起十八载,心里已经把欧阳风起当成自己的亲人,一生的所学所知都悉数教给了欧阳风起,虽然平日嬉闹怒后,又那可当真,私下里却是心疼的很。若是欧阳风起应为自己的一时之过受到伤害,就算是伤着碰着,也要垂胸蹲足,如今这千丈悬崖下,欧阳风起要是性命不宝,老头心中还不悔恨终生! 老头的功力虽然厉害,却是不如欧阳风起横飞出去的速度,大宅屋子后面不到一丈,便是青峦山里最陡峭的悬崖绝谷,掉下去不说必死无疑,一生残废要人照顾,至少也是四肢不全,浑浑噩噩一世。 老头绝对不想看到欧阳风起有这种下场,辛苦培养出来的欧阳风起,不说用了多少的心力,就算是感情上也不能够接受,若真是因为失手,岂不是就因自己这一点火气害了欧阳风起一世? “小子,小心!”老头身行随着欧阳风气被轰出去的方向,行同猿猴一样,曲身“嗖。”一声窜了出去。 老头窜出窗户,双爪运劲就抓,可惜欧阳风起被老头轰出去的速度太快,浑愕间似以昏迷,一点反映都没有的,就冲着悬崖坠了过去! 老头的挽救比不上欧阳风起下坠的速度,已经被打出去的欧阳风起象是装了铅块一样,坠进了青峦悬崖下的云层。 万里云层一片白茫,十丈开外的地方已经目不能极,随着欧阳风起流星般的消失,云中已经难觅欧阳风起的踪影,老头呆立在悬崖顶峰之上,看着不住颤抖的双手,冲天大啸,对天宣泄着心里的悲伤。 他亲手杀了自己最得意的杰作,最好的徒弟,最重要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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